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星辰之上

作者:煜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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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应涵最终是晕厥过去。
      傅宇恒一手捧着她的头,小心地护着她,将她轻轻放回地面。
      然后动作迅速地撕下自己手肘附近的衣物。由于中间空了一块,他左臂穿着的长衫已经成了短袖衫。
      他轻车熟路地将应涵的伤口包扎好,然后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三个男人走去。
      诺塔星人捂着胸口,擦了擦嘴角的血,却是越抹越鲜红。看着那个男人冷傲地向他走来,心中的恐惧也越是增多,他的眼神惊慌地扫了扫旁边已经疼到在地上哀呼蜷缩的同伴,双脚下意识蹬着草地,想要远离那个男人。
      不料,傅宇恒高速短距离冲刺,眨眼间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这位大人,求您放过我们!放过我们!你、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他收腿“扑通”一声跪在了傅宇恒的面前。
      傅宇恒视若无睹,只是眼神淡淡地扫视着他们的全身,光是那一个眼神,三个男人就被他的寒气所震慑,身子打颤着。
      “大人,我们就是一个小小的军人,出来混口饭吃的!是小人有眼无珠,动了您的女人!求您放过我们!”为首的男人脸上被吓出了泪,到最后越说越急。
      “你们,刚才哪里碰的她?”他忽然出声,让三个诺塔士兵身子一顿。
      三个男人没有人敢回话,皆是三缄其口。
      “不说?那我来猜猜。”
      话落,他的手中浮现出淡蓝色的光,随着他手背的骨架越发明显,那光球俞渐加深,最终成为蓝紫色的光焰。光焰渐渐散开,顷刻间,化作一柄极光匕首。
      他弯曲手指,将光刃握住,掌心中已然出现了银色的刀柄。
      他出手如同星移电掣,那三人的右手臂切割整齐得没有一点棱角,温度轻松融化黄金的极光将他们手臂横切面将要喷涌而出的血液汽化,周围,能看见液化的白烟。
      “啊——”
      那一声声凄零的惨叫让方澜静听得一震,但无形中施加的压力让她的心沉重起来。
      傅宇恒又向他们靠近,在他们的身体前蹲下,手中玩转着那一把匕首,可嘴角和眼神中没有一丝蔑笑。
      “还有哪?”
      他的眼神一个个飘过他们,在他们痛不欲生却又不得已让他们保持清醒的状态下,将那只匕首轻轻快速地划过三个人的小腿,依旧白烟四起。
      “你、你、你……”那个红绿衬衫的男人张了张口,却始终发不出其他音节。
      “怎么?不够残酷?我懂。”他微微仰头扬起一个幅度,语气十足的阴冷。
      方澜静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指挥官,纵使她向来见到的他都是那一副傲睨万物的样子,但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模样。

      她相信,他真的动怒了。

      傅宇恒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腹部,俯身下去,扬起手中的匕首停在那个人嘴唇上方一厘米处,冷道:“张嘴。”
      那个人惊恐,瞳孔无限放大,用着仅余的微薄之力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忍痛往上推。
      显然,只是无用功。
      傅宇恒的手纹丝未动,只是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那力道强到下一刻他的下颚的骨头就会支离破碎。
      就在他无法承受痛苦,牙关微张,没有空余的间隙,那把匕首从口腔内完完全全贯穿至他的后脑。
      傅宇恒的动作利落,下一刻又抽了出来,看到那个人死亡的样子没有眨一下眼睛。
      其余两人,他右手放松,手中匕首消失,直接一边附上一个脑袋,利落往旁边一扭——毙命。
      ——“出来。”
      方澜静看着那堆尸体旁的傅宇恒,心一颤,快速闪现到他的身后,眼眶一热,单膝跪地。
      “指挥官……”
      话音刚落,傅宇恒立马转身,擒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方澜静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一愣,只能用前脚尖着地的她仰头望着星宸,他眼底的怒火平静得令她心生畏惧。
      她知道他在为什么而生气,刚打算出言领罚,领口束缚的力道忽然消失,她又重新落回了地面。
      他收回了手,目光重新恢复了淡然,而后快速回到应涵的身边,将她带回了“致远”。
      ——
      应涵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风格熟悉的房间。
      明黄的灯下放置着一套办公桌,桌上放置着一台笔记本,前面是一个方向朝外的办公椅,看起来像是有人刚坐过。而办公桌旁还有个小圆桌,圆桌的后边摆着一张米色的躺椅,看起来十分舒适。
      在她记忆中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过,但她明白,那是傅宇恒。
      所以这个房间……应该是傅宇恒的。
      她看过了窗外的景色,是那门前一盏灯后的栈桥,宁静安和,与她依然心有余悸的那片血腥的欺凌,恍若隔世。
      应涵的目光由远及近,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个马克杯,上方还弥漫着氤氲热气。她倾身过去,虽然手臂有些酸痛,但还是不妨碍她拿起那个杯子。拿到嘴边,“咕噜咕噜”几声把半温半滚烫的水灌了下去。
      刚放下空空如也的马克杯,右边门把被压下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刻门被推开,傅宇恒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眼神落到她的脸上时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像是早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醒了?”他绕过床尾,朝她走来。
      “嗯。”应涵靠坐在床上,看着他寡淡的身影,心中涌起酸涩。
      傅宇恒打开保温盖放在床头柜上,把保温盒递给了她。
      应涵有些迷茫地接了过来,盯着手里捧着的热腾腾的粥上覆盖了一层肉松,出神了许久。
      “是清淡了些。”
      应涵回过神,抬头望着他:“现在几点了?”
