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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
“喂喂,姿羽,那个是不是你老公?”
姿羽没听懂同事的话,缩了一下肩膀,捏着面前的酒杯又要往嘴里灌酒。这酒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喝。她没有听到同事的声音,眯着眼睛看前面那个表情不善的男人。他总是盯着她看什么?
“再给我来一杯这个。”还是调酒师好啊,本着顾客至上的目标,面对着她时总是笑眯眯的。人家对她释放善意,姿羽自然也愿意弯了眼睛对他笑。
调酒师递给她一杯酒,趴在吧台上撑着头看她。
“喝醉了就别喝了吧。”
“嗯?”姿羽摇摇头,感觉到头有些发昏,“好像是有点醉了。”虽然她身边的同事平时挺靠谱的,但是毕竟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不见得能够将她扛回去。她不应该再喝了,还应该喝点,喝点什么能够解酒来着?
“那就别喝了吧。”调酒师用手掌罩住酒杯口,指尖触及到姿羽的手背。
同事坐正了身体,大声清着喉咙,“嗯哼——”
调酒师看了浑身不自在的女人一眼,回头再看姿羽的时候就发现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看着他的手,眼神凶狠,像是一只护食的鬣狗被抢了一块美肉。可最终他什么发狠的动作都没有做,只是克制地将姿羽的手从酒杯上拿开。
“你干什么?”姿羽抽出自己的手,拧着眉头,不耐烦地冲着杜泽承喊。
杜泽承几乎被气笑。“你觉得我要做什么?难不成我会等着捡尸么?”
姿羽撑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然后猛地拿起酒往自己嘴里灌,杜泽承眼疾手快挡了一下,反而让酒杯里地酒都洒了出来,泼了她满脸。
“咳咳,你——咳咳——”姿羽想骂人,却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杜泽承抱着她顺她的后背,强硬地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姿羽想要挣扎,可她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并没什么力气,他还不忘记将她的包和手机拿上。
同事犹豫着自己是不是需要客气一下,帮忙一起把姿羽送回家,却没想一转头就被大佬看了一眼。
“你就看着她把自己灌醉了,你都不劝一下?”
同事妹子:“……”233333她还是在椅子上装木头人好了。
杜泽承将姿羽连抱带拽扔到了后座上,给她系上安全带,自己则倚着椅背喘粗气。
“谁提议到酒吧团建的?”
“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杜泽承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念了一会儿火气就上来了,但很快他又将那股子邪火压了下去,做了几个深呼吸。更何况现在他头疼得要命,这实在不是和她拉扯得好时机。
司机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宛如罗丹手下充满美感的雕像。
“去她那儿。”
“好的,杜先生。”都能和杜泽承用方言交流的司机此时非常严肃。
杜泽承将她的包拽过来。“钥匙带了吧?”
姿羽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钥匙,紧紧攥住。
两个人一路无话,都在忍耐,不想在外人面前闹起来。
“杜先生,到了。”
“好的,李叔,麻烦你了。”他嘴上客气着,手上用了点劲儿,将姿羽从车里拖出来,扶着她同司机客气一句,然后提着她就坐电梯上楼。
李叔不禁感慨,虽然杜泽承一直以来都是沉稳冷静的,这和小姑娘一谈起恋爱就和普通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嘛,情绪特别容易失控,过后不管谁对不管谁错说不定还是得自己去哄。
而楼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又不回我消息,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又想进我屋子,你出去。”杜泽承刚打开房门,姿羽就发作了起来,两只手直往他身上招呼。
他拉着她的两只手,把她推进门,用脚将门踢上“你是小孩子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知道么?我不给你回消息,你就生气糟践自己?”
“我没糟践自己,我喜欢去玩!”
“你再说一遍,你喜欢去玩?”杜泽承压抑着情绪,连同声音都被压低。
姿羽不再敢说话,嘟着嘴,眼眶红红的,她总觉得自己要是敢再说一句喜欢,他就会揍她。她平静了下来,慢慢的,他的气也就消了。
“满身的酒气。”杜泽承将她拉进卫生间,给她挤了牙膏看着她刷牙,又打湿了毛巾给她擦脸。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还没说呢!”依偎在他身上,等着毛巾从自己脸上下去的瞬间,姿羽委委屈屈地问。
杜泽承顺手将毛巾扔到洗手池边,扶着她去沙发上,给她倒水。“手机被人偷了,又一个手机号码都想不起来,私人邮箱好久没用,登陆密码忘记了。所以只能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情,赶紧回来。”他走得急,没发现自己得手机电量不足,那天和她发了一会儿消息手机便自动关机了,他又没带充电器,只好借了充电器在咨询处充电,再然后,手机就被偷了。
“被人偷了?”姿羽做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就被打了一下屁股,她十分默契地打了一个酒嗝。
杜泽承嫌恶地挥掉空气中的酒精味儿。
“你嫌弃我。”
“你是醉汉我能不嫌弃你?”他依旧没好气。
姿羽嘟着嘴,把他的头拉下来亲他,很快就被反客为主,她放心了。
“你手机被偷了不会有事吧,比如什么商业机密会不会被人发现,或者,啊,你有没有偷偷拍过我的裸照存在手机里?”
