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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将背影留给教室,慢慢往前挪,扭回头看到了讲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温月别过脸来掩藏着原路返回,终于到了楼梯口,往楼下走。
却发现浑身都软了,她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指节发白地抠住墙皮,牙齿咯咯作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着脚下的楼梯,但是寸步难行。
温月努力的深呼吸,逐渐才恢复了平静,用尽全力忘掉刚刚发生的事,她往下走,而下了楼,楼梯的正对面就是她当时的教室,现在里面还有正在上课的学生,她走到窗边,看向之前的座位,好巧。
像当时一样,她的位置是一个女生,而程烽的位置是一个男生,跟他们当时一样,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觉,而那个女生在努力的听讲。
想来,那个女孩应该比自己聪明很多,只是没能看清脸,不然温月一定记住他们的模样。
温月从校门走出去,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箱加热过的牛奶,数量太多,加热起来有些费劲,温月就等。这节课下了就是课间操,温月赶着让他们在上课前拿到。
整个二楼都是高三,二楼比一楼安静,比三楼省力,这是离城一中一直的传统,所有高三生都在二楼。
等奶热好,温月身后跟着几个搬东西的人一起进去,一路上引得不少人的目光,她先上去找常琳,但是办公室没人,她又返回往下走,迎面对上了常琳,“温月,我还以为你走了。”
“常老师,我给高三生买了奶,您看能不能组织发一下。”
常琳面对温月的做法很高兴,高三是最令人窒息的一年,高三很苦,但是坚持下来真的很酷。
“行啊。”常琳立马放下手里的事。
常琳把他们都集中在了一楼院里,他们排着队挨个领,男生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但是女生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温月站在队伍最前面,让他们自己拿,两个女生跑了过来,温月注意到身后,其中一个开口,“姐姐,为什么我们没有。”
“你们是高一?”温月问道。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是高二。”
“明年你们也会有的。”温月笑着安慰他们。
每一位高三生都是勇士,温月看着眼前的场景,三三两两的女生挽着手说着话,把每个人都逗的开心;几个男生熙熙攘攘的追逐打闹,碰到主任又立刻恢复正经;远处的操场上,篮球不断拍打地面,时不时涌起一阵欢呼。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青春,只是可惜这是温月没经历过的高三。
那年温焘去世,蒋茹莮改嫁,温月在高二的时候就出国了。
温焘留下的钱,只是有时候生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可能会拿出一部分,但是充裕的时候还会放进去。
最后大多数都捐了出去。
结束之后,她跟常琳道了谢,又含蓄了一会儿,常琳要请她吃饭,温月觉得不好意思就拒绝了。
出了校门口,她的手机收来了一条短信,是付泽。
“大小姐,休息够了吗。”温月很烦付泽给她带乌有子虚的名称。
但付泽一般没有重要的事,在温月请假期间也不会打扰。
付泽又发来一条,“你可能得回来一趟。”
温月本来就打算今天回,这是付泽这样的语气不多见,可能是出事了温月突然意识到。
温月看着屏幕面无表情,突然手被由下而上打了一下,手机顺势抛到空中,温月抬起头对上了眼前的人。
“马爵。”随着温月的惊讶,手机也被摔在了地上。
马爵看向脚边的手机,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踩了上去,温月被他的反应惊动,她的身体不自主地颤。
“还敢回来?”
温月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但是一瞬间却开不了口。
随机挪动脚步,向后跑。
马爵没有追上来,温月跑了一段距离扭回头,对上了马爵的视线。
马爵满脸讽刺的眼神,不屑的看着温月,温月责怪自己是胆小鬼,身体不由自主的抖。
青春的阴影,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温月没再理他,随手打了一辆车,回了酒店,可惜手机没了。
她准备回去再买。
温月下了飞机,很快赶到公司,她去找付泽,“怎么了?”
付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温月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马爵是谁?”
温月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温月拉了一把椅子,在付泽对面坐下,“您直接说吧,从我来公司到现在这么多年,也跟您相处了很长时间,我们之间我觉得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付泽一向喜欢温月办事的态度,“马爵跟张极联手了,目前我了解到的大概就是,张极想要拿你的软肋,逼迫公司让给他三十个百分点,不然她就把你的事爆出去。”
“上头的意思是,看你,毕竟我们都相处这么多年了,谁还没点过去,彼此之间的为人处事我们也都清楚,我只能说你不像那样的人。”
温月听了他的话觉得有点儿搞笑,“他怎么说的我?”
“有些话,没必要说那么明白。”付泽不想说关于女孩的事。
“咱俩之间还不能说?”
“下次说话注意点,不知道的以为我跟你什么关系呢。”付泽突然正经起来。
“得了,付泽。”
“行,付总都不叫了。”
“行行行,付总。”
“他说你小小年纪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学会勾引老师。”
温月听到之后头一下炸了,“他要不要脸?”
“你要不跟我说说具体情况?”付泽突然凑到前面。
“就我上高二那年,他作为我的语文老师,串通我们班的班长,把我骗到了一辆车上,然后……侵犯我。”温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仿佛没有经过大脑,话却能脱口而出。
“没有想过报复他?”付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止是想,但是找不到任何证据,况且他爸是我们那边的教育家局长。我去警察局报警,都被压下来了。”
“温月,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没跟我提过。”付泽有些生气,抬手敲在了桌子上。
“你就让他这么欺负你?”
“这事不管被谁知道,都会说是我的错,可是没人知道我是被迫的,黑的已经黑了,我说不成白的。证据什么的我也都找不到。”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里却满是疲惫。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但是结果如何谁也不能定论。”
与张极的合同很快传遍了整个行业,也基本都认识了温月,只是马爵还没有将事情整个爆出,但温月已经遭到了不少人的唾骂了,付泽在努力收集证据,温月也在努力回想事情的原委。
温月坐在马爵的办公室里,已经熬了两个夜晚,听到敲门声,温月抬起头喊了一句,“进。”
进来的是程烽,只是温月背靠着他没看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回头,“我这有些证据。”
程烽把收纳袋放在办公桌上,付泽拖过来一个椅子,让程烽坐下。
“他怎么来了。”温月抬眸问付泽。
“一会你就知道了。”
程烽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掏出几张照片“这是马爵的父亲马志临接受贿赂的几张照片。”他又拿出几张表格“这是马志临贪污的具体数额总数。”
“还有他在外面□□的照片。”
“还有他包庇他的儿子,打通他儿子后路跟张局、王局,李局吃饭的照片。”
“还有他贪污公款的证据。”
这些东西温月看愣了,“你为什么调查他爸?”
“你爸爸跳楼那一晚,我爸在ICU里去世的。马志临借着别人的机会把我家弄破产了。后来这几年我就一直在调查他,这些是我能查到的所有证据,再多也查不到了。”
“他办事很干净,有些东西确实被抹除了,但是总有些细节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程烽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那双眼空洞无神,温月看着心疼,她才知道,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程烽也没过多好。
温月拉住程烽的手往外走,跟付泽说“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付泽应了声,温月把程烽拉走了。
下了楼,程烽的车就摆在眼前,“钥匙。”温月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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