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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牺牲色相｜争先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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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搞基建翻修学校的同时，正等着江南总督李权日夜兼程赶到这里的谢独春日子倒是过得清静。
这两日溏溪在府上躺着，自己也向钱府递了信帖表明拜访之意，对方却迟迟不来回音，想的是那人见自己烦，不愿意见吧。
谢独春倒是没什么，看了小狗没事放心下来之后就躲在家里睡觉。
赵云祥的信送了出去，李思佩也乖顺起来，被送到薛氏医馆医治。
说来也真是巧，谢独春送她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半掩着门的内室中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角。
她身体僵硬起来，这，这不会是……自己前几日为对方引来杀身之祸的钱代明吗？
对方不是在家里不愿意见自己吗。
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哈哈，难道城里只有一家医馆吗。
她装作视若无睹想要快步走过去时，却听见一声冷笑，“哼”。
谢独春：……这100%就是他吧？！一模一样的阴阳怪气，连语调都一样啊？
于是她推开内室的门，嘴唇边还带着一抹尴尬的微笑想要向对方道歉，结果正对上胸口在换药赤裸着上半身的钱代明和薛神医。
*
“师傅……”
明明叫了声师父，自己的视线却忍不住飘向另一个地方。
白皙无瑕的胸膛袒露至小腹，偏生肩膀到某个不可明说的地方处有一道骇人伤疤，似乎要撕裂他的身体。
可是那光滑的身体丝绸一般铺在眼帘，如同一块暖玉，让人忍不住在羊脂玉的沟壑中摩挲。
“……出去。”
那双桃花眼里似乎有自己被看光的低气压，更有咬牙切齿不满意对方这么多天都没人问候过自己的粗线条。
“啊哈……对不起对不起，钱员外你这个腹肌太伤口……啊不是，你的伤太腹肌了……”
谢独春口不择言，怎么那天没发现钱代明身材这么好，不过对方的眼神显然更冰冷了，自己只能赶紧跑路。
*
而帮着对方薛神医震惊地看了一眼谢独春。
？怎么自己徒弟和钱员外——钱代明都认识？
他试探性的看了一眼门外还在乖乖等待的李思佩，想起甚至前几天被送来急救的溏溪。
算上自己孙女，城主身边俊男美女的数目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过他也不敢问，颤颤巍巍继续给对方换药。
都说旧伤长出新疤痕最发痒，面前的男子却漠然着一张桃花面，仿佛没有被困扰着。
“如此……今日就处理好了，公子可继续躺在床上休养。”
薛神医正提着药箱想赶紧闪人，却被外表看起来根本没有感情的青年叫停。
“你们认识？”
“……”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吧？！
薛神医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噢吼吼，是徒弟，徒弟。”
对方没有对这个回答做以评价，而是偏着头望向窗外。此刻正是百花盛放的春季，馥郁的花香也飘了进来。
薛氏医馆什么都有，偏偏是缺了棵桃花树。
而此刻……他面无表情地敏锐捕捉到刚才少女离开时留下的一股芳香。
现在但是有了。
闻起来——也并不讨厌。
*
而几乎同一时刻，本来温驯乖顺的李思佩见谢独春从那间小病房中出来，歪着头不解：“小春去那里做什么呢？”
几乎亲昵得像妻子查岗一样自然，谢独春想起她的怪症——赵夫人的尸体都还停在自己家里呢，又想起钱代明褪去了衣服时的模样，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心虚。
“额……看见我师傅上去打了个招呼，灵越受了惊吓，这两天医馆抽不开身，我去慰问慰问他老人家。”
