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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总多舛
群山环绕之间,可见的灵气自天如雾般倾盆洒下,云雾间弥漫着炫彩的光晕,整个剑宗如同仙镜一般。
余清站在元治的襄水阁屋顶上俯瞰着群山,不免发出赞叹。
只是回头却发现身旁二人格外镇静,这样就显得他一人格外没见识。
尤其古芙这一惊一乍的小丫头不该如此安静啊……
“都在想什么呢?”
温涎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只是浑身透着落寞。
古芙当即就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显得无比沮丧,“这里灵气这么充裕,该有多少修为高的姐姐啊!”
怀着希冀的眼神看向余清,“余清你帮我打赢那些姐姐,把元治哥哥抢给我好不好!”
抢不抢人不清楚,余清倒挺想现在就将古芙狠狠揍一顿。
“说了多少回了,元治那厮滥情,你爱他只会伤了自己!”
现下直接住在一个屋檐下,天天见着面,古芙更听不进去了,被迷了心一般。
“我不在乎,只要能嫁给元治哥哥,我就心满意足!”
一番话惊得余清恨不能将古芙脑袋剖开看看是不是少了根筋。
眼见着余清脸色不对劲了,趁着人还没动手,古芙赶紧溜了。
温涎拉住要追上去揍的余清,劝阻道,“情伤到深处了,自然就会放弃。”
余清回头,只见温涎眼眸中是化不开的伤怀。
一个任性,一个破碎。
温涎与元治相熟,自然是对这里的一切是熟悉的,只是物是人非,曾经来时是无限风光的少宗主,如今只能藏身一隅。
“你知道元治这有什么好玩的吗?带我逛逛吧。”余清想让他想些别的,悲春伤秋无用,只是温涎却拉着他坐下,“他们剑宗人闷得很,哪里都是剑,无甚好看的,就元怜樟院中那颗老树好玩一些。”
这话确实不错,在风舟上往下看,剑宗四处矗立着巨剑,看着恢宏,但多了也无趣。
“所以!阿涎方才在难过什么,可以同我说说吗?”
余清紧握着温涎的手,十指交扣,安抚地在温涎唇边印下一吻,措不足防,整个人被拉进了怀抱中,温涎闷在余清颈间。
“从前我皆是同父亲母亲前来参加百宗玄谈会,这还是第一次我只身来剑宗。”
声音闷闷地。
余清紧紧抱着人,像哄小孩般,轻拍着温涎的背脊。
“怎么是只身来呢,我陪着你呢。”
“幸好我遇见你了。”
不然,他早已杀回法宗,早已被血亲残杀。
……
“我说,你们还要抱多久啊!”
底下传来不满的幽怨喊声,元治本还指望这两人分开,等了好一会儿,不成想还抱着愈发地紧了。
“元治哥哥!你来了!”
突然间,像是苍蝇闻见了肉,古芙扑腾就跑了出来,从未见过这姑娘如此热情是迎接哪个人。
在差点抱上之际,元治怀抱都张开了,古芙感受到后衣领被死死拽住。
回头,果然是余清站在身后。
“手不想要了,你就抱。”
元治挑眉,抬着手径直朝着二人走来,出其不意,一把抱住一脸防备的余清……有时候人无语时真的会笑出来。
幸好元治被温涎一把拉开了,否则余清真得叫这厮知道什么叫铁拳无情。
“不闹了,走,进去谈。”
像小鸡仔似的被人揪着后脖子,真大损他少宗主的威名,元治赶紧挣脱桎梏,招呼着人进楼阁。
屋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树根沏着茶,余清好奇地看着那几节雪白的树根。
“屋外那巨树的根,巨树生了灵,被元治这个黑心的忽悠成仆人了。”
温涎解释着,余清恍然大悟,古芙惊叹古树有灵,元治破口大骂。
“说人坏话能不能背着点人?!”说他黑心,温涎这个坏心眼的也好不了多少!
在大殿同宗门长老本就争得口干舌燥,元治闷了几口茶水,这才舒服了许多。
“我同长老们商议过了,可以将名额让出一个给安和,但明日得在校场打赢原要参加比试的弟子。”
余清看元治脸色过于严肃,以为是个麻烦事,不免有些担忧。
“很难?”毕竟是大宗弟子,总归是有本事的。
元治若有所思,“不难,这一代弟子修为无人高于你,只是宗门内有太多千奇百怪的阴损手段,怕你被人阴了。”
如今宗门只讲究实力,不在意上位手段,打赢即可。
“你宗门不管制?”
