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焦头烂额
“听说栗康有许多深藏不露的高手,明日蔡老爷举办了比武切磋,获胜的可以向蔡老爷提一个要求。蔡夫人头上有根发簪我很喜欢,你能不能得胜送我?”
“我傻吗?”宁卿渊停下脚步,一手戳着昭若额头道:“小公主,想要什么找你皇兄去,我和你不熟。”
待回到屋中,罗二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书页,看的津津有味。宁卿渊走过去将书页给抢了过去,却发现是春宫图。
“好你个罗二,”他气地将书给撕碎,气喘吁吁道:“我何时教你不知羞耻?”
罗二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少爷,你都过了娶亲的年龄了,罗二比你还大几个指头,也早该娶妻。莫说是看这些,便是去逛个妓院,也无错呀。”
他纠皱着眉头,正欲教骂,忽然响起敲门声来。门未关,少女一手抓着门边,露出怯怯双眸,“公子。”
“你是谁?”留在蔡府有几日了,虽说府上下人多,但讲究排场的蔡铈鞠恨不得每时每刻不将府上下人召集一处,生怕别人不知。
“你是宁公子吗?”少女问道:“我爹爹找你。”
“你爹爹?”他不明所以,蔡铈鞠双手作揖,两眼眯成一道细缝,“宁公子,老朽有事找你。”
“嗯?”宁卿渊给蔡铈鞠倒了杯茶,又让罗二见屋子打扫干净,“不知何事?”
“明日府上有些朋友比武切磋,与你们一同前来的黄公子不是有一个妹妹吗?她方才找到老朽,说你也有意比试比试。老朽不知真假,所以特来询问。”
“当然是假的,”他不假思索,“你别听那女人胡说。”
蔡铈鞠憨笑未再说什么,倒是少女又折了回来,躲在父亲身后,声弱如蝇,“爹爹,这位公子我似在哪里见过。”
罗二拍着大腿,又准备凑热闹,却被瞪了回去,怏怏不乐。
“休得胡说,”蔡铈鞠抚着女儿的头,宠溺道:“你都未出过府,哪里见过生人。”
宁卿渊听得父女对话。对蔡府小姐颇感兴趣。
“你在哪里见过我?”
少女咬着唇,面露羞涩道:“梦里。”
不想少女看似腼腆,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诧舌。蔡铈鞠面露窘态,难为情道:“宁公子见笑。”
宁卿渊心中本是苦闷,可看到少女后,恐是其一双眼眸清澈无瑕,令他难设心防,也愿多说几句。
“在梦中哪里?”
少女摇头不止,将脸埋入父亲胸膛,又红着脸跑开。
蔡铈鞠叹了口气,无奈道:“吟心患有眼疾,我一直未让她出过府门,这次府上来人,最高兴的恐便是她了。”
“眼疾?”依方才对话,一问一答,二人双目偶有对视,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蔡铈鞠点了点头,未多说什么。
之后,宁卿渊知道,蔡铈鞠只有一女,名叫蔡吟心,年方十四,所谓眼疾,只不过目不可辨色,只有黑白之分。
待至天黑,因为明日蔡府来人,府上下人都开始准备起客房。宁卿渊无所事事,一人在屋内踱步,罗二唤了几次让他先填饱肚子,都未有回应。
月挂云梢,蔡吟心一人独来,手中握着一根已熄灭的红烛,在屋外一番犹豫,敲了敲门,红着脸道:“公子,你能陪我出去吗?”
“去哪里?”宁卿渊将她领入屋子,罗二要去关门,却被他制止,“蔡老爷呢?”
“爹爹......爹爹不在府上。今日有游船,我想出府,你能带我去吗?”
“为何会来找我?又为何认为我会答应?”
“因为.....梦里你答应过我。”
宁卿渊笑笑,让罗二见斗篷拿来,亲自给蔡吟心披上,“既要出门,自然得注意身子,屋外风大。”
“谢谢、谢谢宁大哥。”
罗二目送二人离去,心想这蔡吟心出现,虽说人小了些,但怎说也是个女人,可比鱼笙强上许多。说不定,少爷自己也想通了呢。
因第一次夜黑陪着女人出门玩耍,不过因为不是鱼笙,宁卿渊倒是轻松许多,加之同为女人,他亦想借着此次出行,向蔡吟心讨教一番。
二人不行出府,走了未多久便上了游船。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湖边张灯结彩,岸上亦有不少的人。
“今天什么日子?”
