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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
有的时候男人的视角和女人的视角是不一样的,作为女人,季母在某种意义上眼光比季父更加毒辣。
尤其是看人和看待感情方面,轩辰和季然确实从小就认识,两人长成少年后也关系越来越好。
可那是建立在轩家和季家交往关系很好的基础上,轩父和季父年轻时是很好的朋友。
男人比较看重兄弟感情,女人可不一样。季母以前就对轩辰的母亲没有好感,那时候轩辰的母亲没有犯病,她儿子也没做之后的那些事情。
但季母对这家人有种天生的警惕,轩辰母亲每次在两家聚餐时,都让自己儿子去找季然玩,和季然处好关系。
这在圈子里也算正常,两家的父辈关系很好,季家根深蒂固,让她儿子成为季然的好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季母就是觉得轩辰这对母子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反倒是她们的小女儿轩雨,那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小女孩更让人舒服些。
轩辰从男孩长成少年,到后来的青年,季母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和他母亲太像了,表面上一派温柔娴静,内里却是个疯子。
轩母的事情圈子里知道的人不多,她刚开始还混迹于交际圈内,到后来慢慢隐退。
轩家对外是说到国外养病,但是和轩家交往很好的季家是知道情况的,而且知道的很多。
“我现在还在怀疑,当年的事情和轩辰脱不了关系。”
作为一个母亲,季母忘不了儿子被带回家时那满眼惶恐的样子。搜救队说他是在一个山洞被找到的。
那天晚上下了大雨,露营少年们失去联系。第二天因为泥石流的关系,进山的道路被阻挡,勘探队延缓了救援时间甚至派出了直升机。
可是山里雾太大,三天后他们才找到缩在洞穴里的季然。
那时候的季然满脸苍白,整个人发着高烧,除了季然剩下两个少年全部不见踪影。
季然被带回家后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烧的稀里糊涂的,季母一直守着儿子,哭了足足半个月。
她能听到季然在梦里呢喃的每一声呼唤,每一声求救,每一次喊出那个名字时包含的情绪。
季然喊了很多次陈启,也喊了很多次轩辰。
季母可以感觉到他喊出每个名字时话里的依恋和害怕,对谁是担忧,对谁是惊恐。
说是女人的直觉也罢,母亲的心灵感应也罢,她就是觉得轩辰在那几天内,对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和人说过,只和自己的丈夫提过一嘴。
奈何季父根本就不相信,他没办法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朋友说,“我怀疑你儿子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毕竟人已经死了,他们能怎么办。
季然失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他们找过心理医生想要探寻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警方请来的心理专家都无法疏导季然的记忆,唯一知道那天发生什么的陈启却半点不肯张嘴。
就算陈启说了,他的证词真的能让人相信吗?
“过去的事情别提了,季然现在这样也挺好。”
季父也不想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六年过去了,轩家也从丧子之痛中慢慢走出。
他不会让季然和那个杀人犯走在一起的,他的儿子不能再次经历曾经的伤痛。
季母没有劝说丈夫,她有预感,一向听话乖巧的儿子这次不会听父亲的话。
就像当年决定出柜和轩辰在一起一样,这一次季然照样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季母没有劝丈夫,只是摇了摇头。
“不管你想干嘛,不许罚他,你要和他好好说,不许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季父拿自己老婆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都是你惯的。”
“我的儿子,我不惯谁惯。”
季母翻了个白眼,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还有些话没有说。
最近她在贵妇圈内听到一则秘闻,当时几个夫人买东西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谁都没当回事。
可是那件事情一直在她心里是过不去的坎。
有人说她朋友在国外看到了疗养的轩母,她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和轩辰极为相似的青年。
当时的贵妇们就只是当开玩笑提了一嘴,想着是不是朋友意外遇到了豪门贵妇包养的情人。
“轩家夫人身边的年轻男子,和他老公年轻时长得可像了。”
她们觉得两人可能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轩母找了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朋友也挺让人羡慕的。
众人打趣的时候,季母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万一那并不是包养的情人呢。’这种想法被季母在脑海中经常回荡。
当年不是没有人猜测轩辰没有死,但后来警察在陈启家中搜到的不完的尸块检测表明,被杀死的人和轩父的基因比对高度吻合,他和死者的确是父子关系。
也是因为这样,陈启无论怎么说他没有杀人,都没有人相信,毕竟铁证在此。
“你没有杀人,家里出现的那些尸体碎块难道是别人放进去的。”
“谁会这么干,凶手吗?”
