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酒茨]你的野怪与敌方辅助喜结连理

作者:火星大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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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街!


      本章BGM-The Chainsmokers《Something Different》

      45.

      何为:成年人のRomance?
      说走就走、天南海北、心照不宣、心领神会、Eye Contact里世界都走遍——

      呃。
      统统都没有。

      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
      二人一左一右走在街上,谈天并不尴尬,星熊说他们凑一块什么话也讲不完,从插科打诨到算旧账到严肃的比赛事项,没一个扯得上,却每一个都能聊上。茨木长款羽绒服的帽沿毛绒一片,裹在脸蛋旁边莫名发痒,他将帽子摘下,许久没剪的、不短也说不上长的白发柔顺地垂落,配合迅速刮来的细雪,看上去舒舒服服、意外的乖巧又适合上手——

      于是酒吞也毫无心理负担地上手了。

      光天化日之下,茨木还正在讲话,突如其来一只很不安分的手窜到他后脑勺,撸狗似的Rua了把他脑袋,末了又大摇大摆收回去。
      茨木:?

      莫名其妙。他抬眼便一刀扫过去,酒吞坦荡而无畏,那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眼神仿佛搞小动作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怎么了。”

      “你别摸我头。”他凉飕飕地说。

      “你搞得本大爷非礼你一样。”

      “......”茨木想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这种话啊!不屑一顾道:“小心我拿雪球砸你。”

      酒吞踩了踩地上堆起来的雪毯。
      平安京并非长夏无冬,最冷却也只在零摄氏度朝下并不多;他厚实的几脚踏过去,已经把积雪无情地踩了个对穿。

      他诚恳道:“你想要制造雪球的话大概得扒地了。”

      茨木不理会他,目光往别处散开。
      他们在几条不算熟悉也不算生疏的街道上四处转悠,转眼便又来到商城街。各大Shopping Mall张灯结彩,圣诞招牌层出不穷,透过朦胧的橱窗,他看见红绿配色为主的各式服装、圣诞纹样的金银首饰,以及无数对一闪而过的、正依偎缠绵你侬我侬闪瞎数人24K金狗眼的情侣......

      等等。

      他不大愿意去追溯这怪异劲由何而来。
      ——不对、不对。星熊同鬼切都一块出去了,难不成他还要咬定这两位是有奸情不成?怎么可能。茨木异常使劲甩了把脑袋,那股躁动烟消云散,他昂首阔步,继续在街上无畏地行走。

      酒吞可不清楚茨木心路历程如何变化的。

      但这人一下若有所思一下又恢复那副正常表情还挺好玩的——起码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他在茨木身后屁颠屁颠走了好一阵,又一次精准出击,在他方才被风刮乱的头发上再Rua一把、梅开二度。

      茨木猛然回首,语气严肃认真。
      “男男授受不摸。”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将他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唰”一下拍掉。

      酒吞:......
      怎么一惊一乍的,别不是训练太多害的吧!他暗自腹诽。

      -

      事实上,成年人的Romance,或许一向乐于冲浪的酒吞还沾点,但在茨木身上几乎是无法显现的了。
      他来大江山俱乐部过的第一次节日便是生日。
      ......并且他自己压根没有想过的意思,还是星熊扒拉出来他的出生日期给他准备的“惊喜”。

      “仪式感”,他二十一年的生活似乎完全没有这三字。
      以至星熊率领大江山俱乐部众人杀进练习室为茨木高声歌唱生日快乐时,他一脸地铁老人手机表情凝视着他们,星熊感觉自己硬生生给他这懵懂目光刮出一身汗来,问道:“你怎么了,茨爷,你不是寿星吗?这惊喜怎么跟惊吓似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性。
      “我是不是记错了,不像啊......”

