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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叶飞羽不是很舒服，看着手机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心情。
看了一眼价格之后，更没有什么心情了。
是A市很贵的一家法餐厅，在市中心，叶飞羽偶尔会路过，但是没有去吃过。听说吃顿饭人均六千加。
之前知道沈行秋生活水平和自己不一样，但是这是第一次，叶飞羽赤裸裸的感觉到这种不一样。
六千加，自己一年的学费还要多。
他翻了翻，小声问沈行秋：“这样的餐厅也可以点外卖吗？”
沈行秋也就是随便点了一家餐厅，闻言凑近看了一下。
玫瑰香随着沈行秋的靠近袭来，叶飞羽肌肉不自觉紧绷。
沈行秋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又拉回正常距离。
叶飞羽却没能第一时间缓过来。
沈行秋摇头：“可以吧，我之前吃的时候就可以。”
“哦。”
叶飞羽闷闷点头，随便选了一个招牌牛排。
六百八。
他把手机递回给沈行秋。
沈行秋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
叶飞羽没在意，他往后扬了扬，靠在沙发背上。
黑色真皮沙发材质温凉，贴在发热的后颈上却怎么都不舒服。叶飞羽微微抬起头，换了个角度。
沈行秋选好了晚餐，想再给叶飞羽看一眼，但是一偏头就看到叶飞羽闭着眼靠在那里，眉头微微蹙着。
“小羽，你不舒服吗？”
就是不舒服，好像在越来越烫的水里泡着，觉得这个温度有点难受，但是又觉得也不是不能忍受。
叶飞羽睁开眼，对上沈行秋关心的眼神，微微摇头：“有一点，但是还好。”
这句话说完，他敏锐的感觉到沈行秋眼里有愧疚。
他为什么愧疚？
叶飞羽觉得自己被煮糊涂了，他居然很大胆的笑了一下，用手背遮了一下眼睛：“没事，医生不是说腺体发育都会伴随各种症状吗？”
而且，你今天信息素没有失控，我也不会再分化一次了。
沈行秋显然也想到了医生说的话，眼神有些异样。
叶飞羽理智回笼，他摸了摸额头，说：“哥，我，我先回房间，我……”
他想说给自己打药剂或者喷阻隔喷雾，但是还没说完。
因为沈行秋这次整个人都坐到自己身边，伸手放到自己额头上。
刚刚叶飞羽自己摸自己额头的时候，觉得自己额头的温度不低，但是沈行秋手放上来这一刻，他感觉到的是热。
干燥、温暖，先是盖在自己额头上，然后往下一点，手指拨开落在眼前的刘海，手掌就没有任何阻隔的整个贴在自己额头上。
叶飞羽怔怔的看着沈行秋的眼。
窗外的夕阳好像整个沉迷在这双眼里，光芒耀眼，又像是月亮映在海面，波光粼粼。叶飞羽觉得自己就隔着一层光去看，看到沈行秋的认真和担心。
他说不出话来。
只那么看着。
沈行秋手还放在叶飞羽额头上，好像是感觉到有些困难，于是另一只手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
最后他收回手，担忧的说：“有点热，是不是有点发烧了？今天在医院本来人就不少，下午我还……”
那双手在额头上最多十秒，可是皮肤好像就已经习惯了那个温度。当沈行秋的手掌移开时，好像有一股冷风袭来，额头上的温度被带走，叶飞羽哆嗦了一下。
随后是燎原大火，整个烧了起来。
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叶飞羽腾的站起来站起来：“哥，我先回房间。”
但是手被拽住。
沈行秋问：“很难受吗？”
叶飞羽没说话，桃花酒的味道代替语言给了回答。
沈行秋站起来，站到他身后，距离近得几乎往前倾一些就能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叶飞羽觉得自己后背都能感觉到沈行秋的温度。
沈行秋低下头去，看叶飞羽发尾下粉色一片的后颈。
他说：“小羽，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叶飞羽知道啊！
但是这太羞耻了，在还有挣扎的余地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向沈行秋求助。
沈行秋说：“我有机会可以弥补我的错误。”
“你没做错什么啊。”
叶飞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想甩开沈行秋的手。但是和沈行秋靠这么近，感觉着沈行秋的温度，闻着沈行秋的味道，他整个人都软下去了，说话声音也小小的。
“做错了的。”
沈行秋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说话时的热气，吹在耳垂上。
叶飞羽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觉，因为沈行秋站得很直，根本没有贴着自己耳朵说话，他也做不出这么孟浪的事来。
可是身体却因为这个错觉格外敏感，叶飞羽自己耳朵都烧起来了。
沈行秋带着恳求，又或者诱哄：“小羽，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叶飞羽失去理智，胡乱点头。
给你机会，你什么都没做错，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给你机会。但是现在，我想回房间。
回房间……
不管现在是假性发情还是什么，都不管了，我想回房间。
像是有一只小蚂蚁，偷偷伸出桃花酒味道的触角，轻轻的戳了一下沈行秋的鼻尖。
沈行秋呼吸一沉。他蹭了蹭叶飞羽的头：“去你房间？”
叶飞羽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根本没听明白沈行秋说什么，只是胡乱点头。
下一刻，被沈行秋整个打横抱起来。
……
原本已经淡去的玫瑰香再一次轰轰烈烈张牙舞爪的充满整个房间。
叶飞羽浑身还热着，后颈那个地方被吮了几口，又痒又麻。
身后贴着结实的胸膛，一层卫衣根本挡不住火热的温度。
叶飞羽像个被烧熟的小虾一样缩起来，把脸埋到被子底下。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样，不过就是今天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会有假性发情，自己刚知道还有这茬事，还没有彻底搞懂，怎么就……