“怎么了?”游船上有桌有椅,有酒有菜。蔡吟心从船头跑到船尾,气喘吁吁,“宁大哥是不是不喜欢?”
“好奇罢了,”宁卿渊坐在椅上,游船陪侍将酒盅倒上酒,酒盅握在手中,酒却泼在衣上,“栗康也甚是繁华。”
“那是自然,”蔡吟心两手托着下巴,亦也坐下,“可惜爹爹不让我出门,若不是宁大哥,恐我也无机会。”
宁卿渊笑了笑,将剩下半杯酒的酒盅拿起,送到嘴边又忽然放下,“那.....你还想去哪里?”
他左思右想,若此刻问出,只怕有些唐突且易惹人误会。
“宁大哥想去哪里?”
若说最想,那就是鱼笙所处之地,不管何地。可惜,自那日事后,他还未找到机会。
“随意。”
话虽如此,可难得出府,自然得听蔡吟心的,况且,出府之心只是为了解疑,只是,因为犹豫而未开口。
“宁大哥!”忽然,蔡吟心指着远处道:“宁大哥的结拜。”
“鱼笙?”他提眉望去,只见鱼笙跟在昭若身后,一手抱着剑在人群之中穿梭,甚是惹人注目,“可真是巧。宁大哥,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两人在船,两人在岸,这招呼可打可不打,可因为蔡吟心的提议,令宁卿渊借了胆量,却忘记有个昭若。
船靠岸停靠,扶着蔡吟心下岸,却被昭若撞见,其二话不说地走来,抓着他的手,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与你有什么关系,”宁卿渊没好气道:“你这女人怎就喜欢多管闲事,我爱去哪里与你有何关系!”
若是寻常女子,早就气地跑开。可昭若偏与旁人不同,“你未回答我呢?”
宁卿渊抽回手,不愿多答,又怕鱼笙多想,可又念自己自作多情,心中又苦又涩,“你那簪子自己想办法去。”
“蔡铈鞠与你说了?”昭若直呼其名,愤愤道:“我就知道那老东西管不住嘴。”
蔡吟心面露尴尬,可来者是客,她性子懦弱,虽说被斥的是亲父,但却懦懦避开,“宁大哥,我有些累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宁卿渊看来眼鱼笙,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人却看着别处。
“嗯。”
将蔡吟心送回屋中不久,昭若便来敲门。
宁卿渊装睡未理会她,倒是罗二开了门,不知在屋外与她说了什么,走时一声愤愤“哼”声,却令听的人不痛不痒。
深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鱼笙和昭若成亲了,虽说梦中知晓那不可成现,却依然惊的他一身冷汗,醒来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日便是比武切磋。蔡府上下皆是人,宁卿渊一人在房中发呆,爱凑热闹的罗二急匆匆跑来,“少爷,你怎么还在屋里呢?”
“不在屋里那该在哪里?”
“鱼少爷和人打起来了,”罗二道,并未显得着急。或许,他将此事告诉宁卿渊,只是觉得这是一场好戏,错过太可惜了,“你快去看看呀。”
宁卿渊催促罗二快些,待赶至集聚之地,鱼笙并未在台上,交手的是两个中年男子。
“鱼笙呢?”
“估计是结束了,”罗二翻着白眼,不想是谁走的慢,“你要是快些也许还能见上。”
宁卿渊气愤不已,四处寻找鱼笙下落,只怕她有受伤。
可是,一番寻找,却被告知,鱼笙已先回去了,不过下午还有一场比试。
此时此刻,哪里还管当初顾忌,可赶至鱼笙屋中,屋里并无人,连着壶里都是冷水。
“少爷,”罗二气喘吁吁,大口喘着气道:“你就算闲得慌,也不能如此心急呀。”
“你知鱼笙去哪里了?”
