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暴力游戏！

　　慢慢地，扭打就变成了悟扯着我的右手臂，毫不客气地靠在我肩上瘫着。
　　我的手被两只温热的爪子捏来捏去，粗糙的绳子还相连着——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
　　居然不是在拆绳子吗，我感觉我的手已经变成悟的黏土玩具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真的很重，一大块温热贴着我的身|体，
　　而且他的白毛也太多了，蹭得我脖子锁骨这一块真的好痒......
　　但我就是没有推开他，
　　真是奇怪，五条有什么魔力吗。
　　我放松地坐着，看着车窗外潦草略过的景，百无聊赖地想着。
　　嗯——
　　其实，
　　还挺舒服的。

　　没带墨镜赏月等人还是有点累的。
　　诚身上好舒服，五条悟想着。
　　蹭几下找个完美位置，悟就毫不客气地闭眼休息了。
　　车子渐渐进入宽敞的马路，汇入车流。
　　距离赛马场*（放烟花的地方）近了，四周的轿车多了起来，我们渐渐镶嵌在了整齐的车列中，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花火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街道上人少少的，马路上车子挤挤的。
　　我偏过头，毛茸茸整个一大坨还瘫在我肩上，只能看见轻闭的眼和挺翘的鼻。
　　“喂，到啦。”我毫不犹豫晃肩。
　　悟睁开眼睛，我懒得等他反应过来，左手咔一下打开车门，抽身离开下车。
　　啪，
　　悟摔在座椅上，白绒的头发散在黑色的椅套上，倒头眨着蓝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
　　哎，我吐口气——两手撑着车门和车框俯下身靠近，看着他打算懵到什么时候。

　　头碎在座位上，五条被砸醒了。
　　睁眼，
　　新奇又奇怪的视角，诚倒过来了，世界倒过来了。
　　黑色的太阳被夜空中的群星围绕着，
　　好特别。
　　特别的感觉，明明是被弄醒的，但就是没办法生气。
　　是因为诚的眼睛，
　　就是这么恶劣的在笑吗。
　　诚被群星围绕，
　　头皮发麻。
　　......
　　五条悟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我撇嘴吐槽，
　　“喂，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五条悟左手摸着脑袋坐起来抱怨。
　　“对你温柔干嘛。”我反手转了几圈绳索，拉直又一扯，把悟摸着后脑的左手扯下来。
　　“快点啦。”
　　我松绳，转身先走了。
　　“你真的很烦，这么急干嘛。”五条悟嘴上说着烦，但身体却被渐渐绷直的绳子引下车，左手微微向前。
　　其实我根本没有使劲，
　　他在我后面吊儿郎当地散步，
　　我侧头透过街边橱窗反光的落地玻璃，看着悟。
　　我像是牵着一只心甘情愿的猫。
　　五条悟敏锐歪头，眼睛斜过对上我的视线。
　　“很好看吧～”
　　他夸张地做着口型说着。
　　确实，但我就是不夸。
　　我对着玻璃扯着嘴角表示不屑，
　　转头我却忍不住笑了。
　　我们就这样越过一片片玻璃车窗，隔着一辆辆泛着冰冷光泽的轿车，
　　又在车辆的缝隙中被绳子连接，
　　牵引，
　　和接受牵引。
　　扭曲的满足感。

