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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周念之醒来时,全身累得快散架了似的,他吃力地伸手撑着床板坐起来,突然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发呆,然后猛地抬起头,意外地看到了姬威,他还以为是那个讨厌的李唯呢。
姬威脸色铁青,双手插腰怒道:“念之,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许再插手桑国的任何事情,为何擅自去行刺姬流辉?要收拾她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周念之揪开被子走下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仰头灌下。
姬威脸色更加难看了,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不惜千里迢迢地跟着她来到桑国,一想到昨晚为了救她,拼了命地追了几百里,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茶杯吼道:“周念之,我是你哥哥!”
周念之闻言脸色冷了,目光凛冽地盯着他道:“诚之也是我哥,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子战死在战场上,你不救他们就算了,竟然还挡着我报仇!”
“我不挡着你,你此刻早做了姬流辉的剑下鬼!”姬威虽然反驳着,但怒火却消了,无奈地皱了皱眉,他也想去救他们,可是赫连慕梨就在那里,他忌惮她身上那股强大的神龙力量,所以不敢出手,他也想搬兵来支持桑国,尽管掌握泽国大部分兵权,但他名义上还是姬流辉的臣子,更何况姬流辉是在讨伐叛臣,他根本师出无名!
最后他只好转身出去了,临走前扔了一套女人衣裳给她道:“以后别再穿男装了,换回女装,李唯那个□□,我饶不了她!”
周念之困惑地看着那套白衣女装,为什么突然要她换回女装?跟李唯那个讨厌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姬威被她淫了?!
尽管在战场上拼死厮杀过,但李将军敬重周氏父子的忠诚与英勇,征求了姬流辉的同意后,他便把他们父子安葬在风景秀美的城外山坡处。
李将军安葬好他们后,便来跟姬流辉禀报,当时桑月正跪坐在她身边,闻言时倒茶的手微微顿了顿,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淡的样子,继续帮他们倒茶。
李将军退下后,姬流辉看向桑月,眼神若有所思。
桑月坦荡地对着姬流辉的视线,眼神如平静的湖面般,静得见不到一丝波澜。
姬流辉无奈地发现,她看不透面前这个外表柔弱娴雅的女人,于是她伸手过去,捏起她精致的下巴,冷冷地笑道:“你若求我,我或许会网开一面,让你去他坟前哭一哭,好让他上路时不那么孤单。”
桑月却淡淡地笑了:“他会在奈何桥前等我,我何须去跟他送行?等你那天把我玩腻时,我自会去与他相会。”
与他相会?姬流辉眼神瞬间阴暗,她一把桑月猛拉过来压制在身下,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怒道:“你想死?想去跟他在一起?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桑月任她压制着,不怒反笑道:“你的鬼?这个世上最公平莫过于死亡,只要我死了,就跟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跟我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你就那么想跟他有关系?姬流辉怒不可遏了,狠狠地道:“可你现在活着,活着就是我的人。”说完她低下头,疯狂地吻上桑月的嘴唇,宛如攻城那般猛烈!
“唔...唔...”桑月被她吻得舌头生疼,然而她却坦然地接受,眼里还闪过奇异的光芒,一提起周诚之,姬流辉就那么愤怒,该不会是妒嫉吧?若无感情,何来妒嫉之心?
姬流辉和桑月平静下来时,已是日薄西山,看着桑月身上那雪白的肌肤,被自己咬得遍体都是红色的痕印时,姬流辉心满意足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坐在桌前,继续看之前没批完的折子。
桑月也慢悠悠地爬起来,穿上衣服整了整长发后,伸手去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姬流辉,然后自己也捧着一杯喝着。
窗外晚霞绚烂,洒进来落在地板上像金子般铺了一地,让沐浴在夕阳中,同样穿着金色衣裳的姬流辉看上去很是温暖。
桑月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喃喃地道:“我十岁那年,有一天跟念之在后花园里放风筝,后面风筝被风吹断了,掉入树林里,我和念之去树林里捡风筝,突然听到一棵大树后传来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人在发出痛苦的声音,又像猫发春时的叫声,我们很是好奇,就悄悄地凑过去一看,结果很震惊地看到那是父王的两个妃子,她们身上别说衣服,半根线都没有,就那样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姬流辉把视线从折子上抬起,看向桑月问道:“然后呢?”
