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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齐国先帝柳绩在刚刚登基那会儿其实还算是一位明君,怎奈后面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名唤苏雨桐,他独宠苏雨桐,而苏雨桐却被确诊无法诞下子嗣,柳绩日日耽于享乐,荒废朝政。
柳绩被枢西王逼宫死后,枢西王的势力便被迫分成了两大部分,一方以枢西王与其客卿王白为首,一方以魏勇为主。
两方争斗不休。
直到柳清墨的归来打破了这局面,她用两年的时间去控制局面,两年后朝政稳定,而她也顺利登基,人们皆称“应天帝”。
然,这场内乱中流离失所的群众,将一切怪罪于苏雨桐一人之身并强烈要求柳清墨处死苏雨桐。
一周后,苏雨桐提着剑,看着柳清墨,她好像笑了一下,声音轻轻地,好像风儿一吹便消散于空中。
而柳清墨却清晰地听见了。
“英雄不问归处,只问此生无悔……”
这是苏雨桐的最后一句话,是她的遗言。
此生无悔……此生无悔……
真的……无悔吗?
男人做错的事却被别人迁怒于一人之身,……迁怒于一个女子之身……
而后人提起苏雨桐这个人时,恐怕只会说她妖妃祸国,红颜祸水。
可是至少柳清墨会记得……苏雨桐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她不需要背那些罪名。
柳清墨希望世人提起她时只会想起那个惊艳世人的苏雨桐,而非那个世人唾骂的时代弃子。
“就封她……明慈吧……”
第三日,大殿之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在他们眼中苏雨桐是一个罪人,配不上也当不得这个称号。
柳清墨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们是对朕的决定有何不满么?”
“臣不敢……”
柳清墨冷笑道:“朕知道诸位的疑虑,在你们眼中苏贵妃她就是一个罪人,而明慈这个称号却是褒奖之意。”
祁逸晨(齐国御史大夫):“正是如此……”
柳清墨见是祁逸晨说话,于是温和了口吻道:“祁爱卿,你也觉得苏贵妃是罪人吗?”
祁逸晨道:“非也,臣只是怕陛下难堵住悠悠之口啊!”
柳清墨:“意思就是说祁爱卿也觉得朕是对的了?”
祁逸晨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胡须,不做任何言语。
柳清墨理了理龙袍:“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更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被有心之人推出来抵罪罢了。群众们现如今流离失所,朕想问这是谁的错?是苏雨桐吗?非也!是我那昏庸无能的父皇!是下落不明的枢西王!也是野心勃勃的王,魏二人!!”
柳清墨见众大臣交头接耳地议论此事,于是她干脆火上浇油道:“所以!诸位爱卿让一个弱女子去抵罪……朕想问抵什么罪?”
“所以……现在诸位对此事还有异议吗?”
祁逸晨叹了一口气:“臣!遵旨!”
“臣遵旨!”
散朝后
李大人与祁逸晨走在一起。
李大人道:“这当今圣上太少年义气了!”
祁逸晨哈哈大笑道:“当今圣上年纪尚浅便能将此事看得如此通透,实属让吾等震惊。”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先走一步了,只留李大人在原地于风中萧瑟。
一年后,枢西王于齐国皇都被刺客所杀,风波自此平息,而这场内乱则被后人称为“王魏之争”
晋国
自上次一别后,凌宁便再也没有见过柳清墨。
这日,晋帝突然宣凌宁进宫。
走在路上的凌宁一直很疑惑,直到到了皇宫外,凌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而宫里的钱公公见凌宁迟迟不来急得直跺脚,忽而见寒风中走来一撑伞之人。他赶忙小跑过去道:“哎哟我的爷!您可算来了!陛下等您好长一段时间了呢!”
凌宁嗓音温润道:“发生了何事?竟让公公如此慌张?”
钱公公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安南王妃……额……不对,现在应该是齐国应天陛下了,她今日一早就派人飞鸽传书给皇城府说是……额……”
凌宁更加疑惑。
这跟柳清墨有什么关系?
等两人到了御书房,晋帝看着手中的信久久说不出话,他将信给钱公公,示意他给凌宁。凌宁双手接过信后先是粗略地看了看,等看见落款之人才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予洁……
是她的爱人……
是她那坚韧的小皇帝……
自柳清墨走后,凌宁便一直在思考她们之间的事,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是一场她不愿苏醒的美梦,是她的心上人亲自为她做的一场美梦……她怎愿醒来?
即使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知道柳清墨是否是在利用自己实现她的野心,也不知道柳清墨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
她这些年早已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凌宁现在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可惜……老天好像又让她看见了一丝希望……
——“齐国应天帝求娶晋国安南王殿下,愿以朕之心意保两国万世太平。”
短短两句话竟让战无不胜的安南王红了眼眶,待收拾好心情,凌宁看向端坐在殿前的晋帝。
晋帝叹了口气道:“静兮,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晋帝有些犹豫,虽然知道柳清墨答应自己不会发动战争,但是局势总是会变的。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便是为君之道。
残酷而真实。
凌宁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她沉思片刻道:“一切皆按陛下所想。”
晋帝所想无非是不愿的,可是……撇开自己的责任,撇开身上的龙袍……他此时此刻只是凌宁的父亲。
父亲看着女儿毫无波澜的眼睛半晌说不上话。
晋帝看着凌宁的眼睛:“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对不起你爹爹,现在我可以回答了……是!我对不起他。”
凌宁瞪大眼睛——她明白晋帝的意思了。
此刻,无关其他,他们是一家人,他是她的父亲,而他却似乎从未尽到父亲的责任,所以现在他该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了
齐国
“母皇!母皇!”
柳清墨从奏折中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奶团子——那是她和凌宁的孩子名字叫凌柳。
这孩子眼睛大大的,唇色粉红,小小年纪便人见人爱。
“小殿下,小殿下,您不要打扰陛下……”一宫女怕自己因为没有看好凌柳而被罚,所以赶紧跟过来,要知道,这漂亮的小家伙可是应天帝的心头肉。
柳清墨神色温和道:“无碍,你先退下吧。”
那宫女一听柳清墨没有责怪之意,心下一喜连忙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凌柳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柳清墨。
柳清墨笑了笑道:“小柳儿,走,母皇带你去玩儿。”
凌柳委委屈屈道:“我今天在来的路上听见有人说……说我是只有娘没有爹的孩子……呜呜,母皇……我好难过……”
柳清墨听见这话先是安慰了凌柳几句,然后才笑着道:“小柳儿呀……你知道母皇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凌柳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母皇姓柳,而自己却姓凌?
柳清墨继续道:“母皇和你的母亲都很爱你,这个名字是来自于我和她对你的爱。”
“哦!我懂了!我母亲姓凌!!”凌柳恍然大悟道,“可是……母皇为什么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母亲?”
柳清墨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看着晋国的方向道:“因为……我想让你和你母亲见面时自己慢慢了解对方。”
凌柳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等柳清墨看向凌柳时才发现这小团子已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柳清墨宠溺地笑了笑,将凌柳抱着进入了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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