这与八方城遇见的邪修有何区别,正道修士比试也使些不光彩的手段。
“如今修行根骨好的都没多少,我剑宗虽弟子众多,但百年来,也只我一个元婴修为。”
一时无人出声,余清转头,温涎也一言不发,想必法宗亦是如此。
“明日比试便是如此不计手段,宗门大比亦是如此,只在乎结果。”
这和余清所知晓的相差太多了,正道人士行为不正,原以为的切磋,点到为止,如今却有性命之忧。
“既知不好,为何不改?”余清不懂,这种不好的风气为何会被百宗所接受。
“不是不想改,而是无能去更改当世的生存法则,我们……羽翼未丰。”
温涎这话里透着无尽的无奈。
羽翼未丰,宗门并不由他们做主,规则并不由他们来定,只因羽翼未丰,一切都无能为力,仇恨也只能掩埋在心底。
“那就由我来改。”
“好!”古芙一听余清放出豪言,十分捧场,鼓掌十分卖力。
“会慢慢变好,安和你首先忧思自己,再顾及旁人。”
元治生怕余清将人性想得太好,有个三长两短的。
“多防备着人,总是没错的。”
屋里一个两个都在担心余清,古芙觉得自己又被忽略了。
“那我呢?”
三人齐齐望向古芙,古芙眨巴着大眼睛,“我也要参加。”
“不行。”
想也不想,元治直接拒绝,余清去了,修为尚且能压住那些人,古芙金丹的修为放比试里,遇着喜欢使坏的,难保不会出事。
“不行就不行。”古芙心中不服气,但嘴上不得不妥协,生着闷气,也不想再同几人聊下去,冷哼一声走了。
余清追随着古英的身影,随视线一同消失在转角。
“元怜樟,你多注意报名参加比试的散修。”
从前古芙想要什么,磨上十天半月就要将东西弄到手,如今又怎么会有算了的道理。
“行,你们休息,看好这厮,剑宗可没人不认识他。”
元治朝温涎努努嘴,余清瞥见了温涎的白眼,有些好笑,点点头,应下了。
“幸好给你换了个面具,否则这些时日我的眼睛就要受罪了。”等人都走了,余清这才捧着温涎的脸来回摆弄。
素银的蝴蝶面具,除了一双眸子,露出的下半张脸,带着神秘的性感,惹得余清总想亲一亲。
如此想着,便这么做了,挑逗般捏了捏露出来的脸颊,“我去看看古芙,娘子你老实待着,等夫君回来。”占了便宜,余清闪身就溜,不溜可就得沾床上难下来了。
古芙没走远,古树化了根树藤秋干,慢慢晃着,若是秋千上的姑娘再开心些就好了。
“谁家的姑娘,怎的愁眉苦脸的呀。”
余清不知从哪弄来一条好看的玉石挂坠,粉红的颜色,小姑娘看了都喜欢。
古芙接过挂坠,果然喜欢,开心了一瞬,许是又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又低落了下去。
“余清,其实我想参加大比只是想知道,倘若仅靠我自己能不能赢。”
难得在古芙脸上见到如此认真的神情,余清很好奇,“为什么想赢呢?”
古芙埋头沉思了很久,“也不是想赢,而是想靠自己去完成一些事。”
“这么想是对的,只是这次比试不行,在规则还没有光明之前,你无需去闯,等一等我好吗?”
余温摸了摸古芙的脑袋,心中感叹,家中姑娘长大一些了。
“等我能护住你了,你想如何都能放手去做。”
古芙笑着答应,眼珠滴溜一转,“余清你很爱温娴庭吗?往后就让他陪着共白头了吗?”
这突然的一问,倒还真将余清问住了,这些他从未思考过。
“人活当下,以后的事,不管它。”
古芙略带嫌弃地“咦”了一声,“余清你好随便哦,分明都没有那么爱。”
“可他很珍视我,我亦心悦于他,反倒是你,同你说过多少回了,元怜樟非心上良人,怎么不听呢。”
余清想起这事就头疼。
“我只是想嫁给他。”
元治是不是良人,她并不在意。
同古芙说这事就说不通,改天真得在古芙面前演场戏了。
“余清。”
“嗯?”背靠着树干,正思索着该如何演呢,被正儿八经地一喊,抬头还带着一丝茫然。
“你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哦!”
这突如其来的鼓励,让余清有些不可思议,“对我这么有信心?”
小姑娘平时嫌弃他,没想到对他倒是信任得很。
“当然,你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等你罩我呢!”
那是余清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明明脸是笑着的,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可余清感受不到所见的那般愉悦的情绪。
鬼使神差地,将难如登天的事情轻描淡写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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