“知道,知道。被黄三喊了过去,好像跟着昭若出府去了,小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宁卿渊又向府上下人询问一番,不过得来消息却不一,而接下比武将在未时开始。
这段时间里,鱼笙可能随时回府,所以,他干脆站在府门,来个守株待兔。
可惜,鱼笙亦躲着他,既然前门有人守着,她走的自然是后门。
宁卿渊站了四个多时辰也未等到人,而他从陆续出府人口中得知,比武早就开始。
“罗二,”关键时刻不见罗二声音,好在有几个面熟的下人,未找到罗二却引来蔡吟心,“开始了吗?”
“开始了,”蔡吟心一蹦一跳地上前,笑道:“宁大哥守着府门做什么?莫不是怕有坏人吧?”
“等鱼笙呢。”
“鱼公子?鱼公子早就回到府上了。”
宁卿渊了然,看来鱼笙是躲着他,一定是为了上次的事。
“你可知她在何处?”
“知道,和昭若姑娘一起呢,不过似才签了生死状,估计接下比试便就轮到他了。”
“生死状?”本以为只是普通切磋,可连生死状都出了,那必定是不顾生死了,“你快带着我过去。”
二人赶至比试场地,未见到鱼笙,不过比试之地却留下血迹,似上午的只是小打小闹。
“鱼笙呢?”找到昭若,宁卿渊急道:“她怎么也这么任性。”
“鱼哥哥才不任性呢,”昭若道:“谁让你拒绝。”
“我......”想起之前昭若找他,说是喜欢蔡夫人发簪,“胡闹!”
宁卿渊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若昭若不是女人,他恐早就动手。
“鱼笙人呢!”
“这、这里,”昭若怯怯地指了指比试之地,“已经晚了。”
宁卿渊转过身去,与鱼笙交手的男人看似三十有余,精瘦矮小,却两臂粗壮。其手里拿着根九节鞭,鞭身附有倒刺,刺上锋芒耀眼,可却不似新鞭。
鱼笙手无刃器,似想空手对弈。
“鱼笙,”不计那晚,宁卿渊将剑扔给她,叮嘱道:“小心!”
鱼笙未言,接过剑,立站如松,不似男人杀死腾腾。
“少爷,”罗二跑来,穿过人群,“小的给你打听到了,跟鱼少也交手的人叫做江涛,人称江海无一,九节鞭可谓出神入化,英雄榜上倒也排着位置。”
“既然如此,来栗康作甚?与这群无名小辈动手失的可是他的面子。”
罗二凑过去,小声道:“这江涛对蔡姑娘有意思,都求亲几回了,不过生的矮小,相貌又丑陋,这不没令蔡家二老如意嘛,所以便想借着这机会抱得美人归。”
“嗯?”宁卿渊看向蔡吟心,若这两人成亲,哪里像夫妻,更像是父女。
“少爷,你若舍不得蔡姑娘,要不就......”罗二眨着眼睛,示意他直接向蔡家二老求亲。
宁卿渊嗤鼻冷笑,不想被儿女私情左右,可若不是鱼笙,假若蔡吟心要嫁给那江涛,他或许会求亲。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在想测。
比试早已开始,可有一人却想着如何冰释前嫌。他该如何解释?是说那日紧迫?可......他哪又愿意欺骗鱼笙,毕竟那日确实可先拦住昭若。
可......为何那日自己会选择闯入屋中,到此刻,他也未想通。难道是有私欲?毕竟鱼笙沐浴被知晓在前。
宁卿渊这处想的焦头烂额,场地上亦打的不可开交。虽说鱼笙身手不差,可与江涛交手却吃力的紧,加之其又是女儿身,便是身手灵活,但以气以力,多少有些差距。
而昭若一心想要发簪,睿安帝亦有过交代,若是输了,只怕辱没圣令,到时候牵连到鱼府。
可是,鱼笙有心,江涛有意。他一心想娶那蔡吟心,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所以招招凶狠。
交手之下,鱼笙渐感吃力,虽侥幸躲过挥来的九节鞭,但总有疏忽纰漏,衣料被倒刺勾处之地已有破损。
她处处躲避,若在此刻认输,得全保命,但圣命难违。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