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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孟芜和苏乐葵又一次站在了玛利亚面前，玛利亚还是咧开嘴不止的笑着，“你们，找到答案了吗？”
“答错会怎么样？”苏乐葵问到。
“刚刚建立的信任呢？”孟芜撇了撇嘴。
“我亲爱的客人，如果答错……”玛利亚略微一顿，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尖锐的笑声，“那就请留下来陪我玩吧！”
“没事，相信我好吧。”孟芜上前一步，蹲下身与玛利亚保持平视，“让我来告诉你真相。”
孟芜淡淡的语言道出了事件的经过，那大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玛利亚的眼里逐渐产生惊恐，记忆开始回笼。
玛利亚还没有出生，她不过一个缩在母体的胎儿，她本将拥有一个美好幸福的家，但却未曾见过一缕阳光。
一个午后，她的哥哥那个八岁的孩子不小心把她的祖母从楼梯上撞下，祖母当场死亡，连同她手中还未来得及给祖父的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
祖父感受着心脏的抽搐和爱人痛苦的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叫喊，无能为力的在床上失去了呼吸。
小男孩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祖母和在床上永远冰冷的祖父，被无尽的愧疚的悲哀裹挟，无助的冲出屋子寻找帮助，却与疾驰而过的轿车相绽出血花。
从轿车下来的并非别人，而是她刚刚做完产检的父母。
母亲情绪低落，又受到极度惊吓，当场晕倒，玛利亚就是于此时魂归西天。后来的事玛利亚不是很清楚，但她的灵魂看见母亲郁郁而终，父亲酗酒而亡。
美好之家于此破碎，无法重圆。
玛利亚的执念过深，她在没住过的家中创出一方净土，仿佛如此她的亲人就从未离开，她就永远是幸福快乐的小女孩。
因为她从未见过朝阳，于是屋中处处是暖阳。
孟芜轻叹了口气，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站起身说到，“小妹妹，你也不容易，但是该放下了。”
“你有什么证据？我不信我不信！”玛利亚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孟芜说到，“没有证据不能走！”
“走走走，乐葵去拿趟东西。”孟芜无语的转过身，刚准备下去就被苏乐葵拉住了衣服。
“不用不用，我拿了。”说着她从自己的各个口袋里掏出不同的纸片，“这个是祖父的病例，妈妈的产检报告，还有空酒瓶，最厉害的就是你的小日记了，全部给我罗列着呢。”一边说着还随口和玛利亚搭着话。
“你没事带这玩意儿干嘛？”孟芜凑到她旁边问到。
”也许是职业习惯……”苏乐葵这么一提就更像是接了个委托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谢谢你们，希望你们拥有我没有的未来，再也不见了。”玛利亚的眼睛一弯，这一次的笑容不再诡异奇怪，反倒增加了一丝丝温情。
阳台的门缓缓打开，光明照进了黑暗，玛利亚见到了光。
“不对啊，小云姐呢？”苏乐葵张望了两下，她还真就用上了那个被要求的称谓。
“这里。”云曙靠在阳台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了声响。
她们一起走出阳台，已经熟悉黑暗的眼睛疯狂的接受着光亮，云曙这才睁开了眼睛。
“小云姐啊，你不会害怕吧。”孟芜也跟着苏乐葵一起喊着，她完全忘了自己在黑屋子里的模样，反倒研究起别人。
“她应该害怕的。”苏乐葵一本正经的说到，“她没睁开过眼。”云曙顿了顿想开口，但被苏乐葵堵了回去，“你肯定要问为什么，因为刚刚不是完全黑的，是有微弱的光的，你却撞到了好几个柜子还有两把椅子。”
“我不害怕啊，就是为了把舞台让你们。”云曙认真说到。
“不就是嘴硬。”孟芜吐槽了一句，说完又问站在阳台边的玛利亚，“这不是鬼屋吗？怎么什么鬼都没有。”
“首先，我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鬼。”玛利亚毫无压力的承认，“其次，如果我合同没签错的话啊 ，这里应该是弱智版密室。”
苏乐葵把地图摊在三人面前，恍然大悟，“走反了，鬼屋在西边，我们走到东边来了……”
“所以为什么是弱智版？”孟芜显然对这个名字不大认同。
“很简单啊，不是吗？”走出密室的玛利亚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眯着眼笑着，不过她也确实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演的真好。”苏乐葵摸了摸玛利亚的脑袋说到。
“谢谢你姐姐，我还有工作的，再见啦！”玛利亚向她们挥了挥手，走进了视线之外。
顺着魏谨生发来的定位很快就看见了坐在过山车下面的小铺子画石膏娃娃的她们。
莫辰拿着画笔娴熟的勾勒出线条，这个铺子的老板大约也不会想到给小孩子玩的石膏娃娃竟是会用上调色盘。
“小魏姐，你说去鬼屋无聊，看画画就不无聊吗？”孟芜从魏谨生后面窜出来，拍了拍她的肩。
“不无聊啊。”魏谨生看着突然出现的孟芜笑了笑说。
