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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灭口
言问街是浅草相对安静的区域,且景色优美,适宜居住。
雾岛雪选的是这条街上的一栋二层小别墅,墙体是白色的,有黑色的尖顶屋顶和精致的黑框玻璃窗,这条街上还散落着不少这样的屋子。
其中一个屋子走出来一位年迈的女士,她穿着粉棕色西式大衣,里面是黑裙,头上戴着花边帽,鼻梁上夹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与银白的头发相得益彰,脸上的皱纹为她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增添了几分严肃。
她是这附近几栋房的房东,月见优女士,早年在西方留学,现在是一家传媒公司的社长,丈夫几年前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在麹町工作的儿子,每周末都会回来探望她。
“月见夫人,您好,这位就是有租房意向的佛格先生,卡西埃尔·佛格,那位是沃特·佛格,佛格先生的儿子。”
中介走上前帮两人介绍。
月见优对雾岛雪点点头,从表情看对这位租客还算满意。
接下来雾岛雪将伞闭合,被月见优带进房子。
他看了一下房子的户型,向月见优了解了周围的住户情况,没多久就定下在此居住了。
“月租40,加上家具使用费与水电费是45,要预先支付三个月的租金,你可以随时入住。”
当雾岛雪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床垫上时,他身上只剩90元了。
他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久违的舒适与熟悉的贫穷。
“唉,要去打工吗?可我这个形象去打工也太违和了吧?要不再去抓罪犯、领赏金?我之前买的那个情报还没用上呢……”
雾岛雪呢喃到这顿住了。
他仿佛又看到了因自己被抓的杀人犯渡边室被抓走时,那看向自己的痛恨的眼神。
哪怕心里有一点愧怍,但渡边室已经失去了家庭与人生,他也无法补偿什么。
万一下次抓到的又是情有可原或迫不得已的人呢?我该如何说服自己?
干脆改天去情报上写的两个地方调查一下吧,什么都不做更赚不到钱。
过会儿日落了还要去找富冈义勇了结一下以前的事,话说都怪那家伙,自己第三次没吃上乌冬面,还白付了钱。
他想着想着又有点气。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顺便把生前那个把他逼到死路的鬼给报复了,但可能已经被富冈义勇解决了。
雾岛雪想了一下今后的规划,又休息了一会,就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跳到床下。
现在他的形象做这个动作属实有点怪异,但现在就他一个人,丝毫没有要维持马甲人设的想法。
他脱下风衣,只剩下里面的衬衫,随后带上之前那件黑袍准备出门。
房门一推开,雾岛雪就感觉到有什么动静,他感知了一下,将半个头探向门后,把门关起来,彻底将躲在门后的人暴露出来。
澪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雾岛雪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了笑容:“哦呀,有什么事吗?”
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若是以前的雾岛雪,看起来就是温柔顶多再有点坏水,但现在只给人危险的感觉。
黑色的刘海遮住半只眼睛,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澪觉得他很是阴沉。
澪面色一僵,好像有点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我就是来看一下。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雾岛雪看着他的背影和手上握着的绳子,手磨搽着下巴,眼神中有几分探究。
看来他反抗之心未死啊,竟然想对他做恶作剧。
雾岛雪没有在意,反正都是无畏的反抗,他从澪那里抽取的血液足够让对方半永久失去血鬼术了,这个能力太好用了,他暂时没有归还的想法。
他出门后先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将黑袍重新穿起,戴上恶鬼面具。
年轻高傲的外国绅士已不见踪影,出来的是身为鬼的疵命院。
他刻意释放自己身为鬼的气息,以此引诱目标。
面无表情地在手腕上开了一道狰狞巨大的口子,血液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在触及地面之前又凝聚成血珠漂浮起来,在半空陡然炸裂,化为雾气弥漫开来。
随着影响范围的扩大,两仪血·血霞蜃境带来的视野让雾岛雪不久就锁定到富冈义勇的位置。
“找到你了。”
雾岛雪睁开眼,轻笑一声。
……
看着面前身首分离的鬼逐渐消散,富冈义勇收回刀。
从游郭到这里,这已经是他在浅草杀的第三个鬼了。
但还是没有找到那只白毛鬼。
