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十七章
孟以回推门而入,把食盒放在桌上,弯起眼睛:“医生说你今天会醒,我刚做好饭过来,我来的真巧。”
显然是不打算问纪扬关于秦风的事。
纪扬目光在孟以回身上扫了一眼,等他坐到身边了才问:“你的伤怎么样?”
孟以回两条胳膊撑在床上,身子后倾:“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纪扬当下把他衣服往上一撩,见他中弹的地方用雪白的纱布包扎着,问:“恢复得怎么样?”
孟以回讲:“不是要害,只是最近洗澡什么的不太方便。”
纪扬低下头,闭上眼睛,两人额头贴在了一起。
这是谭深总是对他做的事。
片刻,孟以回把纪扬抱住了,怀里的人很瘦,抱着都有点咯手,低声道:“当时再晚一步,你体内脏器就要衰竭了。医院连续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好不容易才手术成功,从重症病房转回普通病房。”
“还好你没什么事。”
纪扬的肩膀宽阔硬朗,经常锻炼使他的体格完全是alpha的大体格,可他靠在纪扬肩膀时,纪扬还是又想起印象里的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还未分化的omega样子。
纪扬一点点放松,靠着他,用手摸了摸孟以回的头。
出院那天,孟以回送纪扬回家。
纪扬把纪宅拍卖了,回到那个地方就会想起过去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他单独住在一个大平层里,透过落地窗眺望,能够看到整个上城区的建筑,夜晚更是恢弘壮阔,霓虹灯闪烁。
纪扬打开门。
他的房间装修风格简洁又具有格调,整体色调偏于暖色,房间空间大,家具摆放井井有条,就连桌面,沙发上都很少看到纪扬摆放什么东西,彰显出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强迫症的风格。
纪扬让孟以回先坐着休息一下,等订餐到了,就开门拿回来。
他直奔浴室,洗了个澡。
早就受不了住院,可惜医生非要他住够一定的时间,洗个澡比什么都强。
孟以回坐在客厅里,眼观鼻鼻观心,打开笔记本做了会儿小组作业,把外卖取进来,又心烦意乱的。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钻进他的脑子里,水声停了,浴室传来抓揉头发的声音,接着又是水声,浴球搓在身体的声音。
孟以回觉得自己好下流,怎么能听着人家洗澡的动静推断他在做什么。
可是脑海中浮想的画面又怎么也挥之不去。
洗完澡后,纪扬直接换上了家居服,是一套暖黄色绸面的上下装,头发只是擦干到了不滴水的程度。
浴室的水蒸气蒸得他脸颊泛粉,锁骨上还有些水珠咕噜噜的滴落,走过去的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孟以回喉结滚动了下,讲:“不吹头发会着凉。”
“你饿了吧,先把饭打开吃吧。”纪扬倒不像孟以回饿着等自己忙完,他平时倒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仍旧拿了吹风机吹头发:“我先吹头发。”
纪扬靠在沙发另一头吹头。
饭菜依旧摆放在餐桌,孟以回能够闻到纪扬身上传来的香气,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后的味道,他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接过了纪扬手中的吹风机。
纪扬任由他拿走吹风机,甚至毫不见外地打开手机,玩起了游戏。
没办法,曾经他也就爱找孟以回打游戏。
宽大温热的骨节穿梭在他漆黑的发间,偶尔会碰到他的头发。
孟以回刻意调回低档的热风,有意延长着不可多得的时间。
纪扬的头发修剪整齐,耳尖雪白,衣服领口很大,松垮垮的,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纪扬衣服下的风景,胸口的两点淡粉,孟以回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视线落在纪扬发尾的腺体处。
明明是作为男性第二次分化的地方,纪扬丝毫没有在他眼前遮掩的表示,甚至坦荡到了令人牙痒的程度。
他很想用犬齿刺破那处腺体。
纪扬一定会很诧异吧,明明往日在他眼中温和可爱的弟弟,竟也是个讨人厌的alpha。
他浓密的信息素会形成铺天盖地的牢笼,直接入侵到他的血脉之中,到那时,纪扬纵使受限于alpha本能,试图挣脱,不过他是不会让纪扬跑掉的。
尤其是经过这两天的事,孟以回才发现,纪扬的独立性太强,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外面交际,但会引起来其他人对纪扬的觊觎。
吹风机被关掉,孟以回从纪扬的背后俯下身来,凑在纪扬的耳尖处轻轻吻了一下。
如同被细小的电流击中,纪扬后背忍不住绷紧了,身后温热的躯体和滚烫的呼吸靠近,就像被一块烙铁靠近时,人会下意识地往前挺胸挪开一样。
不一样的是,孟以回的胳膊从腋下斜伸到左肩,将纪扬牢牢固定在怀中,因此纪扬根本无法再逃开束缚,只能任由那滚烫的呼吸从耳尖,侧颈,在密密麻麻到他的后颈腺体。
纪扬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不过并不是很强烈:“你想干什么?”