　　我们穿越静止的车流，走上街道。
　　直走，转弯——
　　霓虹的光影变为明亮暖黄的灯笼，
　　三排四排地，一串一串一列一列地，由此穿向街道尽头。
　　车辆的鸣笛被转角抛弃，迎面而来的是鼎沸的人声，杂糅了充满夏日鲜活的乐声、彩车车轮的咕噜声。
　　我们进入了举办夏日祭的人行街。
　　一整条街上，游行的展示彩车一辆接一辆，跳舞的舞群一队又一队，在街道中央源源不断地冲着人流。
　　人们围着绕着他们游走、晃悠。
　　粉红的，藏青的，白中带红的浴衣衣角互相轻擦而过；
　　或朋友，或亲人，或情人亲热地凑在一块；
　　苹果糖的、糯米团子的、章鱼烧的、炒面的气味在空气里浮动。
　　明黄的灯笼们发热发光，一路笼罩住着宽敞的街道和游动的人们。
　　我们两个像金鱼一样游了进来。
　　我左右逛着，感受着鲜活的烟火气息。
　　绳子忽地紧绷，扯住我。
　　我回头，
　　悟站在摊子旁边叉腰挥手，朝着我喊，“我要吃苹果糖！”
　　“嗨—嗨”，我顺着绳子走到他旁边，把钱包给他。
　　“要留车费哦。”我站在摊子前，看着。
　　五颜六色的糖浆裹着小小的苹果，看起来就甜到掉牙——悟的最爱。
　　五条悟举起钱包笑，“好耶，都是我的了！”
　　真是......
　　“请慢用！”
　　五条悟接过三个不同颜色的苹果糖，塞一个到嘴里，叼着转身。
　　我跟在他后面，继续看着街上的游行，集会。
　　但事实是我被迫看着人群中的他——
　　悟一下子溜到刨冰小贩那，举手要五彩斑斓的刨冰。
　　又窜到棉花糖车边，买完后又被糯米团子勾住了。
　　我完全被拽着走好吗？
　　哪有狗溜主人的啊。
　　我撇嘴，晃晃绳子，
　　悟停下前往糯米团子摊位的脚步，
　　回头，叼着苹果糖，啃着刨冰，看着我，挑眉用眼睛询问。
　　“我们去看烟花啦。”
　　我走上前，扯了一把他的手臂，就抓着绳子往我刚刚看好的屋子走过去。
　　“看就看啊，扯着我走干嘛。”悟在我身后抱着一堆甜点，不解地问，在这里逛集会也能看到烟花啊。
　　“我们去屋顶看。”
　　“在人群里坐在地上就看不到了。”
　　我耐心地解释我的动机。
　　悟在身后没有动静，我回头。
　　五条大扯嘴角，一脸无语地看着我，“站着看不行吗。”
　　“略～不想来也要来。”我倒着走，无赖地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悟上下晃着绳子，看着我怪声反驳。
　　“那你跟着我干嘛。”
　　“.......因为有绳子！”
　　“哦。”我耸耸肩，回身。
　　反正你来了就行——
　　毕竟我爬上五层楼的屋顶还是有难度的。
　　其他原因？
　　反正我还没弄清，想就先做着咯。

　　我带着悟走到隐秘的目的地，转身。
　　昏暗的灯光晕染，银白和服上的飞鸟刺绣似要展翅，
　　晶莹的蓝眼睛，清冷漂亮的娃娃脸。
　　五条悟抱着甜食，苹果糖被他含着，脸上鼓起了个小包，好可爱......
　　恶心，
　　可爱。
　　可爱，恶心！
　　五条弯腰凑近，从下而上歪头看我，“你什么表情，这么扭曲。”
　　眼睛，蓝眼睛。
　　恶心，好可爱。
　　我掐住五条悟的娃娃脸，“你别管。”。
　　烦死了，脸这么软。
　　我抽走他手上夹着的橘色苹果糖，强硬地把他翻身，啪一下搂脖子上背，扒拉住悟，腰腹发力，
　　我的双腿缠紧悟的腰，在他腹前交叉。
　　我感受到他腹部一下收缩，又放松。
　　五条悟不自然地摇晃了一下，
　　“你，干嘛！”五条眉头微动，看着有点，惊慌？
　　我拍拍悟的头发，好软。
　　“你晃啥呢。快快，苍。上楼顶。”
　　悟的头缩了缩，眉头狠皱大叫，
　　“好啦！我真成你的狗了是吧！”
　　然后任劳任怨发动苍，
　　带着我一跃而上，风迎面，
　　我们在风里奔月而去。

