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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受伤
来通告季黎昕的是与季黎晞同行的少年中的随从,当季黎昕听见来人说季黎晞在狩猎中被箭矢误伤时,心中一跳,忙跟周围人告辞,往帐中走去。
季黎昕到达自己帐门前时,有站了十几个人在门口,那几个少年看见季黎昕来了后,立马禁声,不敢直视季黎昕,但脸上的担心和愧疚怎么都掩盖不住,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季黎昕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看着屋内的情形,季黎昕瞳孔猛地一缩。床榻上躺着的生死不知的小孩,左肩还插着一支箭,鲜血浸红了浅色的床单。感觉浑身血液都停滞了,季黎昕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听风听雨跪在自己面前请罪,季黎昕才猛然反应过来,推开围在床边的人,跪在床边。
“小晞......。”季黎昕颤着声音,轻轻的唤着弟。
季黎昕伸手想抚摸小孩的脸,只是那手抖得不像话,不敢触碰面前的小人儿。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弟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自己却只能在旁侧看着弟弟,无能为力。好像重活一世是假的。好像无论在重来多少次,自己都会失去至亲至爱之人。
“大哥,你不要太担心。御医马上就过来,晞弟弟定不会有大碍。”其实季黎晨说这话有些没有底气。
他今日本是想乘着季黎昕不在之时,欺负一下这个大哥平日心疼的亲弟弟,好不容易把护着季黎晞的听风听雨二人拖住了,自己单独对上了季黎晞时,谁知那小家伙不但不理会自己的嘲讽,连自己后来动起手来,都不占上风。
想到这段时间母亲在自己面前述说她如何如何被大伯母和大哥欺压,而那个大哥总是在各个方面压自己一头,难道现在连这黄头小儿都要骑到自己头上?季黎晨顿时怒不可遏,在季黎晞骑着马转过头来对自己做鬼脸时,季黎晨拉开弓箭就朝季黎晞射过去。
季黎晞不知道这个堂哥敢做如此行径,没有丝毫防备,中箭倒地。季黎晨看见季黎晞从马上掉下,顿时清醒过来,半天不见人起来,才慌了,立马骑马逃走。等到听风听雨找到季黎晞时,季黎晞早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季黎晨虽然有些他母亲杨氏身上的一些品性,但还没有歹毒到要置自己堂兄弟于死地的地步,心中有些害怕和担心,后来便假装得知季黎晞受伤的消息,跟着过来看看。现在看着季黎昕这么不知所措,季黎晨心虚之余,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听到耳旁传来季黎晨的声音,季黎昕转过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堂弟季黎晨,看到季黎晨眼中的心虚和隐隐的得意,季黎瞬间明白弟弟受伤肯定和眼前之人有关系。
“我要杀了你!”季黎昕竟突然暴起,抓过旁边一人腰间的匕首,就朝季黎晨脖子刺去。
周围人都被季黎昕突然的动作吓呆了,忘记了反应。
当贺靖宇听说季黎晞受伤,拎着被强制拖出来很是不乐意的贺靖磊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季黎昕红着双目,像只受伤的野兽暴起的一幕。贺靖宇立刻扔下手中的小弟,飞身上前,握住了季黎昕拿着匕首的手。
“放手!”被限制住动作的季黎昕,也不管是谁在阻拦,狠狠开口,想抽回自己的手。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杀了季黎晨。
“这是在随圣上围猎之时。”贺靖宇手一用劲,卸掉了季黎昕手中的匕首。
匕首掉在地上,围观的众人才回过神。季黎晨吓得跌坐在地上,季黎昕刚刚看他的眼神,是真的要杀了他。屋内的其他几人忙将软脚的季黎晨拖出去。
“你放开!”季黎昕看季黎晨被拖出帐外,奋力的想挣开眼前的人,“我要杀了他!”
季黎昕是一个青年的男子,这般拼命的挣扎,贺靖宇单手想要不伤他并制住他还是有些吃力。双手一个巧劲,将人锁在怀中。
“你冷静些,救人要紧。”
“咦~?这不是那护国寺里的桃花仙人吗?”反应过来的贺靖磊走过来,看清了二哥怀里之人后感叹。“这位小弟弟流了好多血。”越过面前两人,看见床上躺着的季黎晞,贺靖磊的注意立马被吸引。
听到贺靖磊的话,季黎昕突然停止了挣扎,贺靖宇见人安静下来,放开怀中之人。季黎昕重新回到床边,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与刚刚发狂的人不是一人。
“听风,御医怎么还没来?”季黎昕以惯有的语气开口,只是声音抖得厉害,显示了季说话之人的慌张,“再去请。”
“是,大少爷。”听风立马跑出去。
随行的御医人数有限,而这围猎时期,受伤的可不止季黎晞这里一人,所以过来有些耽搁了。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贺靖磊看这场面,也认真起来。
“靖磊从小学医,现在御医还没来,可以先让他看一看情况如何。”贺靖宇开口帮忙解释。
“有劳了。”季黎昕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贺靖磊上前,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用具铺在床边。用小刀小心的割开季黎晞的衣服,贺靖磊小心的查看了一些伤口的情况,然后施针封住了伤
口周围的学到,血是制住了。
看着整个箭头都没入了小孩的肩膀,季黎昕觉得心惊肉跳。
“公子放心,小公子中这一箭看似凶险,但是避开了要害,只是这伤口有些深,血流的多了些。”贺靖磊查看后解释,“我先封住了周身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可是现在身边没有可用的药材,待会等御医带药过来,把箭取出来就好。”
“谢谢。”听见弟弟没有性命之忧,季黎昕高悬的心脏才放下来一点。“刚刚......是我莽撞了,幸好贺将军及时出手阻止。”季黎昕冷静下来,认出这人就是刚刚看见的贺将军,出口道谢。
“这是我分内之事。”贺靖宇淡淡开口。
听着二哥这么回答,贺靖磊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又说不出来。
之后帐中便是一阵沉默。这时听风也带着御医匆匆赶过来,来人正是季黎昕的大姑父黄楷楠。
“贺将军。”黄楷楠微微惊讶贺靖宇两兄弟在这里,微微拱手施礼。
