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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方瑶这一撞还真就撞对了，徐妈妈的手印虽说比对上了可那老妇也是个忠心护主的将事儿都揽到了自个儿身上，不论事实如何人都昏了姜母也不能再对方瑶做什么，大夫还得请，人还得救，只徐妈妈是再不能放回去，姜母指着从她嘴里套出些话来，自是让几个经验老道的婆子带人下去收拾不提，单说李氏接到消息后着急忙慌回来，瞧见的正是方瑶躺在床上血色全无的模样。
“瑶儿！”
瞧着方瑶头上的伤李氏心疼得不行，愣是将大夫找来重新诊治一番才罢休，一样样忌讳都问得甚是详细，越是问心里就越是难受，她家瑶儿哪儿受过这样的罪，姑娘家家的，这要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
在心里将姜母等人骂了个遍，可骂归骂方瑶到底受她庇护，如今出了事她自然要去同老夫人好好说说的。身边亲信带了个全，李氏七拐八拐地绕到了福寿阁，如今暑气未消她又没个消停，等到进了福寿阁的大门时已出了一身汗，腻在身上难受得紧。
“娘，您消消气，方瑶那孩子不会说话性子又急，本性却是不坏的，您莫要同个小辈计较。”
李氏见着姜母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她自己没觉着不妥，姜母却是气乐了，她不信李氏不知自个儿是为了什么办方瑶，如今见了她连问都没问第一句话便是将方瑶摘出去，要人如何不气。
“哼，儿子是你生的，孙子也是你亲孙子，你都不气我这个老婆子气什么，我单单问你一句，那方瑶不过撞破了头你便急成那副模样，回了姜家连来我这儿请安都省了直接跑去瞧她，怀秀是你十月怀胎所生，那孩子在床上已躺了数日，你可曾挪过步子去看她一眼！”
李氏有些不耐烦，可碍着姜母的身份也不好表现出来，仍旧恭恭敬敬地答到：
“秀儿这丫头不过有些娇生惯养出的小毛病，况且有娘您看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瑶儿却是孤身一人在府中没个依傍，我总要对她多上些心的。”
这话别说姜母，就是一旁服侍的含英都有些听不下去，秀姐儿在床上躺了可不止一两天了，李氏这个当娘的竟然连她因着什么生的病生的什么病都未曾过问，这哪里是亲娘做得出来的事儿！
“娇贵病能要你气得咳出血来！李氏，你当真是我们姜家的好儿媳，我姜家的孙女儿在你眼里还及不上个来历不明心性歹毒的小贱人，方瑶害了你的儿媳你不管，险些夺了你孙子的性命你不管，如今还要联合个外人来把你亲女儿往火坑里推，虎毒还不食子，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
老人家要李氏气得不轻，李氏原也瞧不上这姜家，对着姜母恭敬不过是碍于从小教养，她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何受得这般气，当即就同姜母顶了回去。
“徐妈妈既已承认此事便与瑶儿无干，娘何苦非要给瑶儿难堪。”
“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何苦害她！那徐氏无缘无故的折腾我孙媳妇做什么，说什么被张氏惩戒过怀恨在心，你去问问我孙媳妇到底惩治过她不曾，不过是推个人出来扛祸，你真当我眼睛瞎了么！”
姜母这是铁了心要办方瑶，以她的身份哪怕是将方瑶撵出府去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李家那边本就不同意她养方瑶自然不会要她将人送过去，若真到了那一步只得给方瑶寻处宅院住下，可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没个长辈在身边镇着，即便是出嫁了那名声也是不好听的。
“娘，瑶儿还是个孩子，她哪里会懂这些，不过是性子太软要身边的刁奴猖狂起来，自个儿犯事儿不说还要主子替她受过，往后我定好生管制服侍她的下人，决不让徐妈妈那样的出现第二个。”
李氏知晓姜母对她的身份有所顾虑，此刻也唯有赌一把，赌姜母比起曾孙来更看重亲生的儿子，事实证明李氏确实赌对了，可要付出的东西却比她预想的多得多。
“整治一番也好，只你手上管着后宅难免抽不出空来，秀儿如今也大了，该到学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只管将钥匙出来，往后这儿由谁来管无需你再费心，我自会料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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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秀躺了几天复又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说话处事皆与从前没甚两样，众人只道她想开了，唯有李莲来看她时瞧出些异样来——这孩子，看着李氏时眼里已不再有希冀。
“长话短说，你我如今皆已掌家琐事定少不了的，我今儿个来不过是要提醒你一句，三舅妈对这门亲事很是积极，同祖母已谈过两回，祖母要我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也觉着好便寻个日子要媒人上门。”
这话原是应该同李氏说的，可李氏早已不把怀秀当亲女，如今更是一门心思照顾方瑶，李母无奈只得要李莲来问问怀秀的意思。
“元表哥人品如何？”
怀秀倒不会因为方瑶而抵触这门亲事，她上辈子虽说着了道可女人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与其嫁个从未见过的，不如找个自个儿熟知的凑一对儿。
“人品瞧着倒是不错，模样也生得好，只一点——以他的条件怎会将年纪拖到这般大了还不曾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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