他知道鬼根本无法长期抵抗食欲,自己第一次见到白毛鬼的时候对方还没吃人,但现在大概率已经无法克制了。
如果对方已经犯下吃人的过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斩灭。
如果没有,哪怕过一会向主公大人请命的不死川赶到了,他也要把对方保下。
富冈义勇闭了闭眼,下一步准备去找那个将信送出的信使。
前两天在游郭时,他其实已经道听途说了许多事情。
他知道了那只白毛鬼叫阿雪,原先在游郭的花楼中,大概是男扮女装。
他知道了对方刚逃出花楼就遭到鬼的袭击,被打得半死不活。
如果自己再早一点去就好了,可他什么都没做到。
又一次什么都没做到。
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鬼的气息在附近。
他以极快的速度准备拔刀,可还是慢了一步。
富冈义勇发现自己体内像是被填充了缓冲物一样,一切都慢了下来,动作、思维。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他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熟悉的、漂亮的面孔。
“又见面了呀,水柱大人。”
他勾起了嘴角,笑容仿佛能摄住人的心神。
这里正好是一个破败的屋子,雾岛雪也不顾及会被无关人类看到了。
他走上前,趁富冈义勇还没凭借自己身为柱的强大身体能力从八重澪中挣脱过来,逼近对方,一把夺走了对方的刀,满意地看到富冈义勇的表情逐渐变得有点愤怒。
虽然雾岛雪是想来在富冈义勇面前死一次的,让对方不要再追着他跑了,但现在这个局势,如果输了就太刻意了,既然不是假死的好时机,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例如拿水柱做血鬼术实验。
雾岛雪现在的身体还是原来16岁的时候,比富冈义勇还矮一截,他干脆用手掐着对方脖子把人按到墙上固定住,另一只手抓住了富冈义勇的手,将其放到嘴边,挑了一个避开血管的位置。
他笑容更鲜艳了,露出了两侧尖锐的獠牙,一口咬下去。
滚烫的鲜血流淌下来,染红的唇瓣,他先将富冈义勇手上的血舔舐干净,然后将对方的手放下,抬起头舔了舔唇瓣上的血,然后端详着富冈义勇的变化。
他怕自己如果能成功夺取富冈义勇的力量,让富冈义勇受伤会危害到对方的性命,实际上就只是用牙稍微磨了一下,划出一道很浅的口子,流了一点点血就结束了。
富冈义勇眼睁睁看着雾岛雪对自己做的事,但他现在连思考都要许久,根本无力反抗。
今天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被成功偷袭了,还束手无策,难道我就要被吃掉了吗?我还能活着等到不死川赶来吗?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悲哀与愤怒。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吃人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两个都无法挽回了。
富冈义勇思维迟钝,等脑海中的东西想完,他慢慢张开嘴准备说什么,才发现已经过去了许久,而雾岛雪仍仰头望着他,自己也没有被啃食,除了那痒痒的一下,就没有下文了。
为什么?
雾岛雪看了半天,除了发现富冈义勇长得还不错外没有丝毫收获,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样是观察不到吸人类血液能获得什么力量的。
他放下手,看着失去他的手支撑的富冈义勇整个人像被抽了气似的软倒下去,从墙上滑落在地。
唔,难道是夺取体力?可我没什么感觉啊?难道是因为人类的体力对鬼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他在一旁磨搽着下巴观察着富冈义勇的反应。
雾岛雪掂了掂手中的刀。
倏地,大量空气涌入体内,好像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好像无师自通般地学会了鬼杀队剑士的呼吸法。
哇噻,好厉害!
雾岛雪又狠狠吸了几口空气,想感受那空气在血液中穿梭、为机体赋予超越极限的力量的奇妙感觉。
“咳咳咳!”
雾岛雪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感觉自己呼吸和血液都紊乱了。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咳得眼尾的红晕更加浓重了,眼角有点湿润,但还是无法流出眼泪。
我竟然被空气呛到了?!
雾岛雪重新站直身体,眼睛瞪圆了,似乎不愿相信刚刚发生的事。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丢人的现实后,雾岛雪猛地看向富冈义勇,眼神中满是杀意。
要不要把这个目睹了自己目前最大黑历史的人杀掉呢?
雾岛雪看着对方逐渐消散的愤怒和逐渐产生弧度的嘴角,产生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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