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TV]渺渺琴声

　　“所以我昨晚做了什么？”看着尹千觞揶揄的目光，云星渺竟有些羞涩。

　　“小妹，你昨晚真是让大哥我见识到……”尹千觞话说一半，便打趣地瞥向欧阳少恭。

　　“千觞。”欧阳少恭回视他，虽是微笑，却带着提醒。

　　红玉审视般地望着云星渺和欧阳少恭，襄铃疑惑地歪着头，风晴雪倒是满脸期待。

　　“渺渺你昨晚喝酒了？”方兰生一脸惊讶，然后，他的视线也在云星渺和欧阳少恭身上转来转去，“那……你和少恭……”

　　“芙云，你太胡闹了。”百里屠苏微微蹙眉。

　　云星渺只好表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显得有些为难，就看向欧阳少恭，“少恭，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渺渺不过唱了歌而已。” 欧阳少恭的脑海里浮现她轻吻自己的画面，却没有说出来，只浅浅笑着。

　　“只是这样啊。”方兰生撇撇嘴。

　　师妹的歌……百里屠苏似乎回想起尘封已久的记忆，旋即，他的脸色微变，略带同情地瞥了欧阳少恭一眼。欧阳少恭察觉到百里屠苏的视线，体会到他隐含的同情，便颇为无奈。

　　“渺渺的歌，我好像听过一次，不过没听清楚，不如下次唱给我们听。”风晴雪开心地建议道。

　　“……晴雪。”百里屠苏沉默片刻，“我们出去吧。”

　　百里屠苏亲自说要和她一起出去，风晴雪自然高兴不已。

　　“襄铃也要去！” 见百里屠苏和风晴雪一起走了，襄铃也不甘落后，立即跟上去。

　　方兰生见此，赶紧追了上去，“襄铃，等等我。”

　　红玉则对云星渺笑道:“芙云，我们也出去走走。”

　　“红玉姐，我还有事，不如你跟着屠苏师兄他们去逛逛。”

　　看云星渺说完就走，红玉只好对欧阳少恭和尹千觞说：“那我去找屠苏他们，少恭你们如何打算？”

　　“我就去酒坊看看好了，咱们可以一起走，反正顺路。”尹千觞摸摸自己的酒囊。

　　“你们去罢，我还有事。”欧阳少恭笑道。

　　这边厢，云星渺走到华裳房门，轻敲了门。

　　“华裳姐。” 云星渺推门进去，看华裳正坐在那儿，见到云星渺，她轻轻一笑。

　　华裳开口，“虽说我们这里是青楼，但你也知道，我们大多是凭歌舞本事吃饭，而且，单有歌舞本事还不够，还要有气质，也不是搔首弄姿的，是要让你尽态极妍。”

　　云星渺在一旁听得认真，随即，华裳便开始指导她的言行举止，叫她要充分显示出女子的婀娜，也要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日落西山时，华裳才放云星渺离开，华裳是个认真严格的人，开始了就不会放弃，她很尽心地教导云星渺。

　　云星渺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伸着懒腰，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要离开，她的灵力也恢复了一半，应该可以回家一趟去准备点东西，不可以再那么没用地拖累大家。

　　思及此，云星渺一进房间便消失了，她回到云之谷，直往密室而去。拿了一些宝物后，她看向密室最深处，缓缓走了进去，并未有任何阻碍，哥哥解除了大半的禁制，她可以进去学习秘术。

　　约莫两个时辰后，云星渺便从里面走出来，旋即，她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东西和药要拿，就走回自己的房间。等她回了花满楼，才将自己带回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次日一早。

　　云星渺从房间走出，一路走去大厅，她一直在活动筋骨。她绣了一整晚的腰带，后来直接在桌上睡着了，今天就腰酸背痛的。

　　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大家看在眼里，风晴雪关心地问道:“渺渺，你怎么了？”

　　“芙云，昨晚干什么去了？”红玉微笑着。

　　云星渺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昨晚回家拿了东西。”

