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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
孟桡如他所说,好好地陪了林汀洲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每天都去健身房运动一下,运动之余顺便做些其他的运动。
运动虽好,但做多了难免疲惫。
林汀洲又想起了前段时间,两人在健身房的对话。
林汀洲说如果我不乖呢?孟桡当时在他耳边说:“那就干死你。”
林汀洲不明白,为什么他最近很乖,还是要被那啥死了。
两人之间甜蜜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让林汀洲想起很多年前,不知在何处看到的一句诗:“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一切结束在一个午夜,孟桡的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把两人拖起来。
孟桡接了电话后就离开了。
凭借直觉,林汀洲知道是韩季辞打来的。
两人这些日子你侬我侬,也抵不过韩季辞一个深夜来电。
林汀洲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林汀洲在家闷了几天,被楚琦叫出去喝下午茶。
到达约定的餐厅后,楚琦就开始抱怨林汀洲的“重色轻友”,嗔怪道:“只有你老公不在家,才想着和我出来!”
林汀洲无从反驳,想一想,自己确实是这样。
看着林汀洲闷闷不乐,楚琦试探地道:“孟桡不会又去找韩季辞了吧?”
这话戳在了林汀洲的胸口上,林汀洲黯然地点了点头。
“妈的,他把你这里当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最让林汀洲郁闷的还不是这个,他从面前的榴莲酥上抬起眼来:“我今天看了新闻,孟韩两家最近要有商业合作……”
“那又怎样?”楚琦翻了个白眼,“商业合作又不是商业联姻,而且你不是说他们祖上又过节吗?”
林汀洲点了点头:“可是现在也许和以前不同了,而且论家世以及其他方面,他们确实更般配一些。”
楚琦一下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你不是说韩季辞要给你一笔钱让你走人吗?你收了他的钱跑到国外去,远离孟桡这个王八蛋!”
林汀洲抿了抿嘴唇:“我觉得韩季辞的所作所为很奇怪,孟桡那么喜欢他,应该愿意为他离开我,他给我钱让我走纯属多此一举。而且,我和沈时在健身房被偷拍的事情,我觉得和他有关。”
楚琦将瓷盘中的慕斯蛋糕切开:“难道不是孟桡找人监视你,顺便拍了你和别人的照片?”
林汀洲摇头:“我倒觉得孟桡控制欲虽然强,但做不出这种事。”
“那照你这么说,孟桡应该没有多喜欢韩季辞,所以韩季辞才会出钱要你退出。”
林汀洲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说不定韩季辞脑子有问题呢?”
楚琦认真地看着林汀洲:“我说小洲,如果孟桡愿意放你走,你愿意离开吗?”
林汀洲怔住了,按理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可林汀洲却有些犹豫了:“他说厌倦之前不会发我走……”
楚琦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怜悯:“你呢?你舍得离开他吗?”
林汀洲摇摇头,没有回答。
……
回到家后,林汀洲依旧满脑子都是孟桡。如果孟桡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喜欢韩季辞呢?
林汀洲为这个想法感到苦恼,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骂自己。就算孟桡不喜欢韩季辞,还会有张季辞、李季辞……
他和孟桡之间的关系,决定了孟桡身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林汀洲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自从他上次体会了借酒浇愁的感觉,就一发不可收拾,喝点酒也比较容易入睡,虽然睡着后夜半也会醒来。
林汀洲醉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抚摸他的额头,那只手带着些许的凉意,让他觉得很舒服。
之后他又感到那只手在下移,林汀洲情不自禁地抓住对方。
等他睁开眼睛,看到孟桡的时候,还是懵的,酒精让他一瞬间失去了辨别现实与梦境的能力。
“行安……”林汀洲呆呆地望着孟桡,笑了起来。
他感觉眼前的孟桡不是真的,而是他梦里的孟桡。
孟桡看着他旁边空了的红酒瓶,明明想发火,但看着他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又觉得有点萌,便硬生生把怒气憋了回去。
“怎么又喝这么多?”孟桡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
林汀洲哼唧了一声,像没长骨头一般要往下躺,孟桡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抱着。
林汀洲一瞬不瞬地望着孟桡,像小孩子望着一块心爱的蛋糕,看了一会,林汀洲忽然凑近,贴上了孟桡的嘴唇。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温柔且小心翼翼,一开始只是轻轻地贴着,之后舌尖羞怯地伸出来,轻轻地舔舐孟桡的唇缝。
林汀洲难得的主动,让孟桡僵了一下,他微微张开嘴唇,让林汀洲的舌头探进来,然后再反客为主。
这个带着酒气的吻,很快就让孟桡不能自持,两人一起滚到了地毯上。
在一地散落的衣物中,孟桡的手机在震动,可孟桡却并没有理会。
……
第二天早上,林汀洲腰酸背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孟桡却不见了。要不是身体的痛感在叫嚣,他几乎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林汀洲爬起来洗漱更衣,之后道餐厅吃早饭,孟桡折腾他一晚上,居然就这样走了,这让林汀洲心里空荡荡的。
饭才吃到一半,女佣便走了过来:“韩先生来访,已经在会客厅等您了。”
林汀洲吃饭的心情一扫而空:“韩季辞?”
