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古代科举高考共建大时代

作者:丫丫吃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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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又起波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姝知道,前几年为了打探李父的消息,李母不知道使了多少法子,求了多少人,但那些人都是三缄其口,始终不肯透露一二。

      若李父真是犯了事,官差那边早来人了,清溪村里那些靠着李父认证秀才功名减免税赋的族人老亲们,也肯定早八百年闹的她们不得安宁。

      可这几年始终平平和和的,母女两个只当他是莫名失踪,倒是从未往犯了事上去联想。现在听这邱夫子问话的口气,事情却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李姝深吸一口气,重新找了个圆凳坐下,开始仔细翻找原身的记忆。

      原身亲爹是三年前离家的,在此之前就是每日买醉,借酒消愁,感慨怀才不遇,忧愤当今扰乱纲常。他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却对那什么格物算理一窍不通,上进之路几乎断绝。可若是说他能犯下什么大案,这压根就不太可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秀才,还能翻天不成?!

      邱红云也不管李姝能否接受的了,直接反问,“行刺当朝长公主算不算翻天?!”

      李姝初闻此等密事,脑海里立刻想到的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惹上这种大案,亲爹早就被公开示众了,哪还不知音讯好几年?!

      邱红云神色莫名,竟是突然笑出声来,“果然是框不到你。不过,若是真想起什么,记得来寻我。”

      李姝疑窦丛生,到底是个什么事?竟是遮掩到如此地步?!这夫子必是知晓亲爹下落的!

       邱红云却不欲再谈,一副慢走不送的模样,只独独又嘱咐了一句,“不要跟他人提及此事。除非想找死。”

      那个死字被说的风轻云淡,李姝却听得胆战心惊。

      三年前,亲爹去嘉源府到底做甚去了?!

      ————

      嘉源府的学政大人来的比所有人猜测的都要快。

      学舍中有些学子似是知道了相关消息,已是提前议论上了。

      “听闻此次由县令大人亲自坐镇调度,夜里各项安排都已铺开。我爹昨个夜里都没归家,只派人传话说是忙于公务,脱不开身,我娘都担心了一宿。”

      另一学子附和,“谁家不是呢。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传此次学政家的二公子也跟着一并过来了,昨个也是跟他爹同住在官署。”

      “怎么是住官署?”一人疑惑问道,“古往今来,外地官眷临时造访,不都是下榻驿站嚒?”

      “那都是些什么老黄历了,咱们长宁的驿站破的哟,你愿意去住那么个鬼地方?上次云江州来人也都是住的官署,那边捯饬的可比那驿站不晓得强了多少,且还方便办公问话。”

      “原是如此。话说本次莅临长宁的,可是那嘉源府的江学政?我可听说过,他家二郎在整个嘉源可是名声在外的浪荡公子啊,幼学也不读,只每日游街走马,跟一众纨绔子弟惹是生非。”一学子挤眉弄眼。

      “谁说不是呢?再则他那大哥和弟弟都极为出挑,人家怎么着都是个官宦子弟,衣食无忧,哪须靠进学搏些什么。”其中一人感叹。

      先前说话的那人拉住这学子,看向四周小声提醒,“那些个纨绔子弟的事,咱们还是少谈为妙,江家可是复杂的狠,再说多了不怕给家中招祸啊?”

      李姝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心中不禁感慨,这古往今来,八卦就是人的天性,无论男女。

      施兰因适时也转过来身来,低声道,“我族中昨个有人想让我爹也试着去官署附近找人攀交情来着,我爹不肯,把那些脑子不清楚的族人骂回去了,只说少凑那些个热闹。”

      李姝打趣,“那你自个可想去见识这热闹?”

      施兰因飞了李姝一眼,“有甚好见识的,再如何显贵,还不都是一对眼睛,一张嘴的。我啊,还是好生进学得了,走正路不比那些个歪门邪道强多了?”

      坐于身后的张连翘也小声接话,“昨个晚上,我家药堂的坐馆并几名药童都被邀去官署给贵人们请了平安脉。后来我听同去的药童闲话时说,官署的好几个粗使丫头,都争相抢着想端茶递水地侍奉那江家二郎,闹出不少事端。”

      适才还在八卦江家二郎的两学子闻言也凑过来搭话,“那是得有多出众?比之我们幼学的祁邵元如何?”

