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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废物一样在家蜷缩了大半个月，楚妈已经十分不爽了。
　　“你出去走走啊，和同学，和天晗，哎呀，不要老是躲在屋里，你不烦我都烦。”
　　“妈，你和天晗很熟吗？天天念叨，他去外地了。好不容易放个假我连自己家都不能待，不去！”
　　“人家就会出去走走，你怎么一点不一样。”
　　“干嘛拿我和他比？”楚皓略感急躁。
　　“又没拿你们比成绩，是想让你也出去走走看看嘛！”楚妈更急，“以前也没比过，第一次怎么了，怎么了？”
　　“你还想比成绩，走什么看什么？！你说去哪看什么？！”
　　楚爸坐在一边，认真地看手机，一点不想掺和。
　　楚皓觉得楚妈无理取闹，道理说不通，趁着歇战回房间自己呆着了。
　　好久又有人敲门，不用想就知道是楚爸。
　　“在看什么？”楚爸问。
　　楚皓看了进来的楚爸一眼，回：“没什么，随便借的。”
　　楚爸走近，在楚皓房间的书柜上扫视，“跟林天晗借的？”
　　“嗯。”
　　扫完书架，楚爸转身站在楚皓后面，看楚皓的桌子。
　　“趁有时间多看看书，做点喜欢的事情，毕竟都熬了那么多年了，好好放松一下。”
　　“嗯。”
　　“找时间也出去走走，也别一天到晚看个不停，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出去玩吗，可以安排上。”
　　“知道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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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睡，不要熬太晚了。”楚爸准备出去了。
　　“下次别和你妈顶嘴，说不通就别说了，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嗯。”
　　表面上答应了，下次吵起来谁记得。像楚妈这种，也就楚爸能忍着任她说。
　　怎么会话这么多，拿着些老套的歪理说的跟颁布的圣旨一样无坚不摧。楚皓又不是没试过无视，可有时候就是绷不住要回击。
　　啊！！！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年，又开始了。靠！破事。
　　伴着怒火入睡，连梦里都是怒气，大清早的被气醒。
　　本来睡的就不早，还被迫醒那么早，几辈子的起床气都聚在一起发作了。
　　靠。
　　操。
　　不就那么一件小事吗，怎么这次这么烦。
　　楚皓阴着脸打开手机，习惯性地搜一下Z市新闻。
　　头条“Z市地震”。
　　一眼惊坐起，再仔细确认，真的。
　　一遍电话关机，立刻整装待发。二遍依旧，靠。
　　等理智稍微回来那么一点，楚皓已经在开往Z市的高铁上。
　　现在过去是添乱，不过凌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列车运行也正常，应该没事。要是发现他不在，楚妈会盘根问到底，如果再告诉她去Z市，搞不好要冷战。林天晗关机也可能是地震的原因，很正常……冲动了。
　　路上发了信息给楚爸，也发了给林天晗，隔段时间就打一次电话，可惜一次都没接通。
　　车站出口直接打了车问司机X小学，破学校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万幸司机认识。
　　暂未看到有人死亡，受伤的并未报道有学生，路上街道店铺和行人看起来不像刚经历过灾难。

　　“你好请问林天晗在吗？”
　　“林天晗？送孩子回去了。”
　　楚皓喘着咳嗽，问哪个方向。
　　“在那，他回来了。”
　　要说哪次见到林天晗最开心，迄今为止大概就是这次了。
　　林天晗在布满碎石的斜坡路上小心翼翼，在楚皓冲过去拥抱他时，他满眼恐惧，身体僵直。
　　惯性让楚皓在抱住林天晗的那一刻平摔在石子路上，与逃过一劫的脑袋相比，和凹凸地面直接接触的背部，此刻疼痛感席卷全身。
　　林天晗一整个人压在楚皓身上，摔懵了半天没反应。
　　“好疼。”
　　楚皓两手紧紧抱住林天晗，笑着吐出两字。
　　“附近没有医院。”
　　“我知道。”
　　两人被拉起时都很狼狈，一个半天从地上起不来，起来了半天挪不动步，一个脸色灰白的和铺路的石头一样，半天不说话。

　　“你去和他们收东西，别白费时间在这了。”林天晗和守在他和楚皓身边的同学说。
　　“没事，他们人够。”
　　“去。”
　　最后一声林天晗脸上带了厉色和不瞒，同学识相地走了。
　　林天晗转脸对着楚皓，面无表情，“擦伤了吗？”
　　楚皓看到林天晗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也说不出的可怜。
　　“没，你……”没等楚皓的手抚上林天晗，林天晗打开楚皓伸过去的手，无力道：“转身，掀。”
　　楚皓不得拒绝，依言照做。
　　林天晗上手帮楚皓后背的衣服尽量往上掀，检查了一遍没有擦伤，只是淤青更多。
　　一瞬间，楚皓感觉到拉到后颈的衣服被抓紧。草草扯下衣服，问：“你身体不舒服，哪里？”
　　“你来你妈他们知道吗？”
　　“我说过了。”
　　待楚皓还要再问，林天晗抢道：“我去帮忙，等下还要赶车回去，你这趟来的不值。”
　　欲起身要去，才到门口就倒了。
　　等再醒来，已是晚上。
　　“几点了？”林天晗慌张地要爬起来，被楚皓按回去躺着。
　　“车已经改签了，明天早上走，你安心睡，他们都在外面。”
　　“楚皓。”似是听了很久外边的动静，知道有人在之后林天晗才又说话。
　　“我不喜欢拖累的感觉。”
　　“我知道。”楚皓坐在一边，“所以，明天早上要道歉，回去之后也要记得赔礼。”
　　林天晗不说话，又过了好久，突然对楚皓一句“抱歉”。
　　“为……”楚皓想问为哪件事。
　　“为话里夹话。”林天晗答。
　　这事，错其实本来就不是林天晗，可……
　　“这次要用什么道歉？”
　　林天晗：……
　　“就告诉我你为什么晕。”
　　原因楚皓在林天晗倒后没多久就知道了，多亏同行大三医学生的丰富经验。
　　“胃。”
　　“胃怎么了？”
　　楚皓势必要追问到底，逼得林天晗开始烦躁。
　　“胃！被你气的胃疼！”
　　楚皓注视着暴躁的林天晗，笑：“所以为什么不能说，也怕拖累我？”
　　“你尽管拖累，趴下了算我输。”
　　好像玩笑。可楚皓，少有的认真。

　　“楚皓。”
　　“嗯？”
　　“蹲下来，抬眼看很累。”
　　“好。”楚皓依言蹲下。
　　“林天晗，现在能看着我，我要问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楚皓总是没用地想很多，然后否定，最后准备放弃。
　　如果要活很久，就不想伴随着遗憾看他走远，哪怕告一次白，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喜欢他也好。如果下一刻就要离开，就更想轰轰烈烈一场，无所忌惮，愈加疯狂。
　　什么结论，总要试验，自以为的假想才弱智。

　　“我想先吃饭。”
　　“为什么，有什么讲究吗？”楚皓认真问道。
　　“没有，就是单纯的饿了。”
　　就，就这样？
　　这一幕，该说搞笑还是尴尬。
　　“不行？那就可以，然后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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