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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凌霜渐渐恢复了意识，但头痛欲裂，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来，心中暗骂凛雪那厮竟敢暗算自己？
一盆凉水泼面而来，窒息感刺激得她猛然睁开眼睛。
睁眼便看到凛雪面色深沉，捧着水盆站在面前，凌霜破口大骂，骂其为臭虫，发誓不给他好瞧。
凛雪一言不发，任其辱骂。
凉水一激，凌霜此时神魂归位，五感尽全。
刺鼻的腥臭味混杂着腐朽发霉的味道钻入鼻腔，周边环境阴暗潮湿，油灯火焰极度不安得跳动着，桌上摆满刑具，自己被捆绑在刑架上，四肢完全动弹不得……
是敬王府地牢！
凌霜以往时常光顾此处，捆了犯人来此关押，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自己如今在地牢内！凛雪竟如此猖狂！敬王殿下呢？他可知道凛雪如此胆大包天？
“你……”
才要开口，凌霜便见隐在暗处的人缓缓上前，油灯映照之下，那人目光阴骘森寒，透着憎恶与鄙夷，他从未以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凌霜心中一绞，痛得有些难以喘息。
“殿下……”
“凌夫人……好久不见。看到本王活着走出牢房，是不是有些大失所望？”
“殿下，奴没有。”
“哼，贱婢！如实招来，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倒戈的？是瑞王抬你为妾妃？又或者更早？第一次上了瑞王的床开始？你就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开始背信弃义、卖主求荣！”
强烈的屈辱感令她心如刀割，无法呼吸。
“殿下……奴没有……殿下冤枉奴！当日分明是殿下让奴与瑞王……”
公仪简大掌一挥，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落在凌霜面上。
凌霜一阵耳鸣，偏着头缓不过劲儿，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眼眶的泪自然掉落。
“冤枉？若非是你的情报所误，本王何以自断双臂，众叛亲离？如果不是你，瑞王如何得知本王私养精兵一事？若非本王行事周密谨慎，提前转移地方，只怕如今的敬王早已人头落地！而你，区区贱婢，还悠然做着那瑞王侧妃，与瑞王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奴没有……”
“也是，跟着本王，你没有名分，只能做一婢子。但是瑞王却不一样，他独宠你一人，许你侧妃之位。于是，你权衡利弊之下，便毅然决然，全然忘记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转而对他死心塌地，迫害旧主！”
“奴从未背叛过殿下……”
“还在嘴硬！贱人！你说，瑞王若是知晓了你不过是一个破鞋，还会像现在这般宠溺于你吗？”
“凛雪！重打二十鞭！”
“是。”
凛雪挥鞭两下，便被敬王踹到一边。
“本王今日没你给饭吃吗？”
说罢，抢过皮鞭，发泄着心中怒火。
鞭子沾肤，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奴……没有……啊——”
泪与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凌霜死咬着牙，只重复着“奴从未背叛殿下。”
公仪简不知打了多少鞭，看她没了声响方住手。
“泼醒她！”
蚀骨之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凌霜无力得坠着脑袋，水珠沿着发丝滴落……
滴答……滴答……
公仪简抬起她尖巧的下巴，拭去她嘴角血迹……
“还说没有吗？”
女子嘴唇苍白，微微颤抖，眸中蓄了莫大的悲伤与绝望，直勾勾得看着公仪简，带着一股子倔强。
“奴……没有！”
公仪简一字一句道，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
捕捉到女子眸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公仪简嗤笑一声，
“凌霜，你告诉本王，此时此刻，你的心中依然只有我公仪简一人，没有一丝一毫公仪昭的影子。”
“奴……”
看着女子眼中的犹豫与彷徨，公仪简双眼猩红，怒火中烧，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一切都摧毁殆尽。
“好……很好！”
“韩契！”
“属下在！”
“本王不管你是鞭笞、拶指、炮烙、千针穿刺、甚至是幽闭之刑，本王要她开口！”
说罢，便拂袖而去。
“属下遵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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