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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兽人们带回来好几只猎物,亚兽人热火朝天的处理起来。
这一次的猎物太多,光是那头巨牙兽就够山南部落所有人吃两三天的了。
秋季天气炎热,猎物不能久放,手里又没有盐,几只小型猎物只能像之前的长耳兽一样烤成肉干。
失去水分的肉干坚硬无比,亚兽人和幼崽吃着很费牙口,但没人会嫌弃它的口感。
这些肉干能让他们度过漫长的雪季。
再不济还可以放到锅里煮一煮再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能提供不少热量。
除了几只小型猎物,那头巨牙兽南渊也打算存放一部分。
巨牙兽和野猪有点像,身上的脂肪十分肥厚,可以熬成油脂。
一块块肥肉和肚子里的网状肥油被熬煮成金黄色的油脂,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幼崽们一闻到香味就围了过来,各色的圆眼充满期待。
南渊用木头锅铲把漂浮在油脂里的油渣捞起来,放到碗里,再淋上一点果酱。
他捻起一块,吹凉了放进嘴里,肥肉脱去大量油脂后变得酥香可口。
再加上果酱的酸甜,和小时候吃的白糖油渣不太一样,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香香甜甜的果酱油渣很受幼崽的欢迎,分给大人一些后,小红抱着木碗,身后缀着一串毛尾巴去了别处分享。
没了幼崽的打搅,南渊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把特意留出来的巨牙兽腹肉和腿肉切成大块,放进滚烫的油锅里过了一遍。
等热油稍微冷却到还没凝固的时候,连肉带油倒进特地准备的带盖木桶中封起来。
这种方法不需要盐,冷却凝固的油脂会形成天然的保护膜,隔绝空气和细菌,让肉类保存得更久。
一头巨牙兽做了两桶油封肉,还剩下一些边角肉和内脏。
用来做烤肉不太好穿在木棍上,南渊干脆和麻根一起炖了一大锅。
出锅的时候再放上一些新鲜的野菜叶子,又是美美的一餐。
巨牙兽在外头放了一夜,血液早已凝固,宰杀清洗的时候就顺水冲走了。
但几只新鲜猎物的兽血还在,南渊单独给几个伤员煮了一锅兽血汤,里头还加了一根在丛林里找到的当归。
当归的药味很重,兽人的嗅觉又过分灵敏,隼七几乎是捏着鼻子喝完了那些汤。
而尖齿和狐丘因为维持兽形的缘故,没办法捏住鼻子,还得一口一口的舔。
南渊几次听到隐约的“yue”声,回过头去看,看到的却是面色如常的两只。
见他们碗里的汤还剩下大半,南渊语重心长:“别浪费啊,吃什么补什么,你们流了这么多血,要多吃点兽血补一补!”
兽人明白南渊的好意,但那臭烘烘的药材实在让兽痛苦不堪。
尖齿“yue”得两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看向大力,祈求他能帮自己喝一点,遭到无情拒绝。
狐丘还好,这东西他自己都觉得难吃,更不可能给伴侣吃,只能默默埋头奋斗。
因为又添了两个伤员的缘故,后面几天狩猎队并没有去远处打猎。
而是跟着采集队去了山溪对岸,亚兽人们负责寻找食物,兽人们则在不远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猎物。
丛林里的野兽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猎到一些小型野兽。
游一和游二自从抓到那只黑鸟后,有了信心,每天都要变成兽形在部落周围捕猎路过的鸟类。
鸟类虽然肉不多,但打理干净后烤成小鸟干,咯吱咯吱三两口一个,都不用吐骨头,是幼崽们最喜欢的零食之一。
日子一天天过去,某天清晨,南渊变成人形,没了皮毛的保护,被晨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他这才恍然惊觉,气温降了。
雪季就快来临。
从察觉到降温到气温骤降仅仅用了三天。
虎藤带着养好伤的兽人们重新出发寻找狩猎。
他们要趁着第一场雪落下之前囤积足够的猎物。
亚兽人们也分成三队,一队继续出门搜寻食物,一队留在部落里将之前种下去的土果挖起来。
经过近七十天的生长,地里的土果植株从生长茂盛到逐渐转黄枯萎,已经勉强可以采挖了。
不知道是这块地含碎石太多的缘故,还是因为生长周期不够。
这些集中种植的土果个头没有野外采集的大,但也有拳头大小,而且每株都有十几二十个,产量惊人。
除了为食物奔忙的兽人和亚兽人,幼崽们也没闲着。
他们在黑背和虎溪的带领下开始砍树和捡拾枯枝。
山南部落现在的兽皮太少了,这个冬天只能依靠生火取暖,他们需要准备足够的柴火。
南渊和大力、猫林背着藤筐把之前没有采摘的球球果全部摘了回去。
球球果水分足不耐放,之前他们都是记下果树的位置,吃多少摘多少的。
如今气温骤降,球球果不再那么容易腐烂,等到雪季来临后,还能存放更久。
回去的时候,南渊意外地发现了一小片生姜地,挖到了一篮子生姜。
生姜除了能作为调料增香去腥外,还有御寒消炎的药用价值,简直是南渊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更让他惊喜的是,挨着生姜的不远处还长着一些辣椒。
之前路过这里的时候,辣椒还没成熟,绿油油的隐藏在杂草丛里,南渊根本没发现。
现在秋季就快结束,辣椒也赶着时节成熟了,红彤彤的挂在枝头,十分喜人。
南渊兴高采烈的把所有能看见的辣椒收集起来,竟然比生姜还要多一些。
这让无辣不欢的川渝人喜出望外!
