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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夏若初作为一名蠢蠢欲动的第三者一直没有下文，而龙瑾玉则是桃花朵朵烂。
罗圈圈在一次个人专访中“不小心”透露自己与情人的生活“小细节”，她说她的他总是会温柔地为自己打开车门，然后跟她说“我的公主，请骑上白马”。简单的联想，合理的想象，这不正是对《风流才子》那篇报道的正面回复吗？
媒体振奋了，一篇篇后续报道让高度亢奋的印刷机器日出而作，日落不息。
娱乐圈也振奋了，先是电影红人朱点点“无意”爆料自己与东海某高层有亲密接触，只是具体是谁，为保护隐私，坚决不透露。再是广告宠儿历白白与罗圈圈两人关系极为紧张，据可靠情报，起因竟是争风吃醋。
人民群众也振奋了。这就是赤裸裸的JQ啊！娱乐圈难得的热闹，一个社会精英与三个女明星不得不说的故事，如此劲爆，还真是精彩不容错过。
这种振奋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持续高温，以□□的速度急剧攀升。人民群众拿出人民币要求加戏，媒体不吝头条新闻为诱饵，娱乐圈天翻地覆透明的红的紫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站出来。最终演变成一场全民总动员。
这事算是闹大了。龙家急了，急忙喊孩子们回家吃饭。
所谓家丑不得外扬，这次场面并不算太大。单就龙父龙母外加儿子媳妇四个。
龙啸坐在客厅里正襟茗茶，见龙瑾玉和归暖暖进了房门，只是抬头瞟了一眼，整个客厅便像是被抽走氧气，沉闷得如打雷天。
归暖暖喊了一声：“爸爸，我们回来了。”
龙啸点了点头，龙母丁甜一听客厅有声音，便从内室跑了出来，一身休闲装，脸上扬着见到儿子的喜悦：“你们回来了。”
暖暖跟着瑾玉乖巧地喊了一声：“妈”。
丁甜回以一笑，然后悄悄地凑到龙瑾玉耳旁：“快去跟你爸爸道个歉。你爸爸血压高，你别气他。”
龙瑾玉坐到龙啸对面，丁甜坐到丈夫旁边，暖暖只好也乖乖地坐回瑾玉旁边。
整个客厅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龙瑾玉小心地开着口：“爸。别喝这么浓的茶了，对身体不好。”
龙啸冷哼一声：“你别让我看到不入流的杂志登你那不入流的风流情事，我就长命百岁了。”
龙瑾玉来之前早想好托辞：“爸，误会，这是诋毁。”反正就是抵死不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群人有本事就生个娃公诸于世，没本事就只会被套个借位上爬的帽子。龙瑾玉打定了主意，反正这亏死也不认。
自生的娃会不会刨洞，龙啸心里比谁都清楚：“混账，你还狡辩。这么大的人，还捅这些见不得人的篓子，害不害臊啊你。你怎么对得起暖暖！”
“爸，我真是冤枉的。”龙瑾玉义正词严，这要是认罪，等下老爸笋干炒肉丝，不是让归暖暖白看了笑话。
暖暖急忙站出身来“护短”：“爸爸，我相信他。”很狗血，相当狗血。可是如果不站出来，龙妈妈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一脸深情和愧疚。好人不易做啊。
龙啸老泪纵横：“暖暖，你别纵容他。若是他欺负你，尽管来找爸，我给你拿主意。”
暖暖低头，双手平放于侧，不自在地抓了抓手心：“谢谢爸。我会的。”
临走前，龙家父母挽留他们今晚住下。刚才归暖暖在，老爸老妈都算是留了情面，也算是给归暖暖一个交代。这私底下可就不一定了。这一想龙瑾玉心一冷颤，急忙回绝，说要传宗接代在家里不方便拉着暖暖的手借故遁走了。只把暖暖说得肉颤心惊、面红耳赤，在心里大骂流氓。
回去的路上，正是一个城市最繁华的时候，扑朔迷离的霓虹灯，来去匆匆的小车中间穿插着几辆有速度没风度的的士和大巴。这年头为五谷杂粮折腰都快忘了初衷，为了活着，却用命去博。
路过屏毕街，暖暖说：“等一下。我买点东西。”
龙瑾玉将暖暖放下车，然后开始四处找停车位。城市的繁华带动着停车产业的振兴，但这个时段，停车位依然供不应求。龙瑾玉找得焦头烂额，本着见缝插针以及还算不错的车技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处找了个空。好不容易落脚，却看到归暖暖拿着一个纸袋，手里拿着一根竹签，“翩翩”而回。
“吃吗？”归暖暖善意地伸出橄榄枝，手里拿着的是屏毕街王老二家的姜饼。
龙瑾玉将所有的怨气化作引擎的动力，将车从好不容易抢来的旮旯撤退，以二十公里每小时被迫堵车的时速行驶在八米宽的马路上。
蔑视地看了眼暖暖手中油腻腻的饼，粗糙的包装不知道是哪个胡同里冒出来的廉价食品，指不定连卫生许可证都没有的小店再新鲜出炉看起来也有些过分油腻。
为这东西，四处找车位，不值，至少在龙瑾玉看来，这简直是疯了。
这件事实在是闹得太大，连家里都出动了。本来龙瑾玉见归暖暖不说，该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就像糊弄过去。现在看来似乎还得给她一个交代：“暖暖，我为最近娱乐杂志的事向你道歉。”车子缓慢的速度，让引擎的声音以及拥堵的车道上无视禁止喇叭的招牌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楚和刺耳。
暖暖将竹签插进纸袋，所有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在姜饼上，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我没放心上。”
