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婚后开始

　　楚凝欣不说话，何止便很主动地认为，楚姐姐这是想听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便自觉地哼唱了起来。

　　“何家小老三儿啊，从小苦的没边儿，没有爹疼没娘爱，她是个小可怜儿......”

　　何止唱的那叫一个哀婉凄切，活脱脱一个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孤儿，楚凝欣刚开始只觉得可笑，越听越不对劲，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小白菜是这样唱的，她这一发愣，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何止还以为她喜欢听，一来劲，直接唱了一个完整版。

　　唱完还很感动地说：“楚姐姐，还是你好，我给大姐她们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的，我还以为是我编的不好，伤心了好久呢？”

　　楚凝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心里却想，你父母双全，大姐二姐健在，你还天天让人家脸上唱这种凄苦的歌曲，不打你就算你家里人脾气好了。

　　她虽然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房间里接着又想起了何止自夸的声音：“楚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唱的好听，其实我觉得你觉得很对。”

　　楚凝欣闭幕思索，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这样的想法，你没看到我连眼皮都没有翻一个吗？

　　旁边渐渐安静了下来，楚凝欣以为她安稳了，一直吊起来的心态也平缓了许多，刚长呼一口气，一双软绵的手就摸摸索索地上了自己的腰。

　　指腹交接的地方慢慢燃起一股热意，楚凝欣浑身紧绷，就在何止的手顺着腰腹滑到单薄布料里面的时候，楚凝欣长呼一口气，慌忙背转过去身子，何止只觉得手上一松，半天没了一点着落。

　　何止：“......”歌这是白唱了，辛苦了大半天，没一点球用，就是小白菜又能再加点歌词了。

　　她看楚凝欣都转过去了身子，这么明显地拒绝，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手顺势落在了楚凝欣的腰窝处，明显地感觉到楚凝欣身子一怔，瞬间她也没了心情。

　　两个人久久无语，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何止只听到旁边人沙沙的睡衣摩挲被子的声音，何止正准备把手收回，手又被人紧紧地捉在了手里。

　　何止使劲两下没有抽出来，最终还是由了她。

　　“我知道你后悔了？”楚凝欣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旁边又想起了碎碎念。

　　楚凝欣无语，豁然转过身子，盯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虽然房间里面很黑，可何止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楚凝欣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自己。

　　何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轻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又心虚地说：

　　“反正我知道你后悔了，就算你不吭声我也生气了。”越说越是委屈，再加上刚刚唱过的小白菜，心境更加悲伤了一分。

　　楚凝欣长长地唉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夜色中虽然看不真切，可这几天下来，何止生气埋怨的皱眉的神态都根植在了她脑海里，不用看她都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何止眉毛翘在了什么角度，打了几道弯。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何止又接着叭叭地说道：“再说了，我们都结婚了，哪里有结婚的老婆不让碰的？你这样都犯法了，知道吗？婚姻法规定，违背女子的意愿是犯法的？”

　　饶是楚凝欣这样性子的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合着家里就你一个女子！

　　奈何夜色太暗，何止只顾着抒发心中的郁闷，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清冷的白眼。

　　何止嘟嘟囔囔，欲求不满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小嘴叭叭地都没个停，越说越是没边，楚凝欣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伸手捏住了她上下不停翻动的嘴唇，这下子，世界安静了。

　　何止呜呜说不出来话，嘴唇不停张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可无奈楚凝欣手上使了力，她努力半天都没有张开嘴。

　　楚凝欣看她安静了，这才开始解释：“你听我说。”一开口，声音清和，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何止嗯嗯了两声想防抗，奈何被捏着嘴巴压根说不出来话。

　　“我们婚前有过协议的，是不是？”

　　何止点点头，楚凝欣接着说：“既然婚前有协议，我们一定都要遵守的，对不对？”

　　何止继续点点头。

　　楚凝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捏着她的嘴巴，怪不得问了半天，她没有一句回话，连忙把手松开了，然后淡淡地问：“协议第三条写的是什么？”