　　“回家？回哪儿的家，这么快！” 方兰生惊讶地问。

　　“就是用法术瞬间回去而已。” 云星渺有气无力地答道。

　　“什么什么！这么厉害的法术，教教我。”方兰生兴奋地拉着云星渺的胳膊。

　　云星渺连忙朝他摆手，“小兰，我这两天有点忙，过几天好不好。”说完，她还拍了拍方兰生的肩膀。

　　“……好吧。”见云星渺那么累，方兰生也不缠着她，反正她答应了。

　　用膳后，云星渺去找了华裳，华裳今天教的与昨天不同，又是一整天的练习。

　　到日薄西山时，云星渺疲惫地回了房间，然后，她看着放在桌上那还未绣好的腰带，强打起精神，准备继续绣腰带。

　　夜深，欧阳少恭与尹千觞畅饮后回房，途经云星渺的厢房外，见其屋内灯火通明，他忽地想起她这两天总是不见人影，便走近她房间，站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渺渺？”

　　门并未关紧，欧阳少恭略一迟疑，还是推开了门，他却看到云星渺趴在桌上睡着的模样，他提步靠近，发现桌上放着一些碎布角和做了一半的腰带。

　　欧阳少恭盯了那腰带片刻，再瞥向云星渺，在灯火的照映下，她的侧脸变得柔和朦胧，欧阳少恭竟不由得地将手移向她的脸，在即将触碰之时，他蓦地停下。

　　他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漾起，便已经收回手，转身轻轻掩上门离去。

　　房内，云星渺只是像做了好梦般的，露出了幸福的浅笑。

　　翌日清晨，云星渺仍旧腰酸背痛，众人见此又关心了一番，欧阳少恭更是目光温和地凝睇着她。

　　云星渺怕大家追问，便赶紧逃去华裳那儿，一整天的训练结束后，华裳笑着对她说:“不如今天去试试。”

　　华裳站起来，从她的衣柜里取出一套桃红色衣裳，递给云星渺。

　　云星渺接过一问，“这是？”

　　“这是我新做的衣裳，送给你，今天好好使出你这几天学的。”华裳柔声道。

　　“谢谢你，华裳姐。” 云星渺软语道，跟华裳相处的这几天，自己已经将她当做姐姐那样。

　　华裳含笑，摸了摸云星渺的头。

　　云星渺回房换了衣裳，折腾了好一会儿，又化了个妆以后，云星渺深吸口气，双手扶在腰前，漫步走出去。

　　大厅里，百里屠苏等人本在那坐着吃点心，见缓步走来的云星渺与平时的装扮判若两人，方兰生首先惊呼，“渺、渺渺？”

　　“芙云，你怎么……”百里屠苏不知如何形容。

　　“渺渺这样真好看！”风晴雪倒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云星渺。

　　“襄铃也想要这么好看的衣服……”襄铃羡慕又好奇地看着云星渺。

　　云星渺倾身微微行礼，“各位好，渺渺这厢有礼了。”

　　“渺渺，你怎么了？”方兰生不明所以，渺渺怎么突然就学着这花满楼女子的作态了。

　　“有没有觉得我这样比较有魅力？”云星渺温声细语的，让方兰生忍不住打了个颤。

　　“胡闹。”百里屠苏只微微蹙眉。

　　云星渺看众人并不欣赏她此番模样，只好作罢。

　　她回了房间，便继续绣她的腰带去了。等她终于将腰带绣好，就拿着腰带准备去找欧阳少恭，却发现他不在房内。

　　云星渺就想着先去寻华裳，华裳的房间在另一边的别院，中间还得经过花满楼的营业之处，因为她从未在这个时间去找过华裳，也忘了这会儿该是花满楼最热闹的时候。

　　“哟，这是新来的花娘么！长得还挺嫩的！”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放肆地盯着云星渺看。

　　云星渺不说话，直接越过他，欲要走过去，不料，那男子还伸出手拦住她，“来，跟大爷我去喝两杯！你会弹琴还是唱曲啊？”

　　下一瞬，那男子突然全身抽搐，倒在地上打滚，云星渺笑得灿烂，“让你调戏良家妇女！”

