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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清晨,禅院惠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他。
随着他直起上半身,腰间的被子滑落在一侧,堆出几层褶皱。
正值秋季的夜晚,气温开始降低,多亏盖了层被,禅院惠昨晚才没有感冒。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扫视房间一圈过后,意料之外的没看见伏黑甚尔的影子。
禅院惠记得男人一向起得比较晚。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地上没收起来的被褥,在禅院惠模糊的记忆中,自己昨天晚上似乎只来得及铺到一半,那剩下的……
禅院惠探出手摸了摸地铺,触及之处一片凉意。
禅院惠垂下眼眸,心中思绪万分。
他又打开房门走出去,小小的客厅也是同样的空荡无声,里面的装饰空空如也,只有半开的大门格外醒目。
禅院惠这才想起门锁已经被伏黑甚尔掰断了。
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呼大睡,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禅院惠心累的捏了捏眉间,打电话找人帮忙再换个门锁,顺便还配了把新的钥匙,打算在见到男人时交给他,毕竟这是人家的房子。
……
禅院惠觉得自己最近见到伏黑甚尔的次数变少了。
虽然这么说,其实之前禅院惠每天与伏黑甚尔相处的时间也没多久,只是在例行的训练时会聊上几句。
但是禅院惠总会莫名感觉到与男人接触的频率变低了,具体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禅院惠再次被狠狠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后背砸落下去,整个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身体里储存的力气几乎消耗殆尽,禅院惠预感到今天的训练就要结束了。
那个人却没像往常一样说些嘲讽的话,平白让人觉得火大。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伏黑甚尔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地上平复呼吸的禅院惠,嘴里突然吐出来一句话。
禅院惠一愣,“什么时间?”
伏黑甚尔脸上挂着如常的笑容,比了个金钱的手势,“买下我的时间啊,大少爷。”
禅院惠皱眉,“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说得这么恶心。”
顿了顿,他又继续问道:“你指的是陪我训练的时间吗?”
伏黑甚尔:“你那些钱只能买下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算算快到期限了。”
禅院惠心中回忆起日期,跟男人的说法有些不符。
“我记得今天还不到一个月吧。”禅院惠反驳道。
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追问,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剩下的几天被补掉了,花在了神恩教的身上。”
禅院惠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伏黑甚尔的意思。
在赌场里面自己受到袭击时,伏黑甚尔曾经说过帮他解决敌人是要算钱的。
想起来事情缘由的禅院惠眼神死,亏当初自己还天真的认为男人只是在开玩笑,原来对方是认真的。
见禅院惠手里没有多余的钱,伏黑甚尔便自动帮他从陪练的时间里面扣了。
伏黑甚尔感慨道:“像我这么贴心的可不多了。”
禅院惠:我谢谢你啊。
像你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也属实是不多了。
伏黑甚尔撇下禅院惠一个人走了,临走前他还特意挥了挥手,道:“再见了,大少爷。”
直到男人走远,禅院惠也没能站起身来,这次的训练格外的狠。
他偏过头,看着伏黑甚尔的背影,低低说了一句:“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啊。”
等看不到伏黑甚尔的身影,禅院惠转而望向蔚蓝的天空,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笨蛋……”
卸掉了陪练这个任务后,伏黑甚尔只觉得浑身格外的轻松,终于不用每天再陪着那个小鬼打打闹闹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任务。
伏黑甚尔抓了下头发,出了禅院家的结界后,自己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赌场?
但是自从几天前跟着禅院惠一起尝过甜头之后,伏黑甚尔就不愿再体会那种越挫越勇的体验了。
他总不能一直揪着禅院惠去玩小弹珠吧。
恰好电话铃声响起,伏黑甚尔掏出来一看,是孔时雨打来的。
“找我什么事?”伏黑甚尔问道。
电话那边的孔时雨没有卖关子,单刀直入说道:“伏黑,你让我查的那件事出来了。”
听到消息,伏黑甚尔原本半眯起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锋利,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老地方见。”
随即挂断了电话,以防止说得多了被人窃取到重要信息。
半个小时后,伏黑甚尔打车来到他们约定好的老地方。
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公寓,当年两人合作过几次后觉得彼此还算合得来,便在附近匿名买了个屋子,用来作为见面的约定地点之一。
当然,是孔时雨付的全款。
伏黑甚尔推开门,看到早已经等在里面的孔时雨。
几天不见,他变得憔悴了一些,眼下的黑眼圈更重了,头发也凌乱不堪。
伏黑甚尔瞅了他一眼,调侃道:“刚从女人怀里爬出来?”