　　闻言，何止想哭的心都行了。

　　她们确定结婚的当天晚上，楚凝欣就打印了一分婚前协议给她签。

　　当时她还纳闷，大半夜不睡觉，楚姐姐还下床干什么，不一会儿，楚凝欣就递给她一张婚前协议。

　　不大的A4纸上，开头便是四个黑色加粗的婚前协议四个大字。

　　第一条就是婚后所有开支AA制，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第二条便是婚姻存续期间，洁身自好，要为彼此身体负责；

　　第三条便是一星期最多两次深入交流，且时间间隔不能低于两天；

　　第四条就是双方对于彼此的家人保持绝对尊重且不打扰的态度，不准私自联系对方家人；

　　第五条若是一方有了离婚的念头，另一方必须配合；

　　一共五条，何止刚看到的时候，没想太多，直接就签了，哪里会想到，现在会后悔的吐血。

　　她当时开到第三条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感觉，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惦记上这种事情。

　　楚姐姐这样一问，她就哑然了，确实按照协议上的规定，今天确实是休息时间。

　　楚凝欣看她不说话了，放心地重新躺了下去，平静地说：“书上说了，这种事情多了伤身体，你身体还在恢复期，如此乱来。”

　　她刚说完，旁边的何止接着就问了一句：“你都不想吗？”

　　不对啊，不都说女人三十猛如虎吗？

　　楚凝欣突然脸红了起来，她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跟别人探讨过这方面的事情，偏偏何止还是个口无遮拦的，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觉得这种事情本就是随心而欲，怎么可以按照协议执行，万一哪个星期你出差了，我怎么办？对不对，我们可以提前把你出差的次数补回来。

　　你要是不相信，我记个账本，到时候你出差的时候抵消了，中不中？”

　　楚凝欣：“？？？”还中不中，中你个大头鬼。

　　自己讲不过她，况且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干脆直接起身把卧室的灯打开，然后果断地从旁边的柜子里面又掏出来一床被子，把何止严严实实盖好，确认她不会冷之后，自己又钻进了另外一个被窝。

　　然后果断，关灯睡觉，一句废话都不再说。

　　何止看一个被窝的福利都没有了，也不敢再废话了，生怕自己说多错多，万一楚姐姐一生气，再去把沙发或者客厅收拾出来，就不太好了。

　　不一会儿，身旁便想起了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何止使劲抬了抬自己的腿，努力了半天还是举不起来，想装作不小心压在人家身上都办不到。

　　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之前康复训练的时候没有加大强度，不然何至于自己想做点坏事都办不到，当即发誓，从明天开始，一定要认真训练，争取赶紧好起来。

　　她到康复医院的时候，简直就算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黄医生看到她连着做了两组康复训练都没有吭一声，以为她是中邪了。

　　何止正在努力地躺在铁床上坐着拉伸运动，黄老笑着走了过去，一过去，先是上下观察了一下何止肌力恢复情况，接着便笑着说：“不错不错，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老实？”

　　平常这个时候，不早多哭爹喊娘地喊着疼疼疼了吗？今天都没有让康复师催促，自己就主动做了起来。

　　何止右手上下拉动不停，嘴上却认真地说：“身体是自己的，我想通了，还是好好锻炼有助于恢复。”

　　黄老哈哈一笑，他都没有见过何止这么有意思的人，你说她自暴自弃吧，她嘴上功夫厉害的很，你说她意志消沉吧？她还能有闲心开导失恋的康复师，但是你要说她认真刻苦吧，每次抬一下胳膊就放下，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所有的康复训练基本上都是在康复师的帮助下完成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何止如此积极训练，不喊苦不喊累，也不知道疲惫。

　　黄老看她拉起自己的右腿完全没有问题，让她先暂停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锤，轻轻地敲了敲何止的小腿，很明显地看到收缩了一下。

　　黄老微微一笑，恢复的还算可以，接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使劲握一下试试？用尽全力。”

　　何止用力握了一下，只疼的黄老脸都变了形，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上肢的肌力是恢复了，接下来就要开始锻炼腰力和腿力了。

　　他把何止的恢复指标记录在旁边的本子上，接着便笑着说：

　　“恢复的不错，上臂训练可以减少了，从今天下午开始，要多加训练腿和腰上的力量了。”

　　“黄爷爷，我还能重新站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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