“黄御医不必多礼,快看看季小公子伤势如何。”
黄楷楠也不再多礼,立刻提着药箱上前查看小侄儿的伤势。
“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幸好贺小公子即使止住了血。”黄楷楠看后说道,“听风,去按药方把药煎好,再把热水烧上,待会取箭取。”
听风接过药方,立刻带着听雨下去准备。
“待会拔箭之时,还望贺小公子帮我一把。”黄楷楠早就知道了这自幼便拜了名医的贺靖磊。
“这是自然。”
“那请贺小公子随我一起,帮我把待会要用的器具用药清洗消毒。”
二人出去处理各种器具,就季黎昕和贺靖宇两人留在屋内。季黎昕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谢谢贺将军及时赶过来,要不然,我......”季黎昕道歉。
“刚刚说了,这是我分内之事。”贺靖宇并不喜欢季黎昕一直对他客气。
听贺靖宇这么回答,季黎昕便也不再说话。这箭还没有取出来,他实在没有心思去跟贺靖宇说些什么。贺靖宇也不觉得尴尬沉闷,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有些瘫座着的季黎昕。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药和热水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绪,准备把箭。
季黎晞处于昏迷状态,药不怎么能灌进去,洒了一大半,季黎昕在旁边看得着急。贺靖宇轻轻拍了拍紧张得季黎昕,以示安慰。
黄楷楠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在伤口处划开了米字型的口子,确定了箭头的深度和情形后,左手按着季黎晞,右手握住露在外面的箭身,慢慢用力,把箭往外拔。箭头拔出瞬间,本来昏迷的季黎晞身体疼得一抽搐。
季黎昕从刀划在弟弟身上开始,就心如刀绞,恨不得代替弟弟受过,眼睛却不敢移开丝毫。季黎昕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红了眼圈。贺靖宇一直在观察着季黎昕的情况,似乎每一次季黎昕在自己面前都展示着不同但又最真实的一面,看见现在显得如此脆弱的季黎昕,贺靖宇很想抱抱眼前的人,但他不能如此做,只能拍着青年的肩膀以示安慰。
拔箭的瞬间,季黎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握住拍在他身上的手。用劲如此之大,贺靖宇都觉得有些疼。
贺靖磊在黄楷楠把箭拔出之后,立刻把捣好的药敷在伤口上,垫上纱布,二人同时把绷带缠好。然后听风听雨把床铺收拾干净,把这一切收拾好。黄楷楠才开口。
“伤口已经处理好,目前没有大碍,晚上可能会发热,要注意些,我再开服药,按着方子服用。”黄楷楠用布擦着手,“黎昕,随我出来一下。”
听见黄楷楠叫他,季黎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贺靖宇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
“贺将军,抱歉,我刚刚太紧张了,才会......”
“无碍。”
“那请贺将军和贺小公子稍微等会,我随姑父讲几句话就来。”
说完季黎昕随着黄楷楠出去。剩贺家两兄弟在房里,贺靖磊这才觉着今天这些事的不同,甚至觉得二哥拉着自己来围猎有些目的不纯。
“二哥......你怎么认识这桃花仙人哥哥的?”
“什么奇怪的名字。”贺靖宇皱了皱眉,“他叫季黎昕。”
“诶诶诶诶诶!”贺靖磊怪叫起来,“二哥这次非要拉着我来,难道是为了这季黎昕?”
“他比你年长,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啊啊啊啊啊!”这次贺靖磊不止是怪叫,“二哥,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季公子了吧?”
喜欢?贺靖宇似乎从未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但对于弟弟这样的表达,自己似乎并不反感。所以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弟弟的说法。
见自己二哥没有否认,而是沉默不语,贺靖磊两眼放光了。“二哥,你果然春心萌动了!我要回去告诉娘亲!还有大哥!”
“胡说些什么。”贺靖宇胡了弟弟一脑袋。
贺靖磊也不在意,一个劲叽叽咋咋的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不过一会,季黎昕便和黄楷楠走了进来。
“黎昕,还望你记住刚刚姑父跟你说的话。”黄楷楠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御医那边人手不够,我不能守在这里,记住,要是待会黎晞发热,要给他降温。”
“他可以守在这。”贺靖宇领着自己的小弟。
“......”“......”
“要是贺小公子能在这是再好不过了。”黄楷楠开口。
“这......今天已经给贺将军添了大麻烦了,我会让人注意,不劳烦贺小公子了。”
“他今天没事。”贺靖宇的看来弟弟一眼。
“......”“......”
二哥!不带你这么卖弟弟的!(╯°□°)╯︵┻━┻
“嗯嗯,不麻烦,不麻烦,我喜欢呆在这。”贺靖磊立马焉了,不过看到季黎昕立马又来了神,这可是未来的二嫂!
“那就多谢贺小公子了。”有个医术高明的人在这里,季黎昕也放心多了。
“不谢,不谢,嘿嘿。”
“贺将军,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季黎昕送姑丈出了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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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贺小弟:哇!你是桃花仙人哥哥?
季小受:???
贺小攻:叫二嫂!(一巴掌)
贺小弟:二嫂!
季小受:......贺靖磊,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贺靖宇,今天你别想爬床!】
写了快二十章了,也不知道有哪些问题。还是希望能有读者大大指出来,我能改进。我会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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