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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啦啦捉奸现场
窗帘全拉上了,整个摄影棚的光有点暗,连天花板都有点矮。
刚脱了外套的宋子白有点儿懵逼,以为自己进错了场,误入凶杀现场,感觉内心有点儿害怕。
他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太像是来拍艺术照的,有点像被关进派出所时的留证照片,下一秒就要看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他捋了把头毛,环顾了一圈,问旁边服装师:“这哪?”
服装师不大好意思看宋子白的帅脸,回答的时候还有点儿羞涩:“这是林老师的棚。”
宋子白第一反应是林老师是谁。那个时候宋子白有点臭美,刚烫了个耷拉在额前的卷刘海,看上去带着慵懒随性的华丽,实际上不打理的时候跟只羊驼似的,一撮毛挂脸上,天天都得甩脑袋。
他随意地抚了把刘海,撩拨众生,服装师小姑娘看一眼就红着脸跑了。
光留了宋子白和一套衣服挂架子上。宋子白研究了一下,脸色有点不好,勉为其难地问身旁小姑娘:“我到时候就穿这一件衣服嘛?”林擎家助理点了点头。
宋子白有点懵,又问:“我里面是空的是吗?”助理点头。
宋子白愣了一秒,继续问:“那我到时候是——呃,我是敞着的是吗?”
助理把衣服扯了扯给他看,薄薄的,有点夜店风。
宋子白懵逼片刻,“你让你老板出来一下。”
黑通通的幕布后头,林擎喜滋滋冒了一个头,探出脑袋问:“小白,你叫我干啥?”
宋子白问:“我怎么记得我拍的是奥运语言俱乐部的广告?”
林擎扬起眉毛,一声“哦”,假装看风景。
宋子白怀里还抱着本届奥运会的吉祥物呢,眯着眼看了一眼林擎:“我怎么记得供应商借的衣服不太像,嘉嘉昨天给我试的一套白毛衣?”
林擎撇了撇嘴:“不好看。”
宋子白说:“滚犊子,我咋觉得你在以权谋私。”
林擎不乐意了,眨眨眼睛讲:“真的,以一个专业的艺术家的角度,你穿那套透视皮衣最好看!”
宋子白嗖的一下把手里的吉祥物给砸了过去,啪一下砸中了林擎的鼻子,道:“有你这样臭流氓的艺术家吗?”
林擎没被砸趴下,宋子白最终还是换了那套衣服给林擎拍了个过瘾,两个人抽了三包烟,弄得摄影棚烟熏火燎的,出来的效果像是厨房着了火,最终宋子白也没好意思把那套尺度有点大的照片丢出去。
林擎笑得很猥琐,问:“咱俩这算不算拍私房了?”
宋子白正在换供应商那套白毛衣,听到这话全身去了鸡皮疙瘩,啐了一声:“滚犊子,我们这是艺术创作。”
林擎深以为然。
三天前是林擎组的一个局,有大铮那帮人,宋子白死活不愿来,说自己正抑郁呢。
“你白萝卜都得了,抑郁个屁啦。”林擎问。他的车都停在宋子白楼下了,打电话的过程中疯狂按车喇叭,被汤臣一品的保安差点连人带车拉出去。
宋子白忸忸怩怩地,老半天终于下来了,拉车门坐进来。抬起头一看,一双含愁带怨眼,两弯似蹙未蹙眉,看起来真是惹人怜爱。
林擎受不了他那种作样子,有点儿嫌弃。
“你烦啥,又没让你付钱,哥请,你吃。”林擎一巴掌拍在宋子白背上。
宋子白抬眼望着天空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林擎一脸懵逼,“我不懂啥。”
宋子白忧郁的看着天,说,“钱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对于真正的人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有人生。”
林擎说:“你不是有白萝卜吗?”
宋子白转过头,有点儿不满:“你怎么就知道白萝卜。你考虑过吗,我的内心破碎,撕裂,无处安放。生活的重压已经让我无法喘息。”
林擎懵逼问:“你在家都闲出病了,你哪来的重压。”
宋子白忧郁的说,“我感觉孤独。”
林擎心里骂了句操。
宋子白抬头讲:“下个星期还有两个广告要拍,我感觉我要抑郁了。”
讲话的这个人今年在福布斯上要排进前五,实打实的首富影帝;隔壁听海雅居住着的是商业片一哥,身价离谱。林擎坐在借来的敞篷车里想了几秒钟,内心有点儿迷茫:怎么就我越来越穷了?
