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想他
隔天一早,丛爻拿到了靳弋的名表。
老板递给他时,多嘴说了句:“你不知道这块表的原装零件有多难找,也不知道那个小子从哪儿搞到的,叫你朋友珍惜着点,别再弄坏了。”
“嗯,”他没多心,“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
意识到说错话,老板转口解释:“我的意思是,多少钱都买不到,就当我做了回好人,干了回善事,就不收你的钱了。”
“......”老板你人还怪好的。丛爻点了头:“明白,谢谢老板。”
“诶嘿嘿,小伙子,下次再来照顾我生意啊。”
“嗯好。”
走出一段路,丛爻掏出手机,看了眼靳弋的昵称页面。
不知道,他回来没。
要不,加一个试试?
他的表总归要还给他。
可,会不会太直接了。
正晃着神,一辆迈巴赫从旁而过,驾驶位坐着时越,他戴一副墨镜,左手臂搁在车窗上,闲散丢出一句:“老二回来了。”
靳弋回来了?丛爻忙把表揣回裤兜,“他现在在哪儿?”
“你想见他吗?”时越反问。
“……”想!特别想!
见他沉默,时越也不为难:“上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丛爻抿着唇扬起一抹弧度,很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扣安全带时向后一瞥,才发现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是霉子。
霉子闭着眼假寐,仿若丛爻不存在一样。
他俩除了同在一个乐队,其他时候就没联系,见面不打招呼其实也无伤大雅。
去见靳弋的那一条路,出奇平坦顺畅也意外眼熟。
果不其然。
是丛爻和靳弋接吻的赛车场。
第二次来,还挺感触。
下车时,丛爻无故笑了声,接着听到内场传来一阵欢雀和鼓掌。
他突然想起来,靳弋说,月底有一场赛车比赛。
不会是今天吧?
他抬头,看向车场的入口。
隐约间,好像看到靳弋在向他招手。
他一头莽地走向入口,先慢走两步,走着走着跑了起来,然后快冲到车场的入口。
就是那么巧。
刚好看到,靳弋换完赛车服,手上提溜一个黑白两道的头盔,特张扬地走向赛道。帅呆了。
是心电感应吧。靳弋停了下来,偏头往他这儿看了过来。
四目对视那一瞬,真特么想冲上赛道,不顾旁人眼光地抱住靳弋,亲口告诉他,“我好想你。”
他这人挺违心的,明明早就对靳弋动了不可能的心思,却嘴硬到不敢扭转不可能。
其实,性别远没那么重要,有爱可以战胜一切。
靳弋,你一定是冠军。丛爻无声说。至少我当你是冠军。
“诶别站这儿啊,”时越拉住丛爻的胳膊,顺带着他往右侧观众席那边走,“咱们坐那儿,看得清楚些。”
“霉子,你也跟上。”他还不忘提醒,霉子落后他们一大截。
丛爻只想问:“靳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越脱口而回:“昨天夜里,他啊都没回家睡觉,在这赛车场练了一夜的车。”
“我问他去了哪儿,他好像有病,脑子烧糊涂了,跟我讲他去拍了个电影,还说他拍的那场电影一定会让观众感动涕流,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是疯了。丛爻想。
“我以前啊,从没见过他这么执着地想闯入娱乐圈,”说着,时越坐下,看着丛爻,尽管不属他管,却还是走心地说,“在他那里,赛车从来都是第一。”
可自从遇到你之后,什么是第一他也看不清了。
可能是你,可能是你的前途。
丛爻默了。
好久。
他也糊涂了。
靳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靳弋脖子后面的图案是什么。
砰——
比赛开始了。
他们都来不及思考。
这场比赛是张杨柯夫举办的。
靳弋是纯来玩的,本来没打算把这场比赛放在心头,但没想看到丛爻时,他居然想认真地玩一玩。
不得不承认,这半个月,他特别想丛爻。
想搞定他。
想上到他。
想折磨他。
想报复他。
带着那股劲,靳弋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
拉力赛比的就是速度和耐性。
而这两样,他刚好不缺。
当赛车以超快的速度飞越终点线的那一刻,时越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止他,还有在场围观的群众。
除了丛爻。
他就默默地坐着。
等到喧嚣静止时,他才勾出好看的笑容。
他想,人生本来就是波澜不惊,有的人生来就是视觉中心,而有的人注定暗淡无光,但那都不重要。
光不就他,那么,他就去追光好了。
他想和靳弋走在光下。
不管沙漠会不会下雨,也不管以后会不会苦楚。
他想和靳弋谈恋爱。
试一试。
赛车之后,是一场聚会。
以张杨柯夫为名,替靳弋办了个夺得冠军的庆功宴。
张杨柯夫也第一次认识了时越,还有一个孤僻的小男孩霉子。
他坐在霉子左侧,很难不注意到霉子并不开心。于是他叫来服务员,将霉子眼前的酒杯换成了酸甜的梅子汁,还逗:“霉子梅子,笑一下吧。”
