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人》番外合集

　　徐妄的if线-《救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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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起儿童走失案。

　　他们追查了很久，徐妄意外查到了关键线索。

　　可是已经来不及等待救援。

　　那个烂尾楼，位于郊区。救援最快也要半小时以后到。

　　可是那个被弄晕的孩子，却会在一分钟之后，永远地失去他的双眼。

　　或许还有别的，手，或者脚。

　　甚至性命。

　　采生折割。

　　把健康的孩子活生生弄残，扔到大街上去乞讨。

　　徐妄完全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他没必要去送死。

　　……但如果是师哥，一定会去救人。

　　这一年多的相处，让徐妄无比清楚这一点。

　　——如果是师哥，一定不会放任那个孩子不管。

　　一定会，不计代价，一往无前。

　　哪怕身死。

　　一往无前。

　　……

　　不知怎么，那一刻，徐妄忽然想起，他曾经无所不能。

　　他曾经视人心为玩物，随意揉捏。

　　他曾经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那一刻他回想起当年的自己。

　　想起一些，或许已经成为本能的东西。

　　于是他故意闯进去，虚张声势，假装色厉内荏。

　　故意作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

　　那群人果然上当。

　　……

　　他懂的。

　　他太理解这种心理。

　　当人类沦为玩物，使用者会肆无忌惮。随意揉捏。

　　玩弄折辱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警察，当然远比一个被弄晕的孩子有趣。

　　他成功地激发出那些人内心的恶。

　　理所当然地，他被折磨许久。

　　……

　　其实心里早就有计算。

　　哪怕手里有枪，他也无法对付那十几个恶棍。更何况对方手里有人质。

　　人质还不止一个。

　　除了那个即将被剜去双眼的孩子，还有好几个，鹌鹑似的蜷缩在笼子里。

　　他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所要做的，不过是争取时间。

　　只要半小时。

　　半小时罢了。

　　可以忍受。

　　……

　　秦无味赶到的时候，徐妄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浑身上下被捅了十几刀，胸口，手脚，好几处骨折。

　　幸好没命中要害。

　　那群人也是故意避开要害，残暴地发泄对警察的恨意。

　　秦无味始终冷静，面上不动声色。指挥控制犯罪嫌疑人，指挥夺回啼哭不止的孩童。

　　却在得知他们差一点就要剜出徐妄双眼的时候，双手开始无法自制地发抖。

　　……

　　徐妄是疯子。他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来拖延时间。

　　秦无味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不，或许早有察觉。

　　在那年夏天，那个沉默无助的少年，抿着嘴，一言不发。

　　仿佛没有存在感。

　　却牢牢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让人揪心。

　　那时的秦无味，刑侦经验尚且不足，却隐约看到他摇摇欲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个孤独无助，却过分聪慧的孩子。他未来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秦无味不想赌。于是他走过去，对他说：我送你回去。

　　……

　　秦无味以为时间的打磨，早已把他内心的戾气磨平。

　　没想到面对危机的那一刻，骨子里的刀锋又铮然出鞘。

　　徐妄像一柄尝过鲜血滋味的刀。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又走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关口。

　　而这一次，刀锋却是指向自己。

　　……

　　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命，都可以当做“资源”果断利用的人……

　　如果不拉他一把，他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于是秦无味把罪犯交给同事，自己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

　　把这位刚刚立下二等功的人民警察，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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