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远去

　　那天预报是大雨，适合适合在家呆。
　　刘照清正大光明抱着唐晚黎又腻歪了会儿，然后两人做正事。
　　昨晚刘照清与父母视频，汇报喜讯，唐晚黎有全程听到，这会儿问他：“叔叔阿姨有没有特别想要你去的大学？”
　　刘照清说：“可能他们的母校吧。”
　　唐晚黎哇了声，说：“他们大学就认识了啊？”
　　刘照清笑笑说：“研究生认识的。”
　　唐晚黎抬抬眉。
　　“我们可以填这些学校，”刘照清把写好的一张纸给唐晚黎看，说，“你可冲第一个，不行的话第二个也距离不远。”
　　唐晚黎点点头，然后说：“我们非要这么近吗？”
　　刘照清看着她沉默半晌，说：“你有想去的学校可以改。”
　　倒不是因为这个，他选的学校和下面的专业都是两人讨论过定下的。
　　唐晚黎的手指卷着纸张的一角，玩笑般道：“万一上了大学我看上其他男生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刘照清凝视着她侧脸，又是一阵沉默。
　　他没说话，仰身躺到平铺的垫子上。
　　唐晚黎转头，倾身看他。
　　“你干吗？”
　　刘照清瞪着天花板说：“我在想怎么办。”
　　唐晚黎弯起嘴角笑了下，问：“想到了吗？”
　　刘照清的眼睛斜下，缓慢开口：“我不留你。”
　　唐晚黎目光一滞，嘴上的笑也随之不见了。
　　她刚要回身，手腕被刘照清拉住，她受力也躺下了。
　　刘照清搂紧她，轻声说：“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什么机会。
　　唐晚黎在脑里问道，她也一动不动，由他抱着。
　　刘照清鼓起勇气说出藏在心里好久的话：“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唐晚黎的心咚咚两下，接着就暴跳如雷，她甚至能感觉到胸腔的震颤，一霎时怔住忘了回复。
　　刘照清的声音闷在她的肩上，又道：“我想追你。”
　　唐晚黎揪住他的衣服。
　　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不然只是因为他住在她家里能随时满足她的好奇而和他纠缠挺难说服自己的，她还没奔放到对一个没好感的人敞开身怀。当然，她开始是持随便态度，只觉得他能给她带来当下的快乐就好了。可接触久了，她发现她不单单沉迷于欲望之中，还有另一个让她甜蜜关键因素是这个人是他，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她还会讨厌有女生靠近他，并且厌恶感很强烈。
　　刘照清等不到她说话，抬起脸问：“你怎么想的？”
　　唐晚黎独自解剖了一通，慢慢舒缓过来。
　　她抿了抿嘴说：“我需要考虑。”
　　没有直接拒绝，非常可以。
　　刘照清喜上眉梢，问：“多长时间？”
　　唐晚黎说：“三天。”
　　“我们这么熟了，能打个折吗？”刘照清商量说，“一天吧？”
　　他还不要脸地亲了她口，这是追人的正常流程吗。
　　唐晚黎碍于害羞，不愿随他意，最后敲定一天半。
　　刘照清毫不犹豫地答应。
　　“……”
　　唐晚黎有瞬间怀疑他掌握了还价的技巧，故意说一天的。
　　可刘照清没等到那时候，先发烧了。

　　中午大雨不减，瓢泼而下。
　　唐秋中回家，车突然发生故障，在家门前的路口抛锚，拖车的人被堵在路上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可这处地势低排水不畅，雨再下大会致使水进入车里。刘照清作为家里另位男士，出去帮忙，即使穿着雨衣，他回来后全身也湿了。
　　陈欣煮了姜水，刘照清喝下，午睡起来嗓子有点难受，一个下午就烧了。
　　他吃了药又睡下。
　　母女俩坐在楼下，唐晚黎问：“他能被烧傻吗？”
　　陈欣剜她一眼：“瞎说。”
　　“对啊。”唐晚黎说，“那您还担心什么，他命硬着呢。”
　　陈欣展开眉头，笑了。
　　“你和照清这两天相处怎么样，他来也有小半个月了。”
　　唐晚黎吃了个樱桃说：“还行吧。”
　　陈欣说：“照清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品行没得说，这回没他帮着，你爸的车指不定怎么样，这娃聪明，长得也好看，招人喜欢……”
　　唐晚黎听她妈妈这一通夸，盘着腿问：“您想说什么？”
　　陈欣看了她好一会儿，眼里含笑道：“他没说喜欢你？”
　　唐晚黎目光转动一下，咯咯笑起来。
　　“妈妈，就算您女儿长得很好看，也不能逮着谁都叫人家喜欢上吧。”
　　唐晚黎一顿，又问：“您咋觉得他喜欢我？”
　　“就是感觉，”陈欣说着笑了，“要你俩能在一块，我们两家结个亲家也不错。”
　　唐晚黎哼哼乐，没置一词。

　　到了傍晚，雨势小了。
　　晚饭刘照清没下楼吃，唐晚黎给他送了上去，他小吃几口又躺下，这场突然而至的生病弄得他挺虚弱。
　　睡觉时，唐晚黎又去了他卧室，刘照清盖着毯子，还睡得昏昏沉沉。唐晚黎上了床，刘照清有所觉，睁开点眼皮，看见她就往她怀里凑。
　　唐晚黎弯起嘴角，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刘照清哑着音说：“好多了。”
　　唐晚黎摸着他脸，问：“想不想要？”
　　刘照清心有余而力不足，问：“能明天么？”
　　唐晚黎故意刺激他说：“不要我找别人了。”
　　“…………”
　　刘照清闭着眼睛深吸口气，说了自下午来最长的一句话：“你是看我病得不重，要气死我是吧？”
　　唐晚黎笑道：“那来嘛。”
　　“……你说。”他或许可以奋起一搏。
　　唐晚黎脱掉外面的薄衫，刘照清就看见她的美妙，他先含上，尝到她的滋味气消了，然后目光询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唐晚黎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都舒服点，就安静了。
　　刘照清困惑了一瞬，笑了，啧出声来。
　　唐晚黎捏着他还发热的耳朵，说：“你又有劲儿了是吧。”
　　刘照清模糊一嗯，似是从唇边挤出的声音。
　　唐晚黎欲拒还迎，小声道：“再使坏我不管你了。”
　　刘照清安分了。
　　那晚他忘了催她说答案，可很是知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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