　　飒飒飒，衣角被风带起，翻飞着。
　　悟轻巧朝前跑几步降速，落在宽宽的屋脊上。
　　我跳下来，
　　错身而过，轻轻拉着他跑到最佳视点。
　　悟无所谓地跟着，盘腿坐下，继续开他的甜品大会。
　　我靠着旁边突兀而起的墙，岔腿而坐。
　　等待着烟花降临，
　　我看着悟甜品开会，
　　手里橘色的苹果糖自然地放进嘴里。

　　“诶，我糖呢？”悟嘴里叼着红色的，右手夹着绿色的。
　　诶？
　　橘色的呢，橘色的呢。
　　悟抽出含着的糖，微微低头看着两只手，哪只手都没有？
　　突然一下，
　　视野里晃出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缝夹着橘色苹果糖。
　　啊！
　　在这——
　　谁的唇凑上橘色后方，
　　轻轻印上糖浆表面，
　　五条悟顿住，
　　“在我这里哦。”
　　微微带着磁性的少年音声从模糊的唇内穿出，爬虫一样爬进五条的耳道，
　　又无声地爬出去。
　　声音模糊了，
　　痒。
　　淡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
　　唇珠尖轻轻擦过糖浆表面，
　　下唇蹭着糖球，
　　嘴角微扬，是诚在笑，
　　得意地笑，
　　空气里甜腻的气味好像浓郁了起来......
　　五条悟看着，白色的长睫颤了一下。

　　我像动物一样爬着，
　　双腿跪在屋脊两侧，左手撑着，我往前倾。
　　哈哈哈，被我抢走了哦！
　　我挑眉看着五条悟。
　　期待着他的反应，
　　可是，
　　怎么——
　　又是这个眼神。

　　白色蝴蝶展翅翻飞，包裹着晴蓝的眼睛慢慢往上移动，
　　从糖果，
　　到粉色的肉||唇，
　　到挺直的鼻尖，
　　到光滑的被微弱暖灯晕色的脸颊，
　　最后，
　　到黑色的太阳般的，
　　诚的眼睛。

　　为什么又是这个眼神。
　　我看着悟，
　　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他的专注，
　　像是车轮，碾过我，
　　缓慢地碾上来，
　　让我难以呼吸。
　　直到我，
　　直视蓝天的专注——
　　也无法解脱。

　　砰——砰！
　　花火大会第一炮打响，漫天的金色烟火闪烁——闪烁，
　　滋啦滋啦，
　　金辉在他的眼睛里流转——
　　是太阳在黑夜里爆炸，
　　是太阳在晴天里爆炸，

　　呼吸是那么微弱，小心翼翼。
　　天空慢慢向我压近，
　　我模糊地看着，
　　这片晶蓝的海洋。
　　悟微微偏头，唇微微张开，
　　湿热的呼吸，撒在我的唇上、脸侧，
　　我只能模糊地看着，
　　他挺翘的鼻尖点在我脸侧，
　　上下唇间，
　　轻轻碰上了橘色的苹果糖。
　　小巧的糖果压着我的唇。

　　他被绳索束紧的左手，像温热的奇异的蛇，缠绕上我的右手，擦过我的凸起的腕骨，拇指插||入我夹着糖果的指缝里，
　　我不自觉顺从地松手，右手被压下，按在屋脊上，
　　右手手腕上粗粝的绳索，左手手腕上粗糙的不堪一击的活结。
　　绳索相连的，
　　就要紧紧扣在一起。

　　苹果糖无力地悬空在我们唇间。
　　好像是个游戏。
　　我只能看到，变幻莫测的光彩打在悟恍惚又情||色的脸上。

　　五条悟右手轻轻握上诚的侧颈、下颚，
　　舌尖擦过齿边，
　　顶上糖果，
　　轻轻地就推进了，
　　诚的唇里。

　　橘色的糖果被推进我的口腔，压着我的舌床，
　　撑着我，
　　硬硬的，甜腻的，
　　唇瓣无法合拢，
　　留着缝隙，
　　怎么办......
　　悟淡粉的唇，
　　悄悄地、慢慢地，
　　贴上，
　　填上。

