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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院子的雪依旧很厚，仿佛就是在等待他们前来玩耍。
林苍在谢之的前面，小跑着来到院子，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脸上扔了一个小小的雪球。
“哈哈。”
林苍笑出声来，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林苍的手小小的，两手在雪地上抓雪，捏出来的雪球也是小小的，打在谢之身上毫无威慑力可言。
谢之从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捏成和其差不多大小的雪球扔向他，林苍见状随手握住一团雪反击。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院子里戏耍开来。
过了一会林苍玩累了，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染着碎雪，谢之身上的雪更多。
林苍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不打了，不打了。”林苍扬起小脸得意地说，“你都打不过我。”
谢之伸手擦去他眉眼间的碎雪：“是，苍苍弟弟太厉害了。”
“我投降。”
林苍：“那我们接下来堆雪人吧！”
两个人合力，很快就堆好了雪人的大致轮廓。
林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捡了两块石头当雪人的眼睛，拿枯树枝当雪人的胳膊。林苍还想把围巾摘下来给雪人围上，但在刚碰到围巾边缘时就被谢之制止了。
谢之：“用我的。”
他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雪人围上。
林苍盯着雪人，说道：“还差一……阿嚏，”
冷空气吸进鼻腔，林苍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谢之害怕他再次生病急忙把他拉进了屋里。
林苍一步三回头：“哎，雪人还没有鼻子呢……”
进到屋里，林苍直奔厨房，拿出一根胡萝卜给谢之。
“这是雪人的鼻子。”
他拉着谢之的胳膊，“我们快去把雪人的鼻子安上！”
林苍将胡萝卜插在雪人的头上，这样，雪人就算彻底堆好了。
林苍依依不舍，拍了许多张雪人的照片。
谢之也依依不舍，拍了许多张林苍拍雪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林苍比雪人还要矮，将手机对准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真的是，可爱死了。
这是第一次，和苍苍弟弟一起堆的雪人。
后来，雪人一点一点化掉，来年的春天，林苍的姥姥姥爷前来看望他们，并带来了一株苹果树的幼苗。
林苍见到他们怯生生地喊道：“姥姥，姥爷。”
姥姥摸着林苍的头，笑得和蔼可亲：“苍苍怎么没长个啊？”
“我记得去年就这身高。”
林苍小声反驳：“不可能，我明明长了许多……”
姥姥看向他身后的小孩：“这就是谢之吧。”
“谢之小朋友你好啊。”
谢之礼貌回复：“姥姥好。”
季梦想让他们住几天，他们连连摆手。
姥姥说：“不住，”
“上次我见你家院子还有个空。我和你爸爸特意带了一株苹果树幼苗。”
“现在正是栽树的时候。”
林苍举手：“我来，我和谢之哥哥来。”
谢之和林苍两个人搬着小树苗来到了院子，挖了一个坑，将树栽了下去，最后给树苗浇水。
小幼苗只比林苍高了一点点，林苍歪头看向谢之：“我明年的身高会超过它吗？”
苹果树是越长越高，林苍每晚都坚持喝牛奶也依旧没有超过苹果树。
林苍上了小学，和谢之在了同一个学校，每天两个人结伴上下学，也不需要大人的陪同。
说来也巧，小鱼现在还是他的同桌。刚升小学时老师按照身高排座位，两人都偏矮，于是一起被分在了前排的位置上。
之后两人的身高就跟商量好的一样，每年都长的差不多。
-
于鱼双手杵着脸抱怨道：“你总是下课找你哥哥去，都不跟我玩了。”
林苍疑惑地摸了摸头：“有吗？”
于鱼：“有啊！”
“苍苍，自从我们上了小学，我就感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淡漠了。”
林苍全身紧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真的，有吗？”
于鱼笑了一声：“没有。”
“别紧张了，你这么不经骗，说什么你都信。”
“以后还说不定会被人骗成什么样子呢。”
林苍放松下来，装作生气道：“小鱼！”
“苍苍！”
谢之出现在林苍的教室门口。
“天气热，给你买的冰激凌。”
“还有小鱼的。”
于鱼也不知道为什么苍苍的谢之哥哥对他这么好，最大的可能就是沾了苍苍的光。
于鱼鞠躬：“谢谢谢之哥哥。”
“谢之哥哥聪明绝顶，人帅心善！”
谢之每次下课都会来班里找苍苍，一来二去班上的大多数人也就跟他熟络起来，班上有些人甚至会找谢之问问题。
全班都知道林苍有一个长得好看，学习好，平易近人的哥哥。
有时候谢之来晚了，同学还会问他，你哥哥什么时候来找你啊？
林苍撕开包装袋：“妈妈要是知道你又拿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零食，估计也会把你的零花钱减半。”
谢之：“不会。”
林苍：“我不信。”
谢之：“那你可以向季阿姨告我的状。”
林苍咬了一口冰棍：“我又不傻，我才不去呢。”
-
快上课时，在谢之回教室的途中，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是程世，他刚从在树上爬下来。
人虽然在长高但树长得更快，现在这棵树可比之前难爬了不止一点。
程世的妈妈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弟弟，现在在上幼儿园。
谢之：“你爬树，找你弟弟？”
程世：“他前几天浑身脏兮兮的，腿上还有淤青，问他被谁欺负了他也不说。”
“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我不放心，看看有没有人在欺负我弟弟。”