女佣点头。
林汀洲匆匆地将饭吃完,他下次得让佣人不能放韩季辞进来才行,谁知道这个神经病会不会泼他硫酸呢!
林汀洲来到会客厅,韩季辞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一见到韩季辞,林汀洲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果不其然,林汀洲连寒暄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韩季辞走到他面前,直接就给了他一耳光。
林汀洲被这一耳光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反手拍在韩季辞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林汀洲性格温和,但也不愿意让人随便欺负,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林汀洲此时化身为暴躁野兔,恨不得在韩季辞光滑的脸上抓上几把,让他破相。
这一下,让韩季辞也懵了。他万万没想到林汀洲会打自己,毕竟在他眼中,林汀洲只是个会躲在孟桡身后的懦弱青年。
“林汀洲,你居然敢打我!”韩季辞愤然提高了音量。
“是你先打我的。”林汀洲一生气就微微发抖,可大敌当前,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凭什么?”韩季辞质问林汀洲,语气里七分愤怒,三分委屈,仿佛他的脸才是脸,林汀洲的脸连屁股都不如。
“凭什么?就凭你打我啊!”
林汀洲这次真的确定韩季辞精神不正常了,正考虑是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还是给孟桡打电话,或者直接报警时,韩季辞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林汀洲瘫坐在沙发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是个不喜欢和人发生暴力冲突的人,可不反击的话肯定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林汀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孟桡发条短信。
斟酌片刻,他才写道:“韩季辞来家里了,打了我一耳光。”
又觉得只写韩季辞打自己,没写自己打韩季辞,不够客观全面,于是又补上半句:“我也打了他。”
反复读了几遍,林汀洲才把这条消息发出去。
林汀洲没等到孟桡的回复,过了一会,门外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孟桡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直奔林汀洲,那怒气冲冲的架势让林汀洲瑟缩了一下,生怕他也给自己一耳光。
孟桡一把扯过想要躲闪的林汀洲,看见他脸上的巴掌,眉心立刻拧成了一团。
“疼不疼?”孟桡轻轻碰了碰林汀洲被打的左脸。
他这种温柔的语气,立刻就让林汀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原本没感觉多疼,现在却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林汀洲顺势扯着孟桡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孟桡轻叹一声,把他拥在怀里:“我会和他说,让他不要再来找你。”
林汀洲在他怀里点点头,却忍不住腹诽:“这样就行了?老子可挨了一耳光,你都不帮我打回去?”
虽然是这么想,林汀洲嘴上却没敢说,谁敢让孟桡打他的白月光呢?
再说那一巴掌林汀洲也打回来了,还用了不少力气,也算为自己报仇雪恨了。
“先生,我真的觉得韩公子他……精神状态……”
林汀洲正琢磨着怎么换个委婉点的词,虽然是自己的情敌但他也不能说的太难听,没想到孟桡却接茬了:“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啊?”林汀洲感觉自己的预感要成真。
“他在国外被诊断为某种……”孟桡没再说下去,“我尽量不让他过来找你,你要是见了他,自己也有点心理准备。”
“哦。”林汀洲没再吭声了,虽然他想知道韩季辞到底有何种心理疾病,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毕竟这也算是某种隐私。
“我不会主动招惹他的,毕竟他也不容易。”
孟桡看了林汀洲片刻:“你不怪他吗?”
林汀洲想了一会儿:“一开始挺生气的,不过得知他真的有问题,就没那么气了,不过他再来打我,我可能还会打他。”
“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孟桡揉了一下林汀洲的头就离开了。
林汀洲猜他应该是去安抚韩季辞了。
林汀洲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啊,为什么他身边都没有正常人?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在镜子前一照,发现脸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他忽然后悔下手没再重一点。
林汀洲原本以为孟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没想到没过两天孟桡就回来了。
林汀洲见到孟桡的第一句话就是:“韩季辞还好吧?”
孟桡将外套脱下来挂好:“你这么关心他?”
林汀洲一阵无语,他不会连韩季辞的醋也吃吧?
“我只是不知道上次韩季辞生气的点在哪?我又什么都没做,他干嘛冲进来就打我。”
孟桡瞥了一眼林汀洲:“其实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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