摘完球球果,几人回去帮着花猫他们挖土果。
一筐筐的土果被运回山洞,最后山洞角落里放不下了,就把藤筐堆叠起来,形成了一面藤筐墙。
山洞外的空地上,沿着洞口的弧度搭建了遮挡风雪的棚子,里头堆满了劈砍成段的木柴和干草。
第一片雪花落下来后,亚兽人和幼崽都不再出门,待在燃着火堆的山洞里做些杂事。
这几天幼崽们听南渊的话砍了很多蔓蔓藤回来,之前的兽藤茎蔓也还有一些。
南渊准备做点渔网和地笼。
地笼还行,虽然形状和藤筐不一样,但只要做得牢固结实就行。
渔网就彻底不是南渊的强项了。
好在有花猫和其他亚兽人在,他们几乎都会用蔓蔓藤编织网兜这个技能,
渔网也就是网眼更密,更宽大一些的网兜而已。
编织到一半的时候,出门几天的狩猎队终于回来了。
这次除了大力和草地以及伤筋动骨的猞猁没有去,其他兽人全员出动。
隼七伤好之后,兽形的羽毛重新长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没完全长齐,但勉强能够飞行了。
这一次有了他帮忙从空中寻找猎物,又有虎藤这个大块头在,狩猎队猎到了很多猎物。
之前害得两个兽人身受重伤的巨牙兽,这一次足足猎到了三头。
还有四头角兽,其他小型猎物更是多不胜数。
因为猎物太多弄不回来,他们并没有直接咬死这些野兽,而且掰断獠牙和独角之后,用藤蔓套着脖子拉回来的。
看到那一大群猎物,亚兽人和幼崽们简直要幸福得晕过去,纷纷磨刀霍霍向猎物。
猎物太多,一天宰杀不完,南渊便让兽人们把那些小型猎物拴在棚子外的的一块大石头上,先把几只大型猎物处理了。
七头大型猎物剥出七张完整的大兽皮。
兽人们负责将猎物分割成块,幼崽们则从附近铲来薄雪给装在藤筐里的兽肉降温保鲜。
亚兽人带着那些兽皮去溪边清理。
他们要尽快把兽皮鞣制出来,雪季已经来临,气温会越来越低,多一张兽皮,族人就少一分挨冻的风险。
兽皮上的碎肉和血迹顺着溪水被冲走,亚兽人们顾不上被溪水冻得通红的手,一刻不停地劳动着。
夜里,下了一整天的雪暂时停了下来,气温却不见回暖。
还没能穿上兽皮衣的兽人们只能在山洞里燃起火堆,一边取暖一边烤肉。
石灶和石锅也被搬进了山洞里靠洞口的位置,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兽血汤。
这次的兽血汤南渊加了一块拍碎的生姜去腥,还有一些野菜,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连最讨厌兽血汤的尖齿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南渊给所有人都分了一碗兽血汤暖身子。
就着烤肉,兽人们大快朵颐起来。
吃过饭,这几天忙着狩猎没怎么休息的兽人们早早睡去。
因为天气太冷,他们身边堆了许多幼崽。
成年兽人身上厚实的皮毛成了幼崽们天然的保暖床垫,以往不肯亲近他们的猫崽们也顾不得那些了。
一个个毛团子蜷缩在大兽人的毛毛里,汲取着他们的体温。
亚兽人则围在火堆前继续编织渔网和地笼。
一阵冷风从洞口吹进来,离洞口最近的虎溪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虎藤听到动静,浅黄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巨大的身体往洞口挪了挪,挡住了洞外吹来的寒风。
秋季的时候天气炎热,特意留着通风的洞口也成了寒冷的来源。
南渊见状,心里盘算着该给山洞装一扇门才行。
翌日,兽人们继续忙碌着宰杀猎物.
那些小型猎物被栓在空地上,经过一夜的寒风洗礼,已经冻得瑟发抖,有两只长耳兔直接被冻死了。
南渊则带着昨夜喂养兽藤剩下的内脏和渔网地笼来到溪边,想试试看能不能捕到鱼。
银野跟在他身侧,用兽形替他遮挡了一部分凛冽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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