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代目追妻日常

　　等一脚踩上围墙头上的瓦片，扉间才察觉到这种亲身来找人的做法效率实在太低了。

　　他就这么矗立在围墙上方，闭上眼，在一处训练场感知到了杏里的查克拉。
　　而且似乎还在打斗的过程中。

　　扉间有些担心的过去一瞧，发现她只是在一打多教几个族内的小朋友忍术，稍稍松了口气。想起书库里那堆没看完又禁止外借的忍术卷轴，他生怕有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占掉那些其实除了他根本没人要读的东西，心里抓痒，便立马折回书库了。

　　忍术狂魔在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走出书库，比原计划多学了两个水系忍术的扉间心情大好，难得进家门没有躲开小姑娘的飞扑，而是抱着她原地转了两圈。
　　杏里惊呆了。

　　“走吧，给你看看我新学的术！”

　　虽然也能在没有水源的地方招来水，可为了不让变出的水弄湿自家木质的房屋，他拉着少女奔到河边。

　　接二连三撞入河里的水龙扬起巨大的水幕，把两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慌慌张张赶回去烧热水洗掉身上的寒气，杏里用毛巾按着头发，走进客厅，看到扉间正把铁锅挂到房屋中间的火堆上方。

　　“晚饭是杂烩锅。”他说。
　　“诶……要在这里吃吗？”
　　“是啊，反正今晚父亲大人和大哥都回不来，哪里都一样。”
　　杏里歪着头：“感觉真新鲜。”
　　“毕竟是刚采下来的蘑菇嘛。”
　　“不是啦，我是说，以前一直都在你们家吃饭，你突然坐在这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行吗？”
　　舀了一碗蘑菇汤底的泡饭加菜，扉间说着“小心烫”，一边递给了旁边的少女。

　　她接了过来，“那倒也没有……”

　　杏里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一个请求，继续接受第二第三个请求的门槛就低多了。

　　扉间舀起一块切成四瓣的蘑菇，“我今晚睡在这里。”
　　“啊？”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发言，杏里差点把手上的碗丢出去。
　　“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是你自己之前因为没人陪你一起睡，闹得不可开交吗？”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她不可思议道，“而且，我哪有闹？不是当天就乖乖回自己房间睡了吗。”
　　扉间瞥了她一眼。
　　“那到底是谁半夜抱着枕头站在自己家走廊上盯着我家哭了一整晚的？”
　　“！”

　　杏里拿着勺子的手抵住额头，痛苦地问道：“等、等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回换成扉间一脸不可思议了。
　　“我和大哥晚上辛辛苦苦偷着翻过来安慰你，第二天还被父亲大人打了，你居然一点也不记得？！”

　　“抱歉……”就在扉间以为胜券在握时，杏里却很坚定地拒绝了他，“可是今晚不行，我有其他事要做。”

　　“什么事？”他轻轻皱眉。

　　“这个，”想起柱间让自己瞒着扉间的叮嘱，杏里犹豫了会，内心向被拉来当挡箭牌的好朋友默默道了个歉，“你看，下个月桃华生日要到了，我得熬夜给她的礼物赶工呢。”

　　“现在？不会太早了点么？”
　　“下个月战争又要开始了噢。”
　　“是吗。”扉间接受了这个解释，抬起碗喝干净底下剩下的汤汁，“那就算了。”没什么好急的。

　　没有别人在，两人吃完一顿吵吵闹闹的晚饭，先灭掉火，扉间负责刷沉重的铁锅，杏里洗掉碗和餐具，顺便烧水泡了两杯麦茶。

　　捧起茶，她看向庭院外路边逐渐被点起的烛灯的微光。
　　那种灯里每天都会换上新的蜡烛，傍晚点亮，等到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时，就会自己燃尽熄灭。

　　离深夜还有好一段时间。
　　真漫长啊。
　　杏里想。

　　把刷干净的锅重新吊回柴堆上面，本想就此回隔壁自己家的扉间看到桌上的麦茶，走过来盘腿坐了下来。

　　洗完澡后，少女便换上了在家穿的浴衣。
　　似乎是受了桃华那个女人的影响，她私下的常服总是那种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的爽快的颜色。