“噢……”
她点点头，突然捂住唇笑出了声，模样是难得的娇俏。
随后她抬起眼，瞳孔里满是危险：“钱员外……是谁，小春可以解释一下吗？”
……你这不是完全听到了吗？！
正在大不妙中谢独春春急中生智，像撸猫一样摸了摸面前美人的头：“前两天遇险时人家搭救了一把，而且他也救下了我府上之人。”
聪明如她当然也知道，溏溪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躲开所有追兵，多半还是对方在背后出力。
而李思佩则是有点委屈。
“……”
当然去看看也没什么，不过面前小春心虚的模样却让自己很不爽。
“……唔，如果我的腿好的话，或许更能帮上小春的忙吧。”
她有些苦恼地垂下眉眼，谢独春却瞳孔地震起来：不要口阿！
腿都没有知觉的情况下都能拿下一杀，她都不敢想巅峰时期的李思佩能不能称霸NBA。
*
而半个时辰之后，李思佩复诊完了薛神医摇摇头。
本来上次就诊时情况就不好，李思佩这下腿又受伤，虽然已经第一时间简单救治，可是杯水车薪。
“小娘子这腿，老朽也不敢说有三成把握……”
他滴溜着自己胡子，面露难色：“或许城主是否还是考虑一下刮骨？”
这肉都长烂了，烫伤迟迟好不了，若不刮去腐肉怎么好得了。
谢独春则是也同样面露难色：“人家家属已经在路上了，我也不好做主啊。”
“刮骨的话……”
李思佩却仿佛并不在意词背后的疼痛，昂扬起这一张艳冠绝方的脸期盼着：“独春会抱我吗？”
谢独春则是没有get到对方话语里的小心翼翼的期盼，粗线条挠头：“欸，可是，做手术抱不了吧？”
等上手术台了之后要留足给医生操作的空间，再加上如果想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在古代还要尽量创造无菌环境。
李思佩失望恹恹：“不做。”
薛神医：……恋爱脑你清醒一点！
既然对方暂时不肯做手术，薛神医只能嘱咐她就在医馆躺着以防腿又受伤。
而在美人泪汪汪的眼中和内室里似乎散发着阴郁气氛的怨念，以及远在谢府里没有主子睡觉都有点梦魇的小狗呜咽声中——
懒得来回两边跑的谢独春决定把他们三个都搬到薛氏医馆，外加上小师妹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她一咬牙，你们既然都要求要探病就一起探！
于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被俊男美女包围着的谢独春生无可恋，早上帮这个换药，中午喂这个吃饭，晚上还要给小师妹讲睡前故事。
放我出去搞事业，当免费保姆还没有钱，这个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
而在李权正在疯狂骑马到马都快冒烟，还有两天就到苏益的时候。
谢独春看还有时间，决定继续在城里搞基建。
手里正好有从各家员外那收来的土地，她却不着急分发给百姓。
她笑眯眯地看着远处正在加班加点翻修的书院，心里早已有了盘算：先读书，再发地。
假如你是一个学生，每天上学应试教育卷得阴暗爬行，缺乏正向反馈到每天情绪崩溃。
这时候你们校长说，只要每天坚持来上学，不管考多少都直接送一套房，你肯定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打卡。
谢独春就打算这么做，读书的就发地，家里有几口人读书就发几块地。
人心都是贪婪的，看见别人家的地比自己家的多就会比较。
这一比较，出去耕田的男子就会把自己的目光落到在家中的妻女妯娌。
就算她们是女子，可是如果同样出去上学，家里不是更能多几块地吗？
于是乎，妇女就顺理成章从家庭中被解放出来识字，劳动，甚至开始重新找回自己的劳动价值。
这也就是谢独春设想的两性平权的雏形。
这张蓝图还在徐徐展开，天才的谢独春早已经思量好了土地的去处，经过重新圈地后首先落实每家每户，保证每家有自耕田自给自足。
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以家庭为单位重新开始划分生产任务，交替种植农产品和经济作物，提高土地利用价值。
到那时，传统的小农经济将会分崩离析，经济作物的巨大利润冲击货币体系，巨额财富下堆砌出来的工业革命也将拉开帷幕。