      “不不不星熊哥,你没记错。”
      茨木赶忙否认,“今天是我生日。”

      ——说罢,他僵硬又感到新奇地道了声“谢谢”,便继续玩他的植物大战僵尸去了。

      头号组织者星熊愣了愣。
      举大号灯牌“茨木童子生日快乐”的酒吞愣了愣。
      凑来捧场抱着巨型花束的玉藻前愣了愣。
      推蛋糕车的唯一苦力荒愣了愣。

      他们料想到多种情况,甚至连茨木童子声泪俱下扒拉他们裤腿说谢谢你们我好感动我好爱你们嘴一个吧的情况都考虑过,唯独没想过寿星本人对此事这样漠然。

      当事人表示,并不是故意。
      ——只不过,他确实对“过节”的观念很淡,更甚,早在入电竞圈前就如此,而入圈之后不过是加重而已。

      不是生活必需品的一切都被他统统划开,毕竟省时省力。他是家境优渥没错,父母四处奔走鲜少理他,一个人过得很惯,连辍学来到大江山俱乐部都没有遭到任何反对。“过节”不过是网络上的场面、逢人的客套话、不必要的仪式,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去摆弄这些于他而言几乎是毫无意义——

      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也变得敏感了许多。

      或许是,看见星熊难得略带逼迫地组织他们出来聚众烧烤?
      或许是,收到彼时还是助教的晴明给他们每一位精心挑选制作的御守?
      或许是,酒吞往自己日程表上圈出的、酒吞的生日?

      他想起这就莫名感到好笑又好气——怎么会有人他妈的这么臭屁。居然在自己生日前七天就每天准时准点提醒所有人不要忘记给他买礼物,微信名换成“本大爷还有七天过生日”,过一天改一天,恨不得就一天到晚举个喇叭朝每个人吼几句“记得给本大爷准备惊喜”。

      那时是秋日。
      他给酒吞织了条围巾。丑不愣登的,他手艺很笨拙,平安京的秋天也还不至于冷到要带围巾,却意外没有遭到嫌弃。
      ——酒吞收下,还郑重其事地表示了他的喜欢。

      从此以后每个冬天他也能看见那条围巾的身影。
      别人问及,酒吞便笑说,这是他的冬日护身符。

      或许这便是节日的意义——跟重要的人保持亲密链接的方法。他这样想着,于是风又吹回此刻,辗转来到茨木二十一岁的圣诞节,他在片刻的追忆后再度降落回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平安京,雪落无声、夜色温柔,他淡淡回过神,给了刚才又插科打诨的酒吞一记重拳。

      一点时常闪现又被他自动忽略的悸动浮上来,又安静地坠回去。
      宛若转瞬即逝的流星。

      他见过许多次。

      46.

      圣诞的商业街,各大商城店铺使劲浑身解数,非要作出什么吸引众人目光似的。一路走来,酒吞茨木已经被至少十个导购喊停,被无数段销魂夸张的音乐整得头昏眼花,最终走走停停滞留在一处商城出口的礼品店,决计给俱乐部众人挑选些礼物。

      茨木感觉自己眼睛都他妈快给大晚上这红橙黄绿青蓝紫灯光给晃瞎了。
      亏他方才还在矫情地想过过节不错,简直过一趟得得一回老花眼!

      说实在的——感觉这杂七杂八一窝蜂礼物的全长一个样,并且他肯定酒吞也是这么认为的。酒吞面色微妙,双手插兜在这琳琅满目间走来走去,礼品店面积奇大无比,他与茨木绕绕转转又在同一柜台上来了个眼对眼,二人面面相觑、两手空空如也。
      还是酒吞先开的口。

      “你之前骗本大爷说你不当主力?”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且商场还在放土嗨情歌,也算是蛮严肃一问题的。

      茨木:?
      “你刚才不问现在问?”
      一头雾水。

      “刚才人多。”
      酒吞漫不经心,目光从眼前人漂亮的发旋落在旁边的唱跳仙人掌玩偶上,长得还怪可爱的,就是丑。

      “为什么骗本大爷。”

      茨木毫不客气:“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酒吞理直气壮:“本大爷没有。”

      “......”
      茨木冷漠道,“那就是你蠢。”

      “开玩笑的,本大爷早就看出来你这拙劣的谎言了。你才蠢。”

      ——服务员疑惑地看向这柜台前明晃晃杵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位一米八几大男儿。
      长得是怪帅的,看着也怪怪的。她想。

      到底是在挑礼物还是掐架还是......调情啊?

