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

　　历史的车轮向前碾压

　　日子在林川抄抄书，被康熙批评，再被赐下一堆上好的字帖和笔墨纸砚之类的，这样不断反复的过程中过去了。
　　每天都抽时间继续在空间里锻炼身体，没事到府里开出来的练武的地方练一练骑射，时不时地陪福晋品尝一下糕点师傅新开发出来的花样，然后进宫带给已经晋为良嫔的卫氏，日子过的有滋有润。

　　就在这一届选秀前不久，四贝勒府里传出噩耗，四福晋撇下刚两岁的嫡长子弘晖，突然薨了。每天上朝都会看见四爷的脸更加黑了。
　　林川先是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手笔。没想到董鄂氏的手段如此高超，竟然能直接弄死身在内宅的四福晋。

　　他当天晚上进了空间，询问系统。
　　“X杯，你知道董鄂氏是怎么把四福晋弄死的吗？”
　　——当初由于系统错误，将清穿者送入董鄂·佳慧的身体里，被清穿者要求补偿其随身空间。该空间内有珍稀药物与医药书籍。
　　“你不是说不可以给空间什么的吗？差别待遇吗？”
　　——该空间为清穿者本身所有，穿越时因空间跳跃而与本体分离，穿越后应由系统回收处理。
　　“我次奥！这女人是个女主的命啊。还自带随身空间？！”
　　——非无减损灵魂体质无法安全携带固有空间进行空间跳跃，该空间应该由已经接管此时间轴监管任务的本系统，在随后当做空间垃圾处理掉，本质上，该空间的所有权已经不属于清穿者，载体也从她原本的身体胎记转移，被固定在一个玉佩上。
　　“哦，懂了。也就是说，在她这次死了之后，那个随身空间就会被系统回收处理了，对吗？”
　　——如无意外，是这样的。

　　“还会有意外？”
　　——Anything is possible.
　　“…………”
　　“比如呢？”
　　——改固有空间载体被打碎，固有空间成为此时间轴的漂浮垃圾。或者载体被他人获得，使用权转移。
　　林川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样说来，如果她将空间的事情告诉了胤禛，或者不小心被谁知道了的话，可能会产生很多其他的链锁反应，甚至直接改写历史。”想起四爷那敏锐的观察力和聪明的头脑，林川不得不担忧董鄂氏会不会被他玩得老底都抖落得一干二净。
　　——是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编号130038，鉴于清穿者对于固有空间的使用方法，本系统判定其对于此次的超度怨灵的一级任务产生威胁，希望你将该空间收回。
　　“诶？”林川眨了眨眼睛，一脸谄媚地对着白墙说道，“那回收的空间可不可以……”
　　——一切任务以外所得皆由工作人员自行支配，系统尊重私人财产。
　　“可是你不是说那个空间的所有权是系统吗？”
　　——反正是要处理的垃圾，处理掉和给你没有差别。
　　“……”捡垃圾的也是有尊严的魂淡X杯！

　　就在第二天，稻香村便给VIP客户八爷送来的请帖，说是有新样式的点心出炉，请八爷过去品尝。

　　八爷爱吃甜点特别是稻香村的甜点这件事，已经在董鄂·佳慧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差不多在女人圈里传遍了，就是爷们也有好些知晓此事。康熙闻言将御膳房里做出的糕点都包了一份送到八贝勒府上，于是差不多满京城都知道，八贝勒喜好糕点。
　　林川当时是瘫着脸进宫谢恩的。

　　康熙的心思谁都猜不透，要说他此举单纯是宠爱八贝勒也有些牵强，人家在宫里的时候也没见大老板整天地关怀八爷的饮食喜好啊。林川倒是隐隐觉得，康熙这样做，和之前总是批评他字不好却每次批完都要一堆赏赐的行为意义差不多。
　　老爷子希望他能当一个，有些小毛病但是又不出什么大错，差事上过得去却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时不时还能给他逗些乐的好“儿子”。
　　林川心里舒坦了。既然老爷子现在还是这种心思，只要自己别往枪口上撞，这辈子是不会有啥大问题了。
　　九龙夺嫡的大戏已经开始酝酿，此时不抽身更待何时啊，大老板给的台阶要顺着下啊亲。

