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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一帝国歌姬
魏鸢·卡尔斯,帝国大剧院的首席女高音。被人称赞其为帝国的夜莺。
婉转的声音回荡在剧院,其中的癫狂和悲戚侵袭着这里的每一处空间,伴随着恢弘的交响乐,落下最后一个音节。
舞台之上,打扮成魔女的女子微微欠身,趁着幕布拉起的时候退场。
现在她需要火速退场,去准备下下一幕的服侍。
那个天真烂漫的公主,在最初之时,拥有一切,却也一无所有,如同生活在童话之中之时的样子。
舞台之上仍在继续,那是剧中公主的兄长和父亲在发现他们最爱的女儿堕落成为邪恶的魔女之后的不解和痛心疾首。
褪下代表魔女的黑色长裙,用湿毛巾把眼睑上代表魅惑的紫色擦净,露出了女子精致的容颜。
没有人知道,她和现任帝国大帝是双胞胎。
他们的母亲来自是来自东方古国的公主,在他们十二岁的时候思乡成疾,又坚持了两年,坚持不住就去了。
而大帝爱之深切,悲痛不以,不愿和爱人分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追随着心爱之人离开人世 。
魏鸢自幼身体不好,甚少出现在人前,是以,根本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存在。
因为是混血,魏鸢比寻常的帝国女子都要娇小许多,五官精致而深邃,皮肤继承了东方的细腻和西方的白皙,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来自东方的精美瓷器。
一头黑发乌黑亮丽,一双继承于父亲的蓝眸澄澈明亮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
而她的哥哥却和她并不相似,他们一个肖母,一个似父,明明是双胞胎,却看起来甚少相似。
魏鸢的声音同样继承了她那来自东方的母亲的婉转,以及来自父亲的嘹亮。再加一点点的技巧,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放缓身心。
魏鸢穿上纯白的公主裙,带上百合编织而成的花环,在脸上轻施粉底和腮红,在嘴上涂上粉嫩的口红。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奔回后台,等待上场。
前方的交响曲进入从悲哀转为平缓,魏鸢深吸一口气,踏上了舞台。
随着帷幕缓缓拉开,配乐转为欢快清脆。
魏鸢的脸上挂上天真的笑容。
甜蜜的声音攀着欢快的钢琴声缓缓升起,不因世事的女孩在花园中嬉戏。
魏鸢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漫不经心的望向舞台的另一半,那是剧中天真公主所爱上的人。
一个年轻的花匠。
抬眼看去,入目的却不是以往的那个清秀男人,而是一个面目精致妖异的东方少年。
魏鸢微怔,随后马上回神,接着唱着委婉暧昧的情歌。
精致的少年穿着破旧的工衣,缓缓开口,直白的爱意几乎要将魏鸢淹没。
那般炽热,那般真挚,那般执著,一瞬间,魏鸢居然险些分辨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鲜红的玫瑰在花匠少年的手中绽放,尖刺刺入他的手掌,鲜血淋漓。
魏鸢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朵真的红玫瑰,散发着花香,又夹杂着一丝丝腥甜的血腥味。
魏鸢不赞同的想,也许结束之后她应该和这个小家伙谈一谈,这只是一幕戏,没有必要那么真实的弄伤自己。
花匠依旧笑着,满心都是他的公主。
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卑微的花匠在后花园互诉爱意,一个丑陋的园丁站在树后偷听到了一切。
嫉妒的火焰在园丁的胸腔里燃烧,他向国王告密。
国王为了王室的尊严,将园丁杀死,随后派出骑士,将花匠抓起来。
嫉妒的火焰,终将他自己本身都燃烧殆尽。
花匠的朋友,一个侍卫,在门外听到了园丁的告密,立即去找了花匠,希望他能立即离开。
花匠思索片刻,终是放心不下他的公主。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去找到公主。
他的公主会愿意舍去一切跟他离开吗?如果跟他离开,他如何才能让他的公主生活的好?