      -

      没有人提议去喝酒。
      于是他们径直绕过了酒吧街。

      看见不远处硕大明亮的广场时,他们眉眼里多少都有些惊异。进入俱乐部成为首席以来他们确实不怎么踏足其他地方,日常生活不过是训练与偶尔赶往会场的抛头露面,于是也对他们俱乐部附近这一广场毫无察觉。

      “去不去?”酒吞努努嘴。
      “去。”茨木裹在层叠围巾下的下巴动了动。

      ——指针划至二十三点整。
      广场上熙熙攘攘、绚丽多彩,少年与中年、两鬓斑白的老者,孤身一人、两人结伴、三五成群的,遍布四处。

      孩童们在小火车的嗡鸣声中呼啸掠过,几缕碎小的烟花炸出清脆的声响,时不时传来的惊呼在微冷的空气间蒸腾,还有广场中央一身圣诞老人装束的歌者、繁多的电子器械与鼓动膨胀的音乐,涌动的嘈杂纷纷流入茨木耳膜,他看见白雪绿树中矗立的钟楼,钟盘上的白灯晕出漂亮的光影,一声又一声,悠久回荡。

      耶稣将在此夜亲吻人世。
      这人潮的悸动,何不为一种虔诚。

      他们一前一后,踏上了阶梯。
      电子器械发出的声乐响动愈发地大,梦幻的音符零零星星飘来,酒吞叩了叩茨木的肩。

      “为什么骗本大爷?还没说呢。”
      ——像是你正陶醉于花园馨香时旁边有人放了个屁。
      梆臭的。

      茨木瞥他一眼。
      “放完假我自然会说,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们。”

      “那本大爷都问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本大爷。”

      茨木:......
      他给酒吞脑袋来了一下,不轻不重的。

      酒吞也挺长时间没剪头发,烈焰般的红发又到了能够束起的长度,今天简单扎了个高马尾,一小撮丸子似的挂在后头。他看茨木吃瘪就喜欢笑,眼睛弯起来,茨木蓦然想起之前看的“电竞神颜剪辑”,里边就称酒吞为“绝世妖孽”。

      抛开这个鬼畜又奇怪且对于一米八七多块腹肌男实在不友好的称呼来看——
      人确实挺妖孽的。
      茨木暗想。

      他不由分说拽上那人的手腕,便大步流星朝前走。

      晚间冬风轻飘飘刮过来,拂过面颊,轻得宛若圣母玛利亚爱抚她的乳儿。
      广场中央、电音演出,圣诞老人装束的歌者起劲地踩着踏板。
      键盘在他的摆弄下起伏不断。

      You always say what’s on your mind
      你总是轻易袒露心声
      And dance like nobody’s around you
      旁若无人般从容舞动
      Someone like you so hard to find
      像你这样的人太难找寻
      I can’t believe I even found you
      亲爱的难以置信我竟寻到了你

      ......

      “好听?”
      身侧那人问他。

      略有起伏的人声在乐声、烟花声、吵闹声、风声、鸣笛声、谈笑声中被匀得很模糊。

      “好听。”
      他答。

      拽住那人手腕的手好一阵也没松开。
      茨木垂着脑袋,一步又一步缓缓朝前,耳畔是实时演奏的电子乐曲,眼前是薄得透亮的积雪,似乎他们已经逐渐靠近了绿道,几串彩灯倒垂下来,在他的眼帘里熠熠闪光。
      ——身旁人蓦然顿住步子。
      于是他清晰地感受到紧贴他指缝的那串佛珠小幅度晃了晃,几乎快镶嵌进去。

      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了?”他在出声发问的同时迅速抬起眼——

      酒吞没有吭声,面上泛着柔和又诡谲的笑意,朝他比划了三两下。
      茨木下意识向他的指向望去,只见几串又白又红的圆嫩果实晾在他们身旁这颗不知名的树上,俏皮又玲珑,仿佛正眨眼,零零星星缠绕在稀疏的树枝上。

      酒吞见他一脸茫然盯着那棵树的好奇模样,心下了然:此人一无所知。
      他指指那几串树上的不速之客,清了清嗓子。

      “......这是槲寄生。”

      ——音响音量在他话音落下后蓦然被放大,百米处的电音演奏又以更嚣张的势头占据他们的听觉频道。

      You know that you had me from the first line
      你明白你从一开始就俘获了我
      I could listen to a story from you ten times
      我不厌其烦 倾听数十次你的故事
      There’s nothing I would clarify
      我大方承认无可澄清
      There’s something different ’bout you
      你的存在独一无二

      ......

