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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吃点东西,一早上什么都没吃光哭了吧。”陈橙摸了摸许淮秋的头。
许淮秋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在两人的注视下开始安静地吃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许淮秋才抬起头闷闷地问了一句:“他还在外面吗?如果在的话,让他回去吧。”
姜年自告奋勇立马站了起来,跑出去查看。
今天天气挺好的,九点多钟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姜年一走到槐花巷口就看到江延清呆呆地站在那,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咳,那个江延清,你在这儿多久啦?”姜年试探着开口。
江延清眼都没抬一下,仍然一动不动:“她的腿好些了吗?”
“扭伤嘛,肯定不能好的那么快,不过今天已经能蹦着自由活动了她说让你回去哇塞,今天天气真好啊。”姜年左看看右看看,看看天看看地,飞快地说道。
江延清听完一愣,随即低下头:“我让她心烦了是吗。”是肯定的语气。
“不不不没有没有,淮秋她…总之你就别问了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姜年支支吾吾地说。
江延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低头离开了。
看着江延清的背影,姜年叹了口气也回去了。
“之前回家越来越晚,现在干脆夜不归宿,你还把这个家当家吗!”江延清一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斥责还有蛮不讲理砸在他脚边的玻璃杯。
那一刻他居然在想,如果自己是一个玻璃杯,那么是在那一瞬间碎得彻底呢?
“你和你爸一样都是窝囊废!一辈子有什么出息?”接下来宁姗要说的话江延清几乎都能背下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什么样难听不堪入耳的词她都曾用在她的宝贝儿子身上。
明明已经做得很好,可为什么一切却越来越糟?
江延清耳边传来一阵轰鸣,悠远绵长,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咫尺。
这是江延清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麻烦了。”江延清一睁眼就看见时彦坐在旁边对着护士说话,他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正在医院的床上躺着。
见他醒来,时彦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你下次做什么事之前,能麻烦你想想江奶奶吗?她老人家禁得住你瞎折腾吗?你一晕了事,奶奶都快被吓死了。”
“我难得为自己做些什么,别骂了,告诉奶奶我没什么事。”江延清轻轻撇过脸。
“还没事,烧到39度,你想把自己烧死才算有事吗?”时彦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会……”
还没等江延清问完,时彦便抢先说道:“姜年给我打的电话,她说你在许淮秋家门口待了一晚上,许淮秋怕你有什么事,让我来帮忙看一下。”
其实这段姜年在电话里反复和他强调一定要保密,但他为什么要听她的。
“奶奶还好吗?”江延清缓慢地眨了眨眼。
“已经和她说过了我来照顾你,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放心。”
江延清盯着天花板点了点头:“你逃了运动会吧,我感觉好很多了,你回去吧,麻烦了。”
时彦没搭腔,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那。
窗外的阳光跃过层层树影照在病床上 ,照在江延清输液的手上,一如从许淮秋家离开时那样照得人暖洋洋的。
或许已经是十月份的缘故,进入身体的液体是凉的,凉到江延清心颤,四肢百骸都不由跟着刺痛。
“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麻烦你了。”江延清闭上眼睛对时彦说。
“怎么又要上提高班了!?”又一个周日下午,姜年站在校门口死气沉沉地埋怨道。
许淮秋拍了拍她的肩膀:“该来的总会来的。”
三人今天来得有些迟,到教室时已经没剩几个座位了。
陈橙扫了一眼,只有沈添幸身边有三个连在一起的座位,她看了看许淮秋问道:“要不我们分开坐?”
许淮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不是有三个嘛,为什么要分开?”
然后她便坦然地坐在了沈添幸旁边,并眼神示意陈橙她们也来坐。
“淮秋,下午好。”沈添幸看着她笑道。
其实他每天都有在给她发消息,只不过她一律不回罢了。
“下午好。”许淮秋朝他疏离地笑了笑,并无继续聊天的意思。
讲台上提高班的老师在收上一次布置的思考题作业。
“江延清同学在吗?”老师对着名单扶了扶眼镜。
“老师,这是江延清同学的作业,他请假了已经有几天没来上课了。”有一位4班的同学起身对老师说道。
许淮秋听到这皱了皱眉,转头问陈橙:“江延清运动会之后就没来上课吗?不是说只是发烧了吗?还没好吗?”
陈橙看着她说:“他确实运动会之后就没来过,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许淮秋突然觉得心神不宁,她没多想就绕开陈橙和姜年两人向外跑去。
“欸,淮秋!”
“许淮秋同学!马上上课了你去哪里?!”
“沈添幸同学!你又去干什么?!”
“姜年!陈橙!你俩给我坐下!”
“淮秋!”沈添幸在校门外拉住了许淮秋,“你要去干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可以松手吗?”许淮秋挣了挣手腕,没能抽出来。
“你别去找江延清了,没用的。”沈添幸沉沉地看着她。
许淮秋瞪大了双眼,质问道:“你知道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和他陈述事实罢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都要选择放弃了你还去找他干什么?”
“松手!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管我干什么!”许淮秋奋力挣扎,手腕被勒得红了一圈。
就在许淮秋决定用力踩沈添幸一脚时,有人率先给了他一拳。
“江延清要退学,去找他。”时彦淡淡地扭了扭手腕。
许淮秋一听连忙转身就跑。
从教室里匆忙跑出来什么都没带,现在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体力,许淮秋一边跑一边喘。
明明是连跑800都跑不动的人,在这时候却仿佛拥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等跑到江延清家的巷子口,许淮秋才意识到她并不知道江延清住在哪一户。
于是边走边打听,终于来到江延清家门前。
她正准备敲门,可又想到江延清家里的情况可能不太方便见生人,于是她绕了一圈,从巷口搬了人家废弃的凳子找了一处较好攀爬的院墙,就这样爬了上去,确定里面暂时没人时,她跨坐上了墙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爬上去,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恰巧巷子口就有一个挺高的凳子,恰巧江延清家的院墙就有一处墙面上有个小缺口,恰巧够她爬上墙头。
恰巧在她“骑墙难下”时,江延清出现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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