      问话的两名学子,一个姓方,一个姓李,皆是长宁县本地的商户之子,当初进这幼学也是冲着朝廷的减赋政策。素日在这学舍里也是个好相与的,只是跟李姝这边的一众女学子交流甚少。今日借着聊起八卦的由头,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张连翘见问话这几人是旁边坐着的学子,讷讷不好意思言语,脸也是红扑扑的一片,仿佛昨天在严夫子课上回应刁难的高光时刻只是惊鸿一梦,现如今又恢复成了原先那个羞涩胆怯的小姑娘了。

      适才问话那两学子也不继续追问,善意的笑了笑。

      施兰因看着四周皆是同窗,胆子大了些,直接回道,“今日说不准就要见着了,祁邵元的拜师礼说是要在我们幼学进行,到时两厢对比,定能知晓到底如何。”

      传言此次拜师仪典就在幼学小楼门口的这片空地进行,一应章程皆由学政大人最后敲定。

      今日来进学的一众学子都瞧见空地那处已有不少匠人正在马不停蹄的搭建高台。届时待学政大人巡视完幼学情况,便可直接前往临时架起的高台主持仪典。而一众观礼的幼学学子则是席地分坐两边,中间只留下一条空道。李姝猜测那路到时应是留给祁邵元行礼拜谒走的。

      现下学政等一干人等还未就位,幼学堂上下都有些紧张且期待。

      往日平静的幼学堂今日也是倏地多了许多生面孔,其中既有提前布置的巡防捕快,也有着便装的护卫暗子。

      这些生人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一体形修长身着锦衣的红衣少年,他手持折扇正饶有兴趣的在这幼学四处乱逛,身后还跟着一灰色棉布长衫的小厮并两褐色长袍的老者。

      李姝在二层只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红衣少年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学子,敬而远之方为上策。

      早上的课业皆是按部就班。台上照本宣科正讲授格物的夫子,李姝还记得,正是前几日严夫子那间教舍里待着的几人之一,也不知当日丘夫子的警告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

      反正李姝近几日都是幼学-家中,两点一线的奔行,生怕被有心人逮着了可乘之机。至于亲爹的事,李姝还没想好怎么向李母套话找找线索。

      正想着,学舍门口突有人指名道姓的说有人来寻。不待李姝拒绝,上首的夫子已是面色厌厌的让李姝出去,还美其名曰以免影响其他学子进学。

      李姝无奈应了,却不敢离自己的学舍太远,心中已是隐隐不安。

      脚步越来越近。

      只两息功夫。

      来了!来人竟是清溪村的李大伯并一身着灰色棉布长衫的小厮!

      李姝记性很好,这小厮适才还跟着楼下四处闲逛的红衣少年。只这一会功夫,怎么又跟李家大伯扯上关系了?!且今日学政要来,幼学本就戒备森严,自家大伯只是一介村夫,怎么在这幼学如此畅通无阻?!

      李姝心头警铃大作,已是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就窜回了自己的那间学舍,直奔施兰因、张连翘等人。上课什么的,打扰便打扰了吧,外头的那两人定是来者不善,管他们出什么招,要赶紧搬救兵!

      台上正讲授格物的夫子见状连拦住李姝,色厉内荏道,“不是方才要你出去嚒?还进来作甚?出去!”

      李姝小身板一闪,直扑施连翘等人那头,朝她们大喝道,“快!快去寻丘夫子和我娘过来,有人要害我!”

      上首夫子一拍桌案,厉声威胁,“我看哪个胆敢在学政巡视之日扰乱学堂章程!”这话不是对着外头的二人,竟是直指正欲起身的施兰因二人!

      施兰因与张连翘二人对视一眼,也不言语。众人只以为二人胆怯,不敢拂逆夫子,却见她们二人突然起身猛地冲出了学舍,将门口追来的二人撞了个趔趄,随即竟是兵分两路,各去寻人去了。

      李姝伏在桌案上,抬眼望向上头的夫子,见他满眼错愕,又见着现将学舍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李家大伯及长衫小厮二人,不禁长吸一口气。无论对方准备使什么手段,这场硬仗已是开始,但愿刚冲出去的两位小姐妹能快些,更快些。

      首先进门来的是李家大伯,他努力挤出笑容憨厚说道,“本是家事,不该打扰各位进学的贵人们,只是这李丫头着实不老实,俺娘一气之下就将她典到学政家里做丫头去了。”说完这些,他又看向李姝,“你奶都被你气病了,学政府里可是个好去处,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李姝气得胸口起伏,听得手脚冰凉,清溪李家竟是要将她卖予别家做丫头去?!他们怎么敢!他们竟是如此不要脸皮了嚒!有个别府做丫头的堂姐妹,李大伯家的闺女还准不准备嫁人了?!她一介女娃,何德何能,得此算计?!啊?!

