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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猜测
“婳妃家世好,连带着生的孩子都不能效忠于天朝,只能回十里方圆去。”栗贵人似有意无意的说。
本来栗贵人说的也是事实,但是旁人听来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一时间众人的心中都有各种猜测,就连同太后的神情都有些耐人寻味,众所周知,木族已经是女子单传了有百年了,如今裕厘的出生,倒是成了木族嫡系继承人中的希望。
皇上也别有用意的看了眼婳懿,反倒是婳懿只当没看见,对栗贵人方才说的,也视若罔闻。
“太后,芳贵人在殿外求见。”这时慈宁宫的宫人来殿中禀报,打破了殿中短暂的尴尬,婳懿听着芳贵人几个字,这才想起来宫中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罢了,今日哀家也乏了。让她回去好生待着,你们也都跪安吧。”太后对于芳贵人的到来,并不是特别的欢迎,只是不知为何,连带着众嫔妃,太后都让她们退下了。
婳懿见太后就这样要走了,想起来自己来慈宁宫的目的还没有说呢,毕竟这皇室的玫瑰酿不是人人都可以喝到的,“太后,我自进宫以来就没有来给你请过安,不如趁着今儿是个不错的好日子,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正好我带了桃花醉来。”
皇上是强忍着笑意坐在那里,他虽不知婳懿突然提起来这事是为何,但是他绝对是知道婳懿不会是真的要和太后喝酒。
至于太后也是,她对婳懿向来就没有打心眼里将她视为儿媳,面对婳懿突然提出来的请求自然是不会答应,反倒是说了句:“婳妃有心,哀家年纪大了,不宜饮酒过度,呵呵,正好哀家近日新得的玫瑰酿便赐给你一些吧。”
太后突如其来的赏赐是皇后都始料未及,她和张贵妃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好像是自从婳懿诞下双生子后,太后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历来皇家多注重子嗣,莫说是皇后本就是有子嗣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可张贵妃就显得有些心慌,她嫁给皇上也是多年,可肚子却一直没有个动静,眼看着皇上身边的嫔妃是一个接一个的,她却不能做什么。
目的达到的婳懿,笑着给太后道谢后,便由皇上、皇后带着,给太后行礼告退后,便跟在他二人身后离开了这里。
当众人才出了慈宁宫的大门,芳贵人以白纱蒙着面,跪在皇上皇后跟前哭诉,“皇上,臣妾先前言语不慎得罪了婳妃娘娘,被婳妃陷害,她收买了太医院的太医,给臣妾的药中下了红花散,臣妾,臣妾日后怕是再不能伺候皇上了。”
“你起来好生说,这青天白日的如此哭泣,成何体统。”皇上看着芳贵人这哭泣的模样,这样当着宫人的面哭哭啼啼的,实在是有失皇家的颜面,对她说话的样子都有些毫不掩饰的嫌弃。
皇后自然是看出了皇上的嫌弃,就算是皇上在不喜芳贵人,她也是嫁给了皇上的,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的给自己丢脸的事情来,皇后吩咐着锁芯将芳贵人扶起来,又吩咐众人离去,只留了婳懿和芳贵人去了离慈宁宫不远处的凉亭里。
“芳贵人,你好生说说,这是怎么了?”到了亭子里,皇后便出声询问芳贵人,皇上则是坐在凳子上,婳懿好像是跟这件事情无关似的,自顾自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芳贵人见四下没有了旁人,便将遮住自己面貌的白纱拿掉,她的脸的确是难看,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疹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瘆得慌。
“皇上,臣妾昨日里吃了太医院的药后,今早就成了这个样子,臣妾的侍女说昨晚看见婳妃宫中的宫女去了太医院,也问了太医院的小太监,说是那宫女接触过臣妾的药,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芳贵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婳懿听了只将眉毛扬了下,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好像芳贵人方才说的是醉话一般。
皇上心中是不大相信婳懿会做这样的事情,可又想着婳懿那个令他头大的性子,不想事情闹大,终于开口对芳贵人说:“你可查出是婳妃宫中的哪位宫女所为?”