　　杏里坐没坐相，歪着倒在走廊上，漆发迤逦垂落，露出脖颈后一小片肌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扉间也完全放松下来，托着下巴，半眯起眼睛。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时间能走得再慢点就好了。
　　慢到不用考虑之后到来的和宇智波的战争，只是望着另一个人的背影消磨时间，最大的烦恼是晚上吃米还是面，谁先占用浴缸，还有玩歌牌时背不出百人一首下半句的痛苦。

　　少女突然开口：“今年的海棠开得真好。”
　　“哪儿的？”

　　随便找了个话题却没接上，杏里奇怪地回头看向他，接着指了指院子，“一直坐在那么暗的地方，眼睛会受不了的噢。”

　　“不，不是眼睛的问题。”

　　见他抬起茶杯，一顿，又放下，杏里笑着问道：“还要来一杯吗？”

　　“……嗯。”

　　.

　　几小时后。

　　扉间不记得上一次和大哥为了杏里的事吵架是什么时候了，但绝对没有哪次是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气得要不是大哥瞪着自己，他差点把查克拉爆出来。

　　本来担心她真的打算一个人熬通宵，想看时间差不多就赶人去睡觉，结果却从隔壁家感知到了大哥的查克拉。他翻过去的时候，杏里这家伙竟然欢欣雀跃地跳进了大哥的怀里。

　　眼看她要被拉着跑远，扉间喊道：“杏里！”

　　平静但危险。

　　两人回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柱间低头看向杏里，她摇摇头。

　　……原来如此。
　　果然是串通好的。
　　气急的扉间根本不觉得用“串通”这种平时只用在宇智波身上的不妙的词汇有什么不对的。

　　他眯起红眸。

　　“哦，这就是你说的，要赶工的礼物吗？”

　　“我……”
　　在杏里想说什么之前，柱间挡住了她，说道：“扉间，是我让小杏不要告诉你的，别冲着她生气。”

　　“然后呢？你们这么晚是想去哪里疯？”
　　“这个，”柱间皱起眉，“不能告诉你。”
　　“那就更不能让她跟着大哥走了。”

　　扉间走过来，越过柱间握住她一只手腕，见状，柱间也抓住她另一边，两人互相紧紧对视着对方，谁都不肯先放手。

　　但是论比气势，扉间从没赢过柱间。
　　他啧了声，转头看向杏里：“别去。”
　　然后拽着少女的手腕一把朝自己扯了过来，杏里只觉得脚下踉跄了下，随即又被扯向另一边。
　　“扉间！”
　　柱间怒了。
　　“大哥，我在和杏里说话！”
　　“我是让你把手放开，很疼的吧！”
　　“！”

　　扉间呆了下，这才注意到杏里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为了不火上浇油，她一直忍着没出声。

　　“抱歉……”
　　他放轻了力道。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

　　“扉间，”深吸一口气，柱间说道，“小杏要去哪里，做什么事情，见什么人，都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一一和你汇报的道理。”

　　“好吧。那换个问题。是跟我留在这里，还是跟大哥走，你自己选。”

　　“……”
　　杏里还是不说话。
　　她作不出选择。

　　“……这样，”扉间失望地松开手，“我知道了。”

　　可是作不出选择，不代表她就选了柱间啊。
　　杏里捂着嘴，啪嗒啪嗒眼泪往下掉。

　　见自己把女孩子弄哭了，扉间想过去，但柱间却快一步，一言不发拉着哭着的小姑娘从正门走掉了。

　　杏里被拉着往前走，频频回头，只见银发的少年低头站在原地，既没有看他们，也没有追上来。
　　弯过拐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柱……”
　　“别管他。”

　　等两人走远，扉间瞬身到河岸边，把头埋进夜里冰凉的水中，从头发滑落的水滴下雨般滴滴答答坠回水面上。

　　波动的水面映照出自己无表情……甚至有些茫然的脸。

　　即使看不见自己的脸，他也清楚自己刚才做出了多么难堪的表情。

　　然而，自己之所以感到那么气愤，并不是因为杏里和大哥半夜偷偷跑出去玩，也不是为了他们没有告诉自己。

　　而是因为杏里为了大哥对自己说了谎。
　　仅此而已。

　　.

