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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
头顶上滚过一道惊雷,天空仿佛破了个口子一样,瓢泼的大雨漏了下来,整个盛海市笼罩在雨瀑中。
“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楚天心像个落汤鸡一样跑进了咖啡厅。乔月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上次不小心在楚天心家里落了东西,今天是来取的。
“你的座驾呢?”
“谢谢,”她接过咖啡,头发还在滴水:“车子不知道怎么的打不着火,只能坐的士来了。”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她的衣服都紧贴身体,十分不舒服。楚天心见周围也没别人,便稍微解开领口上的两个扣子。
乔月见她如此狼狈,便从包中取出几道符箓:“贴在衣服上烘干一下吧。”
“这些黄纸还有这些功效?”
“不同符箓有不同的作用,这上面是我写的三火咒,用在祛湿取暖上绰绰有余了。”
楚天心将信将疑地将两张符箓贴在衣服上,不多一会身上便传来阵阵暖意,衣服竟是渐渐地干了起来,效果甩吹风机十条街。
“我去!你这简直是黑科技啊。”她理了理衣服,将领子上的扣子重新扣了回去。
“等等,”乔月眼尖,将上次给她防身的符箓从她脖子上取了出来,符箓已经黑了一角:“这是什么时候变色的?”
楚天心也一头雾水:“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洗澡前取下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
“那洗完澡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楚天心闷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洗完澡不过和男朋友吃了个饭,之后便一直呆在家里。”
“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噢,如果硬说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他把海鲜饭给做坏了,我们最后吃的是外卖。这也算吗?”
乔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楚天心自顾自地陷入了昨天没吃到海鲜饭的怨念中:“我男朋友做饭很有一手,不过昨天不知道怎么得,家里已经调成小火的炉灶突然窜起了大火苗,把一大锅海鲜饭都烧焦了。”
“可惜了那么多海鲜。”
“等等。”
楚天心不知不觉说了一通,还以为遭到了嫌弃。一看,乔月正十分严肃的望着自己。
“我想问一下是否每次有异样发生的时候你男朋友都在?”
楚天心被她盯得有点发毛,掰着手指数了数:“前两天夜里听到了弹弹珠的声响,他在我那过夜。后来有一次家里的水杯无端爆裂,他也在,之后他就很少来家里。”
“如果昨晚也算的话,那他的确每次都在。这有什么联系?”楚天心话刚出口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男朋友是……鬼?”
乔月摇了摇头,不改严肃:“不,比这还可怕。”她靠上前去在楚天心的耳边说话,对方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
“今天什么日子?难得楚大小姐亲自下厨。”周师进了屋,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楚天心正在酒架上挑红酒。
“你猜猜?”楚天心妩媚地眨了眨眼,周师有些心虚:“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情人节,也不是咱俩的什么纪念日,我猜不出来。”他觉得面前的楚天心跟换了个人似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别瞎猜了,我心情好,下个厨都不行?”楚天心佯怒。
“好好好,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周师拖着步子进洗手间。关上门,嬉笑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周师长得好看,用时下流行语形容便是跟“小奶狗”似的,面皮白净,薄薄的单眼皮有一种少年式的无辜,颊边一点梨涡若隐若现,像是在挑逗你的眼球。他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挂上笑了。
“你这不会是海鲜饭吧?”他看到餐桌上直接端出来的平底锅,心里一咯噔。
“可不是吗!”楚天心掀开锅盖,扑鼻的鲜香随着那蒸汽四溢。她冲着周师笑:“昨天没做成,我今天惦记一天了。”
“怎么,你不喜欢?”她见周师还傻傻地楞在那里,连忙把他推到桌前坐了下来:“快试试我的手艺。”其实这不过是刚送来的外卖。
米粒金黄圆润,香料气息浓郁,虾子、海虹、鱿鱼等海鲜点缀,料想味道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周师偏就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嚼了咽了,没尝出个酸甜苦辣来。
“怎么样?好吃吗?”楚天心端起酒杯晃了晃,饮了口,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周师点点头:“堪比米其林大厨了。”他被楚天心看得心里发毛,直纳闷为什么不但破天荒下厨,还把气氛搞得有点不同寻常。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是海鲜饭?