“回皇上,臣妾的侍女说,因为是晚上没有看得太清,只是从身形上看着像是绿歌。”芳贵人哭泣的给皇上诉说。
“放肆!绿歌是自幼伺候朕的人,怎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来。”皇上没有先查明事情的缘由,而是对于芳贵人说是绿歌给她下药的事情有些生气,这绿歌虽说如今是伺候的婳懿,但是人人都知道她是自幼伺候皇上的,若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来,岂不是给皇上丢脸。
芳贵人见皇上训斥自己,哭的也越发的大了起来,皇上紧皱着眉头,皇后拿帕子掩盖了下自己的口鼻,很快又放下,而婳懿是直接动手点了她的穴道,这下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我说你真是无时无刻丢我的脸,巫明宇旁的本事没有,留下的子孙后代真是将他给木族丢脸的本性,保留的一览无遗。”婳懿说的巫明宇正是从前带着巫族来到天朝的那人,“你说我给你下药,你配吗?你脸上的东西谁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想赖到我的头上,何况谁不知道我木族最穷,哪里来的银子收买太医,这银子来之不易,既然你说我收买了太医,那我直接让太医给你的药里放上点砒霜不更好,银子要使在刀刃上,这是我木族家训。”
显然,对于婳懿说的,芳贵人始终都不相信,她是想说什么的,只是被婳懿点住了穴道,只能死死的盯着婳懿看,不能出声。
皇后问了婳懿:“婳妃,当真不是你干的?”
“就凭她也值得我动手啊,听说芳贵人从前恃宠而骄,得罪了宫里不少人。如今自食恶果,却要赖到我身上,我才冤枉呢。”婳懿有些委屈的说的,又喝了一口酒后,她说:“就凭她说收买太医这事,就足以证明不是我了,毕竟我是最穷的,哪里来得银子收买太医啊。”
皇后接过婳懿说的,满带宠溺的语气对她说:“婳妹妹怎么这样说,你一直得宠,平日里皇上有什么好的,都赏赐给了你,怎会穷呢。不过,既然婳妃说了不是你干的,那本宫与皇上就信你吧。锁芯,你去太医院查查近来芳贵人服用的药方,还有近日的吃食有何不妥,在让太医给芳贵人好生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他们好生给芳贵人医治。”
“皇后既然有了决定,那朕就先回养心殿批折子了。”皇上瞧着婳懿那态度,只是想着左右这事情也不大,不管是不是婳懿做的,都已经无所谓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皇上没有要帮着自己的意思,芳贵人心中只觉得心灰意冷,明明从前皇上对自己就是百般的疼爱,怎么会如今竟就这样的待自己,自己的容貌成了如今的这样子怕是只会令皇上嫌弃了吧。这所有的一切,无非都是从婳懿进宫开始,皇上就与自己的关系这样的生疏了,芳贵人是这样的想着,一边想着,还死死的盯着婳懿,那眼神像是要将婳懿生吞活剥了样。
婳懿浅浅的一笑,看着芳贵人,对芳贵人说:“我现在还真是想笑,你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药,然后想着来诬陷我吧。”
“芳贵人!难不成真是你自己不慎用了什么,还要怪罪到婳妃的头上?”皇后也是觉得婳懿说的并无道理,但是也不能完全的排除她是被人陷害的,毕竟芳贵人从前得罪过的不止婳懿一个。
婳懿挥挥手,将芳贵人的穴道解开,芳贵人被点的有些时候了,解开时有些僵硬的身子险些倒在了地上,还好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可以说话的芳贵人,用着十分冤枉和委屈的模样与皇后诉苦,道:“皇后娘娘,臣妾绝对没有不慎服用了伤身子的东西,只是昨夜臣妾的侍女真的瞧见了绿歌去了太医院。”
“绿歌是自幼伺候皇上的人,你说这话可得三思。罢了,你先回宫去养着,这件事情本宫自会还你一个宫道。”芳贵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认定了就是婳懿所为,可是她说的实在是牵强,且这事不光牵扯了皇子公主的生母,还牵扯了从前御前的人,皇后可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了芳贵人说的。
婳懿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带着疑惑起身来,对皇后说:“皇后,这事情我会去查查是不是翊坤宫的人,还有那位说是看见了绿歌接近芳贵人药的太监很是可疑啊。”
“这个自然。锁芯,你亲自将芳贵人送回宫去,问问徐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让他仔细照料着芳贵人的身子,这段时间,本宫就让敬事房将你的绿头牌暂时搁着,等你身子养好了再伺候皇上吧。”皇后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随后,婳懿也走了。
在婳懿刚刚走出亭子时,芳贵人喊住了她:“婳妃!是不是你干的,你嫉妒我得皇上宠爱,你怕我夺走了皇上的宠爱,所以你就对我下了手是不是。”
“你是不是忘了你被降位,是因为什么缘故。”婳懿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她,芳贵人的个子比婳懿要高些,然气势却是不如婳懿的。
芳贵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婳懿说的,看出了她的不信,婳懿只问:“你的侍女当真看见了绿歌在太医院?”