凶手密谋杀了轩辰后,再把尸体碎花放陈启家?没有钥匙他又是怎么进陈启家的。
这一切都说不通,所以凶手只可能是陈启。
陈启坐六年牢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不冤,只有季母感受到陈启坐牢带给季然的伤痛。
她经常看到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在晚上偷偷哭泣,有时做梦时还会说梦话。
嘴里年着细碎的低喃,仔细听就可以听出那是陈启的名字。
‘儿子其实是不相信陈启杀掉轩辰的。’没有人比季母更清楚儿子的心思。
六年的折磨都过去了,儿子难受,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也疼。
女人松开紧握的手掌,看着保养得当的双手,叹了口气,还是打出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查,轩家夫人在国外疗养的地点,顺便探查一下她身边有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仔细叮嘱好要探查的一切,季母关掉手机,怔愣的望着窗外。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既希望国外那边能够传来特别的消息,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的找到人,那就可怕了。’
另一边季然完全不知道母亲为他操心的一切,他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猫,冲入狼群把被狼围攻的狮子狠狠拖了出来。
他怒瞪着对方,感觉下一秒就要一爪子上去挠破他的脸。
“你来这里干嘛,是没钱了吗?”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打工,你不知道周成他们经常过来吗。”
季然说到这反应过来:“你认识周成?”
不然周成为什么要找陈启的麻烦。
刚才他接到檀木的消息脑袋一热担忧上头。
他想也没想的冲过,现在把人拉出来后,季然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不对劲,周成和陈启真要说见过,那也是在自己病房外见过。
当时两人就是打了个照面,周成就算是平时再贱,也不至于看到陈启就像疯狗一样乱咬,除非陈启做了什么。
季然眯起了眼睛,回忆起周成之前在圈子内出的丑,还有一些大家八卦时的猜测。
他不是傻子反而非常聪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季然张大嘴巴指着陈启:“周成是你教训的?”
这家伙是疯了吧,他才刚出来多久,难道还想在进去一次。周成被人抬出来的惨状,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毕竟圈子内都传疯了。
只要周成把陈启供出去,那他肯定被警察请喝茶。
“我什么都没做。”
比起周成对季然做的那些,陈启做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只是和他友好切磋罢了,你也能看出来,他没几天就活泼乱跳了。”
陈启这话倒是真的,他带给周成的伤害也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去医院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
“你为什么要和他对上?你在他手里吃不了多少好处的。”
“你是为了我?”
季然很快想到关键,一张好看的脸上满是冰霜。
“我跟你讲过不要多管闲事,你是有多自大,认为我需要你来帮我出气。”
“周成敢对我不利,我自然会收拾他,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伤人,可他要让陈启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这家伙下回要是再做出什么事,难道他每次都要跟在后面擦屁股吗?
季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冲进去的时候陈启不是吃亏的那一个。
或是他看到了,也始终认为陈启是一只脆弱会被人一脚踩死的兔子。
他也不想一想,年少时被一堆人围追堵截,后来又在牢里呆了六年。
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么柔弱无助又可怜。
“你想多了,我根本不是为了你。”
陈启没有在意季然话里对他造成的伤害,他的眼睛忽然靠近,整个人和季然贴的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他看着面前那双不停颤动的睫毛,心头一痒,转瞬贴了上去。
“还是说,你希望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嗯?”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在黑暗的巷子中响起。
季然满脸通红的给了陈启一巴掌,他指着陈启结巴的说不出话。
“你,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小少爷后退两步,那张经常出现在大银幕上闪闪发光的脸庞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敢,他竟然亲了自己?
这个人真的是几年前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他说的陈启么,该不会是被调包了吧!
陈启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他后退两步与季然拉开距离。
路灯打下的阴影照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卑鄙无耻的疯子,不想刚才的事情再发生就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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