      李家大伯身后不知名的长衫小厮也要作势过来,肆意嚣张,“好叫你知晓,能入我们江府为奴为婢是你三生有幸,快别指望谁来了,我家老爷就是今日要来巡视的江学政,哪个也救不了你!赶紧过来按印画押,别耽搁我去官府备案入册!”

      学舍内一众学子看这架势,骚动四起,任谁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今早主动跟李姝几人搭过话的张曲、李延两位学子率先起身,沉默地拦住过来想抓李姝的二人,几经推搡后,越来越多的学子都沉默地加入了阻拦的队伍。

      没人知道这群学子在想什么,唯有李姝眼中泛起酸涩。

      谁愿意上学上的好好的,被人这般欺侮?

      眼见着动静越闹越大,门口原是志得意满的二人连连惊呼讨饶,也不晓得是哪个机灵的家伙正趁乱对着门口二人下着黑手招呼,而上首的夫子几次发火,具是无人搭理。谁也不是傻子,今天这夫子的所作作为,着实有些反常。

      场面渐渐已有失控之势。

      也正在这危急关头,邱红云并李母终是赶到。一红衣少年也远远跟了过来,正倚在门框上,与学舍内努力挣扎的长衫小厮眼神对了个正着。

      “住手!都在闹些什么”邱红云柳眉竖目,怒喝一声,威势依旧。

      李母则是推开一干人等,死死抱住李姝,惊魂未定。待见着李大伯后,气得直接破口大骂,“李明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发卖我家姝儿!她如今可是幼学之人,你当陛下的法度皆是儿戏不成?!”

      李大伯被骂了个措手不及,努力握紧腰上那块不知名的信物,心虚吼道,“那又如何!买她的可是嘉源府那头的大人物,我看你一介小民拿什么跟那些贵人斗!”随即用手指向还被一众学子拉扯住的长衫小厮,又吼道,“这可是嘉源学政的府上人物,比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无知学子不晓得强了多少,你们必将大祸临头,前途丧尽!”

      邱红云挑眉,也不言语,一身妃色宫装端庄明艳。

      另一声音幽幽响起,“我家府上的人物?且让我来仔细瞧瞧,好好看看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吧?!”

      众人闻声望去,见门口那红衣少年立起身子,满脸玩味。

      李姝也是瞧去,心中一震,竟然是早先瞧见的富贵闲人!

      ——————

      两日前。

      一劲装男子快马至清溪村口,面色平和地打听起清溪人氏李明德家中现如今的住址方位。

      抱着满盆子盥洗衣裳的村妇们三五成群,头次见着这般俊朗英气的男儿,闻言都纷纷上前凑趣答话,“您是打哪边来的?难不成是有那李家秀才的消息了?”

      劲装男子也不接话。

      那群妇人七嘴八舌,“村里头还哪有李明德的家,他娘子带着娃一并都去了长宁哩,若有啥急事,你可去寻他爹娘,骑马沿着河道走到头的那家便是,秀才的爹娘一直都是住他大哥家在。”

      劲装男子露出了然的微笑,和气道了句“多谢”,便直接上马疾行,剩一群人还在原地议论纷纷,莫不是这李明德真要回了?

      清溪李家。

      李家大伯下田归家便发现家中多了一人,李老太见儿子回了,也是赶忙招呼道“这是城里的大人,说是有事寻你,你们好好说,有啥事喊我和你爹。”

      待房中只剩二人,老神在上的劲装男子从怀里探出一信物,径直丢了过去,“若你还心有不甘,这个信物可以让明日官署角门处停留的小厮助你对付长宁那对母女,如果你愿意的话。”说罢大步离开李家。

      李大伯听着外头爹娘还在跟那神秘男子寒暄,又低头望向手中这个所谓的信物,逐渐握紧,心中已有决断。

      出得门去的劲装男子也不停留,扬鞭疾行,终是于一山崖处停下,居高临下喃喃低语,“待李明德的小崽子入了江府再突然暴毙,岂不有趣?邱红云,希望你能喜欢我随手送出的这份大礼——”

      山崖下方正是河水穿绕的清溪村。

      夜色渐渐落下,一点一点吞噬着空中残留的余晖,直至最后半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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