这样的回答让龙瑾玉有些吃惊，他原想归暖暖会借机傲娇一番的。还真是通情达理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你别闷在心里。”
归暖暖听到这一句话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放下手中的竹签，直视前方，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到不了家。
龙瑾玉便也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这车被夹杂在车流里，前进不得，后退不了，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副驾驶座上的归暖暖身上，一口一口地吃着姜饼：“给我一块吧！”那东西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归暖暖突然听见龙瑾玉开口，吓了一跳，一会儿才反应刚才是他在说话，急忙举着多拿的另一根竹签叉了一块递到龙瑾玉嘴里。
嚼了两口，还真就让龙瑾玉嚼出味道来了：“这东西看不出还挺好吃的。”
暖暖笑颜展露：“是吧？我可喜欢了。”
龙瑾玉一下看懵了，微弯的小月牙，柳眉，红唇，豆腐嫩的皮肤泛着粉，真是美人一个，还真就有些动心了。转念一想，玫瑰含刺，还是不要去招惹得好。急忙纠正自己的花花肠子回归正道。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族，这事归暖暖表示不介意。可是龙瑾玉还是得给归家一个交代，所以在周末，龙瑾玉陪归暖暖回娘家了。龙瑾玉将此行程看做鸿门宴，带着荆轲刺秦的决心和悲壮，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龙瑾玉牌厚脸皮慷慨赴义。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去的时候，归楚天正在大厅看报。归家夫人则早吩咐下人热火朝天地准备正餐。
“爸，我回来了。”归暖暖婚后第一次回娘家，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激动之余显得有些拘谨。
小心窥探着归楚天的表情，见归楚天将手中的报纸放到桌子上，摘下眼镜：“回来了。坐。”
两父女见面就像在餐馆里点了一份冬瓜炖排骨，有家里的味道，可是终究带着点陌生。
贝姨适时地出现，拉着暖暖的手说：“让他们两个男人好好谈谈，你和我去摆餐桌吧。”亲昵得如同母女，拉着手的手掌微微使劲有些疼提醒一切不过是幻想。
刚走出客厅，贝姨便放下拉着自己的手，径直往餐厅去了。这动作潇洒利落得仿佛刚才微风飘过。
只是出了客厅，又听到龙瑾玉那句不变应万变的台词：“爸爸，是误会。”归暖暖的心态已经好到可以把这句话当笑话听了。猜想着下一句台词是“这树大招风，爸爸你也是知道的……”。
嘴上的幅度还未张开，却凝结在半空中，她分明听到了归楚天打断了龙瑾玉的忏悔：“以后小心一点就是了。”
心里一抖，脚一软踉跄了下，贝姨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嫌弃地望了自己一眼，嘴里还不忘挖苦：“笨手笨脚的。”
归暖暖没有回嘴，很久以前她便不回嘴了。两脚含铅似地沉重，每迈一步都觉得胸腔里的氧气被抽空似的。
告别归楚天还有贝姨，车子行驶在河协市的街道，清水街正在维修，听说要建地铁，城市的变化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好好地双行道一下子成了单行，却要应对来回的车辆，一下子有些拥挤。太阳照在柏青路上，坐在吹着空调的豪华轿车里，似乎可以听见从地面呼出热气的喘息。
一个人是沉寂，两个人便是沉默，许是正午心乏体倦，许是习惯了无声的沉默，归暖暖闭着眼睛躺在副驾驶座上。
许是睡了，许是打发沉默。
沉默无声地运作，周而复始，如时间的分分秒秒。红灯处，龙瑾玉侧目而视，旁边的人粉嫩无表情的神色本该是宁静如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竟让人有一丝——心疼？龙瑾玉无辜地自嘲了一番，被桃色事件给不小心扭到腰的自己，近来禁欲过度导致精神错乱了。
只是——
他早觉得奇怪了，去归家的时候，归暖暖分明是高兴得不得了的，就好像小孩子要去游乐园，一样样张罗着，还和颜瑞色地跟自己商量今天就回去住一晚吧。那时自己一时头脑充血还答应了，当然不排除事后私下懊悔不已。
可是当归楚天提议今晚住下的时候，暖暖却说：“不行。瑾玉待会有事。”
绿灯亮，如同早约定好的，车内突然响起音乐，是江美琪的《那年的情书》。本来紧闭的眼睛立刻睁开，它的主人慌乱地从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眸中的那份清醒泄露了主人刚才并未入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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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更新，着实是抱歉。今天因为修文还伪更了几次，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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