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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昏黄的屋檐灯光下,静谧的安宁在呼吸声中流淌。
楚归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戍,眸子里像是有星星在闪动。
他亲吻的是沈戍,是三年的他,也是现在的他。
从失神中抢回意识,楚归喘息着咬了一口沈戍的唇角。
一丝丝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漫开。
沈戍轻轻笑了下,也回礼似的咬了下楚归的下唇,不重,但是暧昧又亲密。
一瞬间,楚归甚至觉得仿佛他们两个是热恋的恋人。
可惜不是。
“唔……还是不愿意说吗?”楚归撑起身,从沈戍的腿上爬起来,装作不在意的问。
“……”
“……走吧,到处看看?一直待在幻境里也不算回事。”
“……阿楚,再等我一会,好不好?”
楚归白了他一眼:“不好,到时候先来我这儿挨次打,再说。”
闻言,沈戍低声笑了笑低头应是。
楚归懒得理他满脸宠溺的样子。
又不愿意复合,做出这幅样子干什么,让他心动吗?
臭东西!
越想越气,楚归手下翻找东西的声音渐大,没能听到来人的呼喊,直到那人走到眼前才发现。
薛灵义捧着一版画板过来了。
他疑惑的看了看又大又新的砖房,难不成走错了?
“铃铛!这是你家吗,我姐姐他们搬家了吗?”
楚归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又突然想起这一家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完蛋,这要怎么接?
身上担着渣女罪名的楚铃铛同学原地懵逼。
眼睛不住的往薛灵义身后的沈戍那飘。
可恶的是,明明刚刚还在唇舌交缠,暧昧亲吻的沈戍,遇上了事居然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转头。
楚归恨得牙痒痒,干脆消极怠工,完全不理薛灵义了。
反正他是不知道怎么编了。
=
屋内的夫妇俩听到了声响,出来一看,顿时大惊。
薛灵义更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姐夫住的不是老木屋嘛,那是姐姐姐夫在铃铛家里吃饭?
可是看姐姐这种惊恐的神色又不太对,薛灵义心里冒出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姐夫,直接就往大砖房里面冲。
楚归连忙拽着沈戍跟了上去,之间砖屋最里面躺着位老妇人。
薛灵义看到她,颤抖着声音:“妈?您怎么在这。”
他看了看床上的老母,转身就抓住楚归的肩膀,崩溃的大喊。
“……铃铛,铃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家里能盖砖房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为什么拿我当傻子一样骗!”
薛灵义的嘶吼一声比一声大,到最后甚至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四周的温度也猛然升高。
沈戍一个健步上来,左手凝出弓,右手化出冰蓝色的箭,从背后环住楚归。
拉弓,射箭!
满溢灵力的箭矢冲着焦黑的地面狠狠的定去。
楚归看着沈戍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双眼晶亮。
超帅的啊……
“铃铛!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薛灵义在大火中冲着楚归声嘶力竭的喊着。
一道虚影渐渐在他的对面凝结,是铃铛。
这时,沈戍一把抓住楚归的手腕。
能碰到了,看来已经从刚刚那个幻境游魂的状态脱离出来了。
沈戍把楚归拉到一边,把舞台留给被烈火灼烤着的一对年轻人。
“……为什么啊铃铛,到底是为什么啊……”
对面的铃铛一直没有回应,只是静悄悄的看着他。
她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铃铛的父母,薛灵义的姐姐姐夫早已投胎。
被困在这里的,只有薛灵义。
还有被薛灵义禁锢的她罢了。
铃铛能感觉到,她是被薛灵义真心实意的爱着的。
所以被辜负的薛灵义才会这么愤怒。
“对不起,舅舅。”
“铃铛……”
一旁的楚归忍不住唏嘘,一个叫舅舅,一个叫小名。
这样的差别,能画出凤凰栖梧桐、这样的画的薛灵义不会不清楚。
不过是还在抵死挣扎。
沉默良久,薛灵义扬了扬手。
漫天遍地的火焰和铃铛突然间消散,留在原地的就只有两人一鬼。
楚归看了看边上三清观后修建的厢房,手指微微一动。
感受到手心的一丝丝痒意,沈戍握了握手心小手。
“道长,”薛灵义感受的到沈戍的警惕,没有靠近,远远的望着两人。
“现在又是庙会的日子吗?”
沈戍点了点头。
他其实难得的这么平和的同鬼怪说话。
往日接受委托,一般都直接抓起来打一顿,问清楚情况,善鬼向地府引渡,恶鬼直接就地打死。
薛灵义完全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了一顿毒打,兀自在那沉默了半天。
缓缓开口:“我烧的年画,都是残缺品。”
“没有眼睛?”
