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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在海底往上看，波光粼粼的海水透射过一缕缕阳光，光会刺穿海底的黑暗。
白鲸徘徊几圈才来到袁满身边，点点头靠近玻璃跟他互动，白鲸和人对视的时候，又会想什么。
南流景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快，不断按下快门，拍了好多张袁满和鲸鱼的照片。
她回到袁满身边，“小满哥，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袁满接过相机，南流景靠近教他如何回放照片。
一张张照片划过，袁满却觉得画面里的人有些陌生，特别是嘴角扬起的惬意。
南流景总是把他拍的有些陌生。
南流景看看照片，又看向袁满，“小满哥，你不上镜很吃亏啊，明明真人这么好看，感觉照片怎么都还原不了。”
“拍照技术见长。”袁满说，“不上镜也没关系，我也不靠脸吃饭。”
“你靠脸肯定也能吃撑。”不过，还是不要靠脸了，那样追求者会堆成山吧。
袁满没说话将相机递给南流景。南流景没有接，“小满哥，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袁满不知所措地拿着这个黑方块，“相机我不太会用。”
“很简单的，我教你。”南流景指着相机上的功能键，大体介绍了一下，“扭这个对焦环画面对焦清晰后，再按这个快门就好了。其他的以后慢慢教你。”
南流景走到小鱼群面前，内心一阵挣扎，脱不脱，脱不脱，不脱不就白打扮了，豁出去了。
袁满眼睛对上相机的取景器，笨拙地调试着对焦环，画面逐渐清晰，南流景将拉链一口气拉到底，‘咵’的一下将羽绒服拉开甩到一边。
袁满被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唬住，不知不觉下按了好几次快门。
“小满哥，你快点拍，这有点冷。”南流景不禁打了个哆嗦，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
袁满迅速按了几下快门，对南流景比了个OK的手势。南流景还没反应过来，袁满已经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扯起地上的羽绒服披到她身上。
“知道冷，还脱衣服？”袁满用羽绒服将她裹起来拉好拉链。
南流景在衣服里翻腾几下，将胳膊从袖子伸出来，“穿了新衣服想拍照嘛。”
袁满眉头舒缓，真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索性就没开口。
“好看吗？”
“什么？”
南流景拍了拍身上的羽绒服，“里面穿的新衣服，好看吗？”
“好看，等天气暖和了再穿。”袁满说，“穿羽绒服也好看，别脱了。”
南流景抿嘴笑了下，果然起效果了，已经在夸好看了，喜欢才会夸好看，都喜欢了离在一起还远吗？南流景心里狂笑，杨寻意还是有点东西的。
袁满将相机塞到南流景怀里，“小脑袋瓜里又寻思啥呢？”
“寻思好事。”
南流景拿起相机，有些出乎意料，“拍的很不错啊，小满哥你拍照技术还挺厉害。”就是这几张都大差不差，应该是同时按了好几下快门。
再往前划，南流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这个像狂野猩猩弯着腰扯拉链的女人，仿佛下一秒能干掉十个野人，完了，南流景欲哭无泪，全完了。
袁满尴尬地轻咳两声，又瞟了眼相机显示屏，“刚才不小心按的，还，还挺可爱的。”
还可爱呢？南流景赶紧划走这张糟心的照片，没想到不止这一张！南流景牵强地扯起嘴角，挤出一抹笑，这和给她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
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袁满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那边有小海马。”
南流景被吸引过去，“好可爱，记得之前看过科普，他们是雄性海马孕育后代。”
“会觉得很奇怪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觉得很神奇，而且他们好小一只啊。”南流景说，“有点想养。”
“不行这违法。”袁满说，“怎么啥都想养？”
这可养不得，南流景吓了一跳，又不忘撩拨一句，“也不是什么都想养，小满哥养你不犯法，那我养你吧。”
袁满说：“别，你养不起。”
南流景说：“我以后能挣大钱养你。”
四周都是人，袁满感觉心里涨涨的，又听得不好意思，“嘘，小点声，你怎么这么傻，不会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吧。”
南流景：“反正你又不会把我买了。”
袁满：“……算了，接着逛吧。”
——
上午看小鱼，中午吃小鱼，南流景还是有些不忍的，可是烤鱼盘里次啦啦的油声太诱人，嘴上实在忍不住。
吃饭时，终于将羽绒服脱掉。不过，她今天这一身，也没见得袁满有多喜欢，都没怎么看她，南流景回忆了一遍，她还没桌子上那条烤鱼有吸引力。
“下午去看音乐剧吗？”南流景问，“按流程该约你看电影的，但总感觉有点像在加班，所以最后选了音乐剧。”
“可以，音乐剧就很不错。”