　　所以再听到稻香村掌柜又显摆自己家糕点得八爷欢心的消息，林川和自己老子都有志一同地无视了这件事。这很是让八爷的贤名打了折扣，现在谁不知道八贝勒那点小爱好，连他亲爹都惯着了，别人还着急个什么劲儿。
　　而身上有缺点的人，总比一个太过圆滑八面玲珑的人更让人放心。

　　林川带着高明去了稻香村，一进去就有婢女说掌柜的请八爷里间一续。林川摆摆手让高明去打包糕点，自己跟着婢女进了后面的包间。
　　一个带着轻薄的面纱，梳着汉人未出阁的姑娘发型的少女，广袖罗裙翩然若仙地坐在桌旁看向他。
　　林川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流光，却立刻就温柔地笑着说道，“原来稻香村的掌柜竟是一位姑娘。”
　　“八爷看不起女儿家吗？”少女眼波一横，似嗔似媚地瞟了林川一眼，袅袅婷婷地服身行礼，“民女董佳慧，拜见八贝勒。”
　　林川笑着说不必多礼，便与“董佳慧”一左一右地做到了酒桌边。

　　“承蒙八爷厚爱，稻香村的生意一日红火过一日，佳慧在此敬八爷一杯。”说罢举起杯，微微掀起面纱将酒饮尽。
　　林川脸上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八爷这不给力的身体练成千杯不醉啊。
　　没办法，林川只好跟着喝了一小杯。但是酒一下肚，便立竿见影地将八爷的眉眼熏得粉红一片，眸中更是水汽弥漫。
　　董鄂·佳慧偷偷地咽了口口水，再次暗恨系统非要出什么错误，没让她穿进郭络罗氏的身体里。
　　林川对自己的酒量绝对有着十分清醒又客观的认知，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遇上了回收空间的好机会，若是被董鄂氏几杯酒灌倒就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他刚要开口，就听董鄂氏十分配合地放下了酒杯，眼含愁雾地说道，“不瞒八爷，小女子自幼孤苦，蒙董鄂家大小姐收留，更是被予以了重任管理商铺。”
　　她也不傻，多少人都知道这铺子是董鄂·佳慧开的，她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掌柜，又请林川见面，又是喝酒又是一副要谈人生谈理想的架势，不先给自己找个身份，以后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就算是在林川面前基本上已经算是明示，但是话语中却不能让人挑出错来。
　　林川于是配合地点头，“是这样啊。”
　　“八爷第一次来我们铺上的时候，小女子就在屏风后看着。”少女露出一丝羞涩，又鼓起勇气般看向林川，语气中带着爱慕，“一见之下才知，世上确有如八爷这样温润如玉的风雅之士。”
　　林川闻言却只是略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董鄂氏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诗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她定了定神，眼中带上了一丝如雾如风的哀愁，“民女自知福薄，本不该存些什么不该有的幻想，可是……此去或许今生无法相见，故冒昧邀八爷过来一见，一解，一解……”

　　林川抬起头柔和地看向她，让董鄂氏的心神都沉浸在了那双颜色妖艳、花纹似曾相识的眼中，吞下了剩下的话语。
　　幻术的范围笼罩了整家店，林川知道有人在窥伺这里，于是将所有人都摄了进来。他手中翻出一块玉，迅速地将它与董鄂氏脖子上带着的那个掉了个，在系统确认之后将那个空间载体放入了自己的固有空间内，然后解开了幻术，眼睛也恢复了如水的温润。
　　“董姑娘。”林川的眼睛里映出的只有一个人，他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语气却微妙地透出一丝惆怅，“可听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呢？虽不知姑娘将去哪里，胤禩在这里仅能凭一杯酒敬姑娘，愿姑娘万事顺畅，心想事成。”
　　董鄂氏适时地流露出一丝不舍和感动，与林川共饮尽了杯中的酒。
　　林川果断叫来高明就“醉倒”在他身上。

