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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的奏鸣曲
地点：蓝鲸音乐厅后台
梁哲涵对着化妆镜深呼吸，镜中映出她左腕上银灰色的康复护具。苏婉瑜正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皮鞋换成特制软底舞鞋——鞋跟处藏着可调节的琴踏板控制器。
“紧张吗？”苏婉瑜仰头问她，指尖拂过护具边缘。
“有你在就不紧张。”梁哲涵用右手勾起她颈间的银链，链坠是熔铸的素银戒指，“倒是你，真要把花店改成音乐工作室？”
门外突然传来宋昕薇的声音：“两位艺术家，观众席满座了哦。”她抱着巨大花束挤进门，厄瓜多尔玫瑰丛中斜插着一支纯银调音叉，“开场礼物。”
梁哲涵接过花束时触到调音叉冰凉的柄，发现柄身刻着极小的一行德文：Für die linke Hand（致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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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舞台中央
追光灯落下时，全场寂静。
梁哲涵独自坐在钢琴前，受伤的左手虚搭在膝头。当第一个音符从右手流淌而出，观众们才惊觉琴凳右侧延伸出精巧的金属支架——苏婉瑜坐在阴影里，用特制琴键配合她的旋律弹奏低音部。
“那是...双人联弹？”第一排的程婧怡低声问宋昕薇。
“是梁哲涵设计的‘镜像琴’。”宋昕薇凝视着光影交错中两人依偎的侧影，“她说苏婉瑜的心跳是她最好的节拍器。”
乐曲进行到高潮处，梁哲涵的左手突然抬起。在惊呼声中，她将护具轻轻抵住琴身，受伤的手指隔着硅胶垫按下和弦。金属支架随之扩展，苏婉瑜的双手与她同步翻飞，像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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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庆功宴露台
香槟塔折射着城市灯火，梁哲涵却拉着苏婉瑜躲在廊柱后。她正用右手帮苏婉瑜按摩小腿：“穿高跟鞋站这么久，明天又要喊疼。”
“值得呀。”苏婉瑜笑着俯身，忽然抽走她口袋里的国际音乐节邀请函，“宋昕薇连私人飞机都备好了，你真不去？”
梁哲涵就着她的手看邀请函，页脚印着方崇毅控股公司的logo：“他刚被踢出董事会，转眼就赞助音乐节？”
阴影里传来高跟鞋声。宋昕薇端着两杯石榴汁走近：“所以才要去。”她将其中一杯递给苏婉瑜，“主办方刚换血，正是拿回梁氏版权的好机会。”
夜风掀起苏婉瑜的裙摆，露出脚踝上淡淡的术后疤痕。梁哲涵突然蹲下身，指尖轻触那道疤：“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苏婉瑜把她拉起来，转头对宋昕薇举杯，“我们一起去。”
三只玻璃杯在空中轻碰，深红液体晃动着倒映出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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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方崇毅的临海别墅
监控屏幕正播放庆功宴画面。方崇毅摔碎酒杯的瞬间，身后响起子弹上膛声。
“方先生，税务局的同志请您喝茶。”穿制服的人亮出证件，枪口稳稳指向他后心。
宋昕薇从暗处走出来，高跟鞋碾过满地玻璃渣：“顺便通知您，梁氏音乐版权库的密钥...”她晃了晃U盘，“现在由苏婉瑜保管。”
海浪猛烈拍打礁石，方崇毅被押走时突然回头：“你以为她们能永远幸福？”
“至少比您幸福。”宋昕薇点燃一支烟，火光映亮她无名指的雏菊戒，“毕竟她们有彼此，而您只有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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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新工作室的黎明
晨光穿透落地窗，照亮墙角的老式三角钢琴。苏婉瑜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将最后一盆绿萝放在琴谱架旁。
“这是...”梁哲涵掀开琴凳上的白布，露出整排德文康复教材。
“宋昕薇从维也纳寄来的。”苏婉瑜笑着按下琴键，“还有这个——”
《星河低语》的旋律流淌而出，但低音部被改编得更为丰盈。梁哲涵突然从背后拥住她，右手越过她肩膀加入演奏。左手仍戴着护具，却已能轻搭在苏婉瑜腰间随节奏叩击。
“其实我能弹了。”梁哲涵忽然咬她耳朵。
苏婉瑜反手摸到她藏在护具里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素银戒，戒指下新生的皮肤还泛着粉红。
“看出来了。”她笑着转身，将两人交握的手按在中央C键上。
琴箱发出共鸣的嗡鸣，像沉睡的巨鲸苏醒时第一声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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