音乐剧是很不错，可是袁满坐在旁边分走了南流景一半的注意力，台上的场景是走马观花。
袁满好难追。
“小满哥，你过年是要回奶奶家吗？”
袁满扯过安全带系上，“嗯，回徐州。”
“什么时候走？”南流景说，“我可以送你。”
“初三走，送就不用不送了。”
南流景有些疑惑，“北京还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不在除夕前回去，好跟家里人吃顿团圆饭。”
袁满愣了下，眼眸暗淡下去，“没有，就是一起回去太乱。”
南流景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凑到袁满身边，“袁满，你和我在一起吧，我带你回家过年。”
这一次没有喊他小满哥，虽然是笑着说的，却不像在开玩笑。
袁满没有回答，而是生硬地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张华爱李春吗？”
突如其来的反问，南流景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袁满说的是《迷踪》的人物。
张华爱李春吗？
不爱吗？
无论多晚，只要是林春打电话，他的出租车永远可以去拉她。面对这个小十几岁的李春，张华像长辈对小辈那样关心她，也不一样，这里面还参杂了别的感情。
电影里有一幕，李春被大雨浇透，张华见到她时，也起了心思。只不过，最后还是给她甩了件外套，自己跑到一旁点烟。
爱吗？那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李春陷入毒贩的圈套？他明明可以告诫她。
电影中，张华出场就是个已故之人，对他的描述篇幅很少，南流景只能根据其中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现有的理解能力对他剖析。
沉默了不知多久，南流景摇头，“不知道，想不明白。”
袁满没做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或许你明白了，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人都是复杂的，张华爱李春，爱的深浅暂不分析，但他的爱也是扭曲的。虽不像李春那样显于表面，但是他想拉李春一起进这趟浑水，这样他们就是同类人，而不再是出租车司机和博士高材生。
“那是他们的故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南流景还是不解。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这算是一句告诫。
袁满又下意识咬了嘴里的息肉。
南流景小声嘟囔了句，“我也没把你想的多好。”
没想到最后是这个气氛，还是搞砸了。
刚进家门，叶书心和杨寻意的消息就弹了出来，这两个人，不会在她家门口安监控了吧？消息发的这么及时。
【叶书心：今天玩得怎么样？】
【杨寻意：快讲讲。】
【南流景：这个跌宕起伏的一天，一言难尽啊！】
南流景还没等放下手机，两人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杨寻意和叶书心听完，最先关心的居然是那几张难以启齿的照片，催着南流景要看。
叶书心说：“整个听下来，袁满表现还算不错，他可能还没理清楚你们的关系。”
杨寻意看到南流景发在群里的那几张照片，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样子都能手撕袁满了，他还能夸你好看，真是太强了。你以后别走什么成熟御姐路线了，对你来说太难，我觉得你搞笑女的潜力一流。”
南流景又发了几张美照，特意表明是袁满拍的，“这才是姐的实力，那几张纯属搞笑一下。”
叶书心欣赏着美照，“追人也不能太着急，你们彼此之间，可能还需要更多时间了解。”
“是啊，我当然知道。”南流景说，“我也不着急，毕竟也有很多其他事要做。”
在两人的关系中，袁满跟今天看到的沙蛤一样，有时会探出头来，好像关系亲近了些，稍微撞到点什么东西，就立即缩回去，还是会忍不住再次探出头来。
“如何能让照片保存的更长久？”袁满点击搜索框。
塑封？
袁满找了家照相馆，“你好，这张照片能塑封吗？想要保存的更久一些。”
老板接过照片，扶了下眼镜，“这照片本身就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膜，能够提供基本的保护，宝丽来拍的？要是再加一层塑封也行，就是清晰度有差一点。”
“会很模糊吗？”
“不会，就是跟现在对比稍微有一点点差距，不仔细对比也没啥区别。”
“塑封吧。”
老板拿了几种塑封纸让他选，袁满不懂这些就让老板推荐了一个最好的。
塑封后的照片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袁满把家里观察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藏它。
“小满哥，这是相机导出来的照片，都发你喽。”一众他的照片里，还混了两张南流景的美照。
“好，收到了。”
袁满将照片一一保存下来，打量着手机，最终那张合照被藏在手机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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