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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耀眼的兄长
——清晨，艾尔少爷在他那位贞子哥哥黝黑无光的猫瞳注视下，乍然睁开瑰丽的暗紫色眼眸。
伊尔迷：盯——
艾尔：……
谁来把这家人送去给心理医生治疗一下？
-
“呀，艾尔你醒了。”大少黑白过分分明的猫眼微眯，牵动唇角肌肉浅浅地笑了下，说出来的话语却冷酷无情，“今天是糜稽的生日，全家人几乎都要到场。虽然我认为他作为杀手的才能显而易见不及你半点，甚至比不上我，他刚出生时测试出来的资质在揍敌客家历代成员中更是没眼看……但是妈妈似乎还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在某种意义上，母亲的“爱”，对孩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糜稽尚在母亲腹中时，伊尔迷还曾对他抱有过期待，可等他出生、测出资质之后便只余失望。
以及，自然而然滋生出的——“果然只有艾尔才是特殊的”——想法。
深邃的黑瞳幽幽地盯视珍贵的宝物，黑猫的尾巴惬意地摇摆。
艾尔在这瘆人的目光注视下淡定地起床，换上基裘提前派人送来的崭新衣物。装饰性皮质腰带环上腰间、收紧，勒出结实漂亮的腰线。
全程都当便宜哥哥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受影响。
衣服穿好了，少年抬眸，神色如常：“走吧，哥哥。”
伊尔迷细长的眉微动，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啊。”
……
-
测试是在糜稽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进行的。
家主夫人仿佛急于证明什么似的，极力为幼子争取更大剂量的毒药。她的诉求理所当然没能被家主大人采纳。
于是……
糜稽得以幸运地吃完一整块切下来的属于他自己的生日蛋糕，才疼晕过去；而不是早早地被注满母亲爱意的加料蛋糕放倒。
-
“咚咚”
“糜稽少爷…”柔婉的女声在门外轻声唤着小主人的名字。
“滚！”、“嘭——”
屋内小主人尖利的斥退声和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执事敲门的手半落不落，进退两难。
糜稽·揍敌客已经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好些天了，他接受不了资质测试出来后，母亲态度的明显转变。
比起身在暗杀一族自身不够出色的天分，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家人对他的关注不似以往。
的确，家人对他的关注度下降并不意味着他在物质生活上有任何短缺。相反，从前被认为会“玩物丧志”的爱好现在不会再有谁让他克制。喜欢的东西，只要他表现出了“想要”的意向，很快就会被执事亲手送到他面前。
不去上课，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斥责。
玩一整天的游戏、看一整天的动画也不会有人阻止……
可是、
唯有一点，是不被允许的。
“不可以唷，糜稽。”时隔几日，敬爱的母亲终于再度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可母亲态度是糜稽以往从未体会过的冰冷，猩红的电子眼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母亲说：
“不许去打扰你哥哥训练，不要占用那孩子宝贵的时间。”
黑发雪肤，继承了母亲美貌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光芒逐渐暗淡。
幼小孱弱的孩童悄悄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眼神难以自抑地望向训练场上和强大的父亲对练的那道小小的身影。
众人的目光聚焦于他一人，被家人视线环抱的紫眼少年仿佛自身便是耀眼无比的光源体，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如此强大、如此美丽，如此…灼目刺眼。
……丝丝密密的妒意像是带刺的藤蔓，一点点在糜稽心上生长，再一寸寸缠裹上他的心脏。
尖锐的荆棘扎入脆弱柔嫩的心脏，刺痛内里，这份痛意密密麻麻将他包裹、让他感觉喘不过气。
……
回想到这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闭门不出的小少爷克制不住胸腔中的怒气，再次拿起了离手边最近的摆设，狠狠往门上砸去。
“都给我滚——啊！”
“砰——啪啦——”
屋内传来水晶制品遭到重击后碎裂的声音，女执事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纠结着要不要上报给主人。好在这时第三人出现，替她解了围。
