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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灵!”叶蒲因尖叫,“你干什么?!”
“你不问问你干什么?”昏暗的路灯下,夏灵半张脸黑暗,半张脸光明,“你别把你跟张栋在社会混的那一套带到学校里来。”
“我跟他学,就是专治你这种婊.子!”
“哦,那你现在治我治的怎么样了?”
相比起叶蒲因的竭斯底里,夏灵显得很淡定。
比起高一时叶蒲因的明里针对,现在两人的对峙还真的是小儿科。
就差没打起来了,夏灵也不想和她闹。
要冷静要明哲保身。
在学校还能发什么大事?就是小女生的恩恩怨怨。
小肚鸡肠的一直是叶蒲因,夏灵不想和她混为一谈。
夏灵走到叶蒲因面前,问:“温晓晴得罪你什么?”
她太过镇静,和平常笑嘻嘻的她完全不一样,气势看起来就像一个教导主任。
温晓晴看着自己的火辣辣的手,说:“她要借我的身份证去上网。”
叶蒲因理自己乱了的头发,还没开口说话,夏灵就问:“你没钱吗?”
她瞪她:“你他妈才没钱!”
夏灵:“你就是单纯想找茬是吧?”
“夏灵,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很讨厌你拿这种语气在跟我说话,”叶蒲因指着她的鼻子,“你只敢在我面前得意,你敢对别人也这样吗?”
夏灵坦荡:“不敢。因为你实在太讨人厌了,我不得不跟你撕破脸皮。”
叶蒲因:“那真该让那些觉得你很善良的人听听你说的话。”
夏灵:“我虚伪是我的事,你去惹温晓晴干嘛?”
叶蒲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和她都不顺眼!”
夏灵:“你还真是敢说。”
她举起亮着光的手机,上面显示在录着音。
叶蒲因傻眼了,伸手想去夺。
夏灵敏捷地后退一步,把手机藏在身后。
叶蒲因不依不饶,长指甲一直在抓她的手。
夏灵沉着一张脸,一直在防守。
温晓晴上前帮她,把夏灵藏在身后的手机给拿走了。
“怎么了?”夏灵说,“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真诚又直率吗?给别人听这些也没关系吧?”
叶蒲因很是抓狂,指着温晓晴:“把它删掉!”
夏灵讥讽一笑:“那你猜我们会不会了。”
她声音越是冷静,越是显得叶蒲因有多么的不堪。
她气急攻心,伸手扇了夏灵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初秋的树叶直直落下,力道之大像是惊扰了靠近天空的树冠。
叶蒲因动作太快,夏灵的右半边脸直直地挨了上去。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叶蒲因以为夏灵会躲过去的,可她没有。
她往后退,担心夏灵反击。
“满意了吗?”夏灵问她,声线笔直,“叶蒲因,你满意了吗?”
天太暗了,叶蒲因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是一个软柿子,外表的气焰还在,实则内心被夏灵的冷静击得溃不成军。
“你真是一个疯子!”
叶蒲因跑走了,黑色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夏灵的视野里。
夏灵蹲下来,帮温晓晴把东西捡好放进书包里。
“你快回家吧。”夏灵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温晓晴拿好了书包,把手机递了过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夏灵把录音删掉。
温晓晴拍她,差点尖叫起来:“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删掉,我们可以给别人听的啊!”
夏灵说:“前面有一句对我也不利的话录进去了,这段录音也是我的把柄。”
温晓晴回忆了一下,她指的是她承认了自己和叶蒲因撕破脸皮的话。
她们两人都虚伪,谁又比谁更坏呢?
温晓晴戳破她:“刚才你是故意让叶蒲因打你的吧?”
夏灵把手机关机,放回校服的口袋里:“对啊。张栋就在门口等她放学,你出去了他们肯定会堵你。现在不会了,她打了我一巴掌,聪明的人就应该会善罢甘休。”
温晓晴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夏灵是聪明还是阴险。
“那你记得去医务室。”温晓晴深吸了一口气,背好书包,“我走了,明天给你带药。”
“拜拜。”
夜空旷然,星星隐匿在了厚重的云层中,路边的灯光无限惨白。
**
第二天到了教室,夏灵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她戴上了口罩。
温晓晴给了她从外边买的药,涂上去冰冰凉凉的,脸上的痛感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
叶蒲因坐在夏灵的前边,她从门口走进来,眼神都不敢飘到夏灵身上。
夏灵惯例早读完的第一件事就是撕掉日历,距离高考还有238天,距离星期日还有一天。
她托腮对着日历发呆,许久后又微微笑起来。
温晓晴:“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夏灵:“哪有?!我在想着明天要不要去网吧。”
温晓晴:“这周看《新闻周刊》了呀,你还去那里干嘛?”
