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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楼兰,豫氏族长房内。
豫若凝和豫若残正坐在雕木桌子的一边,听着桌子另一边,那个青衣束发的男子,棂,诉说着自己父亲的死讯。两人虽是以同一个姿势坐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相同。若凝的脸上交织着各种表情,仿佛她的心中也正天人交战中。若残的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冷漠着,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流动。
若凝还是豫澈离开时的那身长裙,而若残,早已换了一身水蓝色的束腰长袍:银色腰带,白羽头冠,还有镶了一颗蓝紫色钻石的额环,点缀在若残白皙的额头上——那是族长权力的象征。
棂看着面无表情的若残,忽地感到一阵怜悯:她只是区区一个及笄之年的女孩,涉世还未深,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生离死别,要她来聆听自己生身父亲的死讯,竟还可以对这一切表现得如此冷静,真是难为她了。想到这些,棂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对她的怜悯之情。
“……那”,若残突地开口,把正在沉思中的棂吓了一跳。“说完了么?”
棂反射性的说:“啊,是。”
“那么,送客,姐。”若残头也不抬的说道,只是在最后抬起头,与若凝目光交接的一瞬间,才补上了那一声“姐”。说完便要离开。
“可是”,
棂急于赶在若残走出厢房前说,不禁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若残头微微一抬,眼光扫过棂的脸,睫毛微微一动,示意他说下去。
“豫族长,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去往楼兰皇城的船。步行太……”
话未说完,便被若残打断:“好。什么时候出发?”
棂对若残这样无礼的打断自己微微感到一些不满,但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什么时候方便,就可以。”
“那么就今晚吧,我和姐在这里等你。”
棂有些诧异的听若残说出今晚就出发,刚想询问下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些,还没出声,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不行。”棂和若残都诧异向声音来处看去,似乎都希望看到什么除了若凝之外的人。
只见若凝已经从桌前站起了身,正看着长身而立在门口的二人。她见若残和棂都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自己,不由地低下了头,手指微微弯曲,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为什么?”
“啊,什么?”
“为什么不行?你还有什么事未办完么?”
“啊,是。我,半天…应该不够……”
“那好,我会让其他人都来帮你。”
“啊?”
“这样够了吧。”
“可是,我……”
“没有可是…姐。”
说完,若残抬头看着若凝,定定的,眼里有不可置疑的果断之色。“或者…你别去了。”
“啊,什么?不行……”
“那就快点办完你的事,不要让我催你…姐。”
“这…我…尽量……”
“很好,晚上我来接你。”
若残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厢房。却不知,身后若凝的目光,追着自己走出去,眼里是满满的畏惧。
而棂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门口,听着若残和若凝姐妹的对话,不禁悚然:如果说刚才,他对若残的冷静感到的是怜悯的话,那么现在,他感到的已经从怜悯转成了敬畏:能对自己生身父亲的死表现得如此冷静,还能对自己的生身姐姐说出这等逼迫的话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况且,她还年未桃李,年纪小小就显示出这样过人的魄力和手腕,不知这一切,对她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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