　　董鄂氏眯着眼睛看着八贝勒主仆远去的身影，心下琢磨着先前得知的那消息。
　　八贝勒刚被赐婚之时曾突发呕症长病不起，病愈之后入宫竟然跪在良贵人身前抱腿痛哭……
　　这种情况别人或许还没有多想，只道八贝勒大病一场后在亲妈面前失态了而已。可是对于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来说，其中的某些关键词却让人浮想联翩。
　　而今，八爷曾有过的一些贤名也再无人提起，说起八爷，大概只剩下颜好笑美爱老婆，孝顺亲娘字不佳，偏偏康大老板也时时容忍八爷的越发顽劣，隔段时间就会赐下些字帖之类的以示训诫和恩宠。
　　董鄂·佳慧挑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八爷，的确和很多种传说中的都不一样，但又和她的某种猜测暗暗相合。

　　林川回家再进空间，就发现那空白房间X杯专属白墙正对面多出了一扇门。他推门出去，入眼的是一个四合院的庭院，他出来的那房间是东厢房。他大致看了看整个院子，主屋里还有许多现代的东西，席梦思啊沙发啊梳妆台之类的家具，有一大架子光碟，还有笔记本电脑和iPad，不过都没电。一个大衣柜里放着许多女人的衣服，包括内衣……他知道是谁的了。
　　书房有一个很大的很古朴的书架子，上面摆着一些中医药的书和古代杂书，转过去的另一边书架上却摆满了各种现代书籍，种类繁多。里面还另有一个小的隔间，看着像是药品制作的地方。
　　厨房里有齐全的现代厨具和刀叉，只是摆的整齐却应该好久没用过的样子，甚至连个液化气罐都没有，林川估计佳慧这个厨房就是个摆设。
　　西厢房里放了几个箱子，打开之后都是些珠宝金银。

　　林川打开院门，空间比他想象中的大。
　　四合院一侧有一个很大的草药园，门上还挂了个写着“百草园”牌匾，里面是一些林川不怎么认识的药材。另一侧是一块种植各种食物的菜园，里面种有很多种类的蔬菜、水果还有水稻小麦玉米等等。这两块园子，林川估计应该每个都有十亩左右大小。
　　四合院出来是一片草坪，对面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湖里有许多鱼虾螃蟹。奇特的是还有一个很小的泉和湖隐约相连，但是林川怎么都觉得那个泉要比那湖还要要重要一些。
　　林川并没有走过去查看空间的边际，只看着“天”边仿佛雾气蒙蒙。
　　整个空间看着就像是一个人在湖边隐居的住所。

　　林川将自己的疑问说给白墙X杯系统。
　　“为什么我隐约觉得那洼泉水有些什么？”
　　——那泉水是整个空间的能源核心。
　　“意思是……空间就像个玩具，那泉水就是电池？”
　　——是的。
　　“话说，我突然想起来很多随身空间的小说里面都有这么一个类似的东西，有的有什么洗髓啦、包治百病活死人肉白骨之类的神奇功效。这个也是吗？”林川星星眼地盯着白墙。
　　——类似的空间构成相似，泉水是能源核心，而在空间内的一切都如本源之水一样可以循环，可以提供一个理论上的永恒使用空间。
　　“一听你说理论上，我就觉得肯定有哪里不对了。”
　　——该泉水即是过滤回收以及再创造的核心，如果可以永远不毁坏或者损坏此泉，空间可一直维持原始形态不变。
　　“那么……喝了或者拿来用了泉里的水算损坏吗？还有，你说的是原始状态，也就是说，这些后来种进来的作物都会消耗多余的能源，是吗？”
　　——是的。但是如果微量使用，造成影响不大，小空间可以依附于大空间并吸收其能量，只是速度过慢，人类的生命难以体验。而这些后带进来的动植物在一定程度上也给空间提供了能量，如果供给平衡的话，不会产生影响。即，你可以使用里面的东西，但是不可以过量，引起空间的能量失衡。
　　“平衡的标准是什么？”
　　——能源核心未发生明显变化。
　　“那个泉水？怎么能看见变化？”
　　——以这个空间的大小以及复杂程度推算，如果空间使用者取用了泉水，能量核心将以每年一滴的速度恢复，达到平衡之后停止。所以人类使用者几乎感觉不到变化。
　　“X杯，你真厉害。这都能算出来。”
　　——对于需要计算空间跳跃创建时间轴的系统来说，这种小空间的计算就像是一加一一样简单的算数题。
　　“你傲娇了吧……”