“糜稽少爷这边就交由我来吧。”眉清目秀，身材偏瘦的男执事悄无声息站到她左侧，从容道，“夫人让你去中庭。”
“是。”
女执事飞快离开。确认过她身影完全消失后，男执事才上前，屈指轻敲房门。
糜稽彻底被惹怒了。
“都说了——给我滚呐！你们是听不懂主人的命令吗！！”
“滚！！！”
“失礼了，糜稽少爷。”敷衍式地敲了两下门后就立刻撬锁进来的执事抬手接住直朝他面门飞过来的重达20kg的特制魔方，环视四周后，翻转手腕贴腹，略倾了倾身子行礼。
随后突兀地闪到糜稽跟前，俯身将脸凑近了小少爷黝黑暗沉的猫眼，礼貌询问：“恕我冒昧，不知您是否想重新夺回本该属于您、的，家人的关注呢？”
刻意重读的字节落入耳中。糜稽乌黑的眼珠转动，与嘴角噙笑的执事对视，清晰地望进了对方那双充满欲望的浅褐色眼睛。
幼弱的孩童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一边嘴角，嘲笑着眼前之人的不自量力：“你又能帮我什么？”
闻言，面容清秀的男子唇角笑意加深，眼神耐人寻味地道：“有关前不久，枯枯戮山死去的那个女执事的事，您知道吗……”
……
-
“艾尔少爷。”栗色短发男执事唤起了专注阅览典籍的少年的注意。
艾尔抬眼一看，“是你啊。”那个从我接受家族训练开始就时不时冒出来朝我弹射硬币的执事。
“找我有事？”他依稀记得这名执事现在兼任糜稽的家庭教师，前不久还开发出了便宜弟弟身上让人意想不到的才能。
机械制造和软件编程，这两个领域里的天才不论挑哪一个里的单放出去，搁前世他都会花大价钱挖到自己碗里来。更别说糜稽还是少见的两者兼有的发明型天才了。
能发掘出糜稽自身独有的才能，而不是一味强求他作为杀手的天分，单从眼光来看，这个执事已经胜过揍敌客宅邸内大部分人了。
瘦高的执事顾虑到少爷当前的身高，恭顺地低垂头颅，浅褐色的眼视线落在地面，不曾直视小主人：“糜稽少爷昨日开发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程序，他希望您能在下次任务中用上它，如果能对您完成任务有所帮助自然最好不过。家主与夫人也乐见其成。”
“我知道了。”不就是帮忙测试产品性能，提供数据反馈嘛。狗蛋儿不甚在意，还发散了下思维，说起了题外话：“说起来，家里新来的那个见习管家……是叫‘梧桐’吧？他惯用的武器和你一样也是硬币呢。”
执事浅褐色的眼睛闪了闪，若无其事道：“确实如此，我也觉得很巧。不过属下最擅长的武器其实不是硬币。”
“嗯？”狗蛋儿合上书页，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属下最擅长的……”执事缓缓抬头，露出莫名惑人的水润眼眸，“是这个。”
[精神干扰]
作用是强行放大生物内心最强烈的渴望。
【宿主。】
嗯，我知道。别打扰他的表演。
系统会意，撤去了精神防护。
眼看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少年忽然愣了愣神，明白自己成功种下了心理暗示的执事阖上眼，翘了翘唇角。
摆回原来温驯模样的男子自然而然地开口：“那么，属下告退。”
“……”艾尔不语，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等人走远，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就这？”
他都准备好接招了，结果对手似乎认为已经过完一局且己方胜利，所以见好就收了。
系统：【需要我为您消除掉隐患吗？】
不了。狗蛋儿还是挺想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些什么的。不过……
要是他真的干扰到了我的判断，就把这份影响反噬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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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马赛米娜桑，瓦达西…卡文卡滴要死滴说。（心虚）
为了码字，重看前文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小bug,梧桐的出场时间前后矛盾了。（就“管家朝你扔硬币美其名曰锻炼少爷的反应能力”那段和艾尔联系家里让人来流星街接他那里说没听过梧桐的声音）所以干脆虚构了个我原创的人物把它圆了。（对手指）
以及，补上迟来的新年祝福：祝各位小天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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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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