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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游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陆理面前表现出这一面。
她常做噩梦,可即便是在贺知明面前,她也很少表现的这样情绪失控。
先前在车上睡着也是。
自己似乎过于信任他了。
可大概人与人之间就是有着微妙的缘分,她独自一人不远万里来到一个此前完全陌生的国家,却能放心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同乘车跋山涉水。游密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与贺知明在一起数年她都从未放松警惕。
结婚这么久,她深知相敬如宾不是一个好词语。
车子顺着狭窄的小路开到一处庭院门口,还未下车,游密便看到院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黑长风衣的人,为首的男人个子不高,面颊上胡子灰白,厚呢风衣里面西装笔挺,戴着一顶圆顶帽,灰黑格子围巾,拄着一根手杖,气质如小径两旁底蕴厚重的冷松,卓尔不群。
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留下两道车辙,陆理跳下车,外套扫过灰扑扑的车门,为首的男人迎上来,略带口音的日语从胸腔深处发出,厚重沙哑:“欢迎少爷。”
陆理伸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绕过车子帮游密打开车门,游密看了一眼陆理,提着裙子下了车。
鞋子深深陷进厚厚的雪里,有种轻盈的不真实感。
“望叔您不用客气,”陆理揽着游密的肩膀,用中文跟男人打招呼,“这是Miia小姐,暂定我们在这里停留两天,劳烦您来安排。”
望叔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游密脸上停留,而后朝她微微颔首,游密也朝他点了点头。
“少爷您是开车过来的?”望叔依旧用的日文说话,开口的时候,眉头轻微地皱了下。
陆理摆摆手,“别提了,车子在箱根还抛锚了。”
“少爷您下次要来,吩咐一声我派人去东京接您,您不喜欢乘私人飞机,我开车过去。”望叔说着侧过身,给陆理和游密让开位子,请他们进门。
“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莽撞地开车跑过来,”陆理说着,唇角微扬余光扫了眼游密,“叨扰望叔了。”
游密别过脸,耳尖红着,心不在焉盯着雪地里的两排脚印。
身后望叔交代人:“把少爷这台车拖去检查,老宅那边的揽胜保养之后开到这边。”
望叔做事妥帖细致,给陆理和游密安排了僻静优雅却不显冷清的上房,漆黑的天空下,院子里昏黄的灯光照得一切都格外温馨,或许是劳顿之后终于能休憩的缘故,游密的心竟也无比轻快起来,陆理揽着游密的手臂穿过小径与回廊,在游密彻底丧失方向感之前,引路的和服女子终于停下脚步,面带微笑请游密下榻此间。
房门口有一排红枫树,上面堆积了厚厚的雪,几乎摇摇欲坠,进门前陆理身体蹭到树枝,一簇雪花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发上。
游密看到了雪飘到他身上的那瞬间,只觉得那一簇雪也就这样落到了她的心头。
压得她喘不过气。
两人进门,陆理面色略带沧桑疲倦,还不忘交代她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情叫他,他就在隔壁。
游密一语不发,陆理当是她累,不再多说便要离开,在他转身的那瞬,游密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往前一步抬起手臂,踮起脚轻轻捻起了他发间的那团雪。
房间里温暖适宜,指尖那点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游密洁白的手指往下滑,又从她指缝间溢出到骨肉匀停的手背手掌。
陆理转过身,喉结一滚,欲言又止。
灯光昏黄,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直直射在游密脸上,唇抿着,像在克制。
“陆先生,”游密已经几乎湿掉的手指轻轻点在陆理的胸口,在他衣料上留下一点水痕,又一点一点往下,划过他腰间的皮带,“载我过来,辛苦你了。”
从进门到走过来这一路,游密总忍不住想起方才陆理说“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莽撞地开车跑过来”时的看她的那个眼神。
直白地说,迷人得要命。
她是天秤座,最擅长以牙还牙,他恣意随性想一出是一出,她就也想遵从本心。
两人距离很近,游密的身体倚靠在陆理身上,几乎是紧紧贴着他,燥热因子一触即发,迅速扩散,像深秋初冬时节北海道铺天盖地的红枫,在两人之间熊熊燃烧起来。
陆理眼眸黑沉,下颌线紧紧绷着,游密仰面看他,他额前垂下一缕碎发,上面还有些潮湿,冷不防被他手臂猛地一带撞到他身上,她轻轻皱眉,手臂环上他的腰。
“Miia小姐又要骗我。”
他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伴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将游密包裹,游密敏感的耳朵瞬间像是被细小密密麻麻的针刺激,转瞬又赌气般作势要逃,“你不要那就算了——”
“谁说我不要。”
陆理一把将游密拦腰抱起,伸手将她身上裹着的厚厚外衣剥掉,游密顺势攀上他的脖子,她看到陆理脖颈上冷白的皮肤上青筋兀地凸起,皮肤大片泛红,乍一看颇为触目惊心。
窗外竹影重重,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沙沙声响,两人心跳声交缠着,理智几乎荡然无存。
“先说好,”陆理将游密扔到柔软的床上,一扯衣领,“这回我可没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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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