　　杏里被拉着走出一段距离，前面的青年便停下脚步，抓起羽织的袖子，惊慌地往她脸上一通乱抹，“啊啊，小杏，别哭了……”

　　双手按住柱间的手，露出的是一张不知是被擦得还是哭得红扑扑的脸蛋。
　　还噘着嘴，“为什么把扉间一个人扔在那里？”
　　柱间正色说道：“做错了，就该反省。”
　　“……”
　　“好吧，呃，嗯……我们也该反省。”
　　杏里抿着嘴重重点了下头。

　　捏了捏总算露出点微笑的女孩的脸颊，柱间问：“还能走吗？”
　　“嗯。”
　　“好，那我抱着小杏跑吧。”
　　“……？”

　　仿佛感觉不到重量般，下一秒，柱间揽臂将少女轻易捞起，她吓了一跳，急忙环住了青年的脖子。

　　“抓紧咯。”
　　“！！”

　　眼前的景色一下子褪去。

　　她以为他们在往族地外围跑，可等睁开被风糊住的眼睛，杏里发现他们到达的地方却是族地的正中心，那棵足以让几十人围成一个圈才能环抱住的巨树面前。
　　树干周边有用画着符文的绳结围起来的结界。

　　像是撩开街上小酒馆门口挂的帘子，他单手抱着少女，笑嘻嘻揭开一块看不见的入口，跨入结界内。

　　杏里疑惑道：“可是这里不是禁地吗？”
　　虽然这棵巨数是族地的象征，大的集会也都在这附近举办，但实际上，族人靠近树的举动本身是不被允许的，甚至长老们还布置了结界防止熊孩子闯进去。

　　“没事~没事~”

　　看上去魁梧得能同时载十几个人的枝干，柱间轻松一跃而上，不一会，就攀爬到了最上层。

　　他找了根足够结实的树枝坐了下来，把杏里放到自己腿上。

　　杏里“看”到了许多恍若萤火虫浮起飘散的小光点。
　　这是种很神奇的体验。
　　确切的说，并不是真的用肉眼看到的，但她却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些光点就在那儿。

　　“这棵树会源源不断的发散查克拉，越接近树的中心，能量就越密集，而且属性杂乱。要是让一般人在这里呆的太久的话，就会神志不清而晕倒，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不过还是一开始就阻止他们靠近比较好。”
　　柱间解释了一下这里被列为禁地的原因。
　　“所以，如果扉间知道咱们溜进禁地，却袒护我们，不去禀报父亲大人和长老们的话，一定会挨罚的。”

　　“这样啊。”
　　杏里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那怎么还要特地来这里呢？”

　　“这里景色好呀！”

　　杏里苦笑了下。

　　柱间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破开结界，闯入禁地，只是为了看看更开阔的视野有什么不对的。
　　这棵树侵害不了他。
　　在他看来，这也仅仅是棵普普通通的树而已。
　　烦恼柱间的只是程序上的问题罢了。

　　“小杏，别光看脚下噢。”

　　听他这么说，杏里仰头，确实感觉比其他地方看到的星星更接近自己一点。

　　简单的说。
　　很漂亮。

　　见她终于笑了，柱间拉着她发红的手腕，将泛着绿光的手掌贴了上去，“我啊，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靠信赖相联系的，绝不能用绑的。”

　　“我会对扉间那么生气，是因为他做得不对。想把自己周围所有人都掌控住，按照自己的想法操控，是不对的。”

　　她没说话，只是握着柱间的手。

　　不断上升的光点渐渐渺小到和星星融为一体。
　　杏里伸手握住一个光点。
　　它慢慢被自己吸收，变小消失。

　　“说实话，我不太能明白扉间的想法，毕竟我不是他，也不是你。”
　　杏里低下头，戳了戳柱间鼓起来的脸。
　　“不过，嗯……我觉得，你就算在这儿对着树说上一天，扉间也不会理解你的噢。”
　　“唔。”
　　“回去之后，再好好谈一谈吧。”
　　“都是男孩子嘛，”柱间说，“打上一架就好了。”

　　一听，负责把公共财产损失单拿去给族长过目的少女立马露出了十分恐怖的神色：“你俩再敢搞坏公共设施试试？”

　　“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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