楚归拿出那张二号鬼给的年画残片,远远的展示给薛灵义看,薛灵义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我是故意烧掉的,这个地方没人和我说话,我也无法容忍我的残缺品流落到市场上。”
“那天,我带着新刻好的年画板子先冲到了姐姐姐夫家,这个年画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结果后来的事情你们也清楚了,我发现了这这场骗局,点火烧死了我的全家,包括我的最后作品。”
“啊……被烧毁了吗,太遗憾了啊。”
楚归是真的有些可惜,他家经营的白事店也有售卖这些东西,虽然他之前对于自家店铺并不感兴趣,但是这些作品的好坏还是知道的
沈戍却对这些没有兴趣,自顾自的问。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地府转世,是怕自己身上那几条亲人性命?”
“……不是,”薛灵义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想把我最后画的作品印出来,或许最初的时候我是为了和铃铛结婚,才这么拼命的想画年画……”
“可是作为鬼魂,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就该尘埃落定了,但是我还是不能解脱,我才知道,我原来也是有这么一股不愿明珠蒙尘的傲气的。”
说着,薛灵义笑了下,这时,楚归才隐约能从薛灵义的脸上看出几分年轻人该有的风发意气。
“嗯!或许你现在刻出来?”楚归摸了摸下巴,在一边找了把竹椅子坐了下来。
薛灵义摇了摇头,伸手往边上的另一把竹椅子摸去,却无法触碰。
这是小问题啊,楚归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二号鬼消失之前给他的,当时他还奇怪没事为什么给他扔了一套凿子刀具。
二号,干的漂亮。
楚归在心里为他鼓掌。
看了看薛灵义仍旧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楚归也懒得解释,直接松开了沈戍的手,走到薛灵义面前,一把塞进他怀里。
站在原本的沈戍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松开的手,还能感受到小猫之前的温度,眸色微深,刺进了点点凉意。
可惜在场的另外一人一鬼,没有一个管他的心思。
楚归全神贯注的看着薛灵义开始雕板子。
板子是他刚刚进厢房里找的,应该是三清观存的年画木板,他就先暂且借用了下。
薛灵义的动作很快,这些图案都是他在这里徘徊的时候,一遍一遍在脑子里重复过的。
他刻的是‘龙凤呈祥’当时画这幅画的时候,想的是铃铛。
现在想的就只是单纯的把这版年画刻出来。
不知不觉中,时光过得飞快,沈戍在一边都快睡着的时候,薛灵义大喝一声。
“成了!”
楚归就在一边,亲眼见证了这幅画最后一刀刻下的第一时间。
尽管只是一张没有颜色的木板模子,但是婀娜的凤和威武的龙早已灵机四射。
有这样的灵巧手艺和心思,不亏是当时的年画薛。
仅仅凭借一张凤凰栖梧桐,就可以一举成名的天才。
薛灵义看着捧着木板看的仔细的楚归,轻声问道。
“道长,好看吗?”
楚归点了点头,何止是好看,那怕让响水村的那条真龙去看,恐怕也要抚掌赞叹了吧。
薛灵义开心的笑了,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我听我爹说过,宝剑赠知己,鲜花赠美人,我小时候犯浑没什么朋友,长大后被人蒙骗,以为自己画的都是垃圾,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的。”
“我要把它送给你。”
楚归抬头,看到半透明状的薛灵义,惊了一下又想通了什么。
"好,我是你的知己,你以辞世之作赠我,我一定找工厂把它印出来。"
半空中的薛灵义爽朗的挥了挥手,转身迎向了等在一边的二号鬼和此处鬼吏。
不消片刻,厢房边上就只剩下了楚归和沈戍两人。
楚归看了年画半响,抬头问沈戍:“那我们这个委托是不是就算完成了?”
“……想起我了啊。”沈戍不接话,委屈巴巴的咬唇出声,完全不见之前一人坐在边上时候神色冰冷的样子。
楚归一乐,单手拎起板子凑到沈戍身边,低头逗着他。
两人闹了半天,才终于做起正事。
此时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沈戍牵着楚归一路走山路到了三清观正殿。
楚归把薛灵义的故事告诉了海清道人和灵素,两人都被这个故事匪夷所思的程度所惊呆。
海清道人拿出手机确认任务交付,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楚归。
原本以为长得这么好看,水平肯定不高。
看来这是自己这种容貌平平无奇的人的错觉啊。
沈戍这小子,看上这样的男生。
哼哼,海清道人偷偷笑了声。
妻管严预备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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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到五点多才努力码完!
现生忙碌的告一段落,拖大家的福,小珍珠好很多了!
我会努力恢复日更的,爱你们!!!
PS:错字我明天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