“我的公主啊,您可愿意跟我离开这个华美的牢笼吗?”花匠站在那里,注视着用柔软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公主。
“也许离开之后您会和我一起颠沛流离,也许会被陛下追杀,也许会活的贫苦……”花匠后悔了,他的公主啊,合该高高在上,而不是和他一起为生活奔波。
邀请的手不禁退缩了一下。
“那亲爱的克瑞斯德(crystal,水晶玻璃),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公主温柔的问到,眼中好似有星辰。
“……当然,我到公主殿下,我向您发誓,不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离开您,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我们。”像是在同公主起誓,又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花匠注视着公主,坚定而悲伤的说着。
天真的公主没有察觉花匠的悲伤,她高兴的将手搭在花匠的手心。
他们私奔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国王的骑士。
他们逃亡在各地。
他们去过矮人的部落,热情的矮人向他们展示他们最高杰作的武器,甚至在酒宴上差点将他们灌醉;
他们去过精灵的森林,高傲矜持的精灵故作高深的扔给了他们差点把他们淹没的果实;
他们去过龙族的深谷,高大的龙族邀请他们飞翔在天际,引来他们阵阵兴奋的尖叫;
他们去过地精的地穴,聪明的地精给他们展示着他们的新作,结果爆炸差点让地穴坍塌把他们埋了;
他们去过天使的圣堂,高洁的天使带他们参加了他们的盛会,空灵的圣歌被万人传唱,洗净了心中的尘埃;
他们去过人鱼的海底王国,性格诡异莫测的如同大海一样的人鱼邀请他们遨游在广袤的海洋里,体会水流穿过发丝的惬意……
他们走过万水千山,他们的脚步行过大陆的每一处风景。
舞台上的景象随着音乐不停的变换。
那是公主最高兴和幸福的时候,她的爱人就在她的身边,他们自由的在世界里行走。
没有烦人的念叨,没有苛刻的礼法老师,没有假笑着唇枪舌战的贵族。
他们是那么的自由自在。
如同天空中的白云,森林里的鸟儿,海洋里的鱼儿。
他们属于世界,属于彼此,属于自己。
然而一切都终结在了那一天。
公主和花匠计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公主撒娇的说自己想吃樱糖,花匠温柔的答应。
去对面的小摊买糖。
忽如其来的骚乱引起了公主的注意。
公主困惑的看着那高大的骑士,她认得他,或者说它。
那是她父王的骑士,她父王的刀,为他扫清一切障碍的工具。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呢?
公主困惑的想着。
骑士的长剑高高举起,然后落下。
下一刻,公主疯了。
她的爱人啊,她的克瑞斯德啊,抱着樱糖想要向她跑来,满脸焦急,然而高高举起然后落下的长剑落在了他的身上,鲜血喷涌而出。
单薄的身体倒在地上,鲜血侵染着他的四周。
完成任务的骑士架着马离开了。
留下了即将死去的花匠。
“克瑞斯德?”公主踉踉跄跄的走到花匠的身边,跪坐在他的身旁。
“呐,我的公主,你的樱糖。”花匠将手中沾上了鲜血的樱糖举起想要递到公主的手里。
公主将花匠抱在怀里。
目光茫然和绝望。
“呐,皮尔芙(purify,净化),我要死了,吃掉我吧,不论身体还是灵魂,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了。”花匠的手抚上爱人的面庞,声音带着蛊惑和疯狂。
蛊惑着他的爱人吃掉他的身体和灵魂,吃掉他的一切。
他的公主啊,他一点都不想和她分开。
像他这种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吧?他一点都不想离开他的皮尔芙。
我到皮尔芙,我到公主殿下,我的天使,让我将你漆黑,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花匠知道骑士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不完成任务他不会离开。
而他一直在担心着他的皮尔芙会离他而去。
所以,亲爱的,吃掉我吧,我向您发誓,不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离开您,永远。
公主被爱人蛊惑,缓缓低下了头。
自那天之后,鲜红的樱糖就成了公主的最爱。
那般甜美的滋味犹在唇齿之间。
帷幕缓缓落下,黑暗打断了公主的行动。
怀中的少年轻轻推开了魏鸢抱着他的手,轻巧的起身,径直离去。
魏鸢随着少年的动作回神。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的双手有些颤抖的抚上自己那纤细白皙的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
指间下的皮肤温暖而细腻,喉咙的干渴,腹部的低鸣让她觉得无措。
她不敢想象,她居然真的想要吃掉少年,让他们永不分离。
花匠癫狂和扭曲的愿望侵染了扮演公主的魏鸢。
如果没有这短暂的结束。
魏鸢想:她真的会“吃掉”少年……
魏鸢伸手将自己抱住,浑身发抖。
……
……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又或者两者都有。
后台人员将魏鸢拉起,催促着让她赶紧去换装准备下一幕。
魏鸢回过神,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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