      “快两点。”
      “凌晨?”
      “嗯。”
      应涵没想到,这一昏就直接让她跳过了饭点,来到了深夜。
      “现在店里还有煮这个?”
      “没有。”
      她的眉梢微微挑起:“那这么晚了,你怎么弄到的?”
      傅宇恒的头低着,抬眸看着她,良久后,他忽觉对她说出这些东西是他借用厨房做给她的这个原因,竟有些难以启齿。
      他许久都没有回应,见他的样子似是不耐烦,连忙道:“我知道了,应该是你叫老板他们帮忙准备的吧?”她笑了笑,“谢谢。”
      傅宇恒颔首。
      应涵抿了抿唇,拿起汤勺,开始吃了起来,半低着头时,她用似不经意的余光看着傅宇恒面无表情的走回到了办公桌旁,打开了笔记本。
      她的牙齿不自觉咬了咬汤勺。

      她是不是该向他认个错?让他不要把她赶出来了?如果不是她那时情绪失控,她现在根本不会跟他越来越疏远,不会惹他生气,更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一个人一旦有了后悔的念头,这种想法的种子就会永远被埋在心里生根发芽。
      吃完饭后,她拿起边上的盖子,把保温盒重新旋紧放好在床头柜上,然后抽了张纸擦了擦嘴。
      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看了许久电脑的傅宇恒便起身来到了她的床边提起保温盒。
      他正欲转身,应涵瞅准机会,心一横,抬手握住了他提着保温盒的右手,仰头注视着他。
      傅宇恒微微侧身,却也没出声,只是低头看着她。
      “傅宇恒,你还是不是生我的气?”应涵低声道。
      “没有。”说完,他又继续往前走。
      应涵见状,握着他的手臂越发的紧,甚至想要将他往回拉。
      但事实上,她的确那么做了。
      “你想要做什么?”
      “我……”她低垂着头,“对不起……那天在民宿里,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只是……只是一时气急……”
      “一时气急?”傅宇恒的语气与平常无异,没有半分怒气。
      应涵乖巧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那天真的只是……”
      话未说完,应涵忽然听见一声“砰”响,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刚抬起头就看到保温盒被他丢在了地上,而他突然靠近她,柔软的床顿时塌陷,他的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肩,将她抵在床板上。
      肩膀的疼痛令她蹙着眉,她喊:“疼……”
      “你还知道疼?”他冷冷地接上,“应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在生气?”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在生气吗?”她微弱地答道。
      傅宇恒眼神紧紧锁着她。

      是,他是在生气。
      可是他不是气她对自己说出了那番话,而恰恰是因为她一声不吭地跑到郢山来,在遇到了敌人时,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应涵,难道你的自尊心就这么强吗?还是,你觉得我已经没必要再保护你了?
      傅宇恒渐渐松开了她,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变动。
      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她的心开始麻痒,身体中的热潮正在不断地翻涌。
      应涵低头,大胆地握上他的另一只手,那粗糙却又温柔无比的掌心正向她源源不断地传输着热度。
      她抬头望着他,红了眼眶,也不知不觉装满了泪水。
      “就当是我求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傅宇恒望着她水灵的双眼,心底深处的那方柔软在塌陷。
      他到底怎么了?
