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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女朋友
洛一和方溪言下山后，随便找了家餐馆解决了午餐。
吃完饭把方溪言送回去之后，洛一就马不停蹄地回家进了浴室洗澡。
流了一身的汗，浑身臭烘烘的，洛一难受极了。
洗完澡，洛一浑身清爽地摊在沙发葛优躺。
她现在不想动弹。
其实昨天听完徐夏至的话，洛一气愤了好久，不明白她们两个基本上完全没什么交集，徐夏至为何会对方溪言有这么大的意见，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恶意。
徐夏至又语焉不详，只是一直说方溪言有病。
方溪言怎么样，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洛一有些气急。
她心里的一股子气没处撒，生生让她难受了一整晚。今天去接方溪言的路上，自己的那股闷气还憋在心里，难受死了。
可看着对方背着双肩包，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开车靠近的样子。洛一莫名感觉对方好乖，像等待着父母带着自己去玩的小朋友。
洛一觉得方溪言应该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了，可她什么也没有问自己，只是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爬山。
这么好的人，她不懂徐夏至为什么会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形容对方。
洛一连那种话都不忍让方溪言听到，更不想对她复述，一星半点都不想。
.
医院打电话来通知方溪言，说她妈妈想要见见她。
方溪言听到后很激动地询问：“是吗？那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对方让她去医院之后详谈。
方溪言告诉对方她明天早上就去。
妈妈竟然主动跟医护交流，跟他们说想要见自己，说明她现在的神志是清醒的，这在之前几乎没有过这种情况。
方溪言想，妈妈是不是快恢复了，这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早上，方溪言匆匆赶到病房外。
妈妈的主治医师蓝医生微笑地和方溪言打招呼：“方小姐。”
“蓝医生，您好！我妈妈……”
蓝医生直言道：“前几天我们的护士查房的时候，方女士跟护士说，她很想你，也很想回家，不想继续待在医院了。”
蓝医生接着道：“其实这种精神上有障碍的病人主动要求出院的情况并不罕见，相反，方女士十年之间，竟然一次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的这种情况，才算比较少见。”
方溪言急急道：“所以，这是说我妈妈好了吗？”
“方小姐，您先别着急，让我先把情况跟您交代清楚。”
“好，好，蓝医生您说。”方溪言缓了缓情绪。
“是这样的，护士听到方女士的要求后，第一时间就去观察了方女士的状态。发现对方精神状态尚算稳定，与方女士对话也发现对方的思维很有条理。”
“之后我们对方女士的言行举止进行了观察，发现之前的异常行为已经没有再出现。”
蓝医生最后说：“目前看来，方女士的恢复情况不错。”
“真的吗，是真的吗？”方溪言难掩激动。
“是的，您可以先去里面和方女士聊聊。”
“好…好，谢谢蓝医生。”
方溪言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望进去，看见妈妈坐在病床上，一听见这边的动静便将头转了过来。
方溪言简直要喜极而泣。
这在之前根本不可能，妈妈好像与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她最亲的女儿也被残忍地隔绝在外。
“妈…妈妈…”方溪言抖着声音轻唤。
方琴好像不习惯使用自己的声带，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溪，溪言。”
听到这声“溪言”，方溪言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方琴身边。
“我是溪言，妈妈，我是溪言……”方溪言眼角含泪。
方琴露出些微痛苦的表情，但很快稳住了情绪：“溪言……”
“妈妈，妈妈，想，想回家。”
“能带，带，妈妈回家吗？”
方溪言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握住方琴消瘦了很多的手，哽咽道：“好，溪言带妈妈回家，我们回家……”
“妈，十年了，您终于好起来了，您不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
方溪言扶着方琴进门。
“对，对不起，溪言，妈妈，让你担心了。”方琴伸手去抚方溪言的脸颊，看着她：“小姑娘都，都成大姑娘了。”
“妈妈，您坐，我去做午饭。”
方溪言让母亲坐在沙发上，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厨房。
方琴的眼睛一直跟着方溪言，看不见女儿的身影了，才缓慢地收回了目光。
瘦削的手指轻抚沙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方溪言睡觉睡到半夜，隐约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睡意迷蒙中，她以为是幻听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立马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溪言屏住呼吸去听，客厅果然有响动。
十年前妈妈手腕淌血，几乎完全失去生机地躺倒在她面前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方溪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从床上翻身爬了下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匆匆去打开卧室门。
客厅没有开灯，方溪言直接和母亲在黑暗中对视。
方溪言用力咽了咽有点发干的嗓子，好像不想打扰什么似的，语气很轻地问母亲。
“妈妈，您怎么还不睡觉啊？”
方琴的眼睛似乎是闪了闪，快得方溪言以为是错觉。
“妈妈，起来喝，喝水，溪言，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啊？”
“没有，妈妈您喝完早点睡吧。”
方溪言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母亲去餐桌上倒水喝完，回到了卧室，才回去继续睡觉。
方溪言一大早起床，就进了厨房一通翻找，把所有的水果刀，菜刀之类的尖锐物品都找了出来，拿回自己的房间藏了起来。又觉得不够放心，找了把锁把它们重新找出来，锁进了柜子里。
方溪言实在是被吓怕了。
方溪言开着房间门在屋里码字，方琴走进来问她：“溪言，你不用，出门工作吗？”
“我在家也可以工作。”
方琴看了眼方溪言，点点头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方琴突然停下筷子，好似关心地问：“溪言，你的，男朋友呢？不带来给妈妈，见见吗？
方溪言沉默了。
方琴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安起来。
“妈，我没有男朋友。”
方溪言尽量轻柔地道：“你以前就知道的，我喜欢女生……”
“妈妈，对不起……我变不了的。”
方琴表情有瞬间的扭曲。
方溪言伸手握住方琴的手，安慰她：“妈妈放心，我也不会有女朋友，我只是想好好陪着你。”
方琴僵了僵，语气变得很温柔：“好，溪言，陪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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