不过眼下还要办第一件事。
那就是全民读书。
第二天，自然有人在城门口发现了布条，一群人中识字的秀才念给大家听:“……军队录武官教军人识字；在城里未满14岁以下的孩子，一律在学堂接受教育;其他对于成人，开设夜间识字班，吃了晚饭来认字，分男女分别学习……”
农人听得云里雾里:“这识字不过是那些书生做的，关我们什么事？”
“这把年纪叫俺识字也实在……俺40多年大字不识一个能咋地，不也照样娶了媳妇盖了房吗？”
“啧啧啧，俺们都去她那劳什子学堂，这地谁种，家里衣服谁洗，娃娃谁带？”
*
就连几个员外反应都不大好，只不过碍于对方威压也只得婉言劝解。
“谢城主三思啊，这办学堂一是耗银子，二来大多数人不过只求温饱，你让他们读了书去考功名，城主心肠是好，可这些百姓也未必需要。”
“是啊，要我说重新把之前的私塾修起来，再挑些聪明的童子和各家少爷进去读书也就是了。”
“……”
*
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钱代明听了一言不发，面色若有所思。
读书当然不是必需品，但若是全民识字，谢独春也肯定做好了相应的手段才是，所以——唔！
谢独春戳了戳他因为近日饮食不佳而愈发瘦削的脸颊，桃花眼冰冷美人被戳得如同猫咪炸毛，但是又憋着气道:“城主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又来问我作甚？”
谢独春笑眯眯道:“钱员外给点反馈。”
他忿忿扭头，像是在生闷气。
像是在不满意对方这么多天都没有想起来看自己兑现承诺，也不满意对方随意的动作。
看了自己身体也就算了，难道也把自己当做她的私有物般亵玩吗？
看着面前的人油盐不进，谢独春想起对方最喜欢吃东西，精致的果盘就被呈上来了。
……
傲娇归傲娇，肚子还是要填饱的。
他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识字，城主是有意要归权于民了？”
话是听着刺耳，可当年始皇焚书坑儒，为的就是愚弄黔首，高度集权。
现在是纷乱割据，可难保没有第二个陈胜吴广，谢独春此举也不过如是。
而还不知道自己被非议的谢独春一脸无辜。
开什么玩笑，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是一体的好吗，就算不提远的古希腊城邦，现代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而古代帝王简直就是貔貅精，一边要让你交繁重的赋税，一边却又不普及教育权，就连下面的人吃回扣都看情况管。
老百姓们纯纯是摇骰子看运气能不能roll出好皇帝好官，属实是大冤种。
她清清嗓子:“是，我这次来是就来请你出山的。”
钱代明心中警铃大作，连吃果盘的手都愣在了空中:“你说什么……”
怎么会……原来她一早就算计好了自己，桃花眼里一片冰冷，联打土匪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在为胁迫自己出山，为他出谋划策。
他冷笑一声，却听见面前的昭烈少女却夸张地微笑：“矮油，非要人家说出来你才肯吗？当然是请你来当我们的识字老师啦~”
再免费兼任学堂老师就更好了。
……是他想多了。
总感觉对方不太聪明的样子。
*
就这样，伤已经差不多快好全，臭着脸抱着果盘不松手的钱代明被谢独春送到了识字班试读的第1节课。
他看着底下再怎么教都一脸茫然的民众，扭头冷静道:“这事儿没有10个果盘办不了。”
钱员外不缺钱，可钱员外也不能白打工。
谢独春:……6，如果老板问她工资能不能用q币付她绝对会发疯。
一节课下来所有人木讷得仿佛灵魂出窍，就连台上的钱代明也陷入了对自己学识水平的自我怀疑。
不过她对课的效果倒是很满意，虽然大家因为读书精神状态都开始逐渐变得阴暗爬行，但是没关系。
随着教育体系的运行，类似于欧洲文艺复兴一样刺破封建社会黑夜的曙光将会到来，我们终将以人性的崇高终结所有的压迫和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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