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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聊吧。”
沈牧野上车系好了安全带，下意识的拿着手机准备导航，点开导航想起来了什么，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
“元祺老师，你导航吧，我手机没电了。”
江婉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应下来打开导航软件输好了地址，把手机放好在车中间的手机架上。
沈牧野一脚油门就倒了出来，很快就驶出了停车场。
“我其实是在观察。”沈牧野目不斜视的开车道。
“观察？”江婉意不解。
沈牧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停顿许久才继续开口，“福尔摩斯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江婉意答。
沈牧野神态略微放松，“福尔摩斯见华生第一次的时候通过他身上的很多细节就看出来华生的职业和家庭关系。”说这话的时候，她扬着嘴角。
“我觉得很厉害。”说完她侧过头来看她。
太阳已经升起，今天的阳光也格外灿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出她的轮廓。她带着笑意，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秘密。
“我想试着可不可以像福尔摩斯一样，通过观察生活的细节来了解一个事物或者人。我觉得这对我塑造……”她停顿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总之，我刚开始只是想试试，再后来就是觉得有意思，还挺上头的，哈哈。”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你刚才也观察了我的房间，看出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略微娇嗔的语气响起，沈牧野晃了一下神。
她借着等红灯的时间偷偷看了一眼，江婉意正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眼眸微微眯着，神态放松的享受暖洋洋的阳光。
“怎么不走？”疑问打断了观者正在欣赏的绝美风景。
心里小小的遗憾了一下，随即释然。
“你我不需要观察。”沈牧野从善如流的答。
“嗯？”江婉意把目光投向沈牧野，刚开口想问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出现沈牧野那次不小心叫出来的江老师。
她表情严肃了一瞬，好似开玩笑一般道，“小朋友，你好像很了解我？”说完，她扬着似笑非笑的脸，紧紧把眸光锁在沈牧野身上。
“我……”沈牧野不敢和她对视，将脸刻意的往左偏了偏，几欲张口，但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到、到了，下车吧。”沈牧野逃也似的下了车。
江婉意眸光流转，盯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来啦？”温情看着沈牧野慌慌张张的冲进办公室。
“怎么，后面有狼追你？”她打趣道，往沈牧野身后扫了一眼，挑眉，“元祺老师呢？”
“在后面。”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温情心里想。
吵架了？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江婉意走进来，看见低着头沉默坐在沙发上的沈牧野，没理，走过来和温情打招呼。
进录音室的路上，温情小声问，“怎么了这是？”
江婉意面色柔和，勾着嘴角，眼神往身后飘，“小朋友干坏事了。”
温情不着痕迹的应了一声，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
进展这么快！林楚说的果然没错！
沈牧野就被江婉意的问题搅的心神不宁，根本没什么心思再去看江婉意配音，她跟温情打了声招呼，自己跑到大门外面蹲在发财树旁边抽烟。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一次生出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放弃读研跑过来配音的念头。
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好像吐出来的不是烟雾，是她压在心底里沉甸甸的心事，是她多年困顿勇敢尝试的勇气，
好累啊……
她想。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终究没有打出去。
地上积了不少烟头，她一个一个拾起来，拿进去丢到垃圾桶里。
她想回录音室去，没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走到车里从包里拿出漱口水漱了漱口，在周围转了几圈散了散烟味才回去。
江婉意录得不是很顺利，始终找不到感觉，温情有点急了，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
“要不让我试试？”沈牧野看了半天台本，吭出来一声。
温情不知道沈牧野要干什么，但是沈牧野在编剧写这部剧的时候提供了很多建议，她直觉应该相信她。
沈牧野推开门，招呼江婉意出来，看了温情一眼，领着江婉意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江婉意眼眶通红，很快就进入到角色里去。
后续很顺利。
录完音后，温情单独留了一下沈牧野在办公室里。
“牧野啊，《春树》你看看什么时候开始合适？”温情光是想想这件事都觉得热血沸腾。
那可是《春树》啊！她都不敢想这剧要爆成什么样子！
沈牧野笑着说，“本子我快写完了，之后会发给你。等元祺老师放假了再录吧，她来回折腾也挺辛苦的。”
年龄小还会疼人。
温情在心里暗自点头。
温情入行早，按年龄她比江婉意大了好几岁，江婉意是她一手带进圈子里来的，她看江婉意就像看自己妹妹。
看着妹妹好，她也跟着高兴。
“你和元祺？”她笑着八卦。
沈牧野笑容凝固，眸色沉了沉，“元祺老师是我的前辈，我会和元祺老师好好配合。”
温情退居幕后多年，退居幕后之后就一直经营着工作室，什么人都接触过，什么场面都见到过。
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换了个话题。
“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吗？”
“不了。”
果然不出所料。
“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改天再和温总吃饭吧。”沈牧野挤出一丝笑容。
“好，那我们改天再聚，反正你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江城。”
江婉意坐着温情的车走了。沈牧野也没去跟她打招呼。
不欢而散。
沈牧野心里想。
她发动车子，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等她开车到家时，林楚就站在她新租的公寓下面，情绪复杂。
“她应该觉得我调查了她。”沈牧野抱着杯子，蜷在客厅里放着的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小窝里。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沈牧野小声的问。
林楚从她的卧室走出来，蹲在她的小窝前，摊开手递给她几片药，沈牧野拿起就着杯里的水喝掉。
“其实我也未必喜欢她，对不对？”
林楚脸色有点难看，“你要不要去王医生那里去看看？”
沈牧野端着水杯怔怔的看着林楚，“你是觉得我又犯病了吗？”
“是！”林楚肯定道。
沈牧野垂下头，神情沮丧，“抱歉啊……”
“这不是你的错。”林楚拍拍她的肩膀。
沈牧野点头，但也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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