纪扬问完就觉得蠢。
孟以回想干什么,他作为alpha简直再清楚不过。
如果是他,他肯定会用犬齿刺入对方的腺体,并用信息素展开侵略的。
纪扬发现自己竟然罕见的犹豫了。
正常被冒犯的alpha一定会被冒犯的人打个鼻青脸肿的,纪扬也不是没有对其他人做过,只是他现在竟然犹豫了。
真是个可怕的事实。
孟以回也在观察纪扬的反应,试探着他的底线。
他很好奇,纪扬的底线究竟能为他退让多少。
孟以回喉咙滚动,发出低沉的笑声,纪扬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可是孟以回只是伸出舌尖,轻轻吻了下纪扬的腺体。
纪扬迅速抬手捂住了脖颈,仰头讲:“可以了。”
“可我觉得还不够。”孟以回意犹未尽。
纪扬抬起头,吻住他的唇瓣,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双方都不肯后退一步,像交尾的蛇一样痴缠。
纪扬舔了下唇瓣,挑起的眼里带着促狭:“还要吃饭。”
纪扬跟孟以回一块儿吃了饭,孟以回没走,留在纪扬家里做作业,纪扬则着手这几日没有经营的工作。
直到夜色渐沉,孟以回在浴室洗了澡,纪扬和他分开洗,出来两人开始接吻。
接吻其实也是一种性行为,双方彼此侵略、进攻、交缠、渴求,体温升高,欲望交织融合,就像核裂变的链式反应。
孟以回抬起头,猩红的舌尖迅速舔掉了唇瓣的白色,纪扬睁大眼睛:“你怎么咽了,快去漱漱口。”
孟以回没动,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属于纪扬的信息素迅速在口中爆炸,仿佛贫瘠的大地终于迎来甘霖。
过往少有接受到信息素的处理器一时间迅速处于一种过载的状态。
孟以回的腺体受损了,信息素紊乱症导致他无法正常的散发出信息素,也无法接受到他人的信息素,同时,他也不会对其他人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只有纪扬,纪扬的信息素是蜜桃味。
在他没有分化时,他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你可不可以多释放一些信息素给我。”
孟以回重新组织了语言:“你能标记我吗?”
两个alpha谈恋爱,也不存在谁用信息素标记谁,他们压根标记不了,不过咬对方的腺体,能够让自己信息素在对方身上停留更久。
纪扬不理解,如果孟以回对他注入信息素,他一定会觉得很难受的。
那种感觉不是厌恶,单纯只是看见锋利的刀想要避开,或者迎头摧折,互相攻击,互相压制,又互相抗拒的感觉。
他也不喜欢对同类注入信息素。
听到孟以回竟然要求另一个A再多释放一些信息素给他,纪扬觉得这其实有一点点猎奇。
“可是你会难受。”
孟以回怎么可能会难受,他简直太喜欢压榨出纪扬的信息素了好吗,毕竟这是他能感知的唯一的信息素,还让他那么喜欢。
“我有钟情症。”
孟以回大概对纪扬解释了下这个病症的现象,并告诉他:“你可以对我做。”
标记孟以回,纪扬确实还挺想干的,就像打标签一样。
他咬在孟以回的腺体上,犬齿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事实证明,用味蕾来感受信息素和腺体直接接触信息素完全是两码事,孟以回眯着眼感受了好一会儿,呼吸也越加急促起来。
纪扬看着他状态不太对,有点奇怪了。
他注射的是自己的信息素,不是什么春天的药吧。
“你还好吗?”
纪扬将信将疑,孟以回体温迅速升高,就连脸庞也升腾成了淡粉色。
“不知道。”孟以回只觉得自己在迅速分泌口水,肾上腺素飙升,鲜血奔涌,血管鼓噪的声音几乎让他耳鸣。
纪扬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alpha,他简直太清楚孟以回这是什么症状了。
“易感期,你易感期来了。”
纪扬晕了,崩溃地讲:“为什么你被alpha注射信息素,会达到易感期?”
和omega自从性别分化后,就一直伴随着的发情期不同。易感期是一种alpha和omega正式标记后,alpha才会出现的一种周期性的生理症状。
alpha的易感期是需要omega来正式唤醒的。
纪扬肯定是不会再有易感期了,因为他完全没跟omega接触过,但是孟以回现在易感期了,还是被他的alpha的信息素给唤醒的。
谁来救救他。
孟以回捉住了纪扬的手腕,纪扬身上的凉让他忍不住靠近,唇瓣轻柔地啄吻着纪扬的眼皮,脸颊和唇瓣。
他无助地讲:“那怎么办啊?”
他有点不懂这种铺天盖地的兴奋究竟是从何而来,甚至有些茫然。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有缺陷的alpha。
孟以回捉住纪扬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他忍不住蹭纪扬的掌心:“这种感觉好陌生,我该怎么办?”
纪扬心说,现在已经不是你该怎么办了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的问题。
他用五指麻木地帮助孟以回,神游天外。
如果孟以回的易感期走得就像来时那么突然就好了,不然他要么就考虑把孟以回送到医院去,不然他就得考虑一下自己了。
“你想去医院吗?”纪扬问。
孟以回听出了纪扬的意思,有点难过,但还是实话实说:“不想去。”
纪扬这下是真绝望了,孟以回的意思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但他也做不到非得把孟以回送医院,争个你上我下的如此不近人情。
天人交战,直到孟以回闷哼着告一段落,易感期症状依旧没过,甚至还嫌不够地抱着纪扬,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
纪扬擦掉了溅在脸上的液体,他终于眼一闭,心一横:“算了,你来吧。”
……
插入书签
快完结了。
如果有看到这里的读者,可以看看俺的预收吗,俺想开《死对头劝我改邪归正》。大概是反派受,正派攻,死对头的那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