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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二人就这样又摸着黑走了一阵,安静的巷道里却突然飘荡来一阵喧嚷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里还掺杂着些听不清的话语,那语气似乎有些暴戾,好像在责问着什么一般。
“肆哥,这地方应该不像是哪个姑娘的房间吧?这花楼虽规模不小,可给每个姑娘的房子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大。况且人家姑娘的屋里都是秀气别致的,咋会像这屋里头如此单调?”二人听得杂扰声后也安静下来,待得耳边那杂乱的声音渐渐消匿了才敢继续行动。赵归见着前路已无,便心里头又想着去摸索什么隐秘机关,不料刚拍了拍眼前的石壁,那石壁便稍稍旋转了一个角度,从敞开的细小缝隙里偷出来烛火的柔和的光芒。赵归心里头鄙夷着这些人搞的机关太过浅显劣质,一边又讲眼睛贴紧缝隙,悄悄打量着里头的场景。
“你在瑨阳的十年里倒是沾染了不少恶习,对花楼构造如此清楚,想来是去次颇多。你还年轻,万不能堕落至此。”白云肆听得他这一席话,内心突然有些梗得慌。他直接拽了赵归从冰冷的石壁上过来,然后一脚将那石壁踹得旋转了半周,房屋里的构造正好一览无余。
“没!我只是去素霓楼听小卿给我讲江湖见闻!就算有时我难过想排遣……也顶多让她给我谈个曲儿跳个舞啥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归见着一不小心把自己纨绔的浪荡历史抖出来了,只得赶紧哥俩好地凑上前去,将这一通事交代清楚了,省得诋毁了自己在白云肆心中神圣的形象。
“我可啥都没说,是你想太多。”白云肆见他一脸狗腿的模样,心中突然舒畅了许多。便把赵归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甩下去,又用力地拍拍赵归的脊背,拍得赵归差点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最后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屋子的规模倒是挺大的,倒还真不像这楼里普通姑娘的住处,按这规模来说,到还挺像是老板的房间。可这屋子里的基础配色大体为白,就算是有点颜色也是素得不行,丝毫同那些花枝招摇的老鸨形象不相符合。这屋里还弥漫着一种淡雅的清香味,将那花楼里浓重的脂粉味都驱散得一干二净
白云肆这厢正思索着呢,聚精会神间便听到从外面传来的轻至难闻的脚步声。稍稍收敛着的鼻息立即激起了白云肆的警惕心理。白云肆只知外面有不速之客,却无法暗中告知趴在床上正全神贯注着搜索物证的赵归。但外面的人似乎越靠越近了,白云肆无法,只得将妆台上散放的一只簪子向床的方向掷过去,正好将那束着床帏的带子裂断,白色的帷幕垂下,正遮住赵归在里头忙碌的身影。而白云肆自己则迅速往屏风后稳了身形,敛了气息。
“哎,你怎么知道……”赵归眼睛极好,一眼就瞅见了隐匿在床夹缝里的小纸包。本来是藏得极好的,不料这床铺似乎是有人曾经翻过,里头有些东西自然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了。赵归本来想着自己能把这玩意儿从缝里抠出来,没想到忙活一阵还是弄不出来。刚才突然有一根簪子从床帏上掉下来,他还以为是白云肆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要什么,刚想说声谢谢呢,却听见“咔吱”一声门响,似乎是有人从外头进来了。这下赵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得平复下内心的忐忑,僵硬在床上不敢乱动。
来者似乎是挺目标明确的,也不看其他地方,只是朝着床铺的方向奔去,他的眉头紧锁,神色紧迫,似乎床铺上的东西非常重要。白云肆躲在屏风后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头发短而利落,眸间精明果断,一身便行衣蔽体,身后负着一把轻盈的剑,轻功极好,身手不凡,不像是从那平庸的县衙里出来的人物。可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他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因为赵归极有可能遭遇危险。
那人奔了床铺而去,刚要挑起那多事的帷幕,便瞬间感触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不仅感觉敏锐,拔剑速度更是迅如疾光闪电一般,霎那间便出剑而去,竖挡住了白云肆无声的突袭。屋内的烛火在剑气的呼啸下摇曳不定,映射在雪白的剑身上忽隐忽现,赋予了剑体鬼魅一般的灵魂和幻像。
“李攸?你在这儿做甚?”赵归一掀帷子,语气里的难以置信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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