孔时雨有气无力的轻斥道:“去你的!老子这是为了帮你查资料忙的!”
眼神示意伏黑甚尔看向静置在桌子上的文件,孔时雨介绍道:“这里的是五条悟近几年来明面上能查到的所有行程,他行踪不定,有时候谁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孔时雨虽然不知道伏黑甚尔要这些资料想干什么,但还是贴心的帮他收集了五条悟近些年来的踪迹。
伏黑甚尔拿起文件,先是简单的查看了一番。
“有被发现吗?”
孔时雨冷哼了一声,否认道:“你以为我是谁。”
黑市中介这一行凭靠的就是人脉与资源,自然有的是方法能在当事人察觉不到的状况下得到想要的信息。
孔时雨作为一个外国人,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还能得到现在的地位,也足以证明了他的能力。
更何况,孔时雨发现,五条悟那个人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踪迹,无论暗杀或是其他的什么,他都一律照收。
最强咒术师的头衔可不是他自认的。
伏黑甚尔没有异议,低头细细看起了文件。
见此,孔时雨说了一声就离开了这里,他还有不少事要去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男人始终维持着重复翻页的动作,直到整个文件被他看了个遍,伏黑甚尔也没找到半点五条悟与禅院惠接触过的证据。
到底是怎么回事?五条家那小子的脑袋抽了?
自己儿子这么好的天赋都不要。
在心里暗叹一句五条悟没有眼光后,伏黑甚尔就把那沓无用的文件扔到一旁,不去纠结这事了,反正禅院惠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伏黑甚尔无所事事的待在小屋里,当机立断打电话给自己的中介人。
“有任务吗?”
男人的眸光无意识的落在某处,迸发出强烈的威慑感,引出即将到来的血腥气息。
……
正独自训练的禅院惠皱了皱眉,直觉告诉自己有种不好的预感。
经过了接近一个月的训练后,禅院惠的体术有了显著性的提升,与式神们的配合也更加默契。
一旁的下人安静的候着,眼底是化不开的羡慕。
在禅院里面,说得矫情一点,就是想当个仆人都没有那么简单。
禅院里的仆人都是像小妾生下的,一出生就被判定为没继承到术式,咒力有低微的人,连带着母亲的地位也会变得一落千丈。
如果说是个男孩还好点,做个干苦力活的奴役,但如若是个女孩,则会被榨取干净最后的价值,与他人结合,生下有咒术师才能的人,才算是解脱。
这是禅院家千百年间不变的规矩。
这么一看,禅院惠之前看到禅院真希时发生的一幕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倒是真应了那句话,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宁静的时光在禅院惠时不时的训练中溜走。
突然间,一个慌慌张张的身份走了过来。
禅院惠停下动作,问来人:“怎么了?”
那男仆死死地低着头,“家主大人有急事找您。”
禅院惠不解,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走在去往家主议事地方的路上,禅院惠猜测可能又是个临时的祓除任务,只是不知道禅院直毘人为什么特意要强调加急赶过来。
禅院惠礼貌的敲了几下门,得到回复后进去。
一踏入屋内,他顿时发现有十几双眼睛正
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像是在……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扫视了一圈,禅院惠发现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面孔,长老团内的人经常会参与有关禅院家大事的决策,禅院惠以前偶尔也会被叫过去听听自己的看法。
但禅院惠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十几个长老,几乎是禅院里面所有能做决定的人都来了。
被他们看的全身都不舒服,禅院惠索性看向禅院直毘人:“家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惠。”禅院惠发现禅院直毘人的表情不复以往的轻松,而是一脸沉肃。
前者喉结微动,等待着家主的下文。
严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不亚于九天外的惊雷闪过。
“津美纪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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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师做任务的酬金很高,但架不住甚尔的要价更高啊
惠这回纯纯大冤种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