　　唇缝被填满了，
　　填满了——
　　契合的，
　　柔软的，
　　温热的，
　　贴着我的，
　　他的，
　　唇。

　　好特别的感觉，
　　我想再感受一点，
　　诚。

　　世界寂静无声，只剩下变幻的庞大的焰火色彩。
　　和眼前的他——
　　好痒，
　　舌尖探过我的上唇，
　　尖锐的痒像闪电一样从唇边划向耳侧。
　　被舔过牙尖，
　　我支撑着仰着脸。
　　唔，
　　好难受。
　　碰到了，
　　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湿热的舌尖，触碰。
　　好难受，
　　湿热的软软的，触碰我的舌尖。
　　好轻，好痒，好难受，
　　好难受......
　　可不可以咬||下来，
　　求求你。

　　苹果糖的甜味，充斥在我的口腔。
　　水声，在夜色里放||荡地响。
　　糖棍被动地靠在我唇间侧边，摇曳。
　　让人难以承受的痒，
　　好痒。
　　悟温热的脸颊若有若无地，
　　贴近着我，
　　让人难以承受的微妙距离，
　　好痒，
　　让我看不清眼前。

　　呼吸交融，热气流转。
　　悟右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诚颈边鼓动的温热。
　　蓝色的眼睛朦胧，
　　晴蓝的天空低垂着，
　　绽放着。
　　探入，挤入，
　　自然又主动地，
　　探索......
　　不会满足地，
　　索求。

　　所以......这是什么，
　　又是不寻常的东西，
　　告诉我这是什么，
　　诚。

　　眼泪流出来了，
　　五条悟的指尖擦过，眼泪变成一道痕迹，迅速被蒸发。

　　凉凉的，我睁眼。
　　分离，在昏黄的灯下牵出细细的银丝，流连。

　　“哈，哈，哈”
　　微弱的喘||息，分不清是谁的。
　　“诚，好色||情。”五条悟低声说着，手划到诚的颈边。
　　悟垂眸注视着眼前的狩山诚，
　　英气的脸微微抬着，黑色的眼睛微眯着，泪痕和无法合上的唇。
　　黑色的浴衣掩盖着起伏的胸口，
　　爬着在屋脊上，
　　到底是谁更像狗呢。
　　苹果糖的纸棍插||在模糊的看不清的微张的唇里，
　　唇角是无法控制的流出的，透明的，
　　不知道属于谁的液体。

　　悟右手轻轻勾着诚的下巴，低头，
　　又温热地贴上诚的嘴角，
　　一点一点地亲掉。

　　我感受着他一点一点的触碰，吞咽，
　　我吞咽掉口腔里积累的液体，
　　“呼。”
　　我微微吐气。
　　抽出我被压着的右手，搭在悟的肩侧，
　　按着他，
　　我直起身，
　　离开悟热气的唇畔。

　　膝盖一步一步挪着向前，
　　五条悟在我手下注视着我，
　　安静地。
　　我跪在他身旁，掰着他的下颚往上，
　　悟的喉结不适地在我掌心滑动着，
　　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后脑，扶着。
　　他任由我摆弄，
　　我打量着他。
　　蓝色的眼睛渴望地看着我，
　　是渴望吧？
　　谁知道，懒得管。
　　我低头贴近，舌尖推出小了一号的苹果糖，压上悟的唇。
　　他顺从地张开，
　　用舌尖轻轻推进去。
　　我起身，
　　睥睨着我的蓝色眼睛，
　　“吃掉它。”
　　命令。

　　悟仰头轻轻地注视着我，双手撑在身后。
　　咔，咔，
　　糖被咬碎，
　　咔，咔，
　　咬碎，
　　喉结微动，吞了下去。

　　我满意地看着。
　　一个吻而已，
　　什么都是算，什么都不算。
　　我看着悟，想。
　　手指微动，划过他柔软的脸颊，
　　我抚||摸着悟的耳朵，笑了，
　　“开始看烟花吧。”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悟抓上我抚||弄的手腕。
　　“有什么不对吗？”
　　诚笑着，是罪恶的黑色太阳，
　　“好朋友就互相帮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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