2010年,林擎离婚,老婆把他踢出门时净身出户了,手上就一个相机一辆机车。尹瀚逃婚那年还把他机车骑跑了。
诚心诚意的,林擎问宋子白:“我最近怎么觉得这些年来你们俩尽合着坑我呢?”
宋子白说:“你不要乱讲,我们又不是只坑你。”
妈的,生气。林擎不高兴地踹了宋子白一脚:“快让尹瀚把我的机车还回来。”
宋子白嗯了一声,回想了一下:“别说,你那辆车我后来在美国的哈雷俱乐部见过,标价150万,硬货。想当初尹瀚就拿来换了张70美金的飞机票。”宋子白一五一十,歪着脑袋,一脸无辜。林擎恼怒地把宋子白踢下了车,啪地关上了车门。有多远滚多远。
隔着车窗玻璃,宋子白没有滚,而是弯下腰讲:“下星期拍奥运机构广告,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钱,别忘了。”
林擎一身傲骨,特别硬气地说:“滚蛋,我不拍这种市侩的东西。”
然后他回到家,乖乖地把摄影棚收拾出来了,摆满了奥运吉祥物,蹲在门口等着宋子白的到来。
那其实是白萝卜颁奖礼以后半个多月的事了。宋子白每天的主要活动是和尹瀚玩躲猫猫,跟个兔子似的打游击战,狡兔三窟,每天换个地方住,最后还是被堵在了汤臣一品。
在汤臣的那天,月亮特别的高。尹瀚和宋子白说完不如重头开始的时候,已经是天渐有了蒙蒙的亮,天光一点点起来,宋子白一个人昏头涨脑的回到家,坐在地上想了很久。他想到,那么多年,他和尹瀚一直在打仗。
外头没有风,树却一直不停的摇晃,是自作自受的那种,没个来由。
说白了,尹瀚是很固执的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一定非要得到那个结果,除非有人告诉他,把人杀了都弄不出来,尹瀚才会不情不愿的放弃。毕竟老尹还没杀过人,这算是他的优点了吧。
宋子白和尹瀚打了一场漫长的仗,持久战,仰之弥高,弥久弥坚。宋子白躲过几次,想要当逃兵,但是尹瀚不同意,他不要模棱两可,要么无条件投降,要么枪毙。
那段时间毕竟太长了,好比斯大林格勒战役,好比凡尔登绞肉机,一寸寸放弃领土,以至于最后连底裤都要失守,要被磨碎了。尹瀚宁可和宋子白一起磨碎了搅在一起,也不愿意放跑一个完整的宋子白。猫在宋子白的脚边转悠着,突然一用力,蹦上了膝盖,结结实实地一脚踹在了宋子白的肚子上。
宋子白怀中一痛,低下头,把六子抱住了。
六子圆咕隆咚的眼睛在黑暗里忽闪,宋子白叹了口气,他说:“他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六子没有理他,在宋子白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钻进毛衣的褶皱里,逡巡自己的领地。
宋子白望着窗外,继续说,突然吃吃地发笑:“我还以为老尹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低头呢。”他的笑焦灼又雀跃,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得意。
“挺新鲜的。”宋子白坐在地上,被高亮度的白炽灯照得整个人有些发晕,仰着头都觉得天旋地转,只好昏昏沉沉地靠着门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里的猫,慢慢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脖子断了。
可能有个两百公斤的大胖子在他脖子上跳过芭蕾舞,只能歪着脑袋,特别想死。
其实某种意义上,宋子白还是挺怀念纽约生涯的,在他落枕的时候,多半能得到柯黎的悉心照顾。柯小狼狗的按摩手艺比老中医还好,宋子白每周都要约一次大保健,享受生活。
宋子白歪着头去冰箱里准备竹苼和干贝,干干净净地泡好了,他有多少年没在烂泥渡住过了,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大锅在碗柜里,一边切菜一边吹着口哨,八月的雪吹完第二十遍以后正好煮出锅。
猪肚竹苼干贝汤被端出客厅的时候,宋子白手微微一顿。
他猛然想起来,他现在一个人住在汤臣一品,并不需要给尹瀚煮汤。
宋子白对自己有点儿恼火。对着这么大一锅水,昨晚上果然还是该把尹瀚那王八蛋捡回来住了,虽然烦是烦人了点,好歹不会浪费食物。“老尹!”宋子白对着窗户喊了一声,没反应。
宋子白气冲冲地打开房门,想下楼看看人还在不在。