就假性发情了呢？！
医院不说的时候怎么就没事？！
医生……是不是有点乌鸦嘴。
沈行秋声音低哑，像欲海沉沉浮浮的浪，带笑喊他：“小羽？”
叶飞羽很没礼貌的不接话，甚至把脑袋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
沈行秋拨了一下他因为出了汗所以贴在脖子上的发梢，问他：“饿了吗？”
这句话自己要怎么接啊？！饿不饿都好像不太好。
……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心思龌龊想太多。
叶飞羽含糊说：“还好。”
沈行秋说：“我去看看外卖到了没有。”
叶飞羽低低说：“嗯。”
身后的被子被掀起一个角，床垫晃动了一下，然后背后的温度消失，有拖鞋擦过地毯的声音。
沈行秋下床了。
但是没有脚步声。
沈行秋应该在穿衣服。
叶飞羽记得那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胸膛到脖子那一片有一道银色的拉链，会把沈行秋原本就很显眼的喉结的一举一动都放大。刚刚，自己迷迷糊糊蹭沈行秋的时候，铁质的拉链是唯一冰凉的东西。贴在脸颊上冰冰凉很舒服，戳到嘴巴的时候好像小小的玫瑰味道的冰棒。
可是到了最后也还是带着了温度，然后被沈行秋毫不留情的拉下拉链露出喉结锁骨，然后脱下丢到了一边……
算了，不要想了，沈行秋已经穿上了。
可是那件毛衣刚刚在被窝里滚了这么久，应该会皱吧……
沈行秋应该会拎起来整理一下。他现在没有穿上衣，一件灰色的束脚运动裤，肩宽窄腰，肌肉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线条会特别紧……
叶飞羽没有回头，整个人还蒙在被子里，但是却好像能看到沈行秋的一举一动。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好在沈行秋终于穿好了衣服，脚步声响起。然后是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叶飞羽又缩了一会儿。
房间已经没人了，叶飞羽在理智和好奇之间来回拉扯，最后还是忍不住探出汗湿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
按照自己下午看到的图片，生殖腔应该在……
小腹平坦，之前常年打篮球跑步养出来的野生腹肌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柔软的一片。
叶飞羽试探着摸下去，肚脐更往下的位置……
这里。
他伸手按了按。
像是过电一样，酥麻酸胀。
它果然，正在发育。
叶飞羽觉得自己知识点记得并不算牢固，生殖腔发育之后呢？
他在床头摸了摸，想拿手机搜一下。
可是没有，床头没有，柜子上也没有。
叶飞羽回忆了一下。
哦，在沈行秋叫自己出去选晚饭菜品的时候，手机就掉在了房间沙发和桌子中间的地上了。
叶飞羽扒拉了一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看了看沙发的方向。
毕竟是一个房间，沙发和桌子离得并不算远。
大概也就是，五米的距离。
叶飞羽伸出胳膊想要找找自己的裤子。
自己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裤子被扔到哪里去了。
叶飞羽没在自己这边的地方看到，翻了个身接着找，背面的地上也没有。
那大概就是在床上，床尾的位置？
叶飞羽撑着酸软的腰，坐起来，试图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找出自己的裤子。
沈行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叶飞羽低着头弓着背伸长手臂翻看被子。身上的卫衣七扭八歪的，露出一半的肩膀，头发软软的落在脖子上，却遮不住干净皮肤上的红痕。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叶飞羽像是受惊了一样，连忙抬头看。
沈行秋不好意思道歉：“抱歉，我应该敲门的。”
那你为什么刚刚没有敲门啊？！
叶飞羽张张嘴，低声说：“没关系。”
沈行秋上前两步：“你要找什么？”
叶飞羽看看沈行秋，又低下头去，声音更低了：“裤子。”
沈行秋静默两秒，然后带笑告诉叶飞羽：“裤子脏了，我刚刚拿出去了。”
叶飞羽：“……”
沈行秋说：“拿条新的穿吧。”
叶飞羽：“……”
其实刚刚叶飞羽一直找不到裤子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可能，也思考过自己要不要那一条新的穿。但是他总是担心自己光着腿下床去拿裤子的时候，沈行秋会突然进来。
现在一边庆幸自己没有遇上那种尴尬的场面，一边懊悔自己没有早做决定早点穿上新裤子。
现在的场面好像也只是比那个场面好了一点点——又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只是自己就是很容易在沈行秋面前感到尴尬。
沈行秋看叶飞羽一直不说话，只是耳根越来越红，终于好心解围：“那，我给你拿一条？”
叶飞羽飞快点头：“好，谢谢哥。”
沈行秋拉开了房间那个小的衣柜。
大部分衣服都在衣帽间，房间里的衣柜只放了最近会穿的衣服。
沈行秋很快就给叶飞羽拿了一条裤子。
他递给叶飞羽，然后十分贴心的说：“我先出去了，晚饭已经到了，你穿好衣服记得出来吃饭。”
叶飞羽胡乱点头。
目送着沈行秋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他终于从沈行秋刚刚的话里琢磨出另一层意思。
所以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会因为……这个，害羞得不愿意出去吃饭？
……
叶飞羽又想了想，不否定这个可能。
如果没有沈行秋这么一句话，自己可能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然后感到羞耻，不愿意和沈行秋单独吃晚饭。
可是现在沈行秋说了让自己记得出去吃饭，自己也点头了。
就算是，就算是觉得羞耻，也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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