杜泽承叹气:“那些重要的东西我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存在手机里面被人发现的,我也不会下作得不经过你的允许拍你私密得照片,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每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嗝,想的都是你。”
杜泽承:“……”
“我头好晕啊,哥哥,我想睡了。”
“去换睡衣赶紧睡吧,”杜泽承摸摸她的额头,“明天我们再算账。”
“怎么还要算账啊……”她刚刚明明又撒娇又装可怜来着。
杜泽承给她一个假笑。“去酒吧那种地方,还喝酒,还喝醉了,你说应不应该?”
“酒吧怎么了啊,年轻人的时尚消费场所。哥哥你是个老男人,你跟不上潮流了。”
以前杜泽承是不介意姿羽开玩笑叫自己老男人的,他甚至也会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爱称,可是见过了林琮,又看了今晚那年轻帅气的调酒师,他就没有办法正视自己与她之间的年龄差了。她和那个调酒师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极为暧昧的般配感。
“以后不要叫老男人。”
姿羽:“你本来就是老男人呀,老男人老男人。”
杜泽承气极,可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又无力的伤心,他摸着她的头发,缓慢而又温柔。他怕她介意,怕这个问题会成为他们以后发展与生活的障碍,可他只能尽全力保持身材上的年轻化,让她不必太失望,却无法控制年龄得增长。
他的情绪传递给了姿羽,她即便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透出来的悲哀感。
“可我就是喜欢老男人。”她大声说完,一头扎进他怀里。
杜泽承瞬间就觉得被治愈了,他收紧双臂,将姿羽抱得很紧,仰躺在沙发上捧起她的脸又亲又摸,亲了一会儿又觉得气,便打她屁股。
“你干嘛。”姿羽扭着身体捂着屁股滑到沙发旁边。
杜泽承平复了一下,刮刮她的脸蛋。“困不困,换睡衣去。”
“哦。”她眼看着杜泽承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来,一时不知道喝醉的人究竟是他还是自己。
姿羽磨磨蹭蹭从柜子里把自己的睡衣拿出来,背对着杜泽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酡红着脸转头看他。“哥哥~”
“色诱也没有用。”
姿羽嘟着嘴把睡衣套上,蹭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哥哥,你不会是,不行吧?”刚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杜泽承帮她把夏凉被拉上来,盖住她,将她卷成一个蚕蛹。“快睡,不然我们今晚就算账。”
姿羽:“……”啊啊啊啊,怎么哄不好了啊!而且这男人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刚刚都绕了那么一大圈子,他竟然还能想起来要跟她算账!
她眨巴着眼睛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仔细看看,他是有些憔悴,头发长长了一些,微微凌乱,没有平时那样利索,紧闭的双眼下面略略发紫,下巴上有淡淡得青黑色,是新长出来得胡茬。姿羽从被子里将自己得胳膊抽出来,把灯熄灭了。
本以为杜泽承睡得早醒得也会早,而且姿羽记得他的生物钟是很固定的,但是没想到,自己酒都醒了,他还在睡。
“嘴唇这么干,呼吸声也重。”姿羽摸摸杜泽承的额头,感受到了比手心更高的温度。
这是发烧了?
姿羽从床上起来,去找手机,打了120。
于是杜泽承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要不是姿羽在他旁边红着眼眶对他说“你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把你从楼上抬下来都不醒”的话,他会以为自己还在国外。
“我怎么了?”
“发烧、过度疲劳、大喜大悲情绪太丰富。”
“最后这一句?”杜泽承很有疑问。
“你朋友宋昊粱有钱有影响力,给你搞了个中西医会诊。”
杜泽承听到这,觉得自己的头又在隐隐作痛,被宋昊粱知道了,那阵势一定不小。
“对不起啊,我不应该故意气你。”姿羽很有良心地道歉,她觉得昨晚宋昊粱说的话很有道理。杜泽承一大理石花岗岩一样稳稳当当的男人,要不是被她作来作去的,是不会有这么多激烈的情绪的。
他怎么会怪她,不过——
“错了的话,是不是要有惩罚?”
“啊?”
“这样吧,就你去酒吧这件事,写一篇三千字的检讨吧。”
“我又不是小学生!”
“小学生都知道不应该进酒吧。”
姿羽大恨,她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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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出现过疫情的场景,现在想想这文的背景不能是最近两年,不然林琮怕是早成盒了,男主从国外回来也不能去酒吧抓人,而是会在飞机落地的时候就被抓去隔离。这是一个bug,但是不太好改,只能请各位忽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