走廊灯猛地一亮的时候,宋子白被吓得直接弹回了客厅,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墙上了。伤上加伤,宋子白嗷的一声喊疼。
差点没以为是撞出来的幻觉。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要逃跑,门前的人使劲拽住了宋子白的胳膊,伸过手扶住了宋子白的脑袋,修长的手指拂过柔软的头发,细细地检查了一眼刚刚撞出来的包。他低声说:“老师,要涂药了。”
宋子白被柯黎吓得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骤停了。
在宋子白被葛朗逼出中国的时候,实际上是有点儿狼狈的。和葛朗的小情人不清不白,淝水之战涉嫌票房注水被营销号曝光,外带尹瀚的逃婚大揭底,宋子白离开国内前最后那段时光是过的五颜六色的。
调色盘打翻了的那种。后来在纽约的时候,柯黎问宋子白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了。
宋子白有点儿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我比较点儿背。”
柯黎瞪着大眼睛,没懂,但是咬了咬嘴唇。
为了不打击这颗徐徐升起的演员新星的积极性,宋子白哎呀一声掩饰了过去,他摸着柯黎的脑袋讲:“都是扯淡的事,你不会遇到的。”
柯黎最后真的没有遇到。
绑架了宋子白这件事,宋子白从来没有对外说过,没有报过警。柯黎没有受过半点儿影响,剧本一个个的寄到了本特勒街的家里,在美国的生活仿佛一如既往。
只是柯黎一个人站在那个空荡荡的家,失魂落魄地站了很久很久。没有宋子白的纽约,还有什么生活呢?
宋子白低低地喘着气,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你——”他顿了一下,才道:“你的电影不是还没拍完吗?”
外面的青年穿着一件厚重的军绿色大衣,全身都裹在 ,一个巨大的登山背包丢在地上,脸上风尘仆仆。
“你怎么知道我在拍电影。”柯黎的声音沉的见不到底,这才一年呢,小孩儿就已经变声了,再也听不出原来的清亮。
宋子白沉默。
柯黎的手仍旧一直抓着宋子白的胳膊,此刻缩紧了:“老师,你还是关心我的。”
宋子白轻轻说:“你是我徒弟,我当然关心你。”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挣了挣胳膊,讲:“进来吧,里面刚煮了汤。”
外头开始起风了。这是十月份的季节,闷了小半个月了,终于来了风。
风一吹,门就在两人身后啪的关上了。但是柯黎没有松手,执拗地没有让宋子白挣脱开,等于是他被宋子白牵着走进了家门。虽然已经那么高大,却特别乖,像是牵着一只大金毛,老老实实地跟着,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
宋子白从鞋架上给柯黎拿了双拖鞋,柯黎牵着宋子白的胳膊,乖巧地穿上了,并且从鞋架上找出了药箱。他个子比宋子白高,一垫脚就拿在了手里。:“老师,你的脑袋撞伤了。”
宋子白摸了摸,是肿了个包,可是也不算大碍。
柯黎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固执地说:“要涂药的。”
宋子白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好在门廊站定了,拂开了脑后的头发,说:“棉签在抽屉里。”
过了许久,柯黎冰凉的手指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一阵红汞水的清凉,并着麝香水的刺痛。棉签在他的头发间划动了几下,柯黎的手扶得紧了些。宋子白倚在墙边上,脑袋抵着墙,这么小的工程,柯黎用了不知多长的时间都没有完成。渐渐地,宋子白感觉那手指慢慢地滑了下来,颤抖地贴着滚烫的后颈,和皮肤的温度对比起来鲜明。因为激动,柯黎的声音几乎在发抖,宋子白能感觉他小心翼翼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颈脖上:“老师,”他说:“你好像落枕了。”
宋子白回过头,拉开了和柯黎的距离,没有给柯黎再接近的机会,说:“放下包,我给你舀汤。”
柯黎说:“我不要喝汤。”
宋子白合了合眼:“那你要干什么?”