      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在被她附上的那一刻,好像有一股清流正在为他荼净着罪恶。
      那股力量,柔和、清明,让他陷入了一个春和景明的世界,有流水桃花,有重峦叠嶂,有绵绵春风,有良辰美景,有她。
      他稳住了心神,低头看向了那只手,良久,又望向了她。
      “给我个理由。”
      似曾相识的话语令应涵的手收紧,她怕丢失了这份温暖。
      这次,她没有再迷茫,没有再否认,她笃定、不容置疑。
      “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她抬眸,眉睫轻微颤动着,一行泪水悄然落下:“傅宇恒……我真的,爱上你了。”
      她的眼中带笑,那双眸中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痛楚,“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傅宇恒静默着,似是对她的话语没有任何触动。
      都说令人最寒心的不是一句最简单的回绝,而是那个人面对自己捅破了心中的那道警戒线时付出的勇气,表现得无动于衷。
      其实她知道,傅宇恒这个人总是观人于微,在她自己都还没发觉对他的感情变质的情况下,那个人就已经先出言忠告,试图将她的爱扼杀在最初的摇篮里。
      而她在无数次的心里斗争中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话,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恶魔。
      但她不是无欲无求的人,不是寺里的出家人,更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若是能够轻而易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为什么不能选择……只藏在心里就好。
      扼杀它,那太残忍了,她做不到。

      “刚才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替自己抹了把泪,强颜欢笑着,“其实,还有命能看见你,我很庆幸。”
      “再说了,追求一个人本身就得做好被拒绝的准备。而且——”
      “我不会放弃。哪怕只让我待在你身边。”
      傅宇恒缓缓抽出他的手,在她下一刻便殚心竭虑的眼神中,温柔附上了她的眼角,轻轻拭了拭她余留的泪,然后视线落在了那条吊坠上,降低手臂半捧着。
      他平静地开口:“你应该记得,我给你这条定位项链的那天晚上说过什么。”
      他放下手,目光上移回视着她,一字一句重复着:
      “应涵,永远不要尝试去爱上我。”
      应涵的眉睫颤了颤,猛地摇晃着脑袋,然后倾身,第一次环上他精瘦的腰身,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我不明白。我们之间不是亲人,不是师生,甚至……什么都不是。我不明白你心里所顾忌的。可是你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说不定就能挺过去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踏足你心里的那块禁区。”
      因为只要你能允我相随,那即便是背离世俗、遍体鳞伤,我也会甘之若饴。
      傅宇恒嘴角弯了弯,眼神却十分寡淡。他单手回搂住她的肩,脖颈放低,把头靠在了她的右肩上。
      他微微偏头,戏谑地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应涵,你有没有想过一种我们之间感情的一种致命的可能?”
      应涵闻言一愣,呆滞地看着他的衣领,手紧紧地拽着他带有清香的衣物,掌心的那块已然湿透。
      傅宇恒在她耳畔轻笑了一声:“若是我根本不喜欢你呢?”
      “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明明是同一句话,却与她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决绝。
      她松开了他,从他的怀中脱离出来,想要同他说声“不接受”,却是没有任何权利。
      ——
      早晨九点钟左右,傅宇恒的房门便被敲响。当时应涵正坐在床上吃早饭,想也没想就知道是方澜静那几个人。
      傅宇恒昨天睡在躺椅上,侧躺着望了窗外的景色几近一宿,才终是睡了过去。
      听到敲门声,他从办公椅上站起身,信步走到了门前,将门打开。
      林菲杵在最前头,看着站在门边的男人,压制住了狂躁的心跳。
      “那个……我们想来看看应涵。”她的眼神越过面前的人,踮了踮脚向着坐在床上刚擦完嘴的应涵打了个照面。
      傅宇恒颔首,侧身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你们先聊。”说完,他已从房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站在最后面的方澜静抬头看了看他,目光与他相碰,又自然落下。
      应涵抬头,向着众人看过去,目光滞了一会,随后恢复平静。
      林菲看到她坐在床上,眼睛也开始酸涩起来,小碎步跑到了她的床边,挨在了她的怀里。
      “应涵……”她小声喊着。
      应涵被她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瞬之后,伸手顺了顺她的背。
      “怎么了?”
      林菲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眶湿润:“对不起……都是我提议走那片林子下山才会害你受伤的,我以后再也不想有好奇心了。”
      应涵总算是得知了她到底在哭什么,轻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样哭到我这里来了。”
      她看着林菲咬着的下唇,轻轻帮她掰了出来:“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你哪有什么错,只是我们运气差了点而已。”
      林菲心里得到了安慰,这才收了收自己的情绪。
      “那你的腿伤好点了吗?”