霉子看向他,特别丑地勾了下唇角。
张杨柯夫不贬,反而夸他:“很可爱喔。”
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他。霉子低头,抿了口殷红的梅子汁,不酸却意外的甜。
下一秒,他抬头,笑容僵住。
他看到靳弋用公筷在给丛爻夹菜,丛爻非但没拒绝,甚至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菜。”
靳弋也笑:“因为你笨。”
没发现,我常看你。
霉子心里莫名酸了一角,口腔残留的梅子汁也变得发酸,整个鼻腔都开始变苦。
他站了起来,反正没人在意,他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饭店。
窸窸窣窣的石子声。
他靠着饭店后巷的旧墙。
抽出一支雪茄。
这是,靳弋不小心掉的。
他捡了,一藏便是四年。
两指捏着它,慢慢靠近嘴唇。
没吸,只是嗅着它的味道。
就好像,在和喜欢的人接吻。
湿热的眼泪滑下眼角。
不甘心溢上心头。
明明是他和义哥先认识的,明明是他先喜欢上义哥的。为什么从来没人看他一眼,哪怕一秒也好。
“多大了,就抽烟。”
张杨柯夫轻轻地抵着霉子对面的墙,左膝弯曲着,脚底踩着墙面,抱着手臂,歪着头好像很关心地注视他。
霉子瞥开视线不看他,话音冷冷道:“不关你事。”
“得,”张杨柯夫站直身,转而双手抄兜,语气轻浮,“有个性,我喜欢。”
神经。
霉子不想理他,将雪茄送回兜里,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擦了擦脸颊的泪,然后笔直地路过柯夫。
啪一声。
霉子停住。
左手胳膊肘被张杨柯夫捉住。
霉子身材矮小,比同龄人看起来都要小个几岁。
而张杨柯夫是个成年人,快奔三了,一米八六的大高个,身材也锻炼得恰到好处。
他把霉子摁在墙角。
高大的身材笼罩着瘦小的他。
他捏着霉子的下巴,细致地打量他长相,没使劲:“要不要,跟哥。”
霉子斜笑了下,视线下移落到他某处三秒,挺明显的,又抬睫看向他眼睛:“Y了?”
“嗯。”柯夫坦率承认,喝了酒的嗓音带着点沙哑,“所以,要不要,把我当成靳弋,试试。”
霉子什么都没回,却伸出手掌心,点了点他结实有力的胸膛。
张杨柯夫被他撩到血液喷张,抬起他下巴,重重地吻上他唇。
在无人的角落,他们在激吻。
时越等不及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靳弋驱赶他:“你去找找。”
“我去吧,”丛爻起身说,“正好出去透口气。”
靳弋随之起身:“我陪你。”
真是双标,时越没眼看,就坐在原位上闷闷地喝酒。
丛爻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出了包厢。
靳弋喝了不少的酒,再不出去透口气,他真怕自己当着时越的面会猪狗不如。
丛爻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得紧,几乎快要前胸贴后背的程度。
快走到后巷时,靳弋突然抱住了丛爻的腰,而后将他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紧紧地贴在一块。
丛爻忘了挣扎:“你......干什么。”
“别说话,”靳弋忍得难受,“让我抱抱你。”
“你抱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
“我怕你不同意,”靳弋又说,“好的,我下次注意。”
真特么的霸道。
靳弋越抱越紧,丛爻快喘不上气:“先松开。”
“不松。”
“松开!”
“松了你会跑。”
“我不跑,”丛爻发誓,“跑了我是小狗。”
靳弋松了松他的怀,又得寸进尺:“我想......亲你。”
“闭嘴!”丛爻羞得不行,巴不得掐死他,“别——给脸不要脸。”
靳弋瞥了眼角落吻得热烈的两人,脸颊耳根越憋越红,身体也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意识到这点,丛爻在他怀里扭的跟朵麻花似的,得空后使劲推开靳弋:“再发S,你就给我滚远点。”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靳弋垂着眼,规矩地站着。
真喝醉了。
头发滑滑的,两只手摆在身前,像个犯错的小孩抠弄着。
“哎呀服了!”丛爻看不过眼,只能妥协,“就亲一下,你快一点,别让其他人看见。”
靳弋秒笑,乖乖点了头:“好。”
他没亲,而是牵着丛爻的手,离了这个不止他俩的后巷。
“去哪儿?”丛爻不解。
“车。”
“去车上干什么?”
“接吻。”
你大爷的,最好只是接吻。
插入书签
时越(T_T)/我好像那个小丑,路过后巷的时候,被两辆卡车压了又压
![note](//static.jjwxc.net/images/icon/note.png?ver=0307)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