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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7
她还能怎么样。
生气吗？是的。
难过吗？当然。
嫉妒吗？嫉妒到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把某人撕成碎片！
更正：一群男人。
就算他们已经死了，她也想把他们的骨头挖出来，挫骨扬灰！
把他们的灵魂撕碎，扔进地狱的烈火里！
他们胆敢染指她的东西！
“……安，伊利安！”
凯特的声音令她猛然回神。
“什么？”
“亲爱的，你没事吧？”凯特担忧地看着她。
“没。”伊利安控制着表情和语气，开始收拾棋盘，“我不想玩这个了。我们能看电影吗，我想看《鬼作秀》，查理不喜欢我在圣诞节看它。”
“可以。你想看哪个？”
“浮油吃人的那个。”
电影开始后，伊利安坐到沙发上，专注于剧情。
几分钟后，她的头靠在凯特身上，渐渐的，几乎全部重量都压过去，最后变成侧卧，枕在凯特的腿上。
她感觉到凯特的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时不时擦过她的额头、耳朵和肩膀。
凯特的体温比她更低，每次贴近她的皮肤，都会留下令人愉悦的清凉感，哪怕在寒冬天气，都冷得恰到好处。
作为纯粹的吸血鬼，凯特的皮肤也比她更坚硬。然而事实是，两人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柔软。比人类的皮肤都更好。
她在那只柔软的手再次回到发顶时抓住它。
“我想睡一下，你可以抱着我吗？”
“当然可以。”凯特俯身，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睡吧，我的小熊，我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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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安跟着贝拉和爱德华走进家门。
原本她没抱期待——她已经回来过很多次了，很少见到她的家人，通常只有贝拉和爱德华。
但这次不一样。
一进门，她就看见全家像博物馆里的恐龙骨架一样，以不同的姿势，待在不同的地方，完全静止着。
“卡莱尔爷爷，埃斯梅奶奶，爱丽丝姑姑……”她朝家人跑去，挨个儿打招呼。
尽管她知道她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埃美特和贾斯珀在哪，楼上吗？”
问候还没结束，身后传来爱德华充满怒火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伊利安转过头，见他怒视着爱丽丝。
“不知道。”爱丽丝双臂抱在胸前，快速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一刻，伊利安以为说的是她。毕竟能使爱丽丝失明的，除了狼，只有她。
“怎么可能！”爱德华冲爱丽丝发出嘶嘶声。
伊利安皱眉。好极了，她正好赶上吵架。
“未来不能百分之百预测，你知道的，爱德华。”卡莱尔说。
爱德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依然瞪着爱丽丝：“他进过她的卧室，甚至可能还在，等她送上门。”
伊利安看看爱丽丝和她父亲，有点摸不着头脑。
谁进谁的卧室？
发生了什么？
“那么我就会看见，爱德华。”爱丽丝说。
“真的？”爱德华更气恼了，挑衅般地说，“你确定？”
爱丽丝的声音陡然变冷：“你让我监视沃尔图里的决定，监视沃尔图里的到来，监视贝拉的一举一动。你还想让我再加一个？我是不是还得注意查理，注意蕾妮，注意房子和警局，或是整条街道，整个镇？如果我关注的太多，就会错过一些东西。”
“看来已经错过了。”爱德华冷冷地打断她。
伊利安翻了个白眼：“讲讲道理，爸爸。”
就爱丽丝说的那一大群，她听着都累，更别说真正在盯梢的爱丽丝了。
“她没有危险，没必要总盯着。”爱丽丝看了眼贝拉，“贝拉也不想24小时全天候被监视。”
爱德华全神贯注于爱丽丝，没看见贝拉点头。
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你真的在盯着意大利，怎么就没看见阿罗派人……”
“不是阿罗。”爱丽丝一口咬定，“无论进贝拉卧室的是谁，不是沃尔图里派来的。”
这下伊利安搞清楚了，原来是有吸血鬼溜进她妈妈的卧室。
“说不定是流浪者。”她猜测道。
她父亲马上推翻这个猜想：“那此人凭什么让查理活着？”
伊利安瞪大眼睛。
吸血鬼进房子的时候，查理在场？
尽管知道查理安然无恙，但听到这个消息，她依然紧张起来。
她从没听查理说过这件事，也许他没见到陌生人，溜进来的吸血鬼巧妙地避开他了。
那么，就像她父亲说的，他为什么没对查理下手？
“我不知道。”爱丽丝说。
“真好，帮了大忙。”爱德华讥讽道。
伊利安满脸问号。
爱德华担心贝拉的安全，这完全能理解。但是把责任压在爱丽丝身上，还责怪她没能做到，就有点过分了。
说到底，贝拉是他的伴侣，不是爱丽丝的。那不应该是爱丽丝的责任。
“爱德华，别说了。”贝拉拽住爱德华的胳膊。
爱德华转向她，咬紧牙，满脸气愤。
这下伊利安彻底坐不住了。
“爸爸，停下！”她冲到贝拉身边，“你能不能像马库斯那样成熟点，人家跟你差不多大。”