“那就是我太无聊了。”孟芜嘴角向下弯了弯，随后又说，“不行，你陪小莫画画了，也要陪我！”
“为什么？小莫刚刚来，陪陪她不是很正常。”魏谨生发问。
“小魏姐，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孟芜说着一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得到的却是云曙没有语调的嘲讽。
苏乐葵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莫辰旁边，趴在桌上看着白色的雕塑变成五色的模样，她又看了看隔壁画出大红配大绿的小朋友正投来羡慕的目光，“小莫辰你是来降维打击的吗？”
“没有啦，就画着玩的。”莫辰颔首轻声笑道。
“你看你看，孟芜又开始争宠了。”苏乐葵指了指旁边正在求着魏谨生陪她玩的孟芜，“我刚来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莫辰一边听着苏乐葵的自言自语，轻松的氛围将她包裹，手上的画笔也飘逸几分。
“那你要玩什么？”魏谨生还是耐不住孟芜的百般哀求。
“过山车！”孟芜眼里闪起光芒，一边用手指了指天空飞驰而过的物体。
“行吧。”魏谨生刚一出声就被孟芜拉着走了。
过山车沿着轨道驶过，伴随着声声惨叫，孟芜和魏谨生已经回到了地面。
孟芜走得已经是歪歪扭扭，眼里直冒金星，一脸的不高兴。也许是因为魏谨生带来的对照感太强了，她四平八稳的走着，和没坐过山车几乎没有区别，不过头发蓬松了几分。
“大魔王！”孟芜大喊着跑到小铺子旁，“虐了我四年了，还没放过我！”
“你说让我陪你玩的。”魏谨生跟在孟芜身后，“而且你大一的时候我都大三了，哪来的四年。”
“小魏姐，你毕业了但是你的神话和传说还在啊。”孟芜瘫在椅子上说到，“你知道作为你大学期间唯一的朋友我有多难吗？天天被老师问候啊。”
“你当时不搭那句话，你就平平淡淡的过完大学生活了。”魏谨生笑着说。
“那不行，我的大学不能没有你。”孟芜紧紧抱住魏谨生的手臂说到，“不然我的作业哪里有标准答案，哪里有最棒的家教啊。”魏谨生对此也就是弯了弯嘴角。
以孟芜为开端的小闹剧也就此结束，莫辰的作品已然完工，被摆在桌上，倒是不像个玩具了，像是艺术品一般，引得路人围观。
“姐姐，那个可以送给我吗？”人群中一个小男孩问着莫辰。莫辰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变得空洞，然后麻木的准备递过去。
“小莫小莫，你想给吗？”孟芜皱了皱眉，拉了拉她的袖口问到。
莫辰摇了摇头，“但是要给的。”她的语气很笃定。
“可以不给，这个是你画的，也是你买的。”魏谨生说到，“你有权利决定。”莫辰依旧不语。
“小弟弟，这个是那个姐姐画的，她学了好久画画了，你想要就自己去学好不好啊？”苏乐葵蹲下身看着小男孩说着，还顺手把从云曙口袋里摸出来的棒棒糖递给了他。
小男孩点点头道了谢，又走到莫辰面前说不好意思，不久便被前来的母亲拉走了。留得莫辰一人思索着:也许拒绝没有那么可怕吧。
接下来时光像是开了倍速，一切都似浮光掠影般逝去。
先是孟芜拿着玩具枪打气球，赢的老板想要弃店就跑，甚至把所有玩具任她们挑，只求她赶紧离开。结果就是莫辰手上抱了一只将将比她大的玩具熊，还被孟芜叮嘱一定保管好自己的战利品，莫辰回以一个浅浅的笑。
随后就是几人在将要入冬的日子竟然吃起了冰淇淋，当然包括了极力反对但是被拉去付钱的魏谨生。
摩天轮上的烟火也是不可缺失，毕竟是被苏乐葵挑挑拣拣过的摩天轮，浪漫的花火绽放在天际，小小的车厢，挤进了五个人，苏乐葵录视频的手就没下过。她说第一次出来玩要好好记录，魏谨生说将来会有千万次，没有不可想的未来。
几人一边嬉闹着一边也顾着手上的小吃，从美食街的一头逛到另一头，短短的街道此刻却比天要长，长的没有尽头。孟芜说就像她们永远在一起一样。
云曙反驳说生命总有尽头。
“但是友情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苏乐葵回到。
云曙想人生的理性也应有感性的润色，便以点头作为同意。
夜色已深，为了防止第二天也许会有的工作她们决定以此作为句号。这自然是小魏社长的提议。
五个女孩走在回家的布满黑色的小路上，孟芜和苏乐葵一直叽叽喳喳，从未停止，时而云曙也会插上两句。魏谨生的耳边环绕着快乐的声音，她看着走在旁边的莫辰一只手抱着巨大的玩偶，另一只手提着小艺术品，脸上的微笑不再若有若无。
“小莫，今天开心吗？”走在最前面的苏乐葵突然冲着莫辰喊到。
“开心啊！”莫辰弯着眼，笑着说，“还有……下一次吗？”
莫辰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愉悦活泼的表情。她想上一次大约是很小，却也不是很小的时候吧。不过她已经记不得什么了。
魏谨生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告诉她，她们还有很多很多下一次。莫辰的眼睛里充斥着光明与希望。
回到别墅，预想可能的工作提早了许多到来，一个女子蹲坐在门前，她的眼里落满了迷茫与无措。她准确的找到了魏谨生，然后犹豫着开口。
“我叫张珊，我要发布委托。”她说着向后一望，“我感觉……总有人跟着我。”
那个十点的夜晚，张珊被邀进了别墅，灯一亮就待到第二天都未曾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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