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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堕马？受伤？”这事陈氏也才知道，她瞪大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说儿媳怎会对婚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嘛！原来人家还经历了这些。
陈氏内疚上来，觉得这事缓缓也没什么大不了，身体的病痛比心病容易治，眼下最要紧的是莫要让她再想起伤心事。遂转头对骆子苓客气道：“骆姑娘，真不好意思。北辰这孩子有时候做事实在考虑得不慎周全。我看，这事还是迟些再麻烦你吧。”
儿媳抵触，总不能硬逼，万一孩子想不开又做什么傻事，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骆子苓正想再说什么，景妤伺机一把抱住陈氏的手臂，靠在她胳膊上撒娇道：“母亲对嘉月真好。嘉月这辈子都会记得您的好。会像孝敬亲娘一般孝敬您。”
陈氏生了个儿子，早就望着有个女儿，可偏偏身子骨不大好，夫君疼她，便再没要过孩子。没想儿媳倒像亲女儿一般贴心，她也不再羡慕有女儿的人家了，心里一软，莫名就想宠着她。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没好气笑道：“都嫁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这样一闹，骆子苓没能替景妤诊脉，却又不急着走。景妤思来想去就想看看她究竟意欲何为，于是哄了半宿婆母之后主动起身说要回院子。
果然，骆子苓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问：“少夫人，不知能否去您院子坐坐？”
呵！想与莫北辰暗通款曲？好啊！她倒想看看他俩在她眼皮子底下能玩出什么花样。
景妤笑着应道：“有什么不能？那骆姑娘请吧。”
陈氏觉得让她二人多熟悉一下也好，指不定儿媳与人家聊着聊着就愿意给骆子苓把脉了呢？
如此，骆子苓名正言顺地跟了景妤去莫北辰的院子。
在廊庑下落座后，小芸很自觉地替她俩奉来了茶水、点心。
莫北辰刚回府就听说了这事，与风兮停在府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莫北辰开口道：“要不……你去别处避避？等她走了我再命人唤你。”
风兮：“……是。”
景妤陪骆子苓等了一下午，着实有些佩服心中有情的女子。
她前前后后没与人家说过几句话，一会儿饮茶，一会儿吃点心，无聊时还逗了逗避尘，甚至让小芸拿了话本出来打发时辰。全当身边没这么个人。
可骆子苓就做了一件事--坐在那儿死等。唯一的动作就是殷切地不时看看院子的大门方向。
这种望眼欲穿的目光，景妤很熟悉。过去她不也与人家一样傻？那时为了等莫北辰给景璁授课，她总是一大早跑去景璁宫里坐着，跟块望夫石似的，恐怕也是她此生最勤快的一段日子了。
呸！不对，她才不是望夫，她是鬼迷心窍才会喜欢一个滥情之人！她今儿就是想看清某人的真面目。
正暗自腹诽，就见骆子苓倏地站了起来，眼里闪着光，兴奋地叫了声：“北辰哥。”
忙不迭地迎着某人去了。
景妤一身鸡皮疙瘩掉在地上。
莫北辰进院子前如临大敌一般整理了一下衣衫，因此此时看着确实有几分衣冠楚楚。
景妤就看着一团白奔向了另一团。
莫北辰尚未等到人家奔至身前，便对来人道：“去书房。”
骆子苓这才想起她来莫府是有其他目的的，赶紧停下道：“好。”
只是说完这句后，她往他身后那人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偏偏她背对着景妤，因此这抹神，也只有对着她的莫北辰瞧见了。
莫北辰顾及她颜面，没解释。叫了身后的下人，三人便往书房方向去了，临进门换了守在门前的人推他进去。
景妤见他连瞬都没瞬她一眼，就带着旁的女子去他那间连她都不许入内的书房，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一声，丢了手里的书，回屋叫小芸命人开饭。这还需要看么？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谁知他俩在书房做什么？
莫北辰在书房安置好后看了眼前女子一眼，问：“如何？”
骆子苓低头绞着左臂垂下的袖子道：“没办成。北辰哥，抱歉。”
“没办成？”莫北辰很意外。这么件小事怎会办不成？为办成这事他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将她叫来，为这事风兮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呆着呢！
骆子苓咬了咬嘴唇，解释道：“少夫人非常抵触。还将她堕马的事说了给夫人听，夫人心疼上来，便不让诊了。我想她应该想瞒着什么事，不给你知道。兴许……兴许那日……”
那种事自然不是莫北辰自己开口说的，他只是告诉了骆子苓的祖父，由骆神医转告她的。因此听她支支吾吾，他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或许真做了什么，但秦嘉月不想让他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惦着这事，他自然忽略了堕马二字。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多谢。”问完该问的事，莫北辰就想打发她赶紧离开。毕竟一个秦嘉月已够他心烦的了，若她在自己房间，孤男寡女的独处太久，再生出什么误会来，他一个头都不够痛两份的。