谢之：“你之前不是还说，你这个弟弟抢你玩具，动不动就哭一点都不可爱吗？”
程世：“虽然，但是……”
“那毕竟是我弟弟，他们又凭什么欺负。”
“而且弟弟还会甜甜地叫哥哥，还会关心我，也不是那么不可爱。”
谢之：“那你找到欺负你弟弟的人了吗？”
程世：“并没有，根据我这几天的暗中观察，是我误会了。”
“还好没有，这树我是不会再爬了，太难爬了！”
谢之：“我不用爬树，我也能看得到我弟弟。”
程世：“……”
“谁问你了？”
-
林苍和谢之放学回家路上多了一个算命的大爷，这位大爷看见他后上前拦住他，“这位小弟弟，算个命吧，”
林苍摆手：“不了。”
大爷继续说道：“算一个吧，你这命数复杂，一般人可算不了。”
林苍停住脚步，他的命确实复杂多了。
大爷笑嘻嘻道：“还好你遇到的是我，我算命可准了。”
林苍：“那就算一个吧。”
大爷摆弄了一堆林苍看不懂的东西，最后紧皱眉头说道：“你，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林苍震惊，他前世确实是二十岁的时候死的。
谢之白了算命的一眼，将林苍拉走：“这人明显就是个骗子。”
“你不要听他胡说。”
林苍拽住谢之冲他摇头：“不，”
“这是真的大神。”
林苍将谢之拉到那名大爷面前：“叔叔，你给他算一算。”
大爷依旧皱眉说道：“你这命苦啊。”
他边说边摇头，神情严肃：“你这命，后半生将事事不如意啊。”
林苍脸色骤变，双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大爷接着说道：“虽然你们两位小朋友以后的命里有太多的磨难，但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
“我这里有一个符，可改变气运，”
“只要你买了我这个符就可以高枕无忧，化解你们命中的磨难。”
林苍盯着他看，沉默半天后说道：“你是个大骗子吧！”
大爷：“咦，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骗子，我是见你们有缘，才违背天机将命运告知你们。”
“这样，原价88一个的符，我就收你们66。”
林苍向后伸手攥住谢之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你就是个骗子。”
“我们不买符。”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大爷叫住他们。
“不买符，算命的钱总要给吧。”
林苍：“我，可是……”
可是你是个骗子。
你故意说别人以后命不好，推销自己画的符，高价卖。
由于过度激动，他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伸进自己的钱包，打算将钱取出来。
谢之制止住他：“别，”
“不想给就不给。”
林苍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因为这句话吃过不少的亏。
谢之：“你别怕，我在这里。”
林苍将钱放回钱包：“我才不给你呢。”
他有家人有朋友，他现在超勇敢，他才不怕呢！
大爷怒吼：“你们这两个小孩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啊，还想白嫖，你们父母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呀？”
“这长大后那还了得。”
谢之将林苍护到身后，清清嗓子：“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一个骗子。”
“他故意诅咒人，骗人高价买他的符。”
“大家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现在是放学回家的高峰期，路上有不少人停足向他们这边望去。
大爷：“停停停，别喊，别喊了，”
“你们两个给我滚蛋，”
“赶紧滚!”
谢之带着林苍离开现场，临走时还不忘跟他说一句：“你以后才活不过二……不对，你以后活不过50岁，还事事都不如意。”
大爷气得语气颤抖：“你……你……”
-
林苍回头看去，已经没有了那位大爷的身影。他拉住谢之的手：“谢之哥哥，你不要听那个人胡说。”
“你以后的命运才不会想他说的那样，你会事事如意的。”
“我预言一下，你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很有钱，还会遇到一个小太阳一般的伴侣。”
在小九给出的剧情中，小太阳受给了主角攻未曾有过的温暖，是主角攻阴暗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在主角受的帮助下，走出过往的阴霾，创立了最大的科技公司，事业爱情双丰收。
谢之漫不经心道：“小太阳……”
“是你吗？”
林苍摇头：“不是我。”
是主角受，你命定的正缘。
而他只是个小炮灰。
林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的前途光明着呢。”
光明？
谢之默念这两个字，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如果曾经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是真的，那他以后会遇见一个人，也会离一个人越来越远。
这算得上是光明？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于那时的画面，谢之一直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许多年过去了，他所谓的亲生父亲提出让他回到纪家。
和那些画面，对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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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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