      应涵信誓旦旦地点点头:“我这不是还和你们好好地聊着天吗?”
      说不疼是假,但的的确确没有疼到那种非要入医院急诊的地步。
      早上她看了看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小腿,里面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有冰凉的药物在缓解她的伤势。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伤在脚上?”
      方澜静在她床沿坐下:“昨天我先回去支援你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一个男人把那些人都解决了。可是在他帮你打理伤口的时候,那些人就跑了。”
      林菲听到这反而激动起来,有些怒发冲冠的气势:“对!等我们和人过去找你的时候,只看到了小静还有刚才那个男人背着你下山。可是你知道吗!那三个男人跑得太TM快了!我们的人搜寻了很久都没有人影。”
      应涵闻言只是蹙了蹙眉:“只是怕找不到他们,我们就可能不是最后的受害者了。”
      方澜静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昨日,如果不是她及时清理了现场,恐怕现在就有麻烦了。
      “对了应涵,那个男的是谁啊?他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林菲有些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昨天那个男的不送你去医院,反而执意把你一路从山上带到这里,而且一路上不说一句话,也没给我们进门的机会。难道……你们认识?”
      应涵点了点头:“嗯,认识……不久。”
      “啊?认识不久他还把你带进他的房间,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林菲的脑子向来跳转得灵活。
      但应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对了,你们应该还要出去玩吧?昨天的地图还在你们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轻而易举,调转话题。
      “诶,别啊,让我们再跟你待会嘛,再说了,我都早就没心情出去玩了。”
      应涵轻叹了口气:“国庆假只有五天,我想你们家里人也想要和你们相聚吧?你们和我不一样,我是个自由人。但是你们,假期难得。”
      方澜静:“应涵说的没错。你们还有人在家等着你们,再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们不想他们吗?原定下午离开的快车也来得很快,你们回去整理整理东西吧。”
      林菲和潇潇垂着脸,一脸为难。
      “让应涵早点休息吧。”
      她们终是为难地点头应下。
      简单的告别完之后,方澜静留下来同应涵说了会儿话。
      “我能看下你的伤吗?”应涵不知道,方澜静对她自己迟迟没有出手的行为歉疚不已。
      应涵直接掀开了被子,把左腿露了出来。
      方澜静轻轻把手搭上去,同时,她也闻到了一种熟悉的药味——澜纤。
      澜纤是长在星辰河畔,土生土长的一株草药,是陌恒先人发现的一株能够治疗外伤的灵药,被后来的陌恒帝国作为军用医疗用品。
      仅仅提供给军人使用,普通人需花高价才能勉强购到一片叶。
      方澜静:“那位先生给你的伤口处理得很好,你的伤相信很快就能好了。”
      “你好好养伤,这几天我也没地方去,所以就留下来,你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叫我。”
      应涵:“好。对了,小静。”
      “怎么了?”
      “刚才听她们说,你后来还独自一个人上山去找我。……谢谢。”应涵扬起了一个笑。
      方澜静愧疚的心在这一瞬似乎被她的一番话所触动,趟过一道暖流。
      可是这个谢,她真的不敢接受。
      “我……先不打扰你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说完,她已经出门顺带也带上了门。
      应涵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对行为有些奇怪的方澜静感到疑惑,但很快就不再细想下去。
      门口的方澜静深吸了口气,然后往走廊深处的木门走去。
      傅宇恒一个人站在后边的菜园子里许久,看着郁郁葱葱的野菜,心上依旧不得平复。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身,神色淡然。
      方澜静在他的身前停住,像昨日见到他的时候,那样虔诚地对他行礼。
      “指挥官。”
      傅宇恒微眯了眯眼,淡道:“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安亚。”
      方澜静依旧埋着头,基于对星宸的敬畏,她不敢作声。
      “你是我在地球上遇到的第一个亲卫军。”
      方澜静盯着他的脚尖,目光炙热:“指挥官,安亚一直在寻找您还有其他亲卫军,可是来到地球六年多,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寻找着泄出的能量,可是每次赶到的时候都找不到半个人。上次我探查到能量的爆发位置,发现是在郢山,所以才到了这。”
      “指挥官……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救应涵的,我只是意外看到了那条项链,才想着一定要找到您的。”她说得急切而真实。
      “指挥官,我愿意向您领罪。”
      “既然如此……”他垂眸,眼神平静而深邃,“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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