夏灵别过脸去:“你不懂。”
她看起来开开心心的,并没有为昨天的事儿烦恼。
她又变了一个人,叶蒲因都在怀疑昨天与自己对峙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夏灵。
眨眼间到了星期日,夏灵照着镜子还是思来想去要不要去网吧。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沈拓她便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自己上星期的杳无音讯是要惩罚沈拓还是惩罚自己。
害,暗恋一个人好难鸭!
更何况暗恋的还是一个直男,那就更难了!
而且对方年龄还比自己大,自己段位低的很,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她这个模样去见沈拓,很是奇怪。
夏灵被叶蒲因打的那一巴掌还留着印子,昨天一天的时间只够她消肿。
女为悦己者容,高中生本来就没时间也没资本打扮,现在把不能把自己变好看也就算了总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显得太丑吧?
所以夏灵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决定还是把自己的脸养的好看一些再去。
见面见不了,微信聊天还是可以的。
夏灵心里又兴奋起来,准备走去食堂吃饭,就见到已经出校门的温晓晴折回来了。
“咋了?”
“我身份证不见了。”
夏灵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跟她一起走回座位里:“不会吧?”
温晓晴心急如焚:“我希望是落在位置里。”
她开始翻抽屉,把今天用过的书都翻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夹着身份证,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身份证的影儿。
夏灵问:“是不是那晚叶蒲因倒你书包里身份证就不见了?”
温晓晴说:“不可能,那晚我还检查过了,一直在我包里面。”
夏灵问:“最近有没有用在别的地方?”
温晓晴说:“没有,我就买东西吃点外卖,总不可能干这事儿都要我出示身份证吧?”
她们俩人围着座位干着急都找不见,温晓晴的书包都快要被夏灵看出大洞来了。
“嘶……”
身份证不见了,夏灵再怎么聪明都没有办法。
10月上旬,正是省内高三学生准备高考报名的时间段,班主任很早之前就说过要准备好身份证和户口本原件,告诉大家要认真对待。
这会儿丢了身份证可是大事。
夏灵陪温晓晴同样急得原地挠腮。
班上还在自习的一个女同学托了托眼镜道:“你们在找身份证?”
“对呀,”夏灵说,“不知道为什么温晓晴的身份证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别不是叶蒲因偷的吧?”女同学说。
夏灵和叶蒲因两个人一个像炸弹一个像引子,拼在一起肯定爆炸。她俩的关系恶劣到人人皆知。
“你今天不是和温晓晴一起去上厕所?叶蒲因和别人在你们桌边上聊天,然后弄倒了温晓晴的书包,我帮你捡起来的。”
温晓晴问:“我东西是不是洒一地了?”
“差不多,因为外边的小口开了。”
温晓晴会把身份证放到外面的小口袋。
夏灵和温晓晴同样瞪大眼睛对视。
夏灵:“叶蒲因之前说拿你的身份证干嘛?”
温晓晴:“去网吧,因为我的身份证就是会员卡。”
夏灵狠狠地咬咬牙齿。
叶蒲因非得去格林网吧干嘛?
不容她多想,这会儿她像是被侵犯到领地的狮子,真的怒起来了。
夏灵操起书包里的车钥匙,套上校服外套:“给我走。”
**
叶蒲因换了一身装束到了网吧。
她依旧化妆,眼线飞起来,穿着黑色的吊带裙,外边一件短款牛仔外套,下边的双腿罩着白色的长袜。
她身边跟着一个朋友,两人同时把身份证递到了柜台。
阿银一边吃外卖一看LOL秋季联赛,已然目不暇接。
他本能地接过身份证往上面一刷,抽出两张网卡:“编号在卡上,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
叶蒲因看多了他两眼,旁边的朋友催促她走:“就一网管,有啥好看的。”
她搂好外套,走进上网区。
嘶……跟她那天见到在夏灵身边的男的不一样啊。
叶蒲因心不在焉地打开了电脑输入账号和密码,屏幕一直显示她的密码错误。
她反应过来,今天她拿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证。
叶蒲因初中的时候来过网吧,那时候还没有这么智能化,老板和网管管的松,一些未成年人就可以进去。
而现在很多店里都会配备一个摄像头和身份证扫描仪,人证要一样才可以进入店内上网。
这家网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生意还挺火热的。
柜台的设备是低端了一些,可里边的配置却堪比高端网咖。
叶蒲因戴上耳麦,开始玩游戏。
她也会打LOL,但很少人知道。
因为她操作菜,担心男生会笑话她。
相反一跟男生们提起LOL,他们必说温晓晴,因为她玩的很好,甚至还会说她其实胖胖的也挺萌的。
切,萌个屁啊!
这群狗眼瞎子,连夏灵这绿茶婊都看不出来就算了,居然还说温晓晴这个胖子可爱?
想至此,叶蒲因对着电脑屏幕翻了一个白眼。
这时,沈拓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了。
他觉得这周日夏灵回来,所以将睡午觉的时间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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