　　“渺渺。”是欧阳少恭的声音。

　　云星渺一转身，便见欧阳少恭含笑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她心道糟了，刚刚她是不是该装一下弱女子，好让男神来个英雄救美？不不不，这太不靠谱了。

　　无论如何，她觉着她这几日的成果也应该展示给欧阳少恭看看。

　　于是，云星渺就这么缓缓走了过去，欧阳少恭见状，颇为不解，正要说话，只见她的面色一变，突然一个踉跄就扑向他，欧阳少恭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她，云星渺握住了他的手，才不至于摔倒。

　　站稳后，云星渺马上松开欧阳少恭的手，她见腰带掉在地上，赶紧弯身捡了起来，拍去上面的灰。

　　“渺渺，为何这般打扮？”欧阳少恭温和问道。

　　“我们去其他地方说。”云星渺可不想突然又冒出一个人来打扰他们。

　　两人便一起回了别院。

　　“少恭，你觉得我这样比平时好看吗？”云星渺张开双手转了一圈。

　　欧阳少恭凝睇她片刻，才道：“确实不错。”

　　听他这么说，云星渺的心里乐开了花，呵呵一笑。

　　“不过，渺渺日后还是别做如此装扮。”欧阳少恭扬唇笑了笑。

　　云星渺思及方才发生的事，便点了点头，欧阳少恭又出声道：“听千觞说，你这几天都跟华裳待在一起？”

　　“我跟华裳姐学习，怎么做个有魅力的女人。”云星渺垂眸看着手中的腰带。

　　“渺渺就是渺渺，不必刻意去学旁人。”欧阳少恭温声说着，语气柔和。

　　云星渺抬头，望着欧阳少恭，应下他的话。

　　“少恭。”云星渺将腰带递给欧阳少恭，“送给你。”

　　欧阳少恭却没有接过。

　　“如果不喜欢就扔掉好了。”云星渺笑着把腰带塞进欧阳少恭的手里，心中莫名地有些难受。

　　“……那便多谢渺渺。”欧阳少恭本欲还给她，但瞥见她的目光，却不由得心软接受了。

　　云星渺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这只是小事而已。”

　　“渺渺，我知道你的心意，可……” 欧阳少恭顿了顿，他的眼神温和得如月色，又遥不可及，“我恐怕是要辜负你了。”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是无法控制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阻止我为你做任何事，我会尽我所能追求你，直至我的生命停止。如果你后退，我就前进。”

　　纵使欧阳少恭早已知晓云星渺喜欢他，也从未听她亲口承认过，如今她说了出来，他亦只能婉拒，“……渺渺，你这是何苦。”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怎会知道，这不是我的甘露。”云星渺真挚地看着他，眼底是心甘情愿的喜欢，这些话是她想告诉他的，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便钟情于你。本来，我并不想那么强烈地表达我的喜欢，我知道你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你也忘不了她。但我突然很害怕，我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想起来时，我会后悔不已。”

　　“你喜欢的只是表面而已，真实的我，你又了解多少？当你发现我并非如你眼下所看到的那样……”欧阳少恭的脸上不由得噙着一抹嘲讽的笑，他的眸中闪过深沉的绝望。

　　“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是什么样，我也并非不喜欢你的温和从容，然而，我更喜欢隐藏在你温和外表下的执着和……不经意间才显露出的疯狂。”云星渺隐隐察觉到，倘若她再不说出她的真心话，或许她与欧阳少恭只能仅止于此了。

　　她的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下来，良久，欧阳少恭却忽然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发，她心里一紧，说话也不利索了，“怎、怎么了？”

　　欧阳少恭微微扬起嘴角，柔声道:“不知是哪里的叶子落下。”

　　云星渺怔愣地望着他，不太明白两人之间的氛围为何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欧阳少恭却只是笑了笑，“很晚了，渺渺回去休息罢。”

　　“好……”

　　云星渺想着先去好好睡一觉，她以为是她这几天没休息好，脑子不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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