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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欠我十年份的,还没还清……
51.
驹七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无数次把耳朵贴近项州的心脉,把五感灵敏度提升到极致仍然听不见任何鼓动。
探鼻息,没有。
探脉搏,没有。
拨开眼皮看瞳孔,已扩散。
轻轻割开一处皮肉,没有血流出。
“不会的,不会的……”驹七一直低语着,心口疼得好像被针刺,他眼中的无措和委屈慢慢浮出,声音哽咽着,“你十年前已经丢下我一次了,你刚刚一直回应着我的话来着……”
他拼命地按压着地上那具伤痕累累尸体的胸口,向其口中吐息他多年的忍法修为,期望能重新在这尸体感受到熟悉的生机。
但是,没有。
“哥哥,你欠我十年份的,还没还清……”
驹七努力了很久很久,终于耗尽了全部修为。
--什么都没有……
52.
驹七在几天之后才慢慢放弃了对尸体的抢救,蛊戏幻境中的时间不是停滞的,尸体也已经开始消亡。
驹七在蛊戏中搭起一碑石墓,对着石墓发呆。
每次任务完成后他都会这么做,因为能从中找到一点安稳,但现在他找不到了。他心中的空白被回想起的记忆填满,他心中不再空荡荡的了,但却很疼。
驹七在这几天里逐渐恢复了原本的修为,毕竟是上忍的体质,就算不去处理伤口,伤口也会自己逐渐愈合,这也是他每次任务之后不愿花心思上药的理由。
驹七在想起项州封印的记忆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他会把项州的本命灵蝶当做敌人,而掷出手里的短匕,因为就算项源与项州的血脉相连,气息同出一辙,他敏锐的五感也能分辨出两者细微的差别。
但当时他还太小,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驹七,只有彻底成为无欲无望无心的忍者,才有可能被项源认定成“有用”从而活下来。
项州和驹七都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对方。
53.
十年前,项州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保护他,十年后,仍然是这种笨方法。
--两次了,被哥哥丢掉两次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你死了痛快,留我一人有什么意思?
--不,不是的,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哥哥只能那么做。
--哥哥不想独活,便让你独活,是个自私的人啊。
--不是的,哥哥只是想让我能够活下来,别说了别说了……
驹七伸出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隐隐有血丝渗出。
驹七终于冷静下来,他已经想起了所有记忆,凭心而问,如果他是项州,也只能做出同样的举动,只因为想要替对方背负更多。他还记得蛊戏幻境中,项州找到他,但没说出名字,大概也是怕名字成为破开记忆封印的引子吧。
阴差阳错错过了十年,驹七和哥哥最终也没有真正相认。
驹七仔细回想项州临终前口中喃喃的话语,读懂了那是——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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