“然后?”桑月嘴角微微一扬,笑得有点讽刺道:“然后我就知道,原来不是只有男女可以干那事儿,女人跟女人也可以。”
姬流辉沉默了,半响无语以对。
顿了顿,桑月又说道:“小时候,娘亲经常说一些她知道的爱情故事给我听,所以单纯的以为,干那事儿的人一定要相爱才可以。”说到这里,她语气一变,冷冷地笑道:“可我现在知道,原来有时候人干那事儿,根本跟爱情沾不上半点边。”
姬流辉听完就皱眉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桑月,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半响后沉默地移开视线,终是没有作任何解释。
见她没出声,桑月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沉默后气氛有些死寂,这时宫女进来禀报,说李唯求见,姬流辉放下折子道:“请她进来。”
李唯因为在房里觉得有些沉闷,加上伤也好了很多,便来看看公主,顺便想向桑月打听一下周念之的事情。
她走近房间时,诧异地看到姬流辉和桑月两人衣发散乱,脸上红潮未退尽,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们大白天的干了些什么。
姬流辉关心问道:“唯儿,你伤还没好,什么不在房里多休息?”
李唯温柔地笑道:“我在房里有些闷,便出来散散心,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姬流辉点头,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便放心了许多,问道:“对了,你那晚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李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武功奇高,出手颇狠,且知道我的身份。”
说完她看向桑月,姬流辉见状也看了过去,桑月见她们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便冷淡地道:“我什么都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想杀我的话,随便!”
姬流辉和李唯面面无视,也只能无可奈何。
李唯从公主的房间出来后,便走到城墙上想散散心,空气中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她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出生将门,鲜血和白骨同样是她人生路上的风景,她有些压抑地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然后深深地叹息了。
她不由想起了白衣刺客周念之,他精湛的剑法以及冰冷的眼神,无一处不暴露他是杀手的身份,她不嗜杀,却开始渴望起下一场战争来,到时能在战场见到他吧?
“唯儿,在想什么呢?”李将军在巡逻时,看到女儿在发呆地望着天空,便停下来关心的问她,感觉自从她受伤后,整个人好像变得沉默了。
李唯转过头看着爹爹,坦白地回答:“爹爹,我在想一个人,可是女儿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去那里找他。”
李将军闻言皱眉了,问道:“是那个周念之吗?”
李唯并不打算隐瞒父亲,如实回答道:“是的,爹爹,如今桑国己亡,公主不日就搬师回朝了,我以后还能见到他吗?”
李将军沉默了良久后,叹息道:“回到泽国后,你去见一个人,或许她能帮你见到他。”
“谁?”李唯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
“天澜城的般若城主。”
姬流辉搬师回到泽国时,泽国已经是秋意浓,姬王亲自到城门来迎接他们,看到姬流辉等人平安归来时,他终是露出放心的笑容。
只不过晋王以病为由,拒绝来城门迎接姬流辉等人,朝中官位稍高些的文武百官皆听命于晋王,晋王不来,他们自然也不敢来。
所以,除了姬王的家眷亲信外,只有一些官位极低的年轻官员来迎接他们,这些官员皆是不屑巴结晋王,或是晋王看不入眼的。
姬流辉气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这群叛臣逆贼,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全部跪在我们面前求饶。”
桑月看到这清冷的场面,再转头看向姬流辉时,眼里满是怜悯与同情。
李唯却笑道:“无妨,不来也好,至少知道谁不是晋王的人,谁对我们忠心。”
姬流辉被她一提醒,便转头对姬王道:“父王,叫人记下这些来迎接的官员,这些才是我们泽国以后的忠臣栋梁。”
对于她的做法,李将军和姬王都颇为赞赏,姬流辉在桑国打胜了这一仗后,终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相信终会有那么一天,姬流辉在赫连慕梨的帮助下,夺回王权,重振泽国的朝纲!
回到王宫后,姬流辉安排桑月住在自己的凤阳宫里,每日忙碌时带在身边,夜晚休息时抱在怀里缠绵,桑月虽然对她不冷不热,经常出言讽刺,但倒还是乖乖地呆在她身边。
姬王终是留意到女儿的反常,有一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辉儿,你今年也十八岁了,是不是该招个驸马了?”
姬流辉开门见山的回答道:“父王,女儿不会招驸马的,太子哥哥与二哥哥都留有子嗣,流辉日后若夺回政权,自会立适合的侄儿当太子。”
姬王深知女儿的脾气,她一旦决定的事,旁人根本无法左右的,但他终是提醒道:“辉儿,这桑月乃是桑国公主,你万不能大意轻信啊。”
姬流辉平静地回答:“父王放心,女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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