柯黎咬着唇,无所顾忌地说道,眼睛里带着迫切性:“我要和你在一起。”
宋子白心头猛地一震,但是他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风平浪静地轻声道:“我是你老师,当然和你站在一起。”
柯黎攥紧了宋子白的胳膊,攥得人猛的一疼,几乎要叫出声:“我不想只是老师。”
对象是柯黎,宋子白寸步不让:“只能是老师,不然连这个都没得做。”
柯黎眼睛有点红,脸上的表情哀切得近乎狰狞,急迫地抓着宋子白的胳膊:“宋子白,这个不由得你选。”他咬牙吼道,害怕和愤怒同时交织在他的脸上。
宋子白挣扎了一下,要抽回胳膊。柯黎整个人都像是紧绷着的一张弦,几乎要崩断,宋子白这个轻微的动作,让柯黎紧张地近乎恐慌,他慌乱地把宋子白整个人抓住了,困在自己的怀里,力气大的吓人。
宋子白狼狈地推了几下,根本推不开。他几乎都要忘了,柯黎也是那样的我行我素,那样的霸道妄为,与尹瀚不遑多让的蛮横。
那个男孩双眼通红地盯着宋子白。宋子白低声说:“柯黎,放——”
他的话没有说完,柯黎已经结结实实地把他的嘴堵住了。他把宋子白按在了墙壁上,疯狂地啃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进宋子白的嘴里,肆意地扫过舌苔和牙齿,几乎要侵略每一毫每一寸的领土。
不管有领主的还是没有领主的,全部占为己有。
宋子白呜咽地叫了两声,还想要说什么,话都被柯黎吞掉了,吃进来肚子里。柯黎狠狠地在吃。
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亲着,宋子白连推都推不开。被他狠狠地压在墙上,只觉得嘴唇都被咬的出血了,嘴里都是血腥味。柯黎哪里是在接吻,简直是要吃掉他的肉。
被攫夺了所有的空气,宋子白大脑都开始缺氧了,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白。最后连推搡都不能,只剩下无力地捶着柯黎的后背,胸膛起伏着。
耳旁雷霆轰鸣,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咔擦一声,防盗门开了,宋子白终于把柯黎隔开了一点距离,偏过头,难受地喘着气。
屋内一片死寂。宋子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这间房子当然只有一个人有钥匙。
门外的风有点汹涌,尹瀚瞪直了眼睛,看着宋子白,手里的购物袋攥得手冒青筋。
宋子白有点尴尬,此刻他衣衫不整地被柯黎困在怀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自证清白的样子。
尹瀚咬着牙,眼底一片漆黑。宋子白能感觉他的视线在自己敞开的衬衫和凌乱的衣领上打转,然后停留在自己肿得有点发疼的嘴唇上,怒火烧得眼都红了,看起来要咬人。
宋子白莫名有些被捉奸在床的紧张:“不能怪我,他亲过来的。”
尹瀚咬牙切齿:“他亲你你就被他亲!”
“我反抗过了!”宋子白辩驳。
尹瀚说:“你刚刚都闭眼了,我看见的!”
宋子白忍不住“哎呀”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生理性的,不信你试试。”
客厅光线足,照着宋子白那张害人精脸通透白皙。他旁边站着的那王八蛋的手还紧紧抓着宋子白胳膊,在宋子白说话的时候紧张地盯着他。真他妈日了狗了,尹瀚忍不住把手里那一大袋子火锅料全摔地上了,气的头顶冒烟。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长绿毛,尤其是头顶,已经是一片草原,怒火烧都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看你蛮得意!”
宋子白想了一想:“我还真没被你以外的人亲过呢,挺新鲜的。”
尹瀚内心很崩溃。
最崩溃的是,他的内心冒出来了巨大的疑问:他妈的门口这伫着跟定海神针似的王八蛋到底哪来的?!
怎么讲呢?尹瀚不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宋子白人生的前半截是和尹瀚捆在一起的,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尹瀚了,十年了。
最早不是宋子白开始算这个数字的。是尹瀚,2015年中旬的时候,尹瀚到美国宣传《大书房》,做客鸡毛秀。他说:“是的,我最爱的人,我们相识9年了。”当着全美国人民的面。
真是还好海外档传播能力有限,不然这话进了国内媒体的耳里,得翻出十几种花样。
宋子白在看这档节目的时候,刚好煮完了一锅青椒盖饭,端出厨房。
他听见柯黎问:“Justin是谁?”
宋子白吃惊之后有些戒备。警惕的问:“你从哪知道Justin的?”
柯黎没有答,而是说:“老师,为什么这个尹瀚也叫Justin?”柯黎委屈得很,脸上是伤心和愤怒。
宋子白没吭声。
柯黎自说自的,他看着电视机,喃喃自语:“为什么那个尹瀚和那个宋子白那么多渊源。老师,你不要做那个宋子白好不好?”他抬起头,质问的眼睛瞪着宋子白。
宋子白禁不住退了一步,低声说道:“我不是那个宋子白。”
柯黎望着他,又说:“那你不要认识尹瀚好不好?”
宋子白扶着桌子的手颤抖着,几次开口,都说不出来那句决绝的话。身子抖得像树叶。
柯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直到有点绝望。他喃喃地说:“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那么不高兴。”他站了起来,走到宋子白面前。原来过去的这些时间,他已经长得比宋子白还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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