      “嗯?”
      茨木迷迷糊糊在飘渺的音乐里浸泡了几秒,才意识到忽略了酒吞的话语,“什么?什么寄生?”

      “.....槲、寄、生。”
      酒吞一字一顿。

      茨木眼见他那张一向风轻云淡的脸蛋可疑地红了几分,眼神也非常古怪。
      他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那攀在树枝上的小玩意,甚至伸出罪恶的手,毫不客气地拽了一把下来握住。白色与红色的珠果坠在他左手掌心,而他右手掌心还摩挲着酒吞的手腕,“槲寄生怎么了?”

      “——路过槲寄生下的人......要接吻的。”
      酒吞斟酌道。
      他还特地把“恋人”二字以及“男人女人”的前提给隐去了。

      “哦。”
      茨木道。

      哦。
      哦。
      哦。

      你哦什么哦?!

      酒吞第一次感觉自己被耍了,头顶几乎快冒起烟来,茨木看上去风轻云淡、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半分害躁,甚至——

      “你听的什么奇怪的传闻,为什么路过槲寄生就要接吻。”
      甚至还忍不住笑起来,并指向方才吭哧吭哧跑过去的两位小男孩,“他们也要接吻吗?”

      酒吞:......

      那两位小男孩正一唱一和地高歌《孤勇者》。
      还面红脖子粗的,看上去就是孤身走过暗巷对峙过绝望那一款。

      ......看上去就是天真无邪兄弟情。

      “所以你是不是要把他们拉回来让他们啵个嘴再走——”
      茨木还装腔作势地捏起嗓子。

      “队长大人?”

      酒吞:......

      他感觉自己潇洒快意的二十三年人生“咔嚓”一声碎了干净。
      他妈的!

      哦就哦。情绪莫名开始翻涌,他反客为主地反拽住那人手腕,不由分说就扯上他准备大踏步远离槲寄生,并决心在此后将槲寄生永久拉入黑名单。说到做到,他DJS战队队长说一不二、驷马难追,他大义凛然一合眼,此生此世再也不耍奇怪的节日浪漫,什么槲寄生打啵圣诞罗曼蒂克统统给本大爷滚去九霄云外罢——

      ——又莫名其妙给一把拽了回去。

      “等等。”
      他听见茨木的嗓音。

      淡淡的、刻意压低的、略显扭捏的,但隐秘之中又有些许不易察觉的——
      是雀跃。

      歌者悠扬明快的声音再度传来,梦幻而柔软。
      电子钢琴发出的音符看似凌乱,却又整齐划一地串出天籁的旋律。

      I try to do this every night
      每晚都致电给你
      When I call you ’cause I need to hear your voice
      是因为我对你的声音欲罢不能
      I was running till I fell into your void
      我始终在奔跑直到掉进名为你的虚空
      Now 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hange my mind
      我心如磐石心意已决
      There’s something different ’bout you
      你的存在独一无二

      ......

      他猝不及防撞进茨木那双鎏金色的眼眸之间。
      透亮又美丽的、仿若维纳斯女神的赠礼,而它的主人正颔首朝他致意,耳垂有淡薄红晕浮现,柔软的额发在空气中飘动,鼻尖缀了一颗雪,映得平日略显锋利的眉眼都似乎在泛着柔。

      茨木朝他晃了晃手上那串槲寄生。
      ——他听见心底潜藏的烟花噼里啪啦地一齐炸响,惊得他心跳如雷,那人的声音在他胸腔的嘈杂鼓动中却仍旧清晰地宛若他们正咫尺亲昵。

      “这带回去挂圣诞树上怎么样?挺好看的。”
      “有些奇怪的传闻......回俱乐部信奉一下也行。”

      -

      后来茨木听说酒吞听完那句话真的有过当场同他告白撕破两年战友情谊的冲动,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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