婳懿会这样问,并非不相信绿歌,而是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是谁会这样愚蠢冒充绿歌去了太医院,且人人都知道绿歌是谁,就算是婳懿要给芳贵人下药,也断不会被人轻易的看见。
没有与芳贵人多言的婳懿,回到了翊坤宫。
绿歌已经备好了早膳,正领着紫菱等一众小宫女等着婳懿的到来。
“奴婢给婳妃娘娘请安。”绿歌见婳懿回来,便上前给婳懿请安,说着便将她带到了桌子边。
婳懿看着桌上的食物,都是她素日里爱吃的,她看了看绿歌,又对着紫菱等小宫女说:“我不是说过不许旁人进我的内殿吗?你怎么带头破坏规矩。”
“娘娘,这几位宫女都是皇上今早让内务府送来伺候您的。”绿歌给婳懿解释,她是知道婳懿不让旁人进她寝殿的原因,只是她看着这些宫女既然是皇上送来的,那就说明家世还算是清白。
“那我也不管,你赶紧的让她们出去,不准她们进我的寝殿,我这里的东西可是很珍贵的,要是弄碎了,我会心疼死的。皇上最是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弄坏了他也不会赔我。”婳懿有些赌气的拿起桌上的包子,一边嚼一边说。
绿歌示意紫菱将那些宫人带出去,而后才对婳懿说:“皇上待娘娘是最大方的,今早上皇上可是送来了好些稀世珍宝,奴婢都让徐熙收进了库房里。”
“有多珍贵?能有价值连城之物?”婳懿问绿歌,反正她是不相信皇上会送她多珍贵的东西。倒不是皇上每次送的东西都是俗物,而是婳懿平日里用的皆是数百或是上千年的,自然是瞧不上皇上送的俗物了。
“娘娘和皇上心有灵犀呢,奴婢瞧着皇上今早上送来的大粉珠,可是跟鸽子蛋一样的大,粉色珍珠本就罕见,皇上送给娘娘的珍珠想必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吧。”其实不是,婳懿心中想的,十里方圆的库存里就有一颗,和鸽子蛋一样的大。
婳懿吃完了一个包子,又给自己舀了一碗粥,满嘴嘟囔的说:“还算他有良心。”
绿歌给婳懿的盘子里添了酱菜,又对婳懿说:“娘娘,皇上今天翻的是您的牌子,你今晚可不能再去哪里了。”
好像是想起了正事的婳懿,看着绿歌郑重其事的问她:“对了,你昨晚有去过太医院吗?”
绿歌摇摇头说:“没有啊,娘娘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婳懿将方才在慈宁宫门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绿歌说了,绿歌听后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道:“娘娘,奴婢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不知是谁冒充了奴婢,做出这等子事情来。”
“你快起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只是我想的是,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芳贵人安排的这些事情,可是后来想着也不对,且我看她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婳懿让绿歌起身来,她最不喜欢身边的人跪着。
“娘娘猜测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芳贵人就算是要陷害娘娘,那她说的这些都不足以让皇上相信她。若非她愚蠢,那就是有人故意让芳贵人觉得是娘娘干的。”绿歌想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妥,就按芳贵人所言,她说的的确漏洞百出,就算是皇上真的相信了是婳懿所为,凭她如今受宠的,皇上也不会严惩于她。
对于绿歌说的事情,婳懿倒是不这样的认为,她道:“不对,那人陷害芳贵人的目的不是要让她将事情赖到我的头上,而是为了让旁人以为是芳贵人自己胡乱吃了东西,还想着陷害于我,真正的目的是让芳贵人作茧自缚。”
绿歌听了婳懿的说法,了然于心的点点头,芳贵人如今失宠,正是报复她的好时机,自然旁人是不会错过这一机会的。
如今本是到了夏季,本该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今年京都的天不如以往的炎热,裕琏最怕暑热,往常的夏日都是在殿中放置了冰才得以度过,而今的气候温和,不冷也不热的,正好适合裕琏养好身子,他自出生时身子就一直不是很好。
“二皇子如今身子恢复的不错,这都是皇后娘娘悉心照料的缘故。”栗贵人正在皇后的宫中,同她一同在廊下乘凉说话。
皇后满是慈爱的看着院子中的裕琏,手中的账目也停止了翻动,这时锁芯从外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徐太医。
“臣给皇后娘娘,栗贵人请安。”徐太医说。
皇后让徐太医起来后,对他说:“正好你来,芳贵人那儿你可瞧过。”
“回皇后,臣给芳贵人诊脉,又查了她这些日子服用的药方和饮食,发现并无不妥。”徐太医将今日在芳贵人那里查到的事情,如实的给皇后说了。
皇后有些疑惑的问徐太医说:“那她脸上的疹子,是怎么回事?”
“芳贵人昨夜里喝了药后,觉得口苦,侍女便调制了蜂蜜水给她喝,臣以为应该是芳贵人喝了蜂蜜水的缘故。”
锁芯也在这时开口说:“娘娘,奴婢去了芳贵人家中的府上,询问了她家中的嬷嬷们,都说芳贵人一直就不能服食蜂蜜,贵人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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