　　——所以你可以适量地使用这里的东西。那些植物都是按照自然的状态生长的，品质比外面空间的相对单纯。寿命过了，它们会自动腐败，然后长出新苗，通过平衡力产生新的原始状态。
　　“听着像打游戏建档一样。”
　　——如果你将植物连根拔起，需要再次带种子进来重新播种。
　　“可是那样的话，种子再长大不是还要消耗空间内的能量吗？”
　　——小空间动植物皆可吸收小空间和其所依附的大空间的能量，三者若可达到平衡则可不破小空间内平衡，故而成长速度并无增加。
　　“总结来说，就是随身小空间吸收的其实都是依附的大空间的能量来扩大运作，如果只靠自己，它只能保持原状，若是过度使用能量核心，或是什么的，空间就会退化消亡？”
　　——在消亡之前它会首先吸干宿主补充自身能量。
　　“一下子就变成恐怖片的style了喂。”

　　隔天林川又被康熙召见。
　　“你很喜欢那个什么稻香村的点心？”
　　“呃……是的。”林川一脸被揭穿的尴尬。
　　“瞧你那点出息，一盒子换了新花样的点心就把你眼睛迷了？”康熙意有所指地说道。
　　“儿臣知错。”林川立刻顺坡下。
　　“选秀将近了，你府上不是只有一个福晋和两个太子赐给的伺候人吗？需不需要给你指个侧福晋？”康熙转移了话题，完全无视了那两个甜妞儿还在刷马桶的事实，转而提起了选秀指人的事。
　　“不用了，儿臣和福晋的感情很好，府上也不缺人，福晋持家也还周到。谢皇阿玛体恤。”
　　“哼。”康熙哼了一声，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听说你去会了稻香村的掌柜？怎么，买着吃还不够，你是想把整个铺子都盘到自家里吗？”康熙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到了稻香村上。
　　林川立刻心领神会，“儿臣绝无此意。只是那掌柜的是董鄂家的婢女，知道我是常客，似乎还帮他们推广了生意……”说到这里，他悄悄抬起头想看看大老板的脸色，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大老板看过来的目光。林川在心里拍着胸脯小生怕怕，面上却带着一丝羞赧地说道，“所以才邀儿臣品尝新产品的，您知道儿臣在糕点的研究品鉴方面……”
　　康熙一个茶杯砸过来，中气十足地骂道，“玩物丧志，你还觉得很骄傲是吗？！”
　　林川立刻跪下谢罪，诚惶诚恐地忏悔自己的过错。
　　康老板虽然面上严肃，但其实一点也没动怒，等林川熟练地滔滔不绝终于悔过完了。康熙就不冷不热地让林川回府闭门思过。

　　京中盛传八贝勒爱甚稻香村的糕点，有意买下整间铺子，遭到了圣上的训斥，正在闭门思过中。
　　董鄂家自然是不知如何自处。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那铺子是董鄂家夫人开来给嫡女练手的。最后家里的大老爷一声令下，给我关门大吉，反正姑娘都要选秀进宫了，嫌惹的事不够多还是怎么的。圣上会没事就拿自家铺子说事吗？

　　直到林川在家郁闷地开始在院子里琢磨，怎么用投掷手里剑的方法练出一手传奇绝技“小李飞刀”的时候，梁九功领着御膳房的糕点师傅带来了康熙的口谕。
　　大概意思就是说：皇帝的儿子竟然觉得别人家的糕点好吃，搞得好像老子亏待了你，现在把专门给宫里做糕点的师傅赐给你，你个吃货偷着乐去吧。吃饱了明天给我去上班。老子又不是白养着你。
　　然后林川又一脸贤良地去上班了，继续重复着自己写颜体被老爷子说没神韵，写瘦金被老爷子批画虎不成反类犬，然后又抱着一堆字帖或者一方端砚回家。
　　大家对这对父子的行为已经习惯了。
　　原来还偶尔有人劝康熙，老八那手字都十几年了也没啥发展，老爷子您这架势是非要把他培养成书法大家吗？老八已经用客观事实证明了，他真不是那块料啊。后来所有人看着康熙这较真的架势，连拿御膳房点心师傅利诱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就知道圣上的决定果然不是他们能干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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