可骆子苓没打算走，杵在原地问：“北辰哥，风兮去哪儿了？”
莫北辰揉了揉微痛的头，漠然应道：“我派他去外面做事了。估计这两日回不来，或许更久。”
“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骆子苓已许久没见风兮了，每回无论是她故意去撞他也好，还是真有事兴许能见上一面也好，她总无法如愿见到他的身影。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次数多了，就算她再笨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劲了。
“躲着你？他为何要躲着你？他真忙。”风兮说起来并非莫北辰的人，他眼下听命于他不过是因了他手中那块令信。在幼帝亲政前，暂时听他调遣而已，他有什么资格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可偏偏眼前这人根本不知道风兮的身份，弄不好还真以为只是他莫家的护院。莫北辰也没法子解释，总不能暴露他真实身份吧？即便那日宫变，他也没以真面目示人。
可骆子苓铁了心，不依不饶道：“为何？他想始乱终弃？”
莫北辰扶额的手一滑，险些哭笑不得，“始乱终弃？我记得他应该没……”
对她做什么吧？
那时他在骆神医避世的药庐治疗腿伤，因了一些事，风兮奉先帝之命一路护送。知道她每日为了治腿伤的药要亲自上山去采新鲜的，莫北辰担心她一女子在山里出事，因此好心让风兮陪她一道。也确确实实起了点儿作用，救过她一回，但风兮事后都说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哪来的始乱终弃？
也不知骆子苓想到了什么，竟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怎么不是？你们男人都一样。你心里藏着对九殿下的情，对如今的少夫人做出那样的事，还不想负责。你还向她隐瞒自己的双腿早治好了。让我来诊脉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若没有，你是不是就舒坦了？若是有，你又将如何打算？他明明从我这里取走了一颗心，却从此两不相见。你说，他是不是和你一样无情？一样始乱终弃？”
莫北辰一愣，这事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天下女子都这般不讲理？兴许他就不该与她说这么多。甚至连今日叫她来都是个错。
他不想再安慰她什么，何况他也安慰不来。对于女子的心思，他从来就没猜透过。比如那人，比如此时院里那位。
他不出声，骆子苓也不肯走，还一个劲儿抹眼泪。莫北辰是真想此刻便将风兮叫回来，自己处理留下的烂摊子。
骆子苓在书房哭了一阵，兴许知道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最后擦干眼泪，说了句狠话：“北辰哥，你告诉他。若他不肯见也行，那我就等他一辈子。”
说完，掩面跑了出去。
莫北辰揉了揉发痛的头，这才有功夫来想秦嘉月的事情。他真的要……始乱终弃？可留下她，他又如何待她？如何面对堂弟？还有他俩之间……
最后就连自己都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出来了。出来了。”小芸在门边替小姐守了许久，终于见到之前那什么神医的孙女从姑爷书房出来，她低声描述道：“小姐，她穿戴还算整齐，就不知为何哭了。”
景妤刚将自己喂饱，都快吃撑了，算算应该有小半个时辰，冷笑一声道：“往后这种事不必告诉我。”
免得脏了她耳朵。至于莫北辰想怎样，随他去吧。她等着他的五年之契，五年后，她离开莫家，天大地大，总有地方给她容身。
之后几日，景妤懒得关注莫北辰都做了什么，莫北辰也没来找她。每日他天不亮就出门去了，回来已是披星戴月。
反倒是景妤，这几日都起了个早，等他出门后，就去给婆母请安。偌大的莫府，她就觉着陈氏顺眼，想着五年后就要离开，也想提前报答她一下，到底利用过她，景妤心中有些歉意。一来二去，婆媳间竟相处得十分融洽，陈氏真将景妤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景妤因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便也真将她当了当年的母妃一般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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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辰辰：阿妤，作者君坑我。
某妤妤：没事，乖，我想坑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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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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