爱德华当然对她的话没反应。但他确实冷静下来了，恢复以往的平静语气。
“你是对的。”他说，然后转向爱丽丝，“对不起，爱丽丝，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我理解。”爱丽丝说，“同时我也不开心。”
片刻沉默。
爱德华说：“好吧，我们来分析一下，都有哪些可能性。”
吵架终于宣告结束，全家重新动起来，各自找舒适的地方待着。
伊利安注意到在所有人里，只有罗莎莉背对着一切，仿佛一个局外人，凝视玻璃墙外。
她跑过去，歪头看看她的眼睛，顺着她的视线向外眺望。
除了森林，没什么特别的。
“你在看什么，妈？”
仗着没人听见，伊利安堂而皇之地称她为母亲。
对外，她是罗莎莉的女儿，连姓都是随她。对内，则是姑侄。
表面上，她只有在外人面前管罗莎莉叫妈妈，但内心，她一直偷偷喊。
痛痛快快叫出来的感觉太棒了。她忍不住多叫了几声。
在她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家庭会议仍在继续。
“会不会是维多利亚？”卡莱尔说。
“不是。气味属于陌生人。”爱德华说，“有可能是沃尔图里的生面孔。”
“阿罗没派过人。”爱丽丝马上说。
爱德华猛地看向她：“你关注的是正式命令。”
“怎么，你觉得有人会私下行动？”爱丽丝皱眉。
“凯厄斯。”爱德华说，“他一心想对付我。”
“或简。”爱丽丝补充道，“比起你的不规矩，她更恨贝拉让她没面子。”
“就没人押马库斯？”伊利安坐在罗莎莉脚边，双手托腮，“而且，为什么一定得是沃尔图里？”
“动机是什么？”爱德华继续她们的思路。
“不管是什么，不是伤害贝拉，或查理。”埃斯梅说。
伊利安点点头，接着灵光一闪，想起上次在沃尔图里的事。
“会不会是看看我妈妈有没有转化。”
“看看我没有没有转化？”贝拉说。
伊利安因两人的默契笑了。
这时她听见罗莎莉长长地松了口气。当她看向她时，后者望向厨房，满怀期待。
伊利安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埃美特和贾斯珀一前一后从厨房门进来。
“早就跑了。”埃美特说，“往东走的，再转南。气味在公路断开，大概是上车了。”
“真倒霉。”爱德华咕哝道，“要是往西，那些狗就有用了。”
伊利安笑出声来。
贾斯珀递给卡莱尔一片叶子：“给这个。我们认不出来，也许你知道。”
卡莱尔嗅了嗅，摇头道：“不认识。”
“可能我们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埃斯梅说，“可能只是路过的流浪者。”
伊利安连连点头。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埃斯梅继续说：“他在贝拉周围闻见我们的气味，出于好奇，进房子看看。”
“那干吗不直接来找我们？”埃美特不解。
“你会。”埃斯梅看着她最单纯的儿子，温柔地笑了，“很多吸血鬼并不直率。更何况我们人数多，谨慎一点的都会避免和我们直接接触。”
不知别人怎么想，伊利安深以为然。
“我不认为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巧了。”爱丽丝说，“他不接触就算了，还完美避开我的视线，就好像他知道我的能力似的 ”
“这个人是谁真的重要吗？”贝拉忽然说，“不管是谁，都是冲我来的。既然我不安全，那我们就不等到毕业。”
伊利安竖起耳朵：“什么等到毕业？”
“不，贝拉。”爱德华快速说，“没那么糟糕，如果有事发生，我们会察觉到的。”
“想想查理。”卡莱尔也说，“如果你突然消失，对他的伤害会有多大。”
伊利安马上捕捉到“消失”这个字眼。
“哇噢，我们是在讨论我妈妈的转化吗？在她高中毕业之后？”
原来贝拉的转化不仅确定了，而且连时间都定下来了。
那她为什么没变成吸血鬼？
是一开始就没有转化，还是转化失败了？
“我就是想过查理！”贝拉突然激动起来，“万一神秘访客正好口渴呢？万一他没忍住呢？只要我还是人类，只要我还在查理身边，他就是个活靶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全都是我的错。”
“他不会的。”伊利安满怀同情和悲伤注视着贝拉，“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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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安醒来时，房子里静悄悄的。
电视已经关了，天色变暗，整个屋子陷入浓重的深色阴影。
一双手用熟悉的力道在她身上收紧。
“嘿，小熊，欢迎回来。”凯特在她耳边低语，“做梦了？”
伊利安点点头，转过身，把脸贴在她胸前。
“家庭会议。”
“真的？讨论什么的？”
“有陌生人闯进查理家，还成功逃过爱丽丝的监视。”她梳理思路，决定不说贝拉预订转化的事，“我听见一个名字——维多利亚，上次开会时，你们提到过。”
让她没想到的是，凯特的反应很大。一把将她拉起来，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
“见鬼，如果维多利亚曾经创造过新生儿大军，用来杀死你妈妈，那就很可能是这次。那个逃过爱丽丝的陌生人，很可能是维多利亚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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