“那当然好吃了。”楚天心举起酒杯,透过杯中红色液体的周师显得有点扭曲。她整个人向前倾去,一张明艳艳的脸近乎要贴在周师的眼前。
“我可是用了你的配方,加了料的。”
叉子落在餐盘上发出脆响,周师一把将楚天心推开:“你说什么呢?什么配方?”他也喝了口酒,镇静了不少:“我也是网上学来的。”
“不用再装了,你干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师一口气将杯中酒饮尽。
“你来过夜的那两个晚上,杯子炸裂那天,还有昨天晚上,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点吗?别给脸不要脸。”楚天心冷着一张面孔。
周师终于脸色变了:“我……我没想着杀你……我……我只是想……”他突然回忆起楚天心说的话,连忙冲到厕所扣喉,想把放下肚的海鲜饭吐出来。
楚天心见此情景,心里已经明了:“不用耗力气了,饭里没毒。”
“没想到,你真的是想给她下毒。”
周师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给他下的套。他扶着马桶瘫坐在浴室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
周师虽年轻,但却不务正业,迷上了赌博。起初还赢了点小钱,沾沾自喜,但后来越赌越大,他欠下的债开始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已经到了卖身都还不清的地步。
走投无路之下他开始惦记起楚天心来。他找朋友弄来了一些抗精神病药物,这些药物正常人服用一段时间后便会引起失常、意识模糊以及精神错落,从而使得极易受人控制。这样一来,周师便能牢牢掌握楚天心,逐渐榨干她的财产。
但是从第一天下毒开始就不顺利,周师趁着楚天心熟睡时正要下手,她却被所谓的弹珠声惊醒。第二晚仍旧如此,令他再次错失良机。他甚至怀疑楚天心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在试探他。第三次他成功将药物投入她的杯中,可那水杯却无端破裂。接二连三如此邪门,周师内心也犯怵,不得不安分了一段日子。
这几天追债追得紧了,他不得不重拾计划,再次打起楚天心的主意。
“你说你不想打工,她给你投资间网咖,你说你跟家里人吵架,她让一套房子给你住,你说你去公司不方便,她把她的车给你开。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她?让她不得好死?”楚天心站在门口,灯光下的她如此高贵不可触及,刺痛了周师的双眼。
周师一头雾水,什么“她她她”的?怎么楚天心如此诡异?
周师见楚天心用手在脖子处摸索一番,竟是将整张面皮揭了下来,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是乔月!
“呼,”乔月喘了口气,丁连川打造的人/皮/面/具/果然给力,堪称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只不过就是闷了点。
周师明白了一切,突然暴起,掐住乔月的脖子,面目狰狞,近似癫狂:“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你以为我想走到这一步!臭/婊/子!你以为楚天心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只要拿出一点点钱给我我就可以翻身了,她却见死不救!”
乔月哪把这样的下三滥放在眼里,右手两指往周师眼睛戳去。周师吃痛松开手来,此时下/体/又遭乔月一记狠踢,上下钻心刺骨的痛,让他不禁倒地缩成一团。
“吃软饭就好好吃,你非要把碗给掀了。”乔月悠哉地坐在一旁喝那未喝完的红酒,看着地上的人在翻滚。
楚天心此时也按计划地进来了,面如死灰,但挺拔着身姿: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我给你的我现在便要一分不差的收回来。”她理了理纷落的长发:“你在监狱里后悔去吧。”
周师听得“监狱”两字,顾不上痛,夹着双腿跪在地上抱着楚天心的大腿哀求。楚天心只觉得那红肿泪汪汪的一双眼恶心,一脚把他蹬在地上。
不多时,警察也来了。
从警局录完口供已经夜深了,乔月将全过程录了音,周师也无从抵赖,牢饭应该是够吃几年的了。
回到楚天心住处。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乔月问道,楚天心葱沙发上挺直腰杆:“来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月烧起一道符箓,喊道:“出来吧,我不会捉你的。”
没有动静,她耐心地又喊了声:“我也没那么可怕吧?”
窗帘微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楚天心打了个颤:“怎么样?出现了吗?”
乔月笑着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只眼药水往她眼中滴去:“这是牛眼泪,滴了便能看到鬼魂。”
清凉入体,